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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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渺不好意思跟遲鷹一起進便利店選套, 所以站在外麵等他。
透過落地窗邊,她看到遲鷹買了好多,小小的一籃子, 全都是。
他拎著籃子去結賬, 便利店小姐姐臉色都微變了,真沒見大半夜來買這麽多的。
但打量著麵前這男人英俊帥氣的容貌, 小姐姐心裏更添了幾分遐思。
蘇渺站在櫻花樹下, 耐心地等待著遲鷹, 忽然間,手機嗡嗡震動了一下。
“虧我這麽信你, 真當你和富二代分手了,說謊可不是好女孩。”
徐堯拎著手機, 正遙遙地和她打招呼, 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
霎時間,蘇渺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從天堂跌落地獄是什麽感覺, 蘇渺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她眸光側移, 望向了便利店落地窗內正掃碼結賬的遲鷹。
她不能把他拉進如此不堪的境地裏, 讓他被這個貪婪的男人敲詐, 更不能讓他知道…她有這樣不堪的父親。
遲鷹走出便利店, 卻發現女孩大步流星地朝著街道另一邊走去。
他拎著口袋三兩步追上了她,略微不解——
“去哪兒?”
“我、我要回家了。”
“走錯路了。”遲鷹拉住了她, “不記得家的方向?”
蘇渺眼底盛滿了淚水,她是真的快要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哪裏才是她的家啊。
見女孩神情不對勁,遲鷹臉色沉了沉, 仍舊耐心道:“我買了你喜歡的梅子酒,等會兒在去夜宵店買些鹵味,我們晚上喝一杯,聊聊天,把你心裏的事情告訴我。”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有了這麽多秘密,但遲鷹不想這樣。
他和他的小鷹不該有任何隔膜。
“有什麽委屈不開心,全都告訴老公。”
他用手背輕撫了撫女孩蒼白的臉頰。
然而,蘇渺卻用力推開了他。
當然,她的力量不可能把麵前這結實的男人推倒,反而自己往後趔趄著…退了兩步。
遲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沉聲喚道:“蘇渺。”
蘇渺急促地呼吸著,胸口起伏不定,轉身就跑。
遲鷹追上來,伸手攥住她:“你他媽有病?”
“我…我就是有病!你別管我了。”
男人嗓音冰冷:“有病我帶你去看醫生,總對著老子撒瘋算怎麽回事。”
蘇渺又用餘光掃了那黑斑男人一眼,他正穿過馬路,朝他們走過來。
她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瞥見遲鷹似乎也順著她的視線,轉頭望了過去。
她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了遲鷹的臉上。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刺耳。
遲鷹驀地鬆開了她,難以置信:“小鷹,你…打我?”
左邊臉頰有針刺般麻麻的疼意。
蘇渺無言以對,眼底滲出了眼淚。
她從來舍不得傷害他,一星半點都舍不得,他學做飯的時候不小心讓刀子割了手,蘇渺都要抱著他的手臂、心疼好久好久。
