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實在是本家兄弟盛情難卻;很可能還有一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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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很多時候,也不是山神們不想上進,而是三界的大環境,對他們的限製也非常明顯。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那些來當山神的,他們本身的修為境界也一般,天賦上限更是肉眼可見,想要翻身壓過山中的那些精怪們,也不是那麽容易。
    隻是這樣的局麵,反而在妖魔橫行的北洲,得到了緩解。
    因為在北洲群山新上任的山神們的,他們可都是跟著普賢菩薩清理毒障立下大功的,境界與修為放在整個三界之中,也屬於中上水準。
    況且群山都是挨著清理過去的,山中那些不安分的妖精,早就在第一時間被處理幹淨了,管理起來自然也就容易很多。
    但是在大唐境內,山中的妖魔精怪,並非是被山神們清理,真正出力的玄甲軍甚至有一些墮落成邪修的山神,也被玄甲軍順帶著就犁平了。
    這也並非是人道氣運與天道神職之間的碰撞,畢竟當山神墮落成為妖魔邪修的時候,就不再會受到天道神職的加持,那點本就拮據的天道氣運,更是會在瞬間消散。
    甚至於原本屬於這些山神的天道氣運,還會被人道氣運所吞噬。
    天之道,人之道。
    雖然老子在道德經之中,已經做出了詳細的闡述,但很多時候兩者之間的關係,其實也並非是絕對對立,也是能夠相互轉化的。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
    前者說,天的運行規律是減去有餘的而補給不足的;而後者說,在人間之規則,往往都是剝奪本就不足的去供奉給有餘的。
    天之道,畢竟縹緲無形甚至很多時候,就連聖人都不一定能夠做到將自己的富足奉獻出來,補齊給那些缺失,亦或是需要的人。
    但人之道,在人間那可真是處處可見。
    就好比如今的大唐,它所匯聚的人道氣運已經是三界最旺盛的一個帝國了,但還是在不斷汲取別國的人道氣運。
    甚至是不隻是人道氣運,玄甲軍征伐山中的妖魔精怪之外,那些天道氣運不也要被人道氣運所轉化吞噬麽。
    李世民已經是能夠同始皇帝並成為千古一帝的偉大君王了,整個南贍部洲都在大唐的疆域之內,但他依舊是想要將另外四洲也全部納入大唐的麾下,向著萬古聖皇的目標而前進。
    這隻是對外。
    而對內的時候,尤其是對大唐之百姓,李世民所行便並非是“人之道”,但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天之道”。
    治國之道,可不是簡簡單單“六個字”,就能概括的。如果非要講出一個方向的話,那麽如今的大唐在三界所行的,應該是“內聖外王”之道。
    而“內聖外王”雖然出自道家,但似乎更加符合儒家思想如今的三界,不僅僅是玉帝想要推行三教合一,在大唐已經初步有了三教合流的跡象。
    三教之間的思想交融,也絕非能夠一蹴而就,會有一個持續時間相當長的融合過程。
    隻是這股風,還並沒有吹到長白山來。
    或許是當年薛仁貴滅高句麗滅得早了些,再加上長白山畢竟不是尋常的凡俗之地,故而當年大唐的軍隊,並沒有往長白山方向去。
    而再往後,薛仁貴以及大唐軍隊的實力飛速暴漲之後,也並沒有向塞外出兵.畢竟玄甲軍數量有限,相對於遼東苦寒之地,中原、關中、江南等富庶之地,還是要排在最前麵的。
    而且玄甲軍還有拱衛京師的重要職責,即便是出動,在當年也隻會動用極少數的一部分直到如今李世民神功漸成,玄甲軍們才能沒有什麽顧忌的被派往大唐各地清剿山中的妖魔精怪。
    甚至在王玄策的外交手段之下,東洲之中已經有一些小國,想要邀請大唐玄甲軍於本國駐軍了。
    對此,李世民自然是沒有異議,或許東洲的人族並非是炎黃子孫,但大家終究同出一源.真要論起來,南洲人族才是分支,人族“正統”還得是在東洲。
    現在是他們南洲人族崛起了,出手幫扶本家兄弟,那自然是分內之事。
    何況也不是他們大唐非要去摻和東洲人族的事情,實在是本家兄弟盛情難卻,讓人實在是不好拒絕。
    也是作為試點,大唐並沒有直接派駐軍隊前往駐紮,而是讓王玄策在禮部以及大唐學宮之中,挑選了一些官員、講經博士以及優秀學員,先去打個前站.等建立起友善和平的外交關係之後,再談駐軍的事情。
    大唐行事,還是要講究一個“師出有名”的,否則很容易就落人口實。
    雖然以如今大唐的體量,外界的爭議也更難影響到它.但這並不代表它就喜歡受人非議。
    對於長白山甚至是整個東北塞外來說,在大唐這裏似乎是有些不遭待見的更是一些流放犯人的目的地之一。
    在大環境的因素之下,塞外的發展往往就會被忽視掉大唐對於這一帶的重視,甚至都比不上大漠草原.以及東西二洲的那些小國。
    在大唐不愛,天庭不管這樣處境之下,能讓長白山的山神有怎樣的作為呢?
