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晉|江|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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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野久作沒有見過魏爾倫, 他的異能太危險,哪怕魏爾倫的重力已經沒得差不多了,森鷗外也不會想把他丟到魏爾倫麵前, 所以他對魏爾倫的印象都停留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給他說的。
    兩個人說法不一, 提到的內容甚至大相徑庭,而且也沒有幾句話, 魏爾倫到底是個什麽人, 夢野久作不清楚,但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是正常人。    “久作, 快點跟上來吧。”中原帽子自己捧著水盆, 將它放在了下巴下方, 滴答滴答的接著流下來的眼淚, 他的眼睛已經哭紅了,眼白裏滿是血絲,隻可惜在太宰治過來解除異能之前, 他都隻能是這個樣子了, “在想什麽呢, 這麽入迷?”
    夢野久作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麵上沒什麽表情, 抬腳跟上中原帽子:“在想你的眼睛什麽時候哭瞎。”
    中原帽子歪頭,他沒有立刻答話,而是看了眼水盆裏的水, 轉身溜進了旁邊的衛生間, 把水倒掉又重新出來。
    男孩搖搖頭, 說道:“久作好像很喜歡看別人受傷的樣子啊,但是很可惜,就算水盆滿了三四次,我的眼睛也不會哭瞎。”
    “不過難受還是很難受的,要不停的喝水,不然就會幹掉。”中原帽子說著,就問跟在他們身邊的黑手黨成員要了一瓶水,噸噸噸的喝了一半之後打了個飽隔才繼續開口,“久作平時也是這麽難受嗎?畢竟要受到傷害才能發動異能,感覺很疼的樣子。”
    夢野久作一噎:“關你什麽事?”
    他停下腳步,死死盯著中原帽子,聲音尖銳得像是在尖叫:“你有個幹部哥哥,異能也那麽好用,森先生甚至會答應你的要求,連條件都不提一句,說是要和我玩,根本就是施舍!誰稀罕你!”
    中原帽子:“久作……”
    “誰會給你端茶送水當女仆啊,這種懲罰還不如把我關在禁閉室,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夢野久作把手裏的兔子玩偶往地上一摔,狠狠的踩了兩腳,柔軟幹淨的玩偶頓時變得髒兮兮的,他抬手抓著自己身上的女仆裝,看上去是想要當場把衣服撕了。
    “久作,冷靜一下。”中原帽子放下水盆,一抬手,夢野久作的身上就泛起了紅光,失重的飄了起來,看著在半空中掙紮怒罵的人,中原帽子麵無表情的轉向身邊的黑手黨成員,“可以請您暫時離開一下嗎,我有些話想要和久作說。”
    那人有些猶豫,但很快就好像接到了命令一樣,按著耳麥點頭離開了。
    走道的拐角處隻剩下兩個孩子,中原帽子走到夢野久作麵前,抬頭去看他,在對方稍微平靜下來之後說道:“其實我也不能控製自己的異能。”
    夢野久作愣住了。
    男孩淡淡的說著:“不過和久作不太一樣,我的異能是時靈時不靈的,所以……”
    他頓了頓,眼睛打量了一下被重力浮在半空中的夢野久作:“所以久作隨時可能會從半空中摔下來,那樣會很疼的吧,久作身上還有傷——要是久作可以安靜一點和我聊一聊的話,我就放你下來哦。”
    夢野久作:“……”
    “好吧,看來久作還是不信任我。”中原帽子搖搖頭,“但是久作這樣穿很可愛,要是滾到了地上的話,會弄髒的吧?”
    夢野久作:“……我知道了!快點放我下來!”
    最後夢野久作氣呼呼的靠著牆,試圖遠離這個看著很乖實際上性格有些黑的男孩。
    “你不會就是這樣在森先生麵前裝乖,然後哄得他同意你的吧?”
    “什麽裝乖?”中原帽子眨眨眼,“隻是首領先生覺得這點小小的請求沒什麽關係而已。”
    “要說裝乖的話,剛才久作在首領先生麵前的樣子和現在的樣子可不一樣,明明久作才是在裝乖。”
    男孩朝夢野久作走過去:“久作說寧願去禁閉室待著,但我想,久作隻是在說氣話吧?”