她對他的疼愛,超過了世間萬物,甚至超過了她對自己的愛。
而現在她卻兩次三番地傷害他,蘇渺的心都快枯萎了。
但好在…徐堯沒有再過來了,他遠遠地望著他們,似有些摸不著頭腦。
正好叫的網約車到了,蘇渺不敢再看這男人低沉的臉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遲鷹用力地按住了車門,眼底多了幾分決絕,嗓音壓著怒意:“蘇渺,我的心不是讓你這樣翻來覆去糟踐的。這次走了,你就再不是我的小鷹了。”
蘇渺被他最後這句話弄哭了,死死咬住了下唇,關上了車門,用顫抖的嗓音道——
“師傅,開車。”
網約車駛了出去,她望著後視鏡裏那個頎長而蕭條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濃鬱的夜色裏。
再也繃不住情緒,嚎啕大哭了起來。
……
她用了一個周末的時間平複心緒,周日晚上,遲鷹回了京城。
臨走前,他在機場給她發了辭別的消息——
c:“小鷹,我回去了,這次之後…不會回來了。”
蘇渺看到那條信息的時候,愣了好幾秒,心像是被擲向深淵的鉛球,除了下墜…沒有別的感覺。
就在她眼淚奪眶而出的瞬間,遲鷹消息又來了——
c:“騙你的。”
“……”
周一,蘇渺去北溪一中,找到了湯玥的班主任徐仲強,將之前在菜市場遇見她、看到她臉上仍舊有傷痕的事情告訴了他。
徐仲強是個微微禿頭的中年男人,身型偏瘦,臉上有黃褐色的瘢痕,喜歡穿一件紅色poo衫,衣角總紮在皮帶裏麵。
他聽了蘇渺的描述之後,沒有說什麽,拿著杯子去飲水機旁接了一杯熱水,泡了一杯清香的普洱茶,從容地坐回了辦公桌邊,拿起了一個同學的地理作業翻閱了起來——
“上次請家長之後,我也狠狠批評過周怡璐他們了,他們也保證不再犯了,還向湯玥同學道了歉。”
“但這顯然沒什麽用。”蘇渺固執地說,“她們又去找她了。”
“是湯玥同學告訴你的嗎?點名道姓告訴你,是周怡璐做的?”
“這倒沒有,她被嚇壞了,根本不敢說出這些人的名字,但十有七八就是之前欺負她的那幫人。”
徐仲強放下一份作業,又緩緩地拿起了另一份,眯著眼睛道:“既然湯玥同學沒有向老師打報告,蘇老師,你又何必去多管閑事嘞?”
蘇渺撐著辦公桌,語氣有些急,質問道:“這怎麽能是多管閑事?徐老師,我們班的同學被欺負了啊!”
“什麽欺負。”徐仲強不肯承認這個詞,他自有一套理論,“學校就是一個小社會,同學也需要學會好好地處理周圍的人際關係,學會和人相處,這些都是他們出身社會之前的必修課。蘇老師,你就不要再多管閑事了,讓湯玥同學自己去學會和人相處吧,這些都是在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
“徐老師,這是以多欺少的霸淩!”
蘇渺語氣和腔調都變得強硬了起來,“如果您作為班主任都不管的話,我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助她。”
“胡說,別隨便扣霸淩的帽子。”徐仲強將杯子狠狠擱在桌上,發出“砰”地一聲響——
“校裏這麽多同學,每天都有小摩擦發生,難道你要把這些小摩擦都定義成校園霸淩嘛!”
“徐老師,我親眼看到,周怡璐她們,還有幾個男生在沒有人樓梯口言辭侮辱湯玥,還動手推搡她,如果這都不是霸淩,我不知道什麽才是。您說的小摩擦,的確,班上同學打打鬧鬧時有發生,但真正的霸淩,是身體受到傷害、人格受到侮辱,我認為湯玥同學已經遭受了這些。”
“好,就算是,我也會好好做湯玥的工作,安撫她。請蘇老師不要再張口閉口校園霸淩,這事兒要是鬧大了,鬧到網上去,我們學校的名聲會嚴重受損,而每一個教職工都有義務維護學校的名譽。”
此言一出,蘇渺倒是笑了:“徐老師,您認為我們學校…還有什麽名聲嗎?”
