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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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餘弦摘了眼鏡, 額發全部往後捋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化妝師給他做了個仿宋製的古裝造型,他身著天青色的長衫, 袖袍寬大,玉白的腰帶扣住緊窄的腰肢,更顯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形。
鬢發兩側垂下細細的兩根黑色絲帶,垂至肩頭的假發用一根碧玉簪挽起, 英氣端正的五官徹底顯露出來,一雙眸子明亮清澈,仿佛古代詩文中走出來的翩翩少年郎。
“餘老師,你這也太……”
藍奇已經被驚到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餘弦完全露出五官竟然長這樣,比他想象中好看太多了。
商晝看向餘弦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詫異和驚豔。
上節目前他就聽說過,有一個素人嘉賓是沈芒親自請來的,他知道那人是餘弦後還不敢相信, 這人從外表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老師, 半點都不引人注目, 憑什麽沈芒會對他不同?
可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 原來是他不會識人。
分明是蒙塵的明珠,露出了本就該有的光澤而已。
“我這樣穿……是不是很奇怪?”
見屋子裏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餘弦還以為是自己的造型不好看,眼底閃過一絲局促。
“一點都不奇怪。餘老師,這身造型太適合你了……完全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們是都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助理率先開口,她滿臉笑意地走上來, 替餘弦整理了一下腰間的玉帶。
藍奇也湊上前, 激動地拉著他左看右看, “是啊餘老師,你穿這身超級好看的,都可以直接去片場演戲了。對了,你s的究竟是什麽角色啊?”
“他s的是三皇子,我在劇中的宿敵。”沈芒摘了麵具,慢悠悠地走過來。他嘴角微微勾起,忽然雙手作揖,含笑看著餘弦,“三殿下,臣有禮了。”
餘弦第一反應就是去扶他,等扶完人才意識到自己也跟著入戲了,頓時有些局促。
沈芒看出他的不自在,輕笑了聲,“餘老師不用緊張,把自己當成劇裏的人物也沒什麽,就當體驗一回拍戲的過程。”
“是啊,餘老師,反正出來玩嘛,放鬆就好。”藍奇是個最坐不住的,見人都齊了,迫不及待地想外走。
“那咱們可以出發了吧?我倒要看看會不會有粉絲認出我。”
節目組事先定了規則,一旦被路人認出身份,任務就算失敗,無法獲得豐盛的晚餐獎勵。
“不過,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分組?”商晝提醒道。
藍奇連連點頭,“商哥,你說得對。你看啊,餘老師的造型既然跟我偶像的造型這麽搭,要不就讓他們兩個一組吧,我們倆湊合一組就算了。”
商晝看了眼沈芒,勉強笑了笑,“我倒是覺得,不同風格的碰撞會更有意思,也更容易吸引路人的眼球,獲得更多的關注。”
“對啊商哥,我跟你不就是不同風格的碰撞嘛,你一個中世紀的吸血鬼,我一個現代偵探,還有比這更絕的組合嗎?”
商晝:……
這小子,為什麽就聽不出好賴話呢?
“藍奇說得挺對。”沈芒戴上麵具,手裏不止何時多了一把折扇,緩緩踱步到餘弦麵前。
“三殿下,我們走吧。”
他這聲三殿下叫得莫名的繾綣,不像是對著自己的宿敵,反倒是像對著自己的密友。
餘弦點點頭,不忘帶上包裏的小風扇。
外麵正是酷暑,地麵溫度高達四十多度。從空調房裏一出來,人就跟進了火球一樣。還好公園大道兩側都種滿了高樹,繁茂的樹蔭灑下一片陰涼,加上附近有輛幹冰噴霧車在運作,氣溫倒也沒那麽讓人難以忍受。
兩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們的專屬攤位,並合作進行果汁義賣活動。
道路上到處都是拿著單反拍照的攝影師,跟拍兩人的攝像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餘弦走著走著,幾乎快忘了他們的存在。
穿書前他在病床上躺了太久,都快忘記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了。這一刻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心底浮出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你們看,那兩個小哥哥好帥啊!”
“對呀,而且他們的造型也很搭,我宣布我磕到了。”
走了沒一會兒,餘弦明顯感覺到有不少人舉起相機在偷偷拍他們。他不放心的看了身邊的沈芒一眼。
“我們不會被認出來吧?”
