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父女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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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姐妹明算賬,三七開的比例就算是確定了,接下來警幻仙子找了很多簡單卻價格不菲的走私訂單。隻能說她這位仙子路子很廣,總能找到生意。
    林茹之還真不能沒有仙子姐姐,短短幾天她就有了三萬念念能,這是扣除成本和抽成之後的淨收入。
    夢中的念能就好像是一根根金色立方體,沒錯,就和現實的金條差不多。
    給身體充入足夠的念能,林茹之隻感覺自己在坐火箭,念記憶的能力也是越發自如,甚至一些耳朵聽不到聲音都能被記錄下來。.
    果然念能越強,記憶的內容也越是複雜,反正有足夠的念能之後,林茹之是十二時辰開啟念動力。念能一消耗就立刻補充,做到不間斷。
    吳弛早就發現弟子的詭異,先不說她哪裏學會《素女九玄經》這種罕見的戰技,眼下她又哪裏多出了這麽多念能?
    弟子造夢賺了多少錢,吳弛可是一清二楚。結合弟子最近在韓府上躥下跳,不是去老太君那借經書,就是去匠人那裏找工具,他猜到林茹之肯定是結實了夢中人。
    這些奇怪的東西都是夢中人教的,對此吳弛倒是沒有追究,弟子交什麽朋友,他不想管。對夢中人的歧視和針對,他也並不認同。
    吳弛這個非主流的造夢師,並不介意弟子和夢中人較好,隻要弟子不走邪路就行了,多交點朋友沒什麽錯。
    雖然發現了異常,但吳弛隻是關注,沒有阻止。
    有這樣的師父,是林茹之的幸運。如果換了吳弛的師兄吳張,他肯定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學生胡作非為。但吳弛不在乎,因為他始終認為不能約束天才,天才的路必須由天才自己走。
    他們師兄弟的理念差距很大。
    林茹之得到了違法生意的加持,念能激增,念記憶讓她對聲音的掌握洞若觀火,聽聲辨位再也不是問題了。
    通過念能的輔助,她能分清楚聲音源頭的遠近和方向,能夠很容易找到聲音的源頭。
    這些隻靠耳朵是無法區分的,隻有念能才能掌握,如果沒有額外的念能,光靠修煉得一兩年才有成果。
    “果然修行離不開錢啊。”林茹之自己就把資金解決了,雖然借用了韓府的資源,但沒直接向老太君伸手要錢。
    也虧沒伸手,伸手了,老太君也隻能典當財物籌錢,她手頭沒餘錢。現在韓府也在等莊戶們的年租,韓府治下有八個田莊,每年秋收之後,會有一萬兩白銀左右的年租。
    全家上下都盼著年租呢,畢竟一萬兩白銀可以分不少。基本上錢到了老太君手裏,很快就會分出去。
    就比如春分的時候,林茹之的喪事就花了超過三千兩白銀,是年收入的三分之一了,所以今年的日子是緊巴巴的。老太君也分不出多少錢來,對於林茹之提出的義田的說法,她也沒想落實。
    如果分出三個莊去做義田,那這筆錢就不能動了,那大家的日子就更艱難了。
    韓府的奢華生活都是錢堆出來的,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有了奢華的生活,才能去借更多錢,才不用還錢。要維持寅吃卯糧的習慣,確實是不容易。
    一萬兩到手,老太君先要給南賢王送去一筆利息,這筆利息是不能拖欠的,因為一旦利息不還,就得還本金。
    本金是萬萬不能還的,還不起。
    然後三房的各項開支也是一比也不能少,接下來還有一些親戚的聯絡,家裏的運營,錢基本就花光了。
    哪有錢培養林茹之?沒有了,每一分錢都有去處,林茹之顯然是在預算外。
    老太君也想擠出點錢給她,奈何韓府的條件不允許。韓府最大的問題就是沒錢進一步發展,已經到了惡性循環的地方。他們也知道不改變不行,但改變就要勒緊褲腰帶,這是他們不願意的。
    所以林茹之能自己解決資金問題就最好,反正韓府是愛莫能助。
    至於三位舅舅就更難了,他們平時除了家裏的錢之外,隻能靠給人打打官司,走走門路賺錢,自己都是想方設法抓住機會撈錢,哪有把錢拿出去的道理。
    他們也不容易,有了點錢拿去放高利貸,也隻是勉強維持高支出,他們在精神上堅持外甥女。
    要是真有錢,早就拿出來給她了。
    甚至老太君認為林茹之建議義田,就是因為她需要錢,隻是不好意思直接要,所以換了一個說法。
    反正韓府從來沒主動給過錢,林茹之也沒想去要錢,不提錢大家還是親戚。
    不過林茹之可以不要,韓炆不能不要。
    造夢需要錢,林茹之就算有了《九龍方塊》《舞動天下》兩款反響不錯的作品,依舊缺錢。韓炆這樣的新手就更難回收成本了,隻能不斷追加投資去買種子,買念能。
    “錢,沒錢?你已經十四歲了,這兩年已經可以物色夫家。讓你造夢是希望你能陪陪表妹,不是讓你浪費錢的。林丫頭以後可是要考入九龍學院的,你能做到麽?都十四歲了,老大不小了,別一天天地胡思亂想。”二舅對女兒可沒什麽好臉色,直接讓她消停一點。
    韓炆萬萬沒想到父親會這麽說,她的努力在他眼中難道一文不值麽?
    二舅也沒辦法,沒錢就是沒錢,家裏一大攤子事,女兒還要來找自己要錢,還是一大筆錢,他可給不出。他很清楚造夢是個大窟窿,看看妹妹和妹夫一家子,好好的造夢狀元卻因為造夢什麽財產都沒留下來。造夢雖然爽,其實火葬場。
    二舅參與了妹夫家的葬禮,本來以為妹夫為官多年,掌握造夢資源,總歸能撈到一些錢,去了才知道一塌糊塗。家裏的賬本一查,造夢真的是賺多少花多少,這還是妹夫小有名氣的情況下,才勉強維持收支平衡。
    像女兒這樣的新手,一旦開始造夢就是個無底洞,把家產敗光也不見得能有收益。女兒又不是長夢女孩,根本沒必要浪費錢。
    韓炆哭著跑了,她是真不理解自己的家人為什麽這麽虛偽,這偌大的韓府真的是感覺不到親情。
    “為什麽自己要是生在韓家?”躲在角落裏哭泣,越想越傷心。
    “這不是韓二小姐麽?怎麽哭了?”一個和藹的聲音出現。
    韓炆立刻用手帕擦眼淚,隻是眼睛都紅了,肯定是騙不了人的。她抬頭一看發現是個半老徐娘的婦人,看著應該是浣洗衣物的健婦。
    “不關你的事情。”韓炆驕傲地說道。
    “韓二小姐,不要介意,我這人是個粗人,沒見過世麵,不會說話。”她說道:“外麵曬,要不到我屋裏坐坐,就在不遠處。”婦人的話語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
    韓炆站起來說道:“帶路。”
    婦人帶著韓炆進了一旁的屋子,裏麵隻有簡陋的家具,顯然是仆人的宿舍。
    “有什麽心事都可以跟我說,我也是府裏的老人了,以前是服侍老太君的。”婦人溫柔地說道。
    韓炆不由產生傾述的衝動,就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煩惱告之了眼前這個初次見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