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晉·江唯一正·版-番外
字數:11928 加入書籤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容灼心虛地問道。
“咱們都快成婚了, 我這麽看著你很奇怪嗎?”於景渡說罷便湊過去將人圈在懷裏,看那架勢像是打算再做點什麽似的。
容灼一邊配合地任對方施為,一邊得空開口道:“我好像聽到表哥的聲音了, 我出去看看。”說罷他從於景渡懷裏鑽出來, 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於景渡知道他心裏的小算盤, 也不戳破, 一臉寵溺地將人暫時放了。
反正往後他們有的是時間,他倒也不急於一時。
“我聽錯了。”容灼在門口轉了一圈回來,朝於景渡訕訕一笑。
於景渡命人打了水來,陪他一起洗漱。
不一會兒工夫, 又有家仆端了早飯過來。
“你今日怎麽沒上朝?”容灼往桌前一坐,而後一擰眉, 嘶了一聲。
於景渡去取了個軟墊過來給他墊著,問道:“疼?”
“有點。”容灼道:“你太……”
他臉一紅, 將後頭的話又咽了回去。
於景渡湊到他唇邊親了親, “怪我,太久沒見你了, 有些克製不住。”
“不說這個了。”容灼又問,“你今日不用進宮?”
“今日休沐。”於景渡道:“我哪兒也不去了,在這裏陪你。”
容灼聞言一喜, 隨即又有些緊張地道:“萬一朝中有事呢?”
“隻要邊關沒事, 朝中就不會有事。”於景渡道:“就算有事, 也不是非今日處置不可,你不用擔心。”容灼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用過早飯後,於景渡便讓人在廊下支了張藤椅, 抱著容灼窩在上頭曬太陽。
容灼一開始還不大願意, 生怕讓人看見, 直到於景渡將院子裏的人都打發了,他才勉強同意。
“大婚的事情我原是打算全都做主置辦好,不讓你操心。不過我昨夜趁你睡著時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你的意思。”於景渡道:“你們那裏有沒有什麽風俗?”
容灼趴在他懷裏,認真想了想,“有,不過我更想依著這裏的習俗成婚。”
“好,那就我來做主了。”於景渡道。
容灼如今好不容易放鬆了心情,自然是半點心也不想操,恨不得能就地躺平做個鹹魚。
不過隨即他又忽然想到了什麽,附在於景渡耳邊低語了幾句。
於景渡聞言一笑,似乎覺得他所言之事頗為有趣。
此後,婚禮的事情便由於景渡全權張羅,容灼隻負責偶爾試試婚服,或者嚐嚐婚禮上該用的點心及酒水。
一晃眼便到了四月。
於景渡將他們成婚的日子選在了京城最漂亮的時候。
大婚的地點選在京郊的一處園子裏,這園子修得極為講究,一看就是皇家規格。後來容灼才知道,這原是無雲師父的,不久前他將這處園子送給了於景渡和容灼做賀禮。
而於景渡則命人將別苑修繕了一番,當做了兩人的婚房。
“我命人在後院修了個溫泉池。”於景渡一邊幫容灼整理婚服,一邊湊到對方耳邊道:“咱們這個池子比江繼岩他們家那個大多了,你不是最喜歡泡溫泉嗎?今晚我便讓人弄好,陪你好好泡一泡。”
容灼仰著下巴任由對方幫自己整理好領口,“今晚不得陪賓客喝酒嗎?”
“陪誰喝酒也不能耽誤了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啊。”於景渡笑道。
“我有點緊張。”容灼道。
“有我在你緊張什麽?”於景渡握住他的手。
容灼一怔,“你手心都出汗了,你還說我呢?”
“我平生第一次成婚,手心出個汗怎麽了?”於景渡耍賴似的湊到他唇邊親了親。
容灼見他比自己還緊張,內心反倒平靜了不少。
他將身邊伺候更衣的人都屏退了,然後牽著於景渡的手認真將對方上下打量了一番。
於景渡身形挺拔,哪怕製式繁複的婚服套在他身上,也掩不住他的英武之氣。他平日裏穿慣了深色衣服,如今穿著一身大紅婚服,倒是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我第一次在尋歡樓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長得真好看。”容灼說這話時,麵頰有些微微泛紅,“當時我就想,這麽好看的人,一看就非池中之物。”
於景渡一挑眉,“你當時心裏想的難道不是——這小倌兒長得還行?”
容灼聽他提起這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當時一定很生氣吧?”
“倒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這小紈絝真是大膽!”於景渡道。
“你上回不是說,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嗎?”容灼道:“難道你是被我的大膽吸引了?”