徐仲強嚴肅地望向她,語氣強硬,“蘇老師,注意你的身份,你現在隻是我們學校的兼職語文老師,學校隨時可以和你解除合約。”
蘇渺稍稍冷靜了一下,說道:“正因為學校重視’名聲’,出了事還怕鬧大,一直沒有嚴肅處理那些欺負人的同學,我們學校的校園暴力才屢禁不止,但凡學校能有作為,也不會有那麽多同學被欺負。徐老師,你們的做法是在助長這種暴力行徑啊。”
“蘇渺,我警告你,你隻是個兼職實習老師,好好上你的課,不該你管的,不要管。而且你曉不曉得周怡璐她家裏的背景,不是你惹得起的。”
蘇渺退後了幾步,眼底一片荒涼。
早在多年前,她就明白…
任何人都幫不了她。
蘇渺走出了辦公室,看到湯玥站在不遠處的走廊邊,淚眼朦朧地望著她。
她穿著寬鬆的筒子藍校服,體型纖小瘦弱,被校服一整個籠住,就像裝在套子裏的人。
眼底除了灰白…就是絕望,無盡無邊的絕望。
看不見希望,抓不住光。
她朝她走了過去,手落在了女孩單薄的肩膀上。
好想幫她,好想救她,好想保護她…
可是,除了蒼白無力的安慰,她又能做什麽呢?
蘇渺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她們是何等相似啊!
此時此刻,十六歲深陷泥濘的蘇渺,向二十三歲已經長大的蘇渺,發出了絕望而無聲的求救。
遲鷹的工作前所未有地忙碌了起來,除了他帶的研究室之外,整個集團的日常事務也需要他做出決策。
而在他全麵接手公司之後,將企業的發展目標做出了調整,宣布北鯤集團不再僅僅隻做無人機領域。
他想要依托公司現有的幾個國內前沿的高精尖研發部,發展人工智能的產業鏈,做出更多的科技產品。
當然,這項決策一提出來就遭到了董事會前輩的強烈反對。
甚至連他遠在海外拍戲的父親都打來電話,讓他不要胡搞,要是搞砸了,他就是家族的千古罪人了。
但遲鷹仍舊一意孤行,就像他一直以來所堅持的那樣,頂著壓力和阻力,擺脫荊棘和阻絆,拚命往上攀登。
直到看到朝陽,霞光萬丈,
蘇渺知道,他永遠有自己的目標和方向,也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可她喜歡的,不就是他這翱翔天際的樣子嗎。
雄鷹不該有任何羈絆和捆綁。
……
四月底,小姝的生日,蘇渺帶著禮物來到了南岸區別墅。
秦思沅早早地起床,給小姝梳了俏皮可愛的兩邊雙綁團子頭,還給她化了個淡妝,塗上了嫣紅唇膏。
就為這,蘇渺又和她吵了起來——
“誰讓你給妹妹化妝!”
“這有啥嘛!人家過生日哎,等會兒還有左鄰右舍的小朋友要過來一起玩,其中還有我們小姝的愛慕者喲,肯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撒。”
“說了化妝品裏有化學物質,對小孩皮膚不好。”
“哎呀,廢話才多哦!化就化了,怎麽嘛!”秦思沅得意洋洋地叉著腰,“你來打我撒!”
“秦思沅,你太囂張了,今天我不會放過你了!”
蘇渺跑過去打她,倆人在房間了追逐了起來。
秦思沅“啊”地叫了聲,光著腳丫子踩在沙發上,被蘇渺追得氣喘籲籲:“哥!哥!你心肝寶貝要殺我!”
秦斯陽在花園裏布置著自助餐桌,漫不經心地望了她們一眼——
“你早就該被她殺一殺了。”
秦思沅實在跑不動了,沒設防,一整個趴在了城堡樂高上。
“嘩”的一聲,半人高的城堡樂高頃刻間坍塌成了碎屑。
秦思沅倒在了樂高堆裏,揉了揉腰:“哎喲喂!”
秦姝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堆了半個多月,獨立完成的公主城堡,徹底土崩瓦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姑娘的尖叫聲把秦斯陽引了進來,看到麵前的殘破“城堡”,以及兩個“罪魁禍首”特別無辜地跟木頭似的杵在邊上。
秦姝已經忍不住了,小身板開始一抽一抽地…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秦斯陽戳了戳兩個姑娘的腦袋,走過來蹲下身安慰小朋友:“沒事,哥哥再幫你做一個。”
“不、不!這是我自己做好的!我自己給自己堆的城堡,嗚嗚嗚!”她傷心地哭了起來,“全毀了,全被秦思沅毀了!”