    “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久作幫我端水盆的,首領先生大概也明白。”中原帽子輕聲說道,“沒有什麽不提要求就同意這回事,我是中也哥哥的弟弟這件事本身,就是對港口afia展示出來的誠意。”
    更何況他直接在森鷗外麵前暴露了自己有重力異能這件事,恐怕森鷗外此時此刻正在辦公室裏笑得格外開心吧,隻是放過夢野久作一次而已,算不上什麽大事。
    夢野久作不說話,他便繼續說道:“所以久作可以穿著女仆裝跟我去地下隔離室了嗎?雖然首領先生知道我不會真的罰你,但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不然中也哥哥可能會被派更多的任務,那就沒有時間陪我了。”
    夢野久作:“……”這個人,絕對、絕對是兄控天然黑吧!
    過了這一次,他這輩子死都不會再穿裙子了!!
    ……
    中原帽子的心情很好,哪怕是個麵癱,也能從他端著水盆走路時輕快的腳步裏看出來,他帶著一臉便秘表情的夢野久作,跟著領路的人一路來到了地下室,在確認過首領的指示之後,守在門口的人便打開了地下室的門,放他們進去。
    裏麵的人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書,男人長著一張和中原中也相似的臉,琥珀色的眼瞳沉寂的盯著手裏的書本,對開門進來的人半點不在意,頭也不抬,連眼神都沒有挪動一下。
        中原帽子放下水盆,小跑著來到魏爾倫的身邊,探頭去看對方手裏的書。
    那是一本法文童話書,中原帽子看不懂上麵的字,於是又扭頭去看魏爾倫。
    男人的眼裏空蕩蕩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反正肯定不是在看書。
    中原帽子想了想,伸手戳了戳魏爾倫的臉。
    男人從思緒中抽離,有些愣愣的看向戳他臉的人,在看見中原帽子的臉時,緩緩瞪大了眼睛。
    “你怎麽在哭……”魏爾倫小聲低喃。
    “隻是一些意外,不要緊。”
    在男人看過來的時候,中原帽子軟軟的喚了一聲:“魏爾倫哥哥。”
    魏爾倫的眼睛唰的就亮了。
    “……你叫我什麽?”魏爾倫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再叫一聲好不好?”
    中原帽子順著他的意思又叫道:“魏爾倫哥哥。”
    “是哥哥……”男人原本空茫的眼神染上了情緒,他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感覺,打量著眼前的孩子,“你不是中也吧,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乖巧的應聲:“我叫中原帽子,前幾天剛和中也哥哥見麵。”
    “帽子……”魏爾倫的表情一僵,大概是被這古怪的名字驚到了,“為什麽會叫帽子?誰給你起的名字?”
    中原帽子一頓,果斷把鍋推給係統媽媽:“是媽媽起的,說要符合特性。”
    魏爾倫:“你有媽媽?”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困惑:“你哪來的媽媽,是養母嗎,那你爸爸又是誰?”
    他們這種存在還有父母?頂多就是養大他們的人吧。
    “爸爸……呃,爸爸是中也哥哥。”中原帽子一卡一卡的開口,知道自己說的話過於離譜,僵硬的移開眼神,不敢去看魏爾倫。
    魏爾倫恍惚的開口:“是我在地下待太久了,外麵的世界變樣了嗎?”哥哥是爸爸,爸爸是哥哥,怎麽聽著這麽像媽媽把哥哥搞了讓人成了弟弟後爹呢?
    他這麽好的弟弟中也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魏爾倫的神情瞬間鋒利起來:“是誰?是哪個女人這麽大膽,我去殺了她!”
    男人氣勢洶洶的從椅子上起身,眼看著就要出門去重操舊業,中原帽子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用重力阻攔了他的腳步。
    “魏爾倫哥哥,”男孩緊急出聲,“沒有,沒有誰這麽大膽。”
    魏爾倫被重力一攔,神色便複雜起來,他低頭看向中原帽子,說道:“那就讓中也過來,我親自問他。”
    “中也哥哥去工作了,可能要下午才回來。”男孩解釋道,“問我也是一樣的,魏爾倫哥哥也不想給中也哥哥添麻煩的吧?”