於景渡一笑,抬手幫他將婚服理好,而後學著容灼方才打量他的樣子也將對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容灼五官生得精致漂亮,所以無論穿什麽樣的顏色都能襯得起來,哪怕是大紅這樣的顏色,到了他身上也並不顯得突兀,反倒更添了幾分明朗生動。
於景渡還記得,他做紈絝那會兒專愛挑一些花花綠綠的衣服穿。可那些又俗又豔的顏色,到了容灼身上總能被他穿出點別樣的味道來。後來於景渡甚至也學著容灼穿過幾次顏色比較豔的衣服,但總覺得突兀,便不再穿了。
“你總是不信我那番話。”於景渡道:“你就沒想過,以我當時的處境,我有幾十上百種殺了你的理由。為何會讓你活著,還那般縱容你?”
容灼這麽一想,又覺得似乎也有點道理。
彼時的他對於景渡的身份一無所知,自然不知道當時的自己處境有多危險。
可如今想來,他那個時候,既和於景渡的死對頭太子有牽扯,還無意撞破了於景渡隱藏在尋歡樓,以對方行事的作風來看,能讓他活下來還陪他演了那麽久的戲,的確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我不敢說那個時候對你就是這樣的感情,但人和人之間不都是這樣嗎?無意間埋下一顆種子,然後靜靜等著種子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於景渡道:“你至少應該相信,在認識你的第一天,我就默許了你將這顆種子埋在了我心裏。”
容灼聞言心中十分熨帖。
他想,當初跟著段崢走進尋歡樓,大概是他這一生裏做過的最好的一個決定了。
“殿下,時辰差不多了。”黎鋒在外頭提醒道。
於景渡深吸了口氣,而後便挽著容灼的手朝外行去。
“外頭都有誰啊?”容灼忍不住問他。
這些日子容灼說不過問,便真的沒問。
所以對於大婚一事,他是真的一無所知。
但真到了這一刻,他還是有點激動,一想到要朝他對親近的親朋摯友正式宣告他和於景渡的關係,他便覺得幸福又忐忑。
而從於景渡握著他的那隻手的力道來看,對方估計比他好不了多少。
“既然都忍住了沒問,何不再堅持一會兒。”於景渡道:“待你出去,自然就能看到他們了。”
容灼聞言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任由於景渡牽著自己朝著廳外行去。
“砰”得一聲。
兩人剛一出現,外頭便傳來一聲悶響。
容灼嚇了一跳,隨後便看到天空炸響了一枚禮花。
如今是大白天,那禮花按理說應該看不大清楚,但也不知禮花裏放了什麽東西,炸出來的竟是彩煙。
這彩煙一出,引得眾人驚呼連連,倒是頓時將現場的氛圍拉滿了。
不用問,這肯定是大當家楚東的手筆了。
可惜這會兒楚東完全顧不上得意,因為這禮花原是準備禮成之後才放的。
沒想到自告奮勇負責點禮花的段崢因為太激動,提前把禮花給點了一枚。
這麽一來,就把這份“驚喜”提前劇透了。
“對不住對不住,太激動了。”段崢連連賠罪。
“沒事的,我有一次在戰場上提前點了引信,那才叫對不住呢。”一旁的孟凡青道。
段崢早就聽說過這個大當家和孟凡青的事情,知道他們在邊關時跟著於景渡立過功,上個月常將軍帶人回京述職時,也將他們一並帶了過來。聽容灼那意思,這二人將來可能會在京城住一陣子再回豫州。
“那你那次闖禍了嗎?”段崢好奇地問道。
“挨了一頓批,不過我運氣好,那一炮打得極準,將夋國扛旗的兵連人帶馬都轟了,旗子當場就燒沒了。”孟凡青笑道。
“你還挺有臉!”楚東瞥了他一眼,將兩人手裏的火種都收走了,開口道:“這禮炮一共就六枚,你們一會兒手抖全給我點了那就熱鬧了。”他說罷朝兩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去前頭湊熱鬧去。
段崢今日討了這差事就是為了過癮,方才點了一枚,也算是了了心願,拉著孟凡青便湊到了宋明安他們那桌坐下了。
他坐下後往前頭一瞧,才發現今日為容灼和於景渡主婚的竟然是季修年。
季修年的出現,不僅讓段崢驚訝,就連容灼都有些出乎意料。
平日裏容灼對季修年頗為尊重,哪怕如今他已經不在國子學讀書了,心底卻依舊將對方視作先生。所以每次見到季修年,容灼心底都帶著點學生見老師的緊張感。
萬萬沒想到,於景渡這個“天才”,竟然會讓他的老師來主婚。
這心意雖好,氛圍也足,但結果就是容灼整個大婚儀式上都像個聽話的學生一般,乖得簡直不像話。用他那位同窗周豐的話來說就是,在學堂裏都沒見他這麽乖過。
大婚之禮在季修年的主持和禮官的唱和下,進行得十分順利。
然而在兩人拜過堂之後,禮官卻沒急著讓人將他們送入洞房,而是又加了一道儀程。
眾人見狀都好奇不已,紛紛伸著腦袋張望。
就在這時,便見穿著一身禮服的八皇子,抱著一束紅色的月季邁著小步子朝著二人走來。
容灼看到八皇子手裏的紅月季,下意識看了身邊的於景渡一眼,對方恰好也在看他。兩人四目相對,什麽都沒有說,但這一刻卻勝過千言萬語。
