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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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卿計劃得很好, 這一回他說什麽都要讓裴之渙見識到他的厲害,從此以後再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想他堂堂的合歡宮弟子,修道上百載, 什麽場麵沒見識過, 難道還玩不過一個剛及弱冠的年輕仙修嗎?他憑什麽這麽怕之渙?
桃卿坐在裴之渙的大腿上,在四周布下結界, 防止有宮人進來,又抹掉易容露出嬌豔的眉眼。
他回憶著過去自己曾經學過的合歡秘術, 為自己增添一點信心, 抬手撫摸裴之渙的臉,恫嚇他道:“你現在就把玉章給我還來得及。”
裴之渙微微抬眼望著他, 默不作聲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力道不重, 隻是虛虛環著, 桃卿卻同樣能感受到他的雙臂相當有力, 輕易就能將他的腰勒得發疼。
他曾親眼見過雪白道袍下的身體有多麽結實而完美, 每當用力的時候,肌肉就會微微隆起,繃起漂亮的線條。
想起自己還曾經親手碰過,桃卿的臉微微發熱, 眼看著裴之渙俯身向前, 與他親密地貼在一起。
裴之渙取下口中玉章, 嗓音微啞地回應他:“我不會就這麽給你,你盡管來。”
說完他又將玉章銜住,目光落在桃卿的臉上, 輕輕地掃了過去, 一寸寸向下。
與之相反的是他的手指, 桃卿能夠感覺到一股暖意順著他的脊骨往上滑動,在他的後頸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惹得他忍不住嗚咽一聲,後背跟著顫了顫。
“你別太得意!”
他更生氣了,眼眸微濕地瞪了裴之渙一眼,下定決心要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便直接在他的額前點下一道秘術。
這個秘術通常都是合歡宮弟子用在爐鼎身上的,中術之人的五感將會被十倍放大,若是掐一下皮肉,會感覺到刀割似的疼痛,反之則是……
他也將手搭在裴之渙的後背上,輕柔地撫摸起來,就像是撫弄家貓一般,從上到下的,一遍又一遍,很快他就覺察到裴之渙挺拔的脊背繃得更直了。
“感覺到了?”
桃卿敏銳地聽見裴之渙平穩的呼吸聲變快了一點,不由心裏一酥,既害羞又得意,故作鎮定朝著他一笑,貼在他耳邊吹了口熱氣說道:“這就是我們合歡宮的手段。”
他輕輕吻上裴之渙的耳朵,裴之渙皮膚生得白,耳朵也白,此刻連帶著脖頸的肌膚一同染上了淡紅色,分外惹眼。
“我在你身上施了秘術,這隻是我千百種手段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種,若是你再纏著我討要什麽一夕之歡,我就全都用到你身上……”
桃卿一邊恐嚇裴之渙,一邊如品嚐荔枝般,時不時舔一下,再輕輕地咬一口。
裴之渙的呼吸越發不穩,額角沁出薄汗,桃卿攀著他的肩頭,將吻落在他的麵孔上,順著眉骨與眼梢啄吻下去,用甜如蜜的嗓音對他耳語道。
“之渙……裴郎,若是我想作弄你,你以為你能受得住嗎?”
“嘶啦——”
伴隨著布帛被撕裂的聲音,桃卿身後一輕,險些趴伏到裴之渙身上。原來是裴之渙扣在他腰間的手太用力,不慎將他的道破撕壞了。
撕壞了道袍,裴之渙索性將道袍的下擺全扯了下來,隻隔著裏衣握住桃卿纖細的腰肢。
他掌心熱得滾燙,燙得桃卿也跟著麵紅耳赤的,他知道裴之渙有多渴望他,因為他的反應和他們初見那一夜全然不同了。
那時無論他如何撩動裴之渙,裴之渙對他也隻有滿心厭惡,哪怕情動,他的眼神依舊冰冷得如同利劍,若非被情毒纏身,桃卿相信便是自己用上最頂級的媚術,裴之渙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可如今他隻不過是隨便親了幾下,之渙就忍不住了……
桃卿沒法在裴之渙腿上坐著了,趕緊起身後退,後退時還不忘記使壞,順手拉開裴之渙的衣帶,飛快地摸了一把他的腰腹。
裴之渙衣襟大敞,微微低著頭,呼吸很沉,前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如玉的麵容遍布紅暈。
他再也銜不住玉章了,“啪嗒”一聲,紅玉章落到了地上。
桃卿飛快地撿起玉章,溝通神念進行感應,發現依舊不是他要找的那枚。
但他一點也不失落,因為他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麵,而是臉紅心跳地望著裴之渙,裴之渙被他誘惑,他又何嚐不會動念,他們初見時,正是他先看上了裴之渙的英俊,他們後來才會有了那些牽扯。
望著年輕道君驚人的美色,桃卿有點目眩神迷的,絲毫沒有察覺到裴之渙已經起身,而後毫無掙紮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這回他用的力道極重,桃卿又肌膚嬌嫩,很快就將手腕勒出了一圈紅痕,桃卿試著甩了幾下未能甩脫,期期艾艾地說道:“你要做什麽?玉章你都給我了,我不奉陪了。”
裴之渙垂眸看他,纖長的睫毛都被沁了幾分濕潤:“你打算丟下我就走?”
