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聽到沈芒的話, 餘弦下意識看了一眼他受傷的左手。
    看著青年手指上那圈紗布，他眉頭皺起。
    “可是你的手昨天受傷了，不能沾水的。”
    孔明予也跟著道, “是啊, 沈先生，你還是好好養傷吧。教遊泳這種事, 我來就行。”
    沈芒在心中冷嗤一聲，麵上依然不動聲色, “這種小傷一兩天就養好了。說到這個, 對了，餘老師，我今天的紗布還沒換，要麻煩你幫忙了。”
    他將自己的左手伸到餘弦麵前, 晃了晃。
    “對, 我差點把這個忘了。”
    餘弦趕緊把遊泳圈放到一邊，抓住沈芒的左手，仔細看了看, “我先幫你換藥吧，遊泳的事情之後再說。”
    在餘弦給沈芒換新的紗布的當口，住隔壁別墅的商晝也下來了。
    他跟三人打了個招呼, 又坐在沈芒旁邊, 擔憂的看著他手上的傷口。
    “今天導演組安排的活動裏好像有下海撈魚, 小芒, 要不你還是待在別墅, 別跟我們去了。”
    沈芒眉毛微抬, “我就是手指受了個傷而已, 你怎麽說得我好像半身不遂了一樣, 連走路都走不動？”
    餘弦忍不住笑了聲。
    他想到原書的劇情裏，人氣股們個個都對沈芒關懷備至，可以說是把他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飛了。
    別說沈芒手指受傷，就是他眉頭皺一下，人氣股們都會茶飯不思，勢必要找出後麵的緣由。
    對比之下，今天商晝的反應可以說稱得上平淡了。
    聽到沈芒的話，商晝尷尬地笑了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提醒你多注意，別搞得傷口發炎。”
    “哇，一大早的客廳就這麽熱鬧啊。”
    藍奇終於睡醒了，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花色豔俗的沙灘褲，揉了揉睡得亂翹的頭發，一臉困意的從樓梯上下來。
    忽然，他餘光瞥見電視櫃旁有個遊泳圈。
    “咦，這是誰弄來的？”他好奇的指了指那個小黃鴨遊泳圈。
    餘弦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有些窘迫道，“是我找導演組借的，我打算學遊泳。”
    孔明予把馬克杯放在桌上，恰到好處的開口。
    “對，我們下午打算一起遊泳來著，到時候我可以教他。”
    沈芒向他投過去一眼。
    無視斜後方那道帶著冷意的目光，孔明予臉上的笑越發溫和，“都來了島上，不去遊泳實在太可惜了。餘弦，你說對吧？”
    藍奇看著這暗流洶湧的場麵，難得感受到了一絲坐立不安。
    所以，他就多睡了一會兒，剛剛都發生了什麽？
    孔明予竟然要教餘老師遊泳，可是偶像他明顯不高興，他要是想也可以自己的教餘老師的呀……對了，偶像的手受傷了，也沒辦法教餘老師遊泳。
    藍奇笑著開口，“孔醫生，那怎麽行呢？餘老師是個地道的旱鴨子，而且特別怕水，你沒有經驗，還是我來吧，我讀初中的時候還拿過市裏的遊泳亞軍呢，絕對專業。”
    說完話，藍奇又挑了挑清秀的眉頭，看著餘弦。
    “餘老師，你之前來敲我的房門，就是想讓我教你遊泳吧，不好意思，我當時睡得太死了，沒聽出來。”
    看到藍奇幫他解圍，餘弦在心裏長出了一口氣。
    無論是沈芒也好，還是孔明予也罷，讓這兩人教自己遊泳，他多少都有些不自在，現在換成藍奇來教他，就再好不過了。
    吃完早餐，大半個上午就過去了。
    導演組規定，中午的食材得他們自己出海捕撈，五個人分成兩組，分別坐上兩搜漁船，跟著漁民們一起出海。
    海上風大，日光像碎銀一樣落在海麵上，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格外清晰。餘弦身上穿著橙紅色的救生衣，手指緊緊轉著漁船邊緣，麵色有些發白。
    他來島上的時候坐的是大型的遊船，那艘遊船體積龐大，行駛平穩，不會起什麽波瀾。可現在坐在相對窄小的漁船裏，行駛時水花四濺，加上海上風浪大，身下的漁船時不時顛簸起伏，他一顆心也被顛得七上八下。