那日容灼隻是朝於景渡提了一嘴,說他們那邊的婚禮會有交換信物的環節,不過這個環節拿到傳統的婚禮上似乎不大合適。後來於景渡時不時便朝他套幾句話,最後加以總結和變通,這才安排了這一幕。
而於景渡特意安排了八皇子捧著的紅色月季,正是容灼與他第二次見麵時,送給他的花。
“祝三哥和哥哥……百年好合……”八皇子仰著小臉,將懷裏抱著的花舉到了兩人跟前。
容灼這才發覺,那束花的上頭,擺著兩枚白玉指環。
大概是怕指環掉了,所以八皇子這一路一直走得小心翼翼,步子都不敢邁得太大。
容灼見他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心都快被萌化了,忙取了指環給於景渡戴上,又伸手讓對方幫自己戴上,生怕小家夥等久了累。
在場的眾人都是第一次看有人在大婚之禮上交換信物,而且交換的還不是玉簪玉佩這樣的東西,而是玉指環。不過當他們看到兩人用戴著指環的手十指相扣時,似乎又覺得這舉動也在情理之中,並不覺得突兀。
“禮成,送入洞房!”
隨著禮官話音一落,周圍頓時又響起了幾聲“砰砰”的悶響。
不過容灼早有準備,提前俯身捂住了八皇子的耳朵。
於景渡趕著跟他入洞房呢,索性將八皇子一並抱了起來,就這麽被人簇擁著進了洞房。
“雙喜,給你。”待悶響結束,於景渡便將八皇子塞到了雙喜懷裏。
八皇子也不惱,拱著小手衝他和容灼做了個恭喜的動作,便被雙喜抱走了。
“你著什麽急啊?”容灼無奈道:“天都沒黑呢,這會兒又不能……”
他話沒說完,就被於景渡抱起來放到桌上,隨之而來的是對方神情又克製的親吻。
一吻結束,於景渡才稍稍將人放開。
一會兒他們要去和賓客喝酒,所以得先將身上繁複的婚服脫下來,換一身輕便一些的衣服。不過於景渡讓人準備的依舊是紅色的喜服,看著絲毫不減喜慶。
“早知道就不該安排他們吃喜宴,儀式結束直接讓管家送客。”於景渡道。
“那可好了,讓我爹娘舅舅他們,還有咱們那些朋友都餓著肚子回京城。”
於景渡一笑,“算了,先讓他們吃飽,我再吃。”
容灼抿唇一笑,在他指尖上輕輕捏了捏。
“季先生來主婚,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容灼抱怨道。
於景渡一邊幫他換衣服一邊道,“你方才一直紅著臉,是因為見了季先生?”
“我臉紅了嗎?”容灼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明顯嗎?”
於景渡將人往懷裏一拽,“今日是你我大婚,你竟這麽不專心?”
“我不是不專心,我隻是緊張。”容灼道:“我覺得他們都盯著我看。”
“你這麽好看,還怕他們盯著?”於景渡小道。
容灼聞言湊到他唇邊親了親,“你也好看。”
於景渡呼吸一滯,語帶警告地道:“你就招我吧,一會兒小心我真的不讓你出去了。”
容灼聞言不敢再撩他,忙配合地將衣服換好。
“準備好出去見他們了嗎?”於景渡問他。
“嗯。”容灼點了點頭,“從今日開始,咱們就都是有夫之夫了。”
“一會兒我得警告我那位大舅子,不許再帶著你去花樓喝酒。”於景渡道。
“可惜我表哥不知道你是青石,否則他一定會警告你往後別去花樓做小倌兒。”
於景渡聞言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眼,一臉寵溺地道:“為夫不與你逞口舌之快,等賓客們都散了,再同你仔細計較。”
容灼耳尖一紅,當即沒了耍嘴皮子的勇氣。
後頭的喜宴,於景渡因為高興,所以喝了不少酒。
一開始他還盯著不讓容灼喝,但到了後來便也縱著對方沒再管。
成婚時一生僅有一次的事情,值得一醉方休。
結果就是,當晚容灼喝得爛醉如泥,於景渡將人從酒宴上抱回來時,容灼正拉著孟凡青不撒手,非要和對方拜把子。
孟凡青非說自己比容灼大幾天,讓容灼管他叫哥。
容灼喝多了忘了孟凡青比自己小的事情,所以對他的話信以為真。
但提到叫哥哥的事情時,他就猶豫了……
“為什麽不能叫?”孟凡青大著舌頭問他。
容灼擰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是什麽原因,但他僅存的意識卻讓他堅信,肯定有那麽一個原因。
一旁的於景渡聽到他死活不答應管孟凡青叫哥哥,眼底便染上了幾分寵溺地笑意。
因為容灼在很久以前答應過他,不會朝旁人隨便叫哥哥。
不過於景渡眼底這笑意並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容灼很快就開始忽悠孟凡青管自己叫哥哥了。
“我管你叫哥有什麽好處呢?”孟凡青問他。
容灼擰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攬著孟凡青的脖子道:“哥哥可以帶你去喝花酒!”
