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酸湯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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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采集草藥兩種,初級采集熟練度+3。”
    衛銘寒在天黑之前趕回了山洞,他今天的收獲很豐富,除了適合用來製作石碾的大石頭外,還有幾根被猛獸撞斷的粗大樹幹,正好可以掏空拿來做幾個大水桶,植物也找到了兩種比較有用的,可惜等級不太高,沒能加多少采集熟練度。而他為了鑒定這兩種草藥,把僅剩的200星幣也給花掉了。
    其中一種是聞起來很臭的植物,汁水有一定刺激性,可以用來驅趕那些嗅覺靈敏的生物,還能用來遮掩自身的氣味,衛銘寒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臭草”,弄了一些汁液撒在了山洞的周圍。另一種是能夠讓人身體短暫麻痹的毒草,可以將它的液體塗抹在武器上,用來狩獵說不定有奇效,他簡單粗暴的就起名叫“麻痹草”了。
    回到山洞裏之後,衛銘寒先檢查了一下傷員的情況,可能是魚湯起了作用,也可能是獸人的體質很不錯的原因,那人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的臉色也恢複了一點血色,就連體溫也沒有那麽燙了。
    衛銘寒給那人的傷口又換了一次藥,那人的腿部傷口已經止血了,隻是腹部的傷口還有點滲血,畢竟這個創口比較大,最好是能給他做個縫合。雖然有了魚刺可以做成骨針,但適合用來作為縫合線的東西他還沒有找到,隻能先這樣將就一下了。
    還好這人的睡相很不錯,沒有翻來覆去的,要不然傷口裂了的話,可就麻煩了。
    他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又開始燉魚湯了,這一次他燉了兩人份的量,一份是給傷員的,另一份的魚湯他打算自己喝。忙活了一天,特別想要喝一碗熱騰騰的湯,要是光喝湯沒吃飽的話,可以再烤一點魚肉,反正烤魚熟的很快。
    石鍋被放在土灶上慢慢燉著,衛銘寒趁著這個時間,拿出了石刀和粗大的樹幹,開始掏木桶。他之前在河邊雖然也倉促做了幾個木桶,但做的非常粗糙,容量也不大,還是重新做幾個大一些的,更方便儲水。
    魚湯的香氣逐漸伴隨著熱騰騰的霧氣在山洞中彌漫,衛銘寒坐在火堆旁,低著頭不太熟練的做著木工,火光照映著他的側臉,將他整個人都稱托得十分溫暖。
    異就是這個時候醒來的,眼前的這一幕,被深深印刻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不過他很快注意到自己正處於陌生的環境中,下意識地想要直起身體,卻牽扯到了腰腹間的傷口,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注意到傷員那邊的動靜,衛銘寒立刻看了過去,正好和異的目光對上了。那人的眼睛竟是難得一見的異色瞳,左眼紅色右眼金色,眸色澄澈如寶石,璀璨奪目,配上這人格外俊美英挺的五官,簡直顏值逆天,放到現代都能秒殺一群靠顏值晉升頂流的偶像明星,更不用說他那堪比頂級男模的絕佳身材了,連衛銘寒這個同性都忍不住想要吹個口哨。
    異也沒有錯過眼前這人眼中的驚豔之色,這讓一向因為瞳色而不為人喜的他,心裏湧現了一股說不明白道不明的感覺,有點酸澀又有點欣喜。
    “你醒了?”衛銘寒湊過去關切的問道,“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傷口還痛不痛?你是從哪裏來的啊?我是在瀑布那邊撿到你的……”
    異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亞獸,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他所說的語言,異從來沒有聽到過。但是異原本身處陌生環境中自然反應出的警惕和防備,也在這樣衛銘寒的關切下,漸漸放鬆了下來。
    不過這個亞獸長得很好看,和他以前見過的那些亞獸完全不一樣,皮膚特別的白嫩,身上還穿著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衣服,應該是出身於什麽大部落吧?而且他的身上沒有其他獸人的味道,應該是個單身亞獸,山洞裏也沒有其他人的味道,說明在自己之前,這裏隻有他一個人居住。
    一個出身大部落的單身亞獸,為什麽會獨自一個人出現在這偏遠的黑暗森林裏?這裏對於亞獸來說可是非常危險的!