    “餘老師，我們換個位置。”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沈芒似乎注意到他臉色不好，主動提出自己坐在邊緣。
    餘弦也沒堅持，跟他換了位置。
    “餘弦，你是怕水嗎？”
    孔明予坐在對麵，深黑的眸子好奇地凝視著他。
    “是不是小時候經曆過溺水？”
    餘弦搖了搖頭，“不是，就是發生過一些事情，讓我對水有了心理陰影。”
    孔明予點點頭，俊秀的眉眼帶上一絲關切。
    “你這個屬於特定的恐懼症，其實可以試試脫敏療法，也許有機會能治好。我有個師兄他在——”
    沈芒忽然咳嗽了兩聲，他伸長手臂，隨性的放在餘弦的座椅靠背上，像是攬著他的肩膀的姿勢。
    “餘老師，你看那邊有一個小島，很多海鷗在上麵盤旋，是不是很漂亮？”
    餘弦的注意力頓時被那群白色的海鷗吸引。他順著青年的目光看過去，眼底露出驚豔和讚歎。
    “確實很漂亮。”
    孔明予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裏，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垂下長睫。
    到了捕撈的海域，漁民們開始收網。人手不足，餘弦跟孔明予也上前幫忙，沈芒要幫著拉網，被兩人攔住了。
    “你坐下吧，免得手又被割傷。”餘弦說。
    “是啊，沈先生，你還是小心一點，不要再受傷了。”
    孔明予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
    沈芒隻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看著餘弦站在顛簸起伏的甲板上，臉上都是熱汗，耀眼的陽光照在他俊朗的五官上，那雙眸子清澈而堅定，熠熠生輝。
    “上來了！上來了！”
    兩人跟漁民們齊心協力，將一大筐海貨撈了上來，個頭不足的當場就放掉了。
    他們這趟出海捕撈還算順利，收獲頗多。
    返航時，餘弦撐著的一口氣好像終於耗盡了似的，搖搖晃晃地在船艙坐下。
    “你手沒事吧？給我看看。”沈芒給他遞了包濕紙巾。
    餘弦擦掉黑發上的汗珠，接過濕巾把自己額頭擦了擦，他往後靠在椅背上，兩手垂下，輕輕平複著紊亂的呼吸。
    濕透了的灰色t恤緊緊貼著胸口，有種不舒服的黏膩感。
    “就是紅了點，沒什麽。”
    “沈先生，你就放心吧，剛剛我們都戴了手套的。”
    孔明予坐在餘弦對麵，目光有些難以控製的被對方吸引。
    餘弦好像實在是累了，兩條筆直的腿隨意岔開著，上身後仰，露出修長的脖頸，濕透的衣服布料緊緊貼在他的身體上，隨著呼吸起伏。
    海風拂過，那截蜜色的窄腰若隱若現。
    孔明予一時有些口幹舌燥，他不自在地垂下眼，卻又看到餘弦伸過來的腿，七分褲下的小腿線條格外流暢，腳踝骨突出，他一隻手就能握住。
    孔明予用力閉了閉眼，手掌握緊，壓下心中的綺念。
    回到島上，一下船，餘弦就不行了，他臉色青白，胃裏有股強烈的抽搐感。
    回到別墅後，他衝進洗手間，吐了個昏天暗地。
    藍奇跟商晝比他們晚點回來，這兩人表情看著也不怎麽樣，尤其是藍奇，一張小臉煞白。
    “不行不行，我也想吐了。”
    看到餘弦從洗手間出來後，藍奇也衝了進去。
    進門的商晝手裏提了兩大桶海貨，他頭上戴著草帽，穿著短袖褲衩，白皙的臉頰被曬得發紅，滿身疲憊，哪裏還有半分影帝的樣子。
    他將手裏的水桶放在地上，拿起茶幾上的礦泉水，猛灌了一大口。
    “商老師，喝水不能這麽急，會被噎到的。”
    孔明予話音剛落，商晝就被水嗆住，猛的咳嗽起來，一張臉瞬時間漲得通紅。
    同樣從漁船上下來，沈芒卻神色不改，膚色依然白的發光。他丟了片檸檬放進桌上的白開水裏，遞給商晝。
    “商老師，喝這個吧，更解渴，也不容易嗆到。”
    努力想在沈芒麵前維持形象的商晝：……
    早知道沈芒也坐在客廳，他就換身衣服再進來了。