“放心,我戴著麵具呢。”沈芒刻意壓低了些聲音,磁性的尾音在餘弦耳邊掠過,帶起一陣酥麻的觸感。
餘弦不自在的跟他保持了些距離。
找不到攤位,兩人也不急,四處逛逛走走。
天氣熱,餘弦身上的布料雖然柔軟輕薄,但穿了兩層衣服,背上還是很快出了一層汗。他看見一個賣冰糖水的攤位,忙不迭的走了過去。
“老板你好,我要四杯糖水。”加上兩個跟拍的攝像,正好每人一杯。
“你身上帶錢了嗎?”沈芒有些好奇地走過去。
餘弦翹了翹嘴角,把腰帶上的香囊解了下來,拿出裏麵的現金,語氣帶著一絲狡黠。
“偷偷藏了五十塊錢。”
反正節目組也沒規定,不許他們帶現金買東西。
“對了,你想喝什麽口味的?我請你。”
沈芒看著他明亮的眸子,嘴角微微勾起,“紅豆牛奶冰吧。”
兩人找了個樹蔭坐下,一人捧著一杯冰沙,慵懶而愜意。
沈芒往身側看了一眼,比起第一天來夏日別墅時的拘謹和不安,今天的餘弦明顯放鬆許多,整個人的氣質也不再那麽沉悶,眼底都比平時更有神采。
從樹蔭下露出的光斑落在他臉上,沈芒不自覺的被那些跳動的光斑所吸引,視線落在男人濃密的睫毛上。
餘弦不知看到了什麽,把手裏吃完的冰沙放下,微微皺起眉頭。
不遠處,一個長相甜美,穿著短裙s服的女孩正在跟朋友自拍,而他們身後的草地上,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悄無聲息地蹲下,將手裏的單反鏡頭對準女孩的裙底。
女孩從手機的屏幕裏發現了有人在偷拍,頓時臉色一變,怒氣衝衝的轉過身。
“有病吧,你在拍什麽呢?!”
“妹妹,這是漫展,到處都有人拿著相機,你們穿得這麽性感,不就是讓人拍的嗎。”中年男人被發現了也沒慌,嬉皮笑臉道。
女孩頓時怒了,大步走上前,揪住那個男人的胳膊。
“把你偷拍的照片給我刪了,快點!”
“你有什麽證據說我偷拍了你,我剛剛明明是在拍風景。”
“我朋友都看到了,你還敢說不是。把你的相機拿過來,裏麵肯定有罪證!”
眼看著女孩要搶他的單反,男人頓時沉下臉,推了她一把,“沒病吧,你怎麽跟個潑婦一樣。你知道我這個單反多貴嗎?你這是故意損壞他人的財物,小心我去法院告你!”
兩人的爭執聲太大,引得路人紛紛向這邊看了過來,女孩狼狽地跌倒在地,被朋友扶著胳膊站起。
“小雨,算了,我們還是不要跟這種人計較了,萬一被這個無賴纏上就完了。”朋友眼眶微紅,擔心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女孩眼底含著屈辱的淚,她看了眼自己膝蓋上的擦傷,正猶豫不決時,身後想起一個清朗的嗓音。
“如果你沒有偷拍,為什麽不讓這個女生看一眼你的相機呢?再者,是你先動手推這個女孩,我們這麽多人可是都看到了。”
男人一轉身,就看到一個穿著青色長衫,劍眉星目的青年站在不遠處。
“你誰呀?在這多管閑事幹嘛?”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路人,看不過去你欺負小姑娘而已。”
這兩個女孩跟他的學生都差不多大,看到他們受委屈,餘弦心中自然不平。
“你要證據的話,我們也有證據。”
沈芒搖著折扇,不動聲色地走過來,示意身後的攝像走上前。
“剛剛你偷拍別人的姿勢可是很不雅觀,都被記錄在裏麵了,要不你自己看看?”他語氣嘲諷。
中年男人這下終於慌了,他滿頭大汗,緊張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我剛剛……就是……就是鬼迷心竅,隨便拍了幾張,我我馬上刪掉。”
看到有人為她出頭,女孩胸口也生出了一股勇氣,她讓朋友先報警,自己走到男人麵前。
“我再說一遍,把單反給我。”
男人看著周圍圍觀的人群,再看了眼無數對著他的手機和鏡頭,嘴唇抖了抖,把單反交給了女孩。
女孩點開相冊,一張張往後翻,越看臉色越是陰沉。這個變態不僅拍了她,還拍了好多別的女孩的裙底,裏麵全都是罪證。
沒一會兒警察就到了,檢查過單反裏的證據後,直接亮出了手銬。
看著兩個高大的警察向他走過來,男人腳下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
“變態,進局子吧你。”
看著警車開走,女孩長出了一口氣,她忽然想到什麽,轉身朝餘弦跑過去。
她剛才處於驚慌和屈辱中,根本沒仔細看餘弦的長相,這下離得近了,她看到餘弦的五官,臉頓時有些紅。
“小哥哥,剛剛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幫忙,那個變態估計就這麽逃之夭夭了。”
餘弦笑了笑,眉眼溫和,“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看你膝蓋有擦傷,趕緊先去上藥吧。”
女孩點點頭,白皙的臉頰更紅了,想了想,她從包裏掏出手機,滿臉期待的看著餘弦。
“小哥哥,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加一個微信嗎?”