    這邊衛銘寒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卻發現對麵這人隻是看著他發呆,不由疑惑,這人該不會是個傻的吧?還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時候傷到了腦子?
    “我叫異,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待我傷勢痊愈,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報答您的!”異的態度極為恭敬,“不知道您叫什麽名字?我該如何稱呼您?”
    衛銘寒:“???”
    完犢子,一個字都聽不懂。
    不過想想也是,蠻荒世界不可能會有人說中國話,這裏的文明體係可能都還沒有成形呢。
    “宿主可以開通語言輔助翻譯功能,不管是哪裏的語言都可以翻譯成宿主所熟悉的語言,隻需要2000星幣。”係統突然開口。
    衛銘寒覺得這個係統非常有做推銷員的潛質,可惜他現在一毛錢沒有,還倒欠係統一萬六。
    “謝謝,沒錢,以後再說。”
    沒辦法,衛銘寒隻能用最老套的辦法——比劃。
    衛銘寒指了指瞳,比劃了一個自由落體的動作,嘴裏還配合著發出“biu”和“peng”的聲音,然後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一個拖拽的動作。意思是他碰巧看到了這人從懸崖上掉下來,就給撿回來了。又告訴他傷口是剛包紮好的,讓他不要亂動,然後給他盛了一碗魚湯,又給他演示了一下喝湯的動作,這才把木勺子放到他的爪子裏。
    這人雖然受了傷,但傷口在腹部和腿部,自己端著碗喝湯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這人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句很短的話,衛銘寒估摸著,應該是“謝謝”的意思。
    衛銘寒把這句話記下來,決定以後要跟這個人學學這個世界的語言,方便交流,畢竟他以後要在這個世界生活,還得想辦法融入這個世界才行。
    然後他發現這人的獸爪突然收了回去,變成了普通的人手,然後學著衛銘寒剛才的樣子,拿起了湯勺。
    衛銘寒眨了眨眼睛,勉強忍下了剛才看到大變活爪的衝擊感,看來這個世界比他想象的還要奇妙。
    他下意識地又看向這人的耳朵,白色圓乎乎毛茸茸的,估計是貓科的,看起來手感很不錯的樣子……
    可是為什麽爪子能收,耳朵卻沒有收起來啊?好像沒有看到他的尾巴啊?獸人應該有尾巴的吧?尾巴被他藏在哪裏了?
    衛銘寒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可惜對方聽不懂,他也隻能忍住,轉而切了一些酸果片,放進了石鍋剩下的魚湯裏。雖然原湯的味道也不錯,但他還是更喜歡口味重一些的,就像酸湯魚其實也別有風味。
    酸果直接吃的時候,酸得讓人眼淚都要掉出來,但是切成片放進湯裏燉時,居然散發出了非同一般的香味,而且果肉的顏色將湯染成了漂亮的金黃色,光是看著就令人感覺食指大動。
    他喝了一口魚湯,熱騰騰帶著點酸味帶著點鮮甜的味道立刻在口中綻開,喝到胃裏讓他整個人都有種暖融融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再咬一口魚肉,魚肉被燉得酥爛,口感和烤魚的柔韌感完全不同,但也非常美味。最讓他驚喜的還是酸果片,吸飽了湯汁之後,沒有那麽酸了,口感爽脆,有種在吃酸黃瓜的感覺。
    酸爽、醇厚、鮮甜的滋味在口腔中層層遞進,衛銘寒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在除了鹽之外什麽其他調味料都沒有使用的情況下做出來的東西了。
    異也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麽肉燉出來的湯,肉質鮮嫩彈滑,湯汁濃白香醇,沒有任何的腥味和苦味,和部落裏人們煮的肉湯完全不同!