    餘弦吐完一回後胃裏輕鬆許多，他洗了把臉，不放心的往裏麵看了一眼。
    “藍奇，你沒事吧？”
    藍奇正在馬桶前摳自己的嗓子，他摳了半天，結果那股想吐的衝動又被壓了下去，反倒是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他抽完馬桶水，滿臉菜色的走到餘弦麵前。
    “餘老師，我好像餓了。”
    原來他剛剛從船上下來時覺得頭重腳輕，並不是因為暈船，而是因為低血糖。
    餘弦一時有些失笑。
    “明予他們好像在蒸海鮮，像小鮑魚和扇貝處理起來都很快的，應該一會兒就能吃了。”
    藍奇點了點頭，嘴巴裏不自覺開始分泌口水。
    “那餘老師，你好點沒有？”
    “還行，我先回去睡一下，你實在餓了就去冰箱裏找找看有沒有吃的。”
    餘弦回房洗了個澡，換上了柔軟的睡衣。他一點都不餓，因為胃裏某種惡心感還是揮之不去。
    沒把頭發吹幹，餘弦就躺上了床。後腦勺沾著枕頭的刹那，他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艘顛簸的漁船上。
    整個世界在他眼前不停的搖晃著，白色的海浪飛濺進來，正午熾熱的陽光炙烤著一切，他昏昏沉沉的，像是一條被晾在甲板上暴曬的魚……
    “餘老師？”
    睡了不知多久，他依稀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著一個關切的聲音。
    餘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隻覺得腦袋沉得厲害。
    “誰啊？”
    “是我，沈芒。”
    聽到熟悉的清冷嗓音，餘弦一下睜開了眼。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把窗簾拉開了些，穿著拖鞋走到門前。
    打開門，眉目精致的青年站在門外，手裏還端著一個托盤。
    托盤裏的海鮮粥散發著濃鬱的香氣。
    “你睡這麽久，應該餓了吧，先起來吃點東西。”
    “你不用端上來的，我自己下去吃就好了。”
    餘弦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
    沈芒聽到他的聲音，清俊的眉微皺，他打開餘弦房間裏的燈。明亮的燈光下，他清晰的看到餘弦紅得不太正常的臉頰和微微濕潤的頭發。
    “你頭發沒吹幹就這麽睡了？”
    屋裏的空調開的很低，估計餘弦睡下去的時候溫度都沒調。
    “嗯，我當時困的厲害，洗完澡就躺下了，沒有多想。”
    沈芒嘖了聲，他把托盤放在餘弦的床頭櫃上，找到空調的遙控器，將房間裏的溫度調到二十七度。
    “你先去吹個頭發，再過來吃東西。”
    他的話語好像有某種神奇的魔力，餘弦一時竟無法反駁，乖乖的去了洗手間吹頭發。
    隻不過，當他從洗手間出來時，震驚地發現房間裏又多了一個身影。
    孔明予手裏端著一碗蔥油拌麵，眉眼間帶著關心，正站在他房間中央。
    “明予，你……怎麽也來了？”
    餘弦把吹風機放下，有時詫異的盯著他。
    “我聽藍奇說，你好像不太舒服，一直在睡覺，是不是之前暈船的勁兒還沒過去？我估計你應該不能吃海鮮，就給你做了碗蔥油麵，你要不試試？”
    孔明予忽略房間裏另一道不善的目光，將那碗麵放在靠窗的小桌上。
    海鮮粥的香氣和蔥油拌麵的蔥香混合在一起，洋溢著整個房間。
    餘弦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海鮮粥，再看了下小桌上的蔥油湯麵。
    海鮮粥裏放了煮熟的螃蟹大蝦，色澤淡紅，湯汁濃白，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蔥油麵相對清淡些，細細的麵條上臥著一個荷包蛋和幾片綠葉菜，星星點點的蔥花撒在上麵，倒也不輸雅致。
    被兩道熱切的目光同時盯著的餘弦：……
    他局促的按了按自己的後頸，先走到床頭，把那碗海鮮粥端了起來。