    他的苦衷,八戒都懂,但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
    山神是沒想到這位八戒禪師也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但眼下已經是無可奈何,別無他法了,隻能是期盼這位三藏聖佛的二弟子,能夠徹底解決長白山之患.否則,那可就不是簡簡單單一個雪妖肆虐的事情了。
    山神也沒有向八戒過多的解釋,而是非常鄭重且嚴肅的向八戒說道:“禪師.小神知道您師從三藏聖佛,但長白山之患,絕非現在禪師您看上去那麽簡單。”
    “哦?”
    這不說不要緊,長白山山神這一開口,算是徹底吊住了八戒的胃口,他先是輕疑了一聲,然後還給了黃秀兒一個眼神,似乎在說:看吧,貧僧就知道這山神身上有料。
    這一趟算是沒白來,聽著山神的口氣,似乎那雪妖都算不上什麽大患,很可能還有一條大魚在等著自己。
    但也正因如此,八戒也瞬間正色了許多。
    降妖除魔的時候,最忌諱粗心大意西行路上,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除妖師亦或是那些下山曆練的宗門弟子,因為自身的疏忽喪命於妖魔之手的。
    八戒雖然對自身的實力頗為自信,但此番初入長白山,在不知道對方的底細的情況下,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但同樣,出手則盡量一擊必中,不留後患。
    “貧僧倒想要聽聽,這長白山中究竟有什麽妖魔,如此不簡單。”八戒鬆開了握著山神的手,他同樣也沒有在之前的問題上繼續糾纏,如此詢問.也是想要告訴山神,自己此來並非是故意尋他的麻煩,隻要好好配合,把我想知道的,亦或是你知道的事情,統統告訴我,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八戒還將九齒釘耙變小,收在了懷中,示意山神不必緊張,可以適當的放輕鬆一些。
    麵對八戒的釋放出來的善意,山神也是成功接收到了的,但他的情緒卻並沒有因此而放緩.因為他認為眼前這位八戒禪師,可謂是個喜怒無常的主,笑臉跟黑臉轉變起來那是十分的順暢絲滑,壓根讓人猜不透他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並不容易打交道。
    其實這也怨不得山神,實際上他們師徒五個人,在並不熟悉他們的人看來,確實都不算太好打交道.又或者說,想要真正同他們建立起一定的交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隻是他們自己或許並不能感受到。
    “不可否認,小神身為長白山的山神,確實是有失職的地方。”山神向著八戒說道:“但這些事情,並非是小神之力能夠辦到的,但小神對於長白山中那些妖魔精怪,以及邪修們的基本情況,還是略知一二的就好比將禪師引入山中的這個雪妖,其實小神此前也跟它打過一些交道。”
    長白山中別的妖魔精怪,可以暫且不提,現在八戒要解決的第一個事兒,正是這雪妖之患。
    先解決了雪妖,再去收拾別的妖魔也不遲。
    “那就先說說這個雪妖的來曆與跟腳。”
    “這雪妖,並非是長白山土生土長的妖怪.乃是二百年前,有一對兒邪修道侶路過長白山,借宿於小神這早就破敗了的山神廟。”
    “那男子身負重傷,女修則是懷有身孕,雖然沒有受太重的傷,但身形狼狽,麵色蒼白顯然是傷了元氣。”
    黃秀兒聽到這裏,在一旁插嘴