    魏爾倫微微皺眉,定定的看了男孩一會,才重新坐回去。
    隻不過在聊天之前,魏爾倫掃了一眼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夢野久作,問道:“這個呆在這裏做什麽?”
    他和新冒出來的、和中原中也長得很像的弟弟的相處空間裏不需要有外人!
    “久作是我的朋友。”中原帽子說道,“反正也不涉及什麽機密的事情,就讓他在這裏坐著吧。”
    於是魏爾倫就沒再管夢野久作,隻是冷冷的撇過去一眼,警告之後就看向了身旁的男孩,就跟變臉似的立馬溫柔了下來,眼神詢問發生了什麽。
    中原帽子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首先,中也哥哥還是單身,這幾年他都沒有交女朋友,也沒有特別要好的女性朋友。”
    魏爾倫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聽。
    “然後就是,雖然有女孩子跟中也哥哥表白,但是都被中也哥哥拒絕了。”中原帽子肯定的點點頭,“所以哥哥沒有對象。”
    對不起中也哥哥,你是母胎soo這件事瞞不住了!
    魏爾倫:“那你說的媽媽是怎麽回事?”
    中原帽子擦了下眼淚,慢慢說道:“魏爾倫哥哥應該看得出來我的不一樣吧?”
    “……看得出來。”男人隨口答道,他扭頭掃了一眼被放在門口的水盆,走過去把盆子拿了過來,用重力托著給男孩接眼淚,“就你這樣哭,眼睛沒壞都是個奇跡了。”
    “謝謝哥哥。”雖然他的衣服已經濕了。
    中原帽子坐上了旁邊的椅子,雙手撐著椅麵晃著腿,臉色平靜的淚流滿麵,這幅場麵怎麽看怎麽神奇。
    “那你口中的媽媽,就是創造者的意思咯?”魏爾倫稍微懂了,其實這是很明顯的事情,隻是在涉及到中原中也的時候,他腦子總是有點不清醒。
    “中也的話,就是基因提供者,所以即是哥哥也是爸爸。”
    魏爾倫眯起眼,溫和的眼神裏帶上了怒氣:“日本的軍方……還在做這種事情嗎?”
    中原帽子一卡:“沒有這回事。”
    “我是自然誕生的,媽媽隻是照顧我們的人。”
    魏爾倫:“……還能自然誕生?”
    男人的表情更加困惑了,他茫然的看向中原帽子,滿臉寫著“什麽情況”。
    中原帽子想了想,站在了椅子上湊近魏爾倫,男孩小聲的在男人耳邊說道:“因為是帽子哦。”
    “我從中也哥哥身上誕生,所以哥哥是爸爸,但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叫哥哥,中也哥哥也是這麽想的,要是叫爸爸的話,他就太刑了——大概這樣。”
    他說完,就退開了一點,跳到了魏爾倫身後,熟練的攀著對方的背,爬到了肩膀上坐好。
    魏爾倫沒有製止,男孩趴在頭頂上,雙手抱著對方的腦袋,小肉臉軟軟的蹭了蹭發旋,又說道:“暫時不要告訴中也哥哥哦?”
    “中也哥哥還不知道,他有點遲鈍,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頂著一個和中原中也長得幾乎一樣的孩子在腦袋上,魏爾倫心花怒放,想要點頭又怕把孩子坐得不穩,隻能開口說道:“好,我知道了。”
    收到了賄賂的魏爾倫還想要聽更多,他扶著男孩防止對方摔下來,期待的說著:“再給我說一些中也的事情吧?他平時都不怎麽和我說話。”
    “好啊。”中原帽子趴在魏爾倫的頭上,眼淚打濕了男人的頭發,不過對方顯然不在意這個,於是乖乖的從有記憶的地方說起中原中也的事情。
    旁邊目睹一切的夢野久作:“……”什麽鬼。
    這兄弟他看不懂了。
    夢野久作默默的縮到了角落裏,拿起屋子裏的書開始看。
    ……
    ……
    在被太宰治一句“你們是一個媽”而震驚的武裝偵探社裏,沉默在社員中蔓延。
    他們的目光在太宰繃帶上停留了一會,轉向了太宰治。
    “難道太宰你……”國木田獨步僵硬的抬手,推了推眼鏡,另一隻手顫抖著,“你玩弄了有夫之婦的感情,給人做了小三?”