    “這個粥好像要冷了，我先喝這個吧，待會兒再吃麵。”
    粥喝了不容易飽，他先吃點墊墊肚子，待會兒還能吃得下那碗麵條，他要是先吃麵，這粥可是一口都喝不下了。
    “餘老師不用急，慢慢來，鍋裏還有粥呢。”
    沈芒挑了挑眉頭，將房間裏唯一一把椅子放在餘弦身前。
    “坐吧，慢慢吃。”
    “嗯，謝謝。”
    “聽你的聲音好像感冒了。我去給你拿點藥。”孔明予把麵放下後，又下了樓。
    餐廳裏，藍奇喝著鍋裏的海鮮粥，滿臉的心滿意足。
    “商晝哥，你說偶像是不是為了我專門煮的粥，他看到我從船上下來不舒服，就特地在這熬了一個小時的粥，我真是太感動了。”
    坐在他對麵的商晝索然無味的嚼著嘴裏的麵條，他拿起筷子，戳了戳盤子裏煎得有些焦的荷包蛋，在心底冷笑一聲。
    這個孔明予，還真是會獻殷勤。
    煎了六個荷包蛋，一大半都煎焦了，唯一兼得色澤金黃形狀完美的那個送到了餘弦房間裏，剩下的還得他們來解決。
    “商晝老師，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在想什麽？”見對麵的男人遲遲沒有反應，藍奇忍不住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商晝回過神，輕啊了一聲。
    “我在想，你剛剛說的很有道理。”
    藍奇立刻眉開眼笑，嘴角得意地揚起，“我就說了吧，偶像他還是很關心我的。”
    餘弦喝完了沈芒送來的粥，又把孔明予送過來的麵也吃得幹幹淨淨。
    他之前躺在床上身體還挺虛弱，腦袋悶悶的不舒服，這下胃裏進了熱乎乎的東西，整個人精神氣都好了不少。
    “辛苦你們了，這些碗我自己去洗就好。”
    見他們兩人要過來收拾碗筷，餘弦連忙站起身，自己把托盤拿了起來。
    “你們是不是還沒吃東西？趕緊下樓吃點吧。”
    餘弦催著兩人下了樓，他自己去廚房把碗筷洗了，出來看了一眼時間，都三點多了。
    他們這個午飯吃得可真是夠晚的。
    “餘老師，你快來看，這次這個心動燈裝飾得好漂亮啊。”
    從第一期開始，每一次他們入住的夏日別墅裏導演組都會在客廳某個角落布置好六盞心動燈，而心動燈前方就是專屬的按鈕，隻要按下去，暗淡的心動燈就會被點亮。
    一旦超過半數以上的嘉賓點亮心動燈，夏日心跳就會從破冰模式轉為戀愛模式。
    現在他們隻有五位嘉賓，也就是說，隻要超過兩位嘉賓點亮心動燈，整個節目的模式就會全部切換。
    餘弦第一次進夏日別墅的時候，完全是抱著旅遊的心理，根本沒注意角落裏的心動燈，這一次聽到藍奇的話，忍不住走上前去看了看。
    在鋪了白色細沙和藍色貝殼的城堡上，六盞圓形的半透明玻璃燈被細線吊在空中，餘弦幾乎能想象得到，當他們全部亮起來時，會有多麽漂亮。
    “餘老師，你是不是想按啊？”藍奇擠眉弄眼的調侃他。
    根據節目規則，第一個按下心動燈的嘉賓會有特殊獎勵。不過，導演組暫時沒有公布具體的獎勵是什麽。
    餘弦臉色微紅，連忙將視線從那幾盞燈上收回，“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要是真換成戀愛模式，我可能還不習慣。”
    “這幾盞燈確實做得很別致。”
    又一個聲音響起，是孔明予走了過來。
    他換了副金邊眼鏡，額發垂下幾縷，比平時多了幾分斯文敗類的氣質。
    “你們說，誰會第一個按下這盞燈呢？”
    藍奇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餘老師，你是學心理學的，要不你來猜吧？”
    餘弦搖了搖頭，“這我可猜不到，人的心態是在不斷變化的，心動可能就是那麽一瞬間的事。但是那一瞬間的感覺能維持多久就不好說了。”
    孔明予讚同的點了點頭，深黑的眸子看著他，“不過，一瞬間的心動就很難得了，很多人可能這輩子都遇不上那種感覺。”
    “你們在這討論哲學嗎？趕緊想想晚上吃什麽吧。”
    商晝端了杯茶過來。
    餘弦的感冒並不嚴重，晚上早早躺下睡了一覺，隔天早上喉嚨就沒那麽啞了。
