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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到腰間多了隻手後,沈芒的臉色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放在平時他應該早就抓住了商晝的手腕，直接來個過肩摔，可現在當著幾千萬的人在直播,他不好有太出格的舉動,隻得冷著臉站起來。
    “不好意思，我嗓子不舒服，得喝口水。”
    商晝剛做出那個摟腰的動作，彈幕裏的cp粉們便瘋了一樣嚎叫起來。
    【你們看！商老師的手放在哪裏,他竟然摟了沈芒的腰，救命！我呼吸驟停！】
    【啊啊啊啊神州cp絕對是真的！！磕到了,磕到了！】
    【嘿嘿,影帝做這個動作一點不自然都沒有,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經常摟著沈芒的腰！這說明他們已經度過了！】
    ……
    【隻有我一個人覺得芒神的臉色很不好看嗎？而且還特地說要起來喝水，避開了商晝的手。】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總不可能太直白吧，傲嬌受就是這樣的。】
    【我反而覺得芒神是害羞了,才裝作要喝水起身。】
    ……
    【樓上這些cp腦真是無可救藥，這跟性騷擾有什麽區別？我們家芒神獨美。】
    【這是專門給cp粉送福利的直播,某些純粉進來跳腳幹嘛？不覺得礙眼睛嗎？】
    【額……雖然我也是cp粉，可我也覺得商老師好像是有一點點過分了。】
    ……
    餘弦見沈芒站起身,忽然意識到自己還看著他,連忙轉過身，往樓上走。
    剛到樓梯拐角,卻碰到了走廊另一頭的賀楓橋。
    “賀先生。”
    餘弦沒什麽精神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你就這麽在意那個姓沈的嗎？”賀楓橋忽然開口。
    餘弦皺了皺眉,下意識忽略心中酸澀的感受，“我沒有在意沈先生。”
    賀楓橋挑了挑眉，輕笑一聲,“那你看到他跟商晝直播，臉色那麽差幹嘛？”
    他的神情有這麽明顯嗎？
    餘弦垂在身側的右手微微握緊，他對上賀楓橋的目光，黑白分明的眸子帶著一絲惱怒。
    “賀先生，我跟你好像不是很熟，我在意誰跟你又有什麽關係呢？”
    賀楓橋冷笑一聲，“你在意誰跟我當然沒什麽關係，不過為了個男的失魂落魄，實在是難看。孔明予不是也在追求你嗎？聽說他是醫生，家裏條件也不錯，你為什麽不選他？”
    餘弦莫名有種被家裏的長輩教訓的感覺。他不知道賀楓橋對他說這句話是出於關心，還是出於想窺探他的隱私，總之他心底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餘弦語氣冷漠，“明予的條件是很好，可那跟我喜不喜歡他又有什麽關係？”
    賀楓橋嗤笑一聲，“比起沈芒，孔明予顯然更適合你。你跟沈芒的差距太大了，而且不隻是社會地位的差距，我勸你好好想想。”
    “賀先生，這些事情，我想我自己有計較，不需要你關心。”
    餘弦不想再聽他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給他提建議，他垂下眼睫，態度敷衍的哦了一聲。
    “不好意思，賀先生，麻煩你讓讓，我要回去洗澡了。”
    餘弦回到房裏，有些懊惱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他剛剛對著賀楓橋，實在是太失態了，可他怎麽也沒想到，賀楓橋竟然會對他說那樣一番話，字裏行間都在暗示他配不上沈芒，仿佛他要是對沈芒有什麽意思，就是在癡心妄想似的。
    餘弦說不出的心煩意亂，他登錄微博，想刷一點有趣的消息轉移一下注意力，沒想到熱搜前排掛著的正是商晝摟腰的詞條，他的手放在沈芒腰上的那一幕被截了高清圖片，在cp超話裏反複傳播。
    不少吃瓜路人不明所以，也嗷嗷叫著兩人好甜好配。神州cp的熱度再創新高，超話人數直接破了十萬。
    餘弦跟自虐似的反複回看那場直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煩什麽，隻是情緒莫名的就低落起來。
    這兩人在一起明明很配，可他為什麽就是覺得心裏不舒服呢？
    餘弦在床上躺了不知多久，外麵忽然響起敲門聲。
    他從床上翻身坐起來，無精打采的前去開門。