“怪我咯?不是你蘇渺姐姐追我,我能摔倒嘛?”
“就怪你!就怪你!也怪蘇渺,都怪你們!”
秦斯陽伸手拍了拍秦思沅的腦袋:“哥哥幫你打她,好不好,別哭了。”
“還要打蘇渺!”小朋友指著蘇渺控訴道,“她也有錯!”
秦斯陽伸手虛拍了拍她的背:“好,打蘇渺姐姐!”
蘇渺雙手握拳放在眼睛邊,假裝擦眼淚:“哎呀,好痛,嗚嗚嗚!”
秦姝看出了她不善偽裝的渣演技,哭得更厲害了:“哥哥根本沒用力,我的城堡,哇!!!”
秦思沅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他心肝寶貝,哪舍得用力哦!”
秦斯陽警告般睨她一眼:“還說!還想挨揍?”
“哼!”
蘇渺看著麵前的城堡廢墟,也很無奈,對秦姝真誠地道歉:“對不起哦,乖乖,姐姐真誠地向你道歉,姐姐錯了。”
秦姝又望向秦思沅:“你也要道歉!”
秦思沅想耍賴,指著蘇渺:“她代我道歉了嘛。”
“不行。”小朋友可憐巴巴地攥著秦斯陽的衣角,“哥哥,要她道歉。”
“秦思沅,道歉。”
“好嘛好嘛,對不起嘛。”秦思沅撇嘴,“哼,也就是你這個混世魔王,老子以前跟誰道過歉!”
“你才是混世魔王,你這個大魔王!”
蘇渺連忙將準備好的禮物遞給了秦姝,哄道:“二姐姐給小姝精心挑選的禮物哦,快拆開看看。”
“哇!”秦姝看到有禮物收,瞬間破涕為笑,接過了禮物拆了起來,“哼,暫時原諒你吧。”
秦思沅好奇地湊了過來,看到蘇渺居然送了她一本書,不屑地“切”了一聲:“這也太沒勁了吧!不愧是老師啊,無聊死了,妹妹,來看姐姐給你的禮物,超大超可愛的洋娃娃喲!”
秦姝才不理她,看著那本書,好奇地問:“二姐姐,這是什麽書呀,故事書嗎?”
“嗯,是《小王子》,講一位小王子流浪在孤獨的星球,永遠思念被他棄之而去的玫瑰。”
“姐姐晚上給我讀。”
“好。”
秦姝的好朋友們也在家長的帶領下,陸陸續續造訪別墅。
秦斯陽趕緊去花園招待客人,秦姝也擦幹了眼淚,去和小朋友們見麵。
蘇渺扯了扯秦思沅的衣角,八卦地詢問她:“你說我們小姝的傾慕者,來了嗎?”
“來了,喏,牆邊那位穿小西裝粉襯衣的。”
“哪裏哪裏。”
“哎呀,就在那裏,牆邊,看到沒。”
果然,蘇渺看到一個白皙英俊的小團子,表情嚴肅正經,手裏拿著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視線追著小姝。
“怎麽樣,帥吧。”
“還不錯哎!”
“嘿嘿,他住我們家隔壁,成績好得不得了!這麽小,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嘖。”
“哇!好棒!磕了!”
“但是小姝好像不怎麽搭理他,小姝喜歡她們小班裏一個寸頭小屁孩,那娃兒特別會撩,每次都逗的她哈哈大笑。哼,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小孩,關鍵是成績還吊車尾,比我們鄰居小哥哥差遠了。”
“啊這…幼兒園的恩怨糾葛。”
秦斯陽無語地望著旁邊兩個吃瓜妹妹:“有時間在這裏八卦,不如去招待客人,準備午餐,我都快忙不過來了。”
蘇渺聽話地過去幫忙布置自助餐桌。秦思沅則跟著她渾水摸魚,吃著小點心。
這時候,蘇渺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路興北的來電。
她頓了頓,去沒人的地方接了起來:“路興北?”
