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他是真不想去招惹三藏聖佛;弟子有罪,還請師父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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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我隨時都能去,可你.當真敢靠近麽?”
    青牛的一句話,直接讓蝙蝠老祖啞口無言。
    但凡是三藏聖佛所在之處,那些曾經吃過人的妖族,別說是靠近了,哪怕就隻是遠遠的看一眼,那也是心慌難耐。
    蝙蝠老祖雖然久聽三藏聖佛的威名,但畢竟還沒有真正見過三藏聖佛的尊顏,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好奇的,隻是他一向能夠壓製這些的情緒,輕易是不會涉足險地的。
    原本他是這個樣子的。
    但自從出了北俱蘆洲之後,他就好似心境被蒙昧上了一層灰塵,原本還算是沉穩的他,如今已經是日漸煩躁。
    尤其是這幾日跟著青牛在洛陽城漕運碼頭當苦力,跟他來時所想象的場景完全不同。
    本以為是躲在幕後,操控風雲.可現在,倒是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但跟自己的期待預計完全是兩碼事,心理落差過於懸殊,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妖族,自然是屬於正常現象,但蝙蝠老祖那是在三界之中“縱橫”了無數歲月的遠古老妖,竟然也會犯這樣的初級錯誤.那這裏麵的門道,就值得商榷了。
    以青牛的經驗來看,往往似此類人物,開始喪失耐心,做出一係列有違自己的本性的事情,那無疑就是正式“入劫”的表現,大劫之中,明心蒙昧那麽他生出這樣的變化,也就不難理解了。
    蝙蝠老祖此刻也是一身的冷汗,若非是聽了青牛之言,他險些就忘記了他們為什麽一開始不直接去長安,而是選擇在洛陽落腳,不正是害怕被三藏聖佛抓住行跡麽?
    自己適才怎如此大膽,竟生出去長安的念頭,是不想活了麽?
    蝙蝠老祖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清醒下來,向著青牛說道:“有三藏聖佛在,長安我自然是不敢擅入的,可.咱們的目的是張果老,據說他已經成為大唐學宮的一位授業博士,若無要緊之事,他都不會離開大唐學宮,而大唐學宮就在長安城外.我的意思是,咱們先不入長安城,先去探探這大唐學宮的底。”
    青牛瞥了他一眼。
    當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以為三藏聖佛是什麽人物?
    曾經親眼見識過三藏法師硬抗天雷景象的青牛,其實如今也能夠大致推算出三藏聖佛的實力,而且就連老君與玉帝在下棋的時候都曾經直言不諱,言說:三藏之法力境界,已經不在他們二人之下。
    因此,隻要三藏聖佛願意,整個大唐國境都會處在他的神識覆蓋之中。
    以如今的景象看來,三藏聖佛是收斂了自身神識的,最起碼洛陽這邊,並不在三藏聖佛的監察之內。
    但大唐學宮就在長安城之外,那可就不一定了,即便是不在三藏聖佛的神識範圍之內,可隻要三藏聖佛一個念頭掃過去,那麽他們的蹤跡就將無所遁形。
    險,可不是這樣冒的。
    這是擺明了去送死。
    若是蝙蝠老祖打定了主意要去,青牛也絕不奉陪,否則讓三藏聖佛看見他們兩個在一起,那可就有話也說不清楚了。
    即便是此前告知了李淳風自己的真實目的是協助八仙歸位.可萬一李淳風不能第一時間趕回來為自己解釋擔保,且在三藏聖佛不信的情況下,還要施展出大日佛焰讓自己自證清白,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呢?
    蝙蝠老祖自然不知道青牛在短短兩句話之間,心中閃過了多少念頭.他那隻是短暫清醒了片刻的腦子,現在是無時不刻的在提醒他,去不去長安另說,反正洛陽這破地方,是不能再待了。
    “牛兄。”
    蝙蝠老祖見青牛隻是沉吟,並不言語,他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小弟欲往大唐學宮一探虛實,不知牛兄可要同往?”