大當家:……
於景渡:……
不等他再開口,於景渡就將人抱回了屋。
容灼倒也乖順,沒等回屋就窩在於景渡懷裏睡了。
於景渡無奈,隻能命人打了熱水,耐心地幫他擦了身,又命人弄了醒酒湯喂給他,免得他次日頭痛。待一切都安排好,外頭的酒宴也差不多散了。
於景渡吩咐了黎鋒和江繼岩幫忙照應著,自己則一直守在醉酒的容灼身邊照顧了大半宿。
次日一早,容灼一直睡到晌午才醒。
他醒了之後,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或者酸痛的感覺。
他不禁有些意外,暗道於景渡昨晚竟什麽都沒做?
不過轉念一想,他都醉成那樣了,於景渡說不定比他還醉呢。
“公子,你醒了?”金豆子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容灼應了一聲,對方這才推門而入。
“殿下已經回京城了?”容灼問他。
“沒有,殿下一早起來出去練了會兒槍,後來又回來陪了公子許久。公子醒之前他剛出去不久,說是先去後頭泡個溫泉,讓公子吃點東西過去尋他。”金豆子道。
容灼聞言心中不禁有些好奇,暗道於景渡這又是在耍什麽花樣?
“我昨晚喝多了,沒發酒瘋吧?”容灼問他。
金豆子想了想,“不算發酒瘋吧,就是您一直拉著孟公子要他叫哥哥,還說要帶他去喝花酒。”
容灼一擰眉,小聲問:“當時殿下在場嗎?”
“當時您摟著孟公子不撒手,還是殿下將你硬抱回去的。”
容灼:……
他忽然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一會兒於景渡可能會讓他哭。
沒一會兒功夫,便有人送了早飯過來。
容灼心有旁騖,吃得並不安穩,隻匆匆墊吧了幾口。
“公子!”金豆子指了指桌上的幾個木盒,“殿下說讓你在這些賀禮中選一樣,帶著過去尋他。”
容灼有些好奇,便走到了桌邊,拿起一隻木盒掂了掂。
金豆子說罷便到了門外候著,也沒多說什麽。
容灼隨手打開那木盒的蓋子一看,臉騰得一下紅了。
他快速將蓋子蓋上,一顆心忍不住砰砰亂跳。
於景渡這家夥看來真是從尋歡樓的圖冊裏學了不少東西,竟然準備了這個。
容灼深吸了口氣,將那些木盒一一掀開看了一眼,越看臉越紅。
他沒想到,本朝在這些東西上,竟然有這麽多的花樣。
於景渡讓他選一個帶過去,打的是什麽主意,他自然是知道的。
容灼將木盒蓋上,打算空著手去。
但他走出幾步之後,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最後他幾經掙紮,還是從中選了一樣看起來比較容易接受的木盒帶著去了後頭。
“我猜你就會選這個。”於景渡坐在溫泉池中,朝他伸出一隻手,“進來。”
容灼耳尖一紅,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被於景渡一把拽進了池中。
不過在他入水的那一刻,身體就被對方輕巧地接住,絲毫未被磕碰到。
“我剛換的新衣裳。”容灼抱怨道:“就不能等我……”
“等了一宿,如今一刻也不想再多等了。”於景渡說罷俯身吻住了他,同時將容灼帶來的那個木盒中的東西取了出來。
“昨晚你不是要和孟凡青拜把子嗎?”於景渡道:“我看你們倒是挺投緣的。”
“我喝多了。”容灼一手抵在他肩上,“我都不知道我和他說了什麽。”
“我都幫你記著呢。”於景渡一笑,一會兒慢慢幫你回憶。
容灼耳尖一紅,“你隻是想找個借口欺負我。”
“被你看出來了?”於景渡湊到他耳邊,“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
容灼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或許不該拆穿對方的意圖。
因為這樣一來,隻會讓對方變本加厲地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