餘弦猶豫了一下,就在這時,長身玉立的青年從身後走上來,麵具後的雙眸帶了絲晦暗,注視著長相甜美的女孩。
“他沒帶手機,恐怕不能加你的微信了。”
這話並不假,節目組事先就將他們的手機都收起來了。
盡管眼前的青年帶了一副猙獰的麵具,不過從他露出的瑩白的下巴和淡紅的唇,女孩依然可以分辨出這是個分外俊美的男人。
而且,這兩人穿的衣服,分明是來自同一部劇……
“不好意思,我的確沒帶手機,不能加你的微信。”餘弦抱歉地朝她笑笑。
女孩黑漆漆的眼珠子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最後釋然一笑。
“你們倆應該是cp吧,是我唐突了。”
“我……”
餘弦還沒來得及解釋,女孩就笑著朝他擺了擺手。
“祝你們幸福,我先走了。”
看著女孩挽著朋友的手臂走遠,餘弦輕呼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他要是直接對女孩說他喜歡男人,反而會傷到女孩的心。
“餘老師還沒看夠,不去找攤位了嗎?”沈芒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
餘弦立刻回過神,“對,還是先去找攤位吧,我們耽擱太久時間了。”
因為這一個小插曲,兩人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目,在一個熱心 ser的幫助下,兩人總算找到了貼著節目特製符號的飲料攤位。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利,兩人顏值都出挑,站在攤位前就是一對活招牌,來買果汁的客人絡繹不絕。
兩個小時下來,冰庫裏的水果都用完了,餘弦切水果也切得滿頭大汗,手臂都是酸的。
兩人配合得默契十足,小半天下來,賺了兩千多塊。
“餘老師,你坐著休息,剩下的清理工作我來吧。”
“麻煩你了。”
沈芒最後把攤位清理完,節目組接他們的車也到了。餘弦和沈芒先回了休息室,洗澡換衣服。
剛從試衣間出來,餘弦就碰到了一頭紮進來的藍奇。
“餘老師,你們這麽快就結束了?”藍奇看到他衣服都換回來了,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們東西都賣完了嗎?”
“對,水果都賣完了,營業額兩千多塊。”
藍奇一聽這個數字,頓時淒慘的嚎了一聲。
“我們的營業額才一千多塊,肯定是打不過你們了。”
也怪他嘴饞,賣涼粉的時候一看沒生意就坐不住,要去隔壁攤位逛,買些小吃什麽的。至於他跟商晝的配合,更是一團糟,中途無數次忙得打翻碗碟,半天下來,兩人都累得氣喘籲籲,身體累,心更累。
“完了,沒有大餐吃了,晚上回去還得自己做飯。”藍奇一想到失去了美食,就悲從中來,忍不住扒著餘弦的肩膀,假模假樣的哭了兩聲。
“餘老師,我也太慘了。要不晚上你跟沈哥吃好吃的時候,也分我一點?”
“你身上都是汗,趕緊去洗個澡吧。”餘弦嫌棄的將他推開了些。
“你先答應我,我再放開你。”藍奇跟個小孩子一樣,一到餘弦麵前就喜歡耍賴。
餘弦看著他這副孩子氣的樣子,隻覺得頭疼,他按了按太陽穴,正在思考該用什麽理由打發他,一個動聽的聲音響起。
“藍奇。”
一聽到偶像的聲音,藍奇立馬站直了身體,臉上帶上了燦爛的笑容,轉過身去。
“偶像,你也換好衣服啦。”
“你不是早就嚷嚷著肚子餓了,要回去吃東西嗎?還不快去洗澡。”
“好勒,偶像,我這就去。”
藍奇對沈芒可謂是言聽計從,要是他身後有條尾巴,估計這會兒該搖起來了。
把磨人的小孩打發走,餘弦心頭鬆了口氣。
一轉眼,就見青年正盯著他。
沒有了黑框眼鏡和劉海的遮擋,餘弦俊朗的五官清晰的顯露出來,濃密的睫毛下,一雙杏眸帶著明亮的光澤。
“餘老師,你這樣……很好看。”
“謝謝。”
餘弦被他誇得有些窘迫,他穿來這個世界後,因為知道自己注定是個下場悲慘的炮灰,所以總是刻意的隱藏自己,遮掩自己,做什麽都不能隨心所欲。
不過,自從經曆了一次死裏逃生後,他反而對這個世界有了一種真實感,也有了想活下去的動力。
不管他什麽時候會離開這個世界,至少這一刻,他感受到的是真實、溫暖的東西。
不用被病痛折磨,也不用每天醒來看著頭頂的輸液瓶倒數自己的生命。既然上天給了他體驗另一種人生的機會,那他就要好好把握。
傍晚,一行四人回到別墅。
在車上導演組就宣布了cp比賽的結果,餘弦和沈芒他們這組的營業額遠遠高於藍奇和商晝,自然是兩人獲勝,可以獲得豐盛的晚餐獎勵。
剛走進客廳,餘弦就聞到了餐廳那邊飄來的香氣。他早就餓了,滿懷期待的往餐廳走去。
“我靠,竟然是燭光晚餐,有牛排,還有意麵!”