    太宰治:“…………”
    “怎麽可能啊!國木田君怎麽可以冤枉我!”他大叫。
    那個“帽子”比太宰繃帶大兩歲,他們還是一個媽,他還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孩子在,怎麽看都是那個有夫之婦隱瞞身份接近他,讓他做了小三吧?!
    啊呸,他壓根沒有做小三!太宰繃帶又不是他真的兒子!
    而且他為什麽要和小矮子搶女人,他太宰治又不是沒有女孩子喜歡!
    “兒子,你快點給解釋清楚了。”太宰治扭頭瞪一眼冤種兒子,“不然今天就把你丟到港口afia,晚上別回來啦,和黑手黨的妖魔鬼怪森先生過吧。”
    你這麽說森先生森先生知道嗎?太宰繃帶一攤手:“好吧,其實媽媽隻是養大我們的人,不是親生的啦,除了我和帽子以外還有其他人,隻能說我們都是媽媽的孩子。”
    雖然他們爹都不一樣,係統媽媽辛苦了,捏了那麽多孩子,還要被他造謠。
    係統冒出來,在江渡尋英腦子裏打了六個點:[……]
    咳。江渡尋英在心中輕咳一聲,繼續演他的太宰繃帶。
    “總之就是這樣。”太宰繃帶解釋完畢。
    隻是這麽一解釋,讓國木田獨步更加心疼啦:“所以你不僅沒有媽,還從小沒有爸?”
    太可憐了,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聽太宰繃帶的意思,似乎還有很多和他同樣情況的孩子。
    太宰繃帶:“呃……差不多吧?”
    國木田獨步:“不行,你趕緊告訴我,和你一樣的孩子都在哪裏?這麽嚴重問題必須解決,怎麽可以讓一位柔弱的女性收養那麽多孩子呢,她會很辛苦的!”
    “用不著。”太宰繃帶搖頭,“反正大家遲早都會離家出走,來找人的。”
    怎麽可能找得到人啊!
    隻是一時間撒謊說得愉快,在麵對關心他的國木田麻麻的時候,就不得不打好多補丁,太宰繃帶皺了皺臉,決定揭開這個話題。
    “總之我們都好好的,不用擔心,國木田叔叔快點繼續工作吧,已經到了你規定的時間了不是嗎?”
    “啊、對!”國木田獨步頓時反應過來。
    太宰治好笑的看著太宰繃帶吃癟,這小屁孩,在麵對真誠的關心時總是招架不住。
    太宰繃帶沒好氣的瞪一眼太宰治——你不也一樣嗎?
    “現在去港口afia剛剛好哦,太宰。”江戶川亂步出聲提醒,他正投喂夏目貴誌投喂得開心,扭頭看了一眼太宰繃帶,“繃帶很著急吧?”
    確實是有點。太宰繃帶揉了揉眼睛,那邊的眼淚再不阻止的話,這邊的他都要跟著哭了,太難受了。
    太宰治“嘖”了一聲,他實在不太想帶孩子去見森先生,本來是想放對方鴿子的,但誰知道港口afia突然冒出來一個和繃帶是同伴的帽子,也就隻能去看一看了。
    “行,那走吧。”
    森先生早就在辦公室裏恭候多時了。
    中原帽子在他麵前用重力異能的時候,確實把他嚇了一跳,忍不住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從研究所裏出來的,但是結合之前知道的太宰繃帶的情況,他又有些遲疑。
    隻好打發了中原帽子和夢野久作,看看能不能從兩個孩子的對話中得知點什麽信息。
    異能是時靈時不靈的嗎……森鷗外思考著。
    那太宰繃帶的無效化,是不是也同樣是這種情況?
    這些孩子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在接到下屬通知的時候,森鷗外便讓太宰治直接上樓來,看著太宰繃帶被蒙著的臉,森鷗外看向太宰治,感歎一句:“太宰君也長大了呢。”
    太宰治一陣惡寒:“唯獨不想從森先生的口中聽到這種話。”
    “孩子我帶來了,看完了那我們走了。”
    森鷗外抬手:“別著急嘛,我看繃帶君並不想離開呢。”
    太宰繃帶歪頭:“我想找帽子,帽子在哪裏?”
