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三個逆子;收徒玉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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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對於傳道受業解惑,即便沒有拜在他們師徒門下,他們也會悉心指導。
    經文再經典,若是束之高閣無人知曉,也不過一卷廢紙。
    但教徒弟有教徒弟的方法,法海隻看了看這三個王子,正見他們性情各不相同,又都是喜好習武的便向那玉華王說了一句:“他們若是拜在貧僧門下,貧僧卻輕易不會傳授他們鬥勇之法,需先念上幾年經。”
    玉華王聽了反而欣喜,道:“正該如此,也該讓他們的幾個誦念經文,心向善,才能力有所指隻可惜孤跟他們說千言萬語,就是不聽,便是打罵逼從,過不許久便也都複歸本性。”
    三個王子在下麵聽了這般言語,紛紛變色,小王子甚至開口說道:“父王,若讓孩兒念經寧願自己耍子,想來是跟三藏法師無緣。”
    老王聽了小兒子這話,當即就要變臉,心說:能拜在三藏法師門下這是何等造化?
    你竟然還敢有意見?
    隻是不等老王發作,那二王子便緊跟了一句,“父王,拜師大事,您怎麽也不提前跟我們通氣一聲,這般突兀叫孩兒毫無準備。隻是父王若是拜在三藏法師門下,是不是還需剃度出家?孩兒倒也無妨,隻是大哥卻難了”
    大王子聽後大手一揮,笑道:“無妨,便是你我二人拜在三藏法師門下老三他不是不願意麽,就讓他留在家中繼承王位,孝敬父王母後”
    小王子聽了當即道:“兩位哥哥不仗義,說好同進退,此番卻要將小弟撇下,念經怎的?怕它甚麽?刀來我這便剃度!”
    大聖心中好一陣樂嗬,這小王子還是個性情中人你跟以兩位兄長剃度,爹娘就不要了?
    或是小王子才想到這一節,又向著老王說了一句:“父王,長幼有序,這王位還是留著給大哥吧。”
    老王在上首麵色青紅,老夫還沒死呢!
    這三個逆子!
    成何體統?
    “倒也不用剃度出家。”大聖指了指一旁的小白龍,道:“我這位師弟便是拜在師父門下的俗家弟子,這西行路上收下的記名弟子、俗家弟子也有好些個”
    大王子神情有些為難:“孫大聖實話說,我等兄弟見那佛經便頭疼,即便三藏法師肯收下,我們也絕不敢厚顏拜師”
    二王子緊跟著,“是極,是極若果然拜在三藏法師門下,我等日後可不敢出門了。”
    小王子也煞有其事的說道:“出門萬一露怯,別人詢問我等佛法時,卻一問三不知。我等渾習慣了的,倒也不怕被笑話可縱然是不剃度的俗家弟子,可傳出去豈非也是丟了三藏法師這等高僧的顏麵?”
    大王子看向了上首的父王,道:“父王,此事是您欠考慮了。”
    老王此刻隻想把他們兄弟幾個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但畢竟三藏法師在王府做客,便一時作罷,先記在心裏。
    被兒子們背刺的老王,此刻正盤算著如何向三藏法師解釋,才能化解這尷尬的時刻
    卻聽那孫大聖已經開口了:“適才路過王府演武場的時候,俺老孫看到那兵器架子上十八般武器樣樣俱全,唯獨三樣單擺出來卻是棍、耙與杖三樣”
    大王子聽了當即點頭道,“大聖明察秋毫,那正是我兄弟三人的善用兵刃。”
    “這不是巧了麽?”大聖上前對著師父說道,“師父,也是合該遇見這等緣法,他們三個的兵器,難道不是正合我們兄弟三人?”
    大聖指了指自己,還有一旁的八戒與悟淨。
    八戒聽了眼睛一轉,卻問了一句:“哪個是用耙子的?”
    “是我。”二王子當即就站出來。
    “也怪。”八戒盯著他好一陣打量,直接問他:“你怎用耙子做兵器?”