    他以為是藍奇來找他，沒想到門外站著的卻是孔明予。
    孔明予手裏端了一盆切好的冰西瓜，狹長的鳳眸裏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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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弦，你一個人老悶在房間幹嘛？剛剛我們去外麵買水果了，這個無籽的麒麟瓜特別甜。你嚐嚐看。”
    餘弦拿了一片，咬了一下最中間的部分，的確是又沙又甜。
    “我吃一片就行了，其餘的你分給其他人吧。”
    “其他人都有了，就你一個人沒吃呢，這一盤你都拿著，
    餘弦沒辦法，隻得接過那盤西瓜。孔明予滿意地笑了笑，垂下手，神情自然的走進他的房間。
    “你最近在看什麽書呢？給我也推薦兩本看看？”
    “東野圭吾的誰殺了她，還有阿加莎的無人生還。”
    “看來你挺喜歡看推理小說，其實我也喜歡看。”
    孔明予站在他的書架前，手指在那一排書上點過，最後挑了一本懸疑小說出來，隨手翻看著。
    餘弦吃完了兩片西瓜，覺得肚子有些飽。正想著讓孔明予把剩下的西瓜帶回去時，高挑俊秀的青年忽然看向他。
    “你嘴角沾上西瓜汁了。”
    餘弦啊了一聲，下意識在自己嘴角上摸了摸，“我剛才都擦幹淨了啊。”
    “這兒還有一點，我幫你弄吧。”孔明予笑了笑，從桌上抽了張濕巾紙，抬起手，將紙巾輕輕按在餘弦嘴邊。
    兩人的距離離得有些近，餘弦下意識後退了些。他的手指不安地撓了下桌麵，“你擦好了嗎？”
    孔明予深黑的眸子顯得有些深沉，他注視著餘弦淡紅的唇，濕紙巾極輕的從他嘴角拂過。
    “餘弦，我發現你的唇型其實挺漂亮的。”
    手裏的濕紙巾被孔明予攥成了一團，大拇指不自覺便撫上了餘弦的下巴。
    “今天的直播你都看到了吧？看得出來，商老師很喜歡沈先生，這兩人無論家世外貌，還是在娛樂圈裏的地位都很般配，cp粉也也多。而且能被商老師這樣的人追求，我相信任何人都會心動的，你說對嗎？”
    餘弦偏了偏頭，避開他的觸碰。他濃密的眼睫顫了顫，手指無意識的扣住書桌的邊緣。
    “你說的對，商老師確實很優秀，他們也很配。”
    孔明予笑了笑，將手心的濕紙巾緊緊攥成一團，“餘弦，其實我……”
    他話還沒說完，門外又響起敲門聲。
    餘弦正好沒有心思跟孔明予周旋，他轉過身，打開房門。
    “沈先生，你怎麽來了？”他沒想到會是沈芒敲的門。
    眉眼精致的青年晃了晃手裏的劇本，笑得溫和無害，“我特地來跟餘老師對台詞。”
    他視線穿過餘弦，看到了房間裏的孔明予，扯了扯嘴角。
    “孔醫生也在，還真是巧啊。”
    “沈先生的直播這麽快就結束了嗎？”孔明予臉上也帶著笑，隻是眼底卻有一絲晦暗。
    “我看你跟商老師合體後熱度挺高的，光是熱搜都上了五六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官宣了呢。”
    “孔醫生說笑了，我跟商晝老師隻是商業合作關係，普通朋友，僅此而已。”
    孔明予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
    “台詞我們明天再對可以嗎？我今天沒什麽心情。明天我會早點起來去片場的。”餘弦忽然開口。
    沈芒眸子動了動，目光深深的看著他。
    不知想到什麽，他笑了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失落。
    “也行，那我就不打擾餘老師了。”
    “明予，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挺晚了。”
    孔明予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可接觸到餘弦的視線，又將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算了，該說的他今天已經都說了，餘弦能不能聽進去，他也奈何不了。
    第二天的拍攝，餘弦起了個大早。
    到片場的時候還有些工作人員沒有來齊。導演見到他很是驚喜。
    “餘老師，你今天來這麽早啊？”
    “嗯，我沒什麽經驗，想提前適應一下環境，找找感覺。”
    “餘老師，說實話，之前我也帶過素人，可像你這麽有天分的，我是第一次見，我覺得您特別適合體驗派。”