    “帽子君啊……帽子君出了一點小意外,需要繃帶君幫一點小忙。”森鷗外示意他去看放在一邊的被撕成兩半的公仔,“很簡單的一點小忙,隻要繃帶君去碰一下那個公仔,就沒問題了哦。”
    太宰繃帶掃了一眼係統界麵的異能開啟情況,看著上麵的[關閉中],搖了搖頭:“如果是需要無效化的話,讓爸爸去做就好了。”
    他的異能現在根本不能用啊!
    “果然是時靈時不靈嗎……”森鷗外低喃道,隨即他便毫無異樣的看向太宰治,“那便麻煩太宰君了。”
    太宰治看向那個難看的公仔,嘲笑一聲:“怎麽,森先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讓自己的下屬中了夢野久作的異能嗎?這個首領做得太失敗了吧,森先生。”
    “話不能這麽說,中了異能可是繃帶君的同伴啊。”森鷗外無辜的說道,“要是再不快點的話,我看這位繃帶君都要哭出來了哦。”
    太宰治瞥一眼太宰繃帶,就看見這冤種兒子眼巴巴的看著他,一看就知道森鷗外說的是真的。
    “嘖。”太宰治走過去,一把抓起公仔,看著它消失在手裏,嘴上毫不留情的隔空嘲諷了中原中也,“中也真是沒用啊,居然讓自家的孩子中招,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去工作?看來森先生很成功的讓中也變成了工作狂啊,操控人心的能力更勝一籌了啊。”
    森鷗外:“哪裏哪裏,過獎了,實際上是帽子君的情況並不嚴重,所以並不著急。”
    “而且中也君家裏的那孩子很乖,完全不像繃帶君這樣搗蛋呢。”
    雖然炫耀孩子的不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但是森鷗外和太宰治也差不多火氣十足,太宰繃帶這個看一眼,那個看一眼,對大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並不在意。
    “那帽子現在沒事了吧,他在哪裏?”太宰繃帶興致勃勃,“我想去找他。”
    太宰治停下和森鷗外的互懟,懨懨的自言自語:“啊,實在是太糟糕了,我家的蠢兒子居然和中也家的關係這麽好,太可怕了,太糟糕了,要是見到了小版的小矮子,也許今天晚上會做噩夢吧。”
    “關係好?”太宰繃帶疑惑的重複了一遍太宰治的話,然後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哦!我和帽子的關係確實挺不錯的,每次逗哭他他都不會打我——哦對,帽子中了你說的那個什麽異能的話,說不定正在哭個不停呢,我要去看看他哭得怎麽樣了,眼眶紅紅的一定很好笑吧!”
    太宰治:“哇哦。”不愧是我兒子。
    森鷗外:“……”啊這,不愧是太宰家的孩子。
    “爸爸我跟你說哦!”太宰繃帶開心的揮動著手臂比劃著,“帽子他是個哭包!特別特別喜歡哭,隻要稍微刺激一下,就會哭個不停,特別好玩!”
    “而且帽子還是個麵癱,他連眼神都不能有什麽波動,就算他心裏都憤怒得罵娘了,表情還是跟死了一樣啥也沒有,隻能默默的哭。”
    男孩在臉上滑了兩下:“我們都很喜歡逗哭他,看著他想打我們又不能打的樣子,就非常開心!”
    兒子好壞,他好愛!
    太宰治興奮的搓搓手:“走走走,那個什麽帽子在哪裏,我們去看看他。”
    森鷗外:眼神死jpg
    “誒呀,我才不是想去看中也的臉是怎麽哭的,隻是想安慰一下受驚的孩子罷了,森先生快點把他的位置告訴我們吧?”太宰治裝作不好意思的一擺手,“是不是在魏爾倫那裏?你給我開個權限我自己下去找他吧,就不麻煩森先生派人帶我們下去了哦。”
    “他們確實在來發現事情不對勁的中也君毀掉。”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請太宰君適度逗孩子,那還是個孩子啊……”
    太宰治笑得格外和諧:“安啦安啦,逗孩子的又不是我,隻是小朋友之間的玩耍而已,不是嗎?”