    二王子不說話,卻是小王子開口說道:“長老不知道,我二哥年幼時在鄉間地頭上肆意玩鬧,惹了一個老農,被那老農用摟地的耙子教訓了一場父王聽了之後,將二哥送到那老農處,跟著老農下地幹活前年老農去世,我二哥便將耙子帶回來作紀念後又遣匠人打造了一把九齒釘耙,作為兵器。”
    八戒聽了便走到了二王子身邊兒,伸手在他身上拍動了幾下,笑道:“還是個下地幹活的果然就你身板最壯實。”
    二王子撓撓頭。
    “師父。”到了這裏,八戒如何還不知道大師兄打算,便也順勢說了一句,“他們三個既然不敢拜您為師,不如就讓我們兄弟來教吧。”
    悟淨也起身說道:“初入門中,師父那些高深佛法,便是我等學來也極為不易若是讓弟子們傳授他們些粗淺的入門經文,倒也正恰當他們使的那些個兵刃法子,也正巧是我們看家本領,也好調教。”
    “好好好。”三藏法師還沒有說話,那老王先撫掌而笑,道一聲:“諸位長老所言甚是,就讓他們幾個不成器的,一人一個,拜三位長老為師三藏法師以為如何?”
    “阿彌陀佛。”法海念了一聲法號,“自無不可。”
    法海可以收,悟空他們幾個也能教,也不必非要拜在自己門下但不論是拜誰為師,還是誰來教,經文都是少不了的。
    小白龍一旁暗笑:他們該不會認為拜幾位師兄為師,就不用念經了吧?
    若當真是生出了這個想法,那才是大錯特錯現實會跟他們上一課,且記憶深刻。
    “也不必分你的,我的誰是誰的師父,誰是誰的徒弟。”大聖對他們幾個招招手,笑道:“你們三個就算一同拜在我師兄弟門下,喚俺老孫作大師父就是”然後還指了指八戒與悟淨,“這是二師父與三師父。”
    大聖正要去叫小白龍過來的時候,小白龍先一步對著三位王子說道:“你們可以叫我師叔,若有想要學槍法亦或是龍爪功的,可來尋我。”
    大聖見小白龍已經說了,便也不多言,隻是對三位王子提點了一句:“你們是三個除卻學兵器的時候,分別跟著我們其餘時候,我們不論是誰教的東西,你們都一並來學,不得有誤可記得了?”
    “記得了,記得了。”
    而後三個王子連忙拜見師父們、師叔與師祖。
    那老王說不夠正式,要正經擺個拜師宴才行。
    王府有喜事,自然是與民同樂,王府內大排延宴街道上也有流水席,眾人聽了是王府的三位王子,拜在了三藏法師的三位高徒門下,紛紛自發前來道賀。
    三位王子雖然好武好強,但從不欺壓百姓,便是有些個錯處,也被玉華王及時敲打;且兄弟三個兄友弟恭,在民間也有不小聲望,頗得民心。
    這會兒聽聞他們尋得名師,也是真心祝賀。
    不多時,王府內外結彩飄颻,香煙馥鬱。
    戧金桌子掛絞綃,幌人眼目;彩漆椅兒鋪錦繡,添座風光。當真是好大的排場。
    三位王子親抬香桉,沐手焚香,朝天禮拜。
    大聖幾個先受了他們的拜,而後自己又去請教了師父,得了師父應允,才算是將三位王子收歸門下。
    】
    這三個算是入門的,跟霧隱山以及以往教過的那些弟子還是有些差別之處。
    認真拜了師父,宴席散去之後,三位王子便要請三位師父去演武場傳授武藝卻見那三師父跨步而出,鐵塔一般的身形將他們籠罩在陰影之中,卻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早就準備好的經文,對他們說道:“能夠領會此法,再傳授武藝。”
    三位王子見狀大驚,怎還要學經?!
    他們甚至下意識去看自己的父王,卻見父王好似根本沒看到一樣,還在座位上跟師祖三藏法師親切攀談,目光根本都沒有往他們這裏掃一眼。
    “這三個臭小子便交給法師的三位高徒調教了。”雖然沒能拜在三藏法師門下,但成為三藏法師的徒孫,也是值得祝賀的事情。
    難道三藏法師會因此不傳授他們本領麽?