“不然呢?”
桃卿心跳如鼓,將視線移到一旁:“我就是要折磨你,讓你以後怕了我,誰知道這樣你就受不了了,我才不管你,你自己解決……”
“幫我,卿卿。”
裴之渙突然將桃卿打橫抱起,嗓音沙啞,帶著他向屋內走去:“既然我幫了你,你也理應幫我。”
“不幫,我不幫!之渙,你放開我……”
桃卿胡亂在他懷中掙紮,卻根本掙不開他有力的雙臂。裴之渙將他放在榻上,將敞開的道袍全脫了下來,扔到一邊。
他扣住桃卿的雙手,俯身吻了下去。
“你別想逃了。”
……
“吱呀。”
窗戶被人從屋中打開,露出了裴之渙的身影。
他黑發披散,赤著上身,隻穿著一條單薄的褻褲,胸膛上依稀可見發紅的齒痕,在潔白的肌膚上分外顯眼。
隨著窗戶被打開,屋中散發出一些味道,有著淡淡的道家焚香,素雅的青蓮香,以及清甜的桃花香氣。
遠處有宮人灑掃,大掃帚掃地的刷刷聲傳進屋中,榻上一團鼓鼓的被子裏立刻發出帶著哭腔的一聲:“快關上!”
裴之渙唇角微彎,露出一點笑意,照他所說的將窗戶關上了。
他跨過散落在地上的道袍和裏衣布料的碎片,來到榻邊碰了碰被子團,隻是稍微一動,被子團就瑟瑟發抖起來,甜膩的啜泣聲也顫得更厲害了:“別碰我……”
裴之渙動作一頓,貼近被子團問他:“你不去洗手,是想一直留著嗎?”
聽聞此言,被子團刷地打開了,露出了桃卿遍布緋紅的泣顏,他眼尾滿含淚水,既羞又怨地罵道:“你還敢說,都怪你!”
“嗯,都怪我。”
裴之渙低頭吻桃卿,被他氣呼呼地推開了,他泄憤地在被子上抹手,但掌心通紅的,隱隱發著疼,他又不敢抹了,隻好踹了裴之渙一腳:“給我弄水。”
裴之渙穿好道袍去給他要水,趁他不在,桃卿連忙從須彌戒指裏取出一套幹淨的衣服穿上了,這禽獸不如的王八蛋,竟然把他的衣服全撕壞了,嗚,腿根也疼……
桃卿在心裏把裴之渙罵了個狗血淋頭,又有點怕,忍不住走到窗戶邊打開一條縫隙。
隻見窗外天朗氣清,他悄悄鬆了口氣,看來天道也覺得不是他的錯,沒打算降下一道天雷把他劈死,哪怕他和裴之渙是白日宣……那個。
裴之渙端著水盆進來,桃卿連忙把手洗了好幾遍,又連用幾道除塵訣,裴之渙站在旁邊默不作聲地看著,在他打算第十遍用除塵訣時將他的手按住了:“用太多遍對你的手不好。”
“那我該怪誰?”桃卿不客氣地將濕漉漉的手往他的道袍上抹。
裴之渙攏住他的手,仔仔細細地替他擦好:“你就這麽嫌棄?”
他垂著眼睫,道袍幹淨整潔,攏好的黑發一絲不亂,人如琳琅珠玉般,清雋又俊美,桃卿看著看著就消了氣,既唾棄自己沒出息,卻又忍不住放軟語調:“也沒有……”
隻是第一次弄,難免太害羞了,又怕留下什麽氣味被人發現。
偏偏裴之渙就是有惹怒他的本事:“下一次是什麽時候?我能不能去司天齋找你?”
桃卿麵紅耳赤,從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你要不要臉!”
“卿卿前輩說要教訓我,”裴之渙緩緩地說,“但晚輩愚鈍,隻覺得道理未盡,還需向前輩討教。”
他以前也稱桃卿為“前輩”,如今卻是完全不同的意味,桃卿羞得真是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他承認他玩不過裴之渙,他給宗門丟人了,他不是裴之渙的對手,嗚嗚……
裴之渙替他擦好手,重新拾起那枚被他銜過的紅玉章,將它洗淨了,對桃卿說:“這是送給你的。”
這枚玉章尚未被好好雕琢過,裴之渙化形出一把刻刀,將玉章的章鈕刻成了一枚玲瓏可愛的桃子,又在章上刻了四個字:卿卿之印。
他將桃子玉章遞給桃卿,桃卿表麵一副生氣的樣子,板著臉接過玉章,實則對這枚玉章喜歡得緊,隻覺得裴之渙真是手巧,刻出了這麽好看的印章。
裴之渙打開一盒鮮紅的印泥,遞到桃卿手邊:“試一試。”
桃卿看他幾眼,還是忍不住將玉章扣在印泥上按了按:“沒有紙嗎?”
“往這裏試。”
裴之渙解開衣帶,拉開衣襟,露出鎖骨與胸膛,握住桃卿的手腕,將玉章往自己的胸前一蓋,便完完整整地落下了“卿卿之印”四個字。
他低頭看了看,露出清淺的笑意。
“我是你的了,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