    青牛輕瞥了他一眼,“我是同你說過的,我此番下界,就是為了給八仙歸位設劫如今在長安的八仙候補就隻有那張果老一人,反觀洛陽則有呂洞賓與李白二人,我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況且,他也是真不想去招惹三藏聖佛。
    同時還給蝙蝠老祖放些假消息,八仙候補的名單在三界之中雖然並不是什麽太大的隱秘,但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知道的,反正李白的來曆也不小再加上這話是從青牛的口中講出來的,蝙蝠老祖也沒覺著有什麽奇怪之處。
    “還有一點。”青牛又向蝙蝠老祖透露了一件事,“呂洞賓與李白是跟著李淳風來到洛陽城的,他們是為了調查大野澤水神以及玄甲軍失蹤一案.而且聽聞他們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不日就要啟程前往梁山。在梁山那裏,還有另外兩位八仙候補在,一個是費長房,一個是藍采和.”
    青牛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是他不願意跟蝙蝠老祖去大唐學宮,而是不如留在洛陽與前往梁山更有性價比。
    蝙蝠老祖也無話可說。
    雖然確實是青牛說動了自己對付張果老,才讓自己丟了族群基業,落得如今這般田地.但對方卻也並沒有逼迫自己如此行事,甚至都是在人家青牛已經離開蝙蝠洞多日之後,他這才下定決心,要前往大唐去尋張果老的晦氣。
    隻是沒想到,事情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出現這樣的變故,這也確實是讓他措手不及。
    在沒有了退路情況下,他也隻能是孤注一擲,期盼著能夠成功擊殺張果老,奪取對方的機緣氣運,取而代之成為八仙之一。
    身陷大劫之中的人,往往都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活得比蝙蝠老祖還要久的青牛,顯然是非常清楚這一點的,因此他也不為蝙蝠老祖的異樣,而過多感到的詫異,隻是有些感慨.明明已經從三族爭霸躲到了現在,卻還是沒能按捺住心中的欲望,要去爭一爭這本不屬於自己,卻就在眼前仿佛觸手可及的機緣。
    他唯獨擔心一點,就這樣主動送上門的蝙蝠老祖能不能被算做是張果老的成仙阻礙,別到頭來自己一頓忙活,是一點兒的功德氣運都沒賺到。
    若是白忙活一陣,倒也無所謂.怕就怕反而引火上身,那就得不償失了。
    長安城,大慈恩寺。
    法海結束了與六耳獼猴的本次傳訊。
    李世民會因為自己的立場,而不願意向真君神殿求助,但六耳獼猴並不會因為自己身在真君神殿,就把一些本應該告知師父的消息,故意隱瞞下來。
    隻要在不影響自己本職工作的情況下,六耳獼猴如何施展自己的神通,並且是否將得來的消息告知給了其他人.這些二郎神楊戩一向也是不過問的。
    對於真正有本事的人,這就是特權。
    何況六耳獼猴本就是楊戩請來的,否則人家這會兒恐怕正跟在三藏聖佛身邊修行,若是這般.又有誰能夠阻止六耳獼猴將聽來的消息,告知三藏聖佛呢?
    故而在楊戩看來,六耳獼猴聽到的那些消息,本就該是三藏聖佛應該知道的事情,隻是自己出手截胡將六耳獼猴招攬到了真君神殿,反而是自己占了光。
    且六耳獼猴加入真君神殿以來,也確實是立下了汗馬功勞,辦案效率提升了十倍百倍不止.楊戩不論是在公眾還是在私下裏,都非常肯定自己將六耳獼猴招攬至真君神殿的先見之明。
    “當真是怪事。”一旁侍奉著的悟淨眉頭稍皺,“連陸師弟都探查不到對方的跟腳,此怪恐怕頗有來曆。”
    六耳獼猴與諦聽的神通,其實並非沒有限製,想聽什麽就能聽到什麽。
    隻要人家心中事先有了警惕之心,並且對他們兩個的神通做出相應的防備,其實就能屏蔽他們的神通探查。
    而且,越是厲害的人物,還能夠順著他們的神通反噬過去。
    諦聽是因為有地藏王菩薩護著,且一直待在陰山之中不出來,故而行事一向高調,經常心血來潮一般的去撥撩一下三界的那些大能。
    似玉帝、佛祖、老君、菩薩這等三界大能,隔山差五能夠察覺到諦聽的神通之力.隻不過他們看在地藏王菩薩的麵上,並不跟它多計較.反而還會逗弄它一番。
    但不論如何,他們也都還是日常對諦聽設有堤防的,等閑是不可能讓諦聽偷聽了心聲的。
    這麽多年來了,三界之中也就隻有一位,明知道諦聽來偷聽,反而會把心境放開,對其全然不設防的。但偏偏諦聽望而生畏,也隻是敢在對方的心境邊緣試探,根本不敢深入其中.