藍奇看到了餐桌上的食物,饞得口水直流。
“別看了,又不是你能吃到的。”商晝伸手在他那頭銀發上揉了一把,“先去冰箱裏看看有什麽東西,我來做飯。”
聽到商晝要做飯,想到下午他手忙腳亂的拌蘸料的樣子,藍奇小臉一垮。
“要不還是我來做吧?”
“行啊,那就你做。”商晝就等著他這句話。
藍奇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中計了,他苦著臉,耷拉著肩膀進了廚房。
在餐桌旁入座,餘弦吃了幾口牛排,忽然想到什麽,看向對麵的青年。
“秦裕,他……還在醫院嗎?”
“他應該不會來參加節目了。”沈芒優雅的切了一小塊牛排,送進嘴裏。
“啊,為什麽?”
幾乎是話音剛落,廣播裏就響起導演組的聲音。
“請四位嘉賓注意,由於秦裕先生的身體原因和某些不可抗的因素,他將退出夏日心跳的節目錄製。下期我們會更換新的素人嘉賓,敬請期待。”
餘弦咀嚼了幾下嘴裏的意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秦裕是為了沈芒特地砸錢上的這檔綜藝,可他竟然說不錄就不錄了,難道是因為高燒不退,現在還在醫院裏嗎?
“大新聞!大新聞!”
藍奇滿臉興奮,捧著泡麵碗,興衝衝的在餘弦的身旁落座。
“我知道秦裕為什麽不能來錄節目了。”
他一聽到廣播後就發短信問了自己的經紀人,他家也算是有些經濟實力,在江城的上流圈子裏一打聽,就知道了背後的原因。
“什麽原因啊?”餘弦是真的好奇。
藍奇看了沈芒一眼,見他表情沒什麽變化,便神秘兮兮地湊到餘弦耳邊,用極低的音量道,“是這樣的,秦家還有一個小兒子,秦裕是老大,這兩人一直在爭權奪勢,前幾年是秦裕占了上風,做到了總裁的位置。可前幾天,他弟弟據說抓到了他一個致命的把柄,可以把他送進牢裏的那種。今天秦裕一進醫院,他弟弟帶著董事會就來興師問罪了,當場就撤了他的職。”
“致命的把柄?”餘弦眼睛微眯,總覺得這件事似乎跟他有些關係。
“是啊,肯定是那家夥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現在秦氏的律師團都不保他了,說不定他真有可能進去呢。”
餘弦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大口。沈芒剛剛說完秦裕不會來參加節目,導演組的廣播就響了起來。這是不是說明,他早就知道今天秦家發生的事了?
他看向對麵坐著的青年,暖黃的燈光下,青年膚色如玉,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刀叉,慢條斯理地將帶著血絲的牛排分成小塊。
他仿佛對藍奇講述的八卦好不關心,連視線都沒有投過來一眼。
也許,真的是巧合呢。
餘弦默默在心底想。
到了晚上,秦家果然派了人過來,將一樓秦裕房間裏的東西都收拾整齊,帶了出去。
商晝靠在自己的房門前,默默的看著那些黑西裝走出別墅。
他的消息自然比藍奇來得更快,下午在攤位上賣涼粉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怎麽就這麽巧,秦裕一上綜藝,就有人給他弟弟遞了把柄,又趁著他生病的時候發難。
再者,又是什麽把柄,讓秦裕投鼠忌器,隻能被動的挨打呢?
此時,書香公寓裏。
顧星正在看電視裏的財經新聞,聽到秦氏即將換繼承人的時候,他有些忐忑地揪住了身前的抱枕。
是他,去找了秦裕的弟弟,說出了那天在地下倉庫發生的事情。為了不傷害到餘老師的名譽,他並沒有提到受害者的名字。
這一切,他哥都是知道的。
清算完了秦裕,下一個,是不是就要輪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