    森鷗外:……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太宰治接觸了夢野久作的公仔之後,異能一解除,正在和魏爾倫邊哭邊說的中原帽子就感受到了,他抬手摸了摸臉上的淚痕,輕輕碰了碰已經酸麻的眼眶,差點喜極而泣。
    太好了,他都哭累了!
    魏爾倫也察覺到了頭頂水滴的停止,他摸了把濕漉漉的頭發,伸手將肩膀上的男孩抱了下來,拿衣袖給孩子擦了擦臉:“沒事了?”
    “沒事了。”中原帽子硬生生把喜極而泣壓下去,看了眼自己身上濕掉的衣服,和魏爾倫還在滴水的頭發,“……要不要先去處理一下?”
    “繃帶來找我了,我不太想讓他看見這幅樣子。”
    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一聊,魏爾倫已經和新晉的弟弟中原帽子親近了很多,尤其是這孩子還願意叫他哥哥,讓魏爾倫更加的滿足了。
    “為什麽要處理?是怕朋友不喜歡嗎?”魏爾倫問道。
    雖然他不太理解麵對朋友時這種行為的必要性。
    中原帽子隨口應道:“因為會被繃帶笑話。”
    “笑話?”魏爾倫厲聲,“誰敢笑話你?”
    老大哥果斷發話:“敢笑話我弟弟,我去把人揍到這輩子都隻能躺在床上做植物人!”
    中原帽子寒毛聳立。
    不、老大哥!繃帶也是他啊!他怎麽就突然自己坑自己了!
    救救繃帶——
    就在中原帽子心中呐喊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黑發鳶瞳的青年牽著一個滿臉纏著繃帶的孩子走進來,兩人的目光一瞬間就定格在了中原帽子身上。
    太宰治強忍著大笑出聲的欲|望:“這孩子就是中原帽子了吧?真——可愛呢。”
    有生之年能夠看見中原中也的臉哭成這個樣子,那他就是現在當場入水死掉都值了!
    “而且……”太宰治捂嘴偷笑,視線在太宰繃帶和中原帽子身上來回轉,“帽子比繃帶大兩歲吧?怎麽比繃帶還要矮呢?”
    確實比繃帶要矮上一點的中原帽子:“……”西內啊你!!!
    剛剛停下來的淚水又嘩啦啦的下來了,此時此刻他身上穿著的休閑兒童裝濕了一大片,簡直就跟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男孩眼眶紅得就像是偷偷把媽媽的口紅當眼影往眼眶邊上塗似的,眼球裏滿是血絲,他的視線略過剛才嘲笑他的太宰治,轉向了旁邊的太宰繃帶,下意識的抬腳,攔在了魏爾倫的麵前。
    眼睜睜看著孩子被太宰治惹哭、剛要衝上去給人一拳的魏爾倫:“……帽子,讓開一下。”
    久不見太宰治,這一波新仇舊恨結合在一起,魏爾倫憤怒至極。
    雖然帽子跟他說過他有個叫繃帶的朋友,但萬萬沒想到這個繃帶居然是太宰治的兒子!他可愛的弟弟怎麽可以和這可惡的太宰治的兒子玩到一起,聽上去甚至會被欺負到哭!
    中原帽子一抖,說道:“魏爾倫哥哥,不可以打繃帶。”
    魏爾倫咬牙:“行,我打太宰治。”正好剛才惹哭人的是這個該死的家夥!
    男孩果斷讓開了。
    看著氣勢洶洶朝他過來的魏爾倫,太宰治“嗚哇”一聲,放開牽著的冤種兒子,開始和對方在這不大的地下隔離室裏到處逃竄。
    太宰繃帶趁機靠近了中原帽子,擦了把對方臉上的淚水,就拉著人竄到了夢野久作身邊,看著被追來追去靈活得很的太宰治,繃帶小聲問道:“爸爸會被打死嗎?”
    “魏爾倫哥哥有分寸,更何況他也打不死太宰叔叔。”中原帽子的眼淚差不多也止住了,他開口回應道。
    “誒……”太宰繃帶失望的搖頭歎氣,“我還以為爸爸會被打死呢。”
    中原帽子無語了一瞬,說道:“你居然想看你爸爸被打死啊?”