    餘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也不懂那些表演方法和流派，我就是跟著自己的直覺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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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確的直覺，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很多人都沒有這種直覺呢。”
    導演不知看到什麽，往他後方掃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更深，“沈老師，你也來了。”
    還真是巧，餘老師前腳來，沈老師後腳就到了，兩人好像約好似的。
    “餘老師，你來這麽早，還沒吃早餐吧？我讓田維帶了兩份三明治，你先墊墊肚子。”
    沈芒將一個飯盒遞給他。
    “不用了，我剛剛在來的路上買了早餐，已經吃過了。”
    餘弦沒有接那個飯盒，而是從背包裏掏出一瓶水喝了起來。
    導演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幫著打圓場。
    “沈老師，這麽巧啊，我正好沒吃早餐呢，要不您這份三明治給我吧。”
    沈芒的笑意凝固了一瞬，他點點頭，將飯盒遞給導演。
    “您辛苦了，應該多注意身體。”
    “兩位老師，該進去化妝了。”身旁傳來助理的催促聲。
    餘弦應了一聲，把礦泉水放回背包，大步走進了化妝間。
    今天上午拍的是清風宗的仙門試煉時，寒山為救小師弟被妖獸所傷，夜川前來救他的場景。
    隻是不知為何，沈芒今天有些不在狀態，看向商晝的目光也沒有劇本裏那樣深情和隱忍。
    “沈老師，你這個眼神還不夠啊，一定要再深情一點，再帶點小傲嬌，就是又想關注他，又不想被他發現的那種。”
    導演助理拿著劇本在一旁解釋。
    沈芒拿折扇給自己扇了扇風，有些不耐道，“我知道了。”
    “小芒，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商晝坐在他對麵的折疊椅上，笑容帶著一絲歉意，“昨天直播的時候，我看有留言說我們倆太疏遠了，根本沒有營業的感覺，怕導演組那邊不好交代，所以才試著摟了一下你的腰。我知道我當時太唐突了，實在不好意思。”
    沈芒瞥了他一眼，目光中浸著一層寒冰。
    “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商晝被沈芒的視線看得一驚，沈芒這個眼神，看得他心裏都有些涼颼颼的。
    上午主要是沈芒跟商晝的戲份，餘弦的戲份不多，唯一的一場，就是他看著夜川給寒山喂藥的場景。
    鍾笙站在窗邊，看著夜川眼中脈脈含情，滿心滿眼都隻有寒山一個人，神色黯然地垂下了眼睛。
    “cut！”
    導演從監視器後站起身，朝餘弦比了個大拇指。
    \"餘老師，一條過，這條演得太好了！”
    根本不需要他的任何指導，餘弦所有表情都十分自然，仿佛夜川真的是他暗戀的人，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為別人付出，那種心酸、苦澀、豔羨，全都在那無意間的一瞥裏。
    “謝謝導演，大家辛苦了。”
    餘弦回到休息室，正要進去換衣服，突然聽到幾個工作人員的議論聲。
    “你們看到微博熱搜了嗎？據說兩家cp粉撕得特別厲害。”
    “看到了，也不知道是誰走漏的消息，餘老師被罵得好慘。”
    聽到自己的名字，餘弦拉開門把手的動作一頓。
    他進了試衣間，把戲服脫下來，從背包裏找出自己的手機。
    剛登上微博，他就發現自己的大名掛在熱搜上。    餘弦不配    【本來以為是純素人，沒想到背後也有資本運作，嘔，粉轉路了。】
    【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真以為自己火了就能任性妄為？現在演v，之後不會還要演電視劇吧？資本鋪路的人真是牛】
    【商老師和沈芒是相愛相殺的關係，那yx演啥，小三嗎？】
    【本來對餘弦挺有好感的，路轉黑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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