“小小酥過生日嘛,我給她買了禮物,現在在你們這個小區門口,這破保安說啥也不讓我進來。”路興北聽著氣喘籲籲的樣子。
“什麽?你來了?小區門口?”
“是啊。”
“不是…”蘇渺有些為難,“你不該就這樣過來啊。”
秦斯陽作為主人家,沒有邀請他,就這樣過來太失禮了,而且蘇渺也沒有權利讓他來別墅。
她也不該再和路興北有過多牽扯。
似看出了蘇渺的為難,路興北連忙道:“我把禮物放下就走,不打擾你們過生日,我真的隻是來給小小酥送禮物。”
“哎,破費了啊,你不用給她送禮物,沒事的,她禮物很多。”
“買都買了,很大一個,我抬過來費老大勁兒了。”
“那…謝謝了。”
“你來接我一下吧,我把禮物抬進來、放下就走,不打擾你們。”
“我問問秦斯陽吧。”
“好。”
蘇渺掛了電話,找到了秦斯陽:“哥哥,那個…路興北來了,被保安攔在小區外麵。”
“你想見他嗎?”秦斯陽反問她。
“不想…但他是來給小姝送禮物的。”
“行,那就讓他進來,隻是…”
“隻是什麽。”
“沒什麽。”秦斯陽看了看手機時間,“我讓保安放他進來。”
“我去門口看看吧,好像弄了個挺大的禮物。”
“嗯。”
蘇渺繞著林蔭盤山路,來到了大門口,卻見路興北穿著一身不太合體的西裝,扛著一個超大號的箱子,站在小區門口和保安唧唧歪歪地吵嘴。
蘇渺趕緊走過去,看到他居然買了一輛兒童玩具電動車:“天呐,路興北!你買這麽大件兒!你…你扛過來的嗎!”
路興北努努眼,指了指路邊的奧迪車,喘息著說:“這保安不讓開車進去,我說不開車,走進去也不行,說啥子都不肯放行,哼,真是富人區啊!金貴得很!我們這些人不配進來。”
保安接到了秦斯陽的電話,終於放行了,但車還是開不上去,這會兒接駁車也滿載了,蘇渺和路興北隻好步行上山。
“怎麽買這麽大啊?你隨便送她個小玩意兒,她都開心得很。”
“小孩嘛,保準這東西讓她開心。”
路興北扛著那個幾乎有成人身高長度的電動玩具車,跟她走上盤山路,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掉了下來。
蘇渺怕他撐不住,伸手扶住了車尾。
路興北當然不會讓她幫忙,連忙側過身子:“莫管我,沒事,不重。”
“買這麽大的東西,你郵寄過來嘛。”
“郵寄過來哪有過生日的儀式感,肯定是親自送到,小小酥才會開心撒。”
“少說兩句吧,累死了都。”
就在這時,忽然一輛黑色轎車呼嘯而過,速度飛快。
路興北嚇得連連後退,沒穩住一個趔趄,摔在了路邊。
玩具車也掉在了地上,幸而有厚厚的盒子包裝,應該沒有摔壞。
他衝著那輛黑色轎車破口大罵:“草泥馬,開車沒長眼睛啊…開個豪車要不完了是不是!老子把你媽都…”
蘇渺拉了他一下,止住了他不堪入耳的髒話。
這時候,隻聽尖銳的一聲“滋”~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一個漂亮的漂移,橫在了兩人麵前。
黑色車窗緩緩落下,蘇渺看到車窗裏的男人。
西裝修身得體,側臉鋒銳,臉色卻冷峻如冰。
他單手擱在車窗邊沿,漆黑的眸子泛著森然的寒意,掃了蘇渺一眼。
路興北從地上爬起來:“我以為是哪個這麽囂張,原來是你這個外地…”
不等他話說完,黑色車窗緩緩闔上。
轎車呼嘯著朝著山路飛馳而去,甩給他們一路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