    “說不定他也是這麽想我的呢,反正死亡正是他想要的嘛。”太宰繃帶聳聳肩,便不打算去管他的便宜爸爸了,反正他們的父子情塑料得很,還沒有這邊的兄弟感情來得真實。
    太宰繃帶搖頭晃腦的說道:“帽子你眼睛沒事吧?”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中原帽子拍了拍臉,他拽了一下太宰繃帶的衣服,示意對方去看旁邊的夢野久作,“他就是我和你說的久作。”
    “哇哦。”太宰繃帶上下打量了一下還穿著女仆裝的夢野久作,“帽子你還真的按我說的去做了啊?”
    中原帽子歪頭:“有什麽問題嗎?久作這樣穿確實很可愛。”
    “沒問題沒問題,當然沒有任何問題。”太宰繃帶“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帽子你已經得到了我的真傳,實在是太聽話了,繃帶我非常的開心!”
    中原帽子:“?”
    “……你開心就好?”
    夢野久作:“……”好啊,原來讓我穿女仆裝的罪魁禍首是你!
    “對了,繃帶,”中原帽子想起了什麽,說道,“我給你買了你喜歡的蟹肉罐頭,但是我把它們放在中也哥哥的家裏了,我什麽時候拿給你啊?”
    太宰繃帶眼睛一亮:“帽子你太好了!”
    他一把抱住小夥伴:“那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拿吧,好不好?”
    “誒?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趁爸爸沒空管我們,你那大哥也沒空管我們。”太宰繃帶掰著手指算著家長們,“森先生估計也不會管我們的,畢竟我們又不是去其他地方,說不定半路上跟他說明了情況之後,還會讓人開車送我們過去。”
    中原帽子不太懂這些:“可是哥哥會擔心的吧?”
    “森先生會跟他說的啦,所以完全沒有關係。”太宰繃帶繼續慫恿著,“我跟你說哦,帽子,我也找到一個小夥伴啦,他和你一個年紀,很乖很可愛,你一定和他玩得來的。”
    男孩瞥一眼夢野久作:“或者你要是想的話,我們把久作也一起帶過去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四個人玩了,我和夏目君兩個人打牌好無聊。”
    夢野久作惴惴不安的說道:“我可以出去嗎?”
    “當然可以!”就算不可以,他也可以讓森先生同意,那就可以了!
    太宰繃帶一拍手,說道:“從現在起,你就不是夢野久作了,你是我和帽子的專屬女仆!”
    夢野久作:“……啊?”
    “走走走!”太宰繃帶一手拉一個孩子,趁著太宰治被魏爾倫追著打的時候,偷偷溜出了地下室。
    太宰治眼尖看見了,連忙喊道:“等會等會,別追了別追了,孩子溜了!”
    魏爾倫的動作一頓:“什麽?!”
    追著他打的人沒了,太宰治靈活的一扭身,也跟著竄出了地下室,魏爾倫正要去追,突然想起要是自己就這麽出去的話,肯定會給中也添麻煩的,他火速撥通了森鷗外的電話:“快點把中也叫回來,還有,我要出去,給我想個辦法。”
    通過監控看完全程的森鷗外:……哈哈,哈哈。
    “那個,既然久作君現在不是久作君,而是孩子們的專屬女仆,那魏爾倫先生想要出去,犧牲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於是當中原中也趕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的哥披散著一頭金發,身上套著一條飄飄長裙,魏爾倫臉上還化了妝,柔和了他原本的麵部特征,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大概是認不出來的。
    不過中原中也肯定是認得出來的,看著這張和自己相似的臉此刻套上了女裝,中原中也倒吸一口涼氣。
    “發、發生了什麽?”由於森鷗外的通訊來得緊急,剛把工作處理到一半的中原中也兩眼一抹黑的趕回來,沒想到就看見了這種場景,“魏爾倫你怎麽回事?”
    這幅樣子是什麽情況啊喂!
    “中也。”魏爾倫一把抓住中原中也的手,說道,“帽子被帶走了,我正要出去追,這是森先生給我的建議,那個叫夢野久作的孩子也是這樣溜出去的。”
    中原中也一激靈,連忙問道:“什麽,帽子被誰帶走了?”
    魏爾倫果斷開口:“被太宰治的孩子拐走了!”
    中原中也眼前一黑,握緊了拳頭。
    ——該死的太宰治!你孩拐我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