    異對於這個亞獸的身份越發好奇起來,非常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麽獨自一個人出現在森林裏。
    可惜他的疑問注定得不到解答,畢竟兩個人之間的語言不通,完全就是雞同鴨講。
    衛銘寒從異的手裏把木碗收回來,又聽他說了一遍那個疑似“謝謝”的詞。
    “不客氣,你還受著傷,早點睡吧。”衛銘寒一邊說話,一邊比劃著手勢讓他休息。
    衛銘寒想要把碗洗了,可是之前他拿出來的那一小桶水都已經用完了,這會兒當著外人的麵,他不好動用係統倉庫,隻能先把髒碗放到一邊,打算等這人睡著之後,再另外拿兩桶水出來。
    他重新坐回了火堆旁,拿起石刀繼續笨拙地掏起木桶來,隻是他抱著的那塊木頭實在大了些,做起來有些吃力。
    異在一邊安靜地看了一會,大概看出這個亞獸打算幹什麽了,於是發出了一點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他看過來之後,比劃了一個讓自己試試的手勢。
    衛銘寒看懂了異的意思,可是壓榨傷員的勞動力似乎不太厚道,他猶豫了半晌,見異堅持,這才把石刀和樹幹交到了他的手裏。
    異的力氣比衛銘寒的大多了,三兩下就把樹幹給掏空了,然後又慢慢地打磨成比較光滑的樣子,一個大水桶很快就成形了,他還細心地做了兩個把手,方便拿取。
    “謝謝!”衛銘寒高興極了,學著異之前的那句話,也說了一遍,字正腔圓,簡直一模一樣。
    異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色,顯然是沒想到這個亞獸這麽快就學會了自己的語言,明明隻聽過兩遍而已。
    看來這個亞獸,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他心中對於這個亞獸的身份,有了一點猜測。
    衛銘寒看著他驚訝的樣子,忍不住有點小得意,原始世界的語言體係根本複雜不到哪裏去,這麽簡單的短句根本難不倒他。
    異思索了一下,突然伸手指了指自己道,“異。”
    衛銘寒意識到他是在說自己的名字,連忙跟著學,他的名字發音簡單,三兩下就學會了他名字的叫法。
    禮尚往來,衛銘寒也說了自己的名字。但也許是大中華的名字比較複雜,也可能是發音和這個世界的語言差別太大,異總是說的磕磕絆絆的,最後幹脆就縮略地喊他“寒”了。
    這稱呼有些親密了,不過想想和什麽都不懂的原始人也沒什麽可計較的,於是衛銘寒就接受了這麽個稱呼。
    之後異又教了衛銘寒一些比如水、火、木、吃、喝等簡單的詞匯,衛銘寒學的非常快,不愧是經曆過九年製義務教育的人,漸漸地兩個人逐漸也能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了。
    不過兩人也沒聊太久,畢竟異還受著傷,流了那麽多血,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衛銘寒等異睡著了,才開始躡手躡腳地處理起了其他東西。
    比如說那剛吃完魚湯的碗,他得趕緊洗幹淨,要不然放久了,上麵的油垢就很難清洗了,這個世界可沒有洗潔精。再比如明天的早飯,他是可以吃果子將就,但傷員不行,他得趁著天黑偷偷把轉移一部分魚肉出來,反正山洞這麽大,就說是之前藏在角落,想必異也發現不了什麽。
    還有那幾個在異幫忙下做出來的大木桶,衛銘寒也給拿到了洞口,方便明天出門打水。
    等到忙活完了這些,衛銘寒才重新躺下了,隻是他沒有發現,本該已經睡熟的異,在他躺下後睜開了眼睛。異的眼睛在黑暗的洞穴中還泛著亮光,就和某些貓科動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