    藍奇還惦記著要教他遊泳的事，吃過早餐便來敲他的房門。
    “餘老師，今天外麵不是很熱，我們去海邊的淺水區遊泳吧。”
    餘弦正在看專業期刊，聽到藍奇的聲音，快速的將剩下的內容瀏覽完。
    “好，你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餘弦關上電腦，把行李箱裏的泳褲和泳鏡都找出來，裝進防水的袋子裏。
    拉開門，藍奇就等在外麵，他手裏握著一個盒子，裏麵是一對透明的防水耳塞。
    “餘老師，這個給你，可以防止耳朵進水。”
    “謝謝。”
    兩人一起下了樓，大客廳裏，商晝和孔明予正在看國際新聞。
    “你們現在要出去遊泳嗎？會不會太曬了？”孔明予問。
    “現在還好，再晚點就會曬了。”
    見藍奇和餘弦要出門，孔明予趕緊站起身，“那我也去海邊走走吧，房間裏挺悶的。”
    商晝看著那三人一起出了門，他眯了眯眼，想著就自己跟沈芒留在別墅裏，豈不正好。
    他樂得自在，從冰箱裏拿了個青椰子出來，插上吸管，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喝起了椰汁。
    這椰子還不錯，待會兒他給小芒也送一個過去。
    正想著，長廊裏傳來腳步聲，是沈芒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穿著白襯衫，牛仔短褲，戴著茶色墨鏡，手裏拿了本書，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小芒，你吃椰子嗎？這島上的椰子特別好吃。”商晝連忙道。
    “不了，你吃吧，我去外麵逛逛。”
    餘弦有些緊張地泡在微涼的海水裏，練習閉氣。
    頭頂的天空格外湛藍，雲朵變幻成各種形狀，漂浮在空中，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拂過臉頰。
    他屏息凝神，盡量讓自己忽略身下水流的波動，而是專注遠處的美景。
    “餘老師，可以了，你起來吧。”
    藍奇看餘弦的樣子就知道他不能心急，每天練習一點點就好，可不能把餘老師嚇到。
    餘弦浮出水麵，藍奇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岸上帶去。
    這時，不遠處的遮陽傘下，戴著茶色墨鏡的身影也站起身，往那邊走去。
    “偶像，好巧，你在這兒看書嗎？”
    藍奇看到沈芒出現，很是驚喜。
    “嗯，你們在這兒遊泳呢？餘老師，學得怎麽樣？”
    他關切地看著餘弦。
    “我才剛開始練習閉氣，堅持不了幾秒。”
    餘弦注意到，沈芒手裏拿著的正是他那天推薦過的《夢的解析》，看樣子，他好像還看了不少頁了。
    “嗯，小心著涼。”
    沈芒不知從哪裏拿了條寬大的浴巾，蓋在他肩膀上。
    餘弦道了聲謝，剛把浴巾裹好，孔明予便抱著兩個椰子走了過來。
    “你們應該渴了吧，這兒的冰椰子很不錯，嚐嚐？”
    藍奇笑著道，“孔醫生，你就拿了兩個椰子，是你跟餘老師一人一個嗎？那我們喝什麽啊？”
    “這是你跟餘弦的，沈先生那份我待會兒再去買。”
    孔明予把椰子塞到餘弦懷裏，視線很快地在他身上掃了一下。
    餘弦不是那種瘦弱的身材，相反，身上有一層薄薄的肌肉，小腹的線條格外流暢。
    陽光下，他淺蜜色的肌膚就像融化的蜂蜜，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沈芒眸光微暗，伸手緊了緊餘弦肩上的浴巾。
    “餘老師，趕緊回去洗澡吧，別著涼了。”
    一行人回到別墅，又開始準備中午的食材。
    餘弦有午休的習慣，吃完午飯就回了房間睡覺。隻是睡到一半時，廣播裏忽然傳來導演組的聲音。
    “各位嘉賓請注意，第一盞心動燈已被點亮，請所有嘉賓到一樓大客廳集合。”
    餘弦的睡意頓時沒了。
    第一盞心動燈，被誰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