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辣麽一大坨靈氣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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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師弟開始對自己有意見的?
    回憶起這半年來的相處時光,楚眠發現,對方好似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有著很深的成見。
    每次午夜夢回,楚眠的腦子裏經常會蹦出同一個疑問,“上山之前,我是殺了他爹娘,還是搶了他的老婆?”
    然後,就是非常確定的否認,“沒有,不可能。”
    前身的記憶極為匱乏,從小生活在家境優渥的環境中,而且還是家中庶子,無需承擔家族責任,每日便是讀書玩耍,直到十四歲的那年,才被途經此地的師父收入門下,成為了浩然宗藥柳穀的唯一弟子。
    縱觀人生前十四年的軌跡,楚眠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過對方,要被如此針對。
    什麽‘等我修煉有成,必將你踩在腳下!’、亦或是‘你也不過比我早入門兩年多,有什麽資格教育我?’、再或者‘楚眠,你是想死嗎!’之類的言語,楚眠經常就被搞的滿臉問號,“有病吧?”
    這不是中二,這是挑釁。
    於是,楚眠便愈發的縱容他,愈發的尊重他,把他的位置架的高高的,然後將自己徹底隱藏。
    能夠安穩地發育這麽多年,不得不說,葉不凡在其中做出了相當卓絕的貢獻。
    這麽好的小師弟,自己怎能忍心,讓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待在藥柳穀,而不去陪伴師父呢?
    一種深沉的責任與使命感縈繞在心頭,楚眠的步伐愈發堅定,行走間卻是悄無聲息,來到了蒲團上盤膝而坐的葉不凡麵前。
    對方應當是處在修煉的關鍵時刻,渾身上下就像是剛剛泡了桑拿一樣,冒著大量的水蒸氣。
    要是不找個小妹兒在一旁搓澡,都覺得對不住這種場景了……
    楚眠低頭看著對方,掙紮的神色在眼中一晃而逝,雙腿微曲,蹲在了對方的麵前,仔仔細細地盯著對方的麵容。
    十六歲的年紀,大紅唇、白皮膚,眼皮下垂,蓋住了那雙眼睛。楚眠有的時候甚至都在想,長的這麽磕磣的人,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這麽勇敢的?
    畢竟尊師重道不隻是華夏的傳統啊,也是這個世界的傳統啊……哦不對,如果這麽說的話,也許就說得通了?
    尊師重道嘛,師父喜歡的,徒弟必須得喜歡;師父厭惡的,徒弟也必須得厭惡。
    是這個原因嗎?
    楚眠甚至都在想著,如果當真是這個原因的話……那要不然就給對方一個痛快的?
    他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也從來沒有標榜過自己是什麽好人。
    這世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連親師父都能坑害徒弟的世界,還指望著它有多麽美好,強行洗白嗎?
    又不是被洗腦的無可救藥的孩子了,早就脫離了這種低級感動了啊。.
    “師弟,師弟?”
    別問,問就是確實這麽賤。
    已經確定了對方的實力不如自己,被惡心了這麽多年,怎麽著還不能嘴炮一番了?
    什麽?
    幹倪奉天的時候也沒嘴炮?
    高級的獵人從來都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啊!而且對於這件事情,楚眠心裏也一直沒底,當然不敢在那時候多嗶嗶了。反派死於話多,正派……咳咳,不正不邪的派,就不會死於話多了?
    天真!
    不過……
    想到這裏,楚眠又有些反應過來了,好像畫本裏那些死去的人,無論正派反派,或者是夾在中間的那一派,都是覺得這波在我,所以才死的啊!
    那要不就算了?
    不得不說,楚眠是一個非常遵循自身想法的人,或者說,他絕對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想到這裏,他的掌心猛然間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強行將靈氣聚集於掌心,徑直拍向了對方的胸口!
    修煉到了重要關口的葉不凡,剛剛準備突破新境界,卻突然感受到天地靈氣飛速消散,突破的感覺瞬間就沒了……
    沒了啊!
    啊?
    我靈氣呢?
    我剛剛還感受到的,辣麽大的量、十足充沛的靈氣呢?
    去哪兒了?!
    突破受阻,葉不凡頓時從修煉中驚醒!
    然而他剛剛睜開眼,就見一個巴掌從自己眼中飛速變大,然後又飛速消失在胸口位置!
    “砰!”
    “咳!!!”
    一口逆血噴出,葉不凡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整個身體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滑落在了地上。
    而直到他跌落在地之後,才看清了,襲擊他的人究竟是誰!
    楚眠!
    你不講武德!
    “敢偷襲於我,難道就不怕師父怪罪於你嗎?!”
    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的葉不凡猙獰怒吼,那張香腸嘴愈發的腫脹了。
    楚眠聞言卻並沒有動怒,依然帶著大反派所獨有的溫和笑容,淩厲地拍出一掌!
    拍出手掌的那一刻,周圍的空間似乎都凝滯了一瞬,靈氣瘋狂凝聚,向著他的手掌凝聚而去!
    “轟!”
    被陣法所加固的牆壁發出轟隆震響,粉塵簌簌飄落間,隻不過是蛻凡境的葉不凡,再次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恩,就快被打死了。
    “你的實力……為什麽,為什麽會……”
    “啪!”
    一巴掌甩在葉不凡的臉上,楚眠揪住了對方的衣領,微笑道:“因為,你一直都是個蠢弟弟啊……”
    說著,楚眠直接將對方提了起來,向著閉關室的門外走去,“安心就是,稍後就送你去見師父,其實一點都不痛苦的。”
    說到這裏,楚眠還貼心的加了一句,“你是沒見,師父在臨走之前,可安詳了。”
    臨走?
    安詳?
    每一個詞單獨說的話,都不會被誤解,但如今被擺在了一起,可就由不得葉不凡不浮想聯翩了啊……
    “你把師父怎麽樣了?!”
    被揪著衣領,無論如何反抗都沒辦法掙脫的葉不凡厲聲狂吼,“難道你就不怕被浩然宗清算嗎!”
    “沒關係的,你與師父師徒情深,隻要把你們兩個擺在一起,然後再處理一下現場,基本上就能圓過去了。”
    一邊拖著葉不凡行走,楚眠頭也不回的感歎道:“你與師父,師徒情深啊……”
    葉不凡:“???”
    ‘師徒情深’,還能用在這裏?學到了學到……啊呸!我學尼瑪啊!放開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