    六耳獼猴也就是自從拜在三藏法師門下,且同時加入了真君神殿之後,才敢大範圍的施展自己自己的神通。
    以往時候,但凡是遇見些厲害的人物,那他絕對都是繞道走的,看都不看一眼。
    但反過來講,當年他要偷聽一些事情,反而更容易一些,因為三界之中絕大多數人並不還有他這樣一號人物.但是現在,六耳獼猴的在三界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但凡是有些跟腳,且想要搞事情的妖魔與邪修,就難免得將他考慮進去。
    不然恐怕他們還沒有出門,梅山兄弟就已經領著天兵天將殺到了他們的洞府之前了。
    現在三界生靈對他有了堤防之心,其實有些消息他也不能第一時間就接收到除非是全力運轉神通集中於某一處去探查,否則就憑日常這種大範圍的監聽,其實起到的效果也十分有效。
    很顯然,那個占據了梁山且在洛陽城外劫走了大野澤水神的妖魔,就是對六耳獼猴事先有了防備,甚至在得手之後,幹脆就此隱匿消失不見,讓六耳獼猴即便是專門施展神通去尋找他的蹤跡,也並沒有找到他的藏身之所。
    但這並不表示六耳獼猴就毫無所得。
    他畢竟還有兩個弟子在,這占據了梁山的妖王能夠躲過六耳獼猴的神通,可是他的兩個弟子,還有這一山的小妖,在六耳獼猴麵前,則毫無秘密可言。
    “可以確認的是,此妖確實是截教出身,且他傳授兩個弟子的修行功法,都是截教正宗的上清道法.而且那些邪門的神通法術,也都是出自截教外門.”法海沉吟片刻,“原本是想要讓你派個分身過去瞧瞧的,但六耳說八戒正巧在梁山附近,就讓他去助費長房一臂之力吧。”
    法海掏出傳訊玉符,直接聯通了八戒。
    “師父。”
    玉符升騰起的雲境之中,露出了八戒的麵容,看其周邊景象,應當是在一處縣城之中。
    “八戒,你在何處?”
    八戒嘿嘿一笑:“師父,弟子如今在山東鄆城縣,聽聞此地有幾道美食,特來嚐嚐鮮。”
    “二師兄,我怎麽看你嘴角流油?”一旁的悟淨,目光十分敏銳,一下就發覺了二師兄的不妥之處。
    “啊這.”八戒下意識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這定睛一看,卻並沒有什麽油漬.
    而後神情就有些僵硬,想要用傻笑撓頭糊弄過去,但看雲鏡之中師父與沙師弟的神情,便知道是自己的事發了。
    最後一咬牙,趕緊利落的跪在了雲鏡麵前,重重給師父磕了一個,道:“師父,弟子有罪,還請師父責罰。”
    “阿彌陀佛。”
    法海雙手合十,目光如炬,神情十分嚴肅,“你說你有罪,卻不知罪在何處。”
    “弟子.弟子弟子身為佛門弟子,卻食葷腥,犯了戒律。”八戒欲哭無淚,他本就是個嘴饞的,這一個人在外行走,一開始的還能夠把持得住,可這時間一長.再加上他也遇見了一些變故,這陰差陽錯之下,就破了葷戒,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八戒趴在地上,將頭深深埋在地上,等待著師父的責罰。
    可半晌之後,都不見師父說話,八戒心中也泛起了嘀咕,心說:師父他老人家,這下究竟是生了多大的怒?
    八戒對師父的性子,那也是揣摩得十分到位的,若是師父打罵兩句,那麽這事兒自然就不是什麽大問題,可若是這般那就證明師父是真生氣了。
    “行了,起來吧。”見八戒跪在地上心有戚戚,法海還是沒有繼續折磨他,“你的事情,為師已經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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