    玉華王完全沒有這個擔憂。
    況且以他們三個目前的水準,恐也完全不用三藏法師出手調教。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玉華王既然讓他們拜在大聖幾個門下,那麽如何教導,便是大聖他們的事情,即便是自己作為父親,也不會對大聖等人的教徒方式橫加幹預。
    三位王子見父王指望不上了,又見原本還十分和善的三位師父,早就麵容嚴肅頓時還覺著有幾分膽顫。
    見他們發愣,悟淨一手一個,將大王子與小王子從地上提溜起來,後麵的八戒也把二王子的腰帶抓住大聖一旁笑道:“你們幾個莫要好高騖遠,俗話說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便是武藝招式演練得再純熟,也不過都是花架子。”
    “若不叫彰顯手段,叫你們死心恐也學不進去。”大聖向著師父與玉華王的方向吆喝了一聲,“師父,千歲,我等先去演武場操練一番,也好探探他們的底子,看看就從何處教起。”
    “孤能去旁觀否?”老王向著三藏法師問了一句。
    本地的宗門也不少,但除了一些大眾熟知的法門之外,本門傳授弟子修行的時候,是絕不允許外人觀看的。
    “自然可以。”法海笑了笑,“府中上下也能請來觀瞧,隻是他們修行不是凡人之法尋常人看了,也難以領會其中奧妙精華。”
    一路來到了演武場。
    三位王子自然不用兩位師父一路提著,畢竟府中人也不少,他們也是要麵子的。
    “取你們的兵器來。”
    大聖吩咐了一句。
    三個弟子不知道大師父要做什麽,但還是依言照辦,大王子個拿一條齊眉棍,老二輪一把九齒鈀,小弟使一根降魔杖,此刻站在演武場上,倒也有幾分氣勢。
    “來。”
    大聖招招手,“隻管打過來。”
    卻是那老二見大哥與小弟皆在原地不動,他卻一咬牙,道一聲:“諸位師父,看耙!”
    二王子掣開步,雙手舞動兵器,似乎並沒有什麽章法但細細看來,卻也都是些摟草的農家把式,倒有幾分淳樸氣象。
    八戒虛步躲閃,也不還手。隻等他施展了一遍自身本領之後,笑道:“你的耙子太小,且看為師的。”
    卻見他伸手一招,便見他兩根手指捏著一柄梳子大小的九齒釘耙,隻是信手一攔,便將二王子的八尺兵刃攔在身前。
    唰——
    便見金光萬道,瑞氣千條就他手中的耙子憑空生長,隨手一勾,便繳了二王子的耙子,還把他掀翻在地上。
    那邊的老大與老小,也各自舉著兵器來打。
    說是二王子是莊稼把式,老大的棍法就要嚴謹許多,一招一式皆能看出,已是受了名家調教的
    大聖自然是棍法中的行家,況且這大王子的棍法隻是凡間武師傳授大聖隻看幾眼便沒了興趣,先是伸手將大王子的棍子劈手奪來,然後從耳朵裏將金箍棒掏出來,幌一幌,碗來粗細,有丈二三長短,著地下一搗,搗了有三尺深淺,豎在那裏。
    大聖道一聲:“知道為什麽要你們先學經麽?”
    大王子搖搖頭,一臉懵。
    大聖看了一眼,正在認認真真與小王子拆解招式的沙師弟,而後才對著大王子說道:“你來抬一抬我這棍子。”
    大王子聞言上前,雙手盡氣力一拔,這棍子竟然分毫不動。
    再又端一端,搖一搖,就如生根一般。
    八戒也有樣學樣,對二王子說道:“你也來舉一舉我的釘耙。”
    自然又是白費了一番功夫。
    這時候,悟淨這邊兒也告一段落,那小王子一臉佩服,似乎從沒見過這般精妙的招數,一柄降魔杖在師父的手中,竟有這般諸多變化
    他見兩位兄長在舉大師父與二師父的兵器,便下意識看向了師父的禪杖。
    “想要試一試?”
    悟淨拈一拈寶杖,豔豔光生,紛紛霞亮,也插在地上:“便試試吧。”
    隻把小王子漲紅了臉,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
    三位王子、一旁觀瞧的王府人員,連帶著玉華王,連說大開眼界。
    這時候大聖已經開始訓話了,“之所以讓你們先學經,便是因為我等傳授的本領,不是凡間之術以你們凡俗之身,根本難以駕馭。”
    “而力之心所向爾等先要修行這般本領,便先要正心,心若不正,則不得其法。”大聖從悟淨那裏將經文取來,道:“而這本經文,便是能夠幫助你們明心築基的法門。”
    咕都!
    在場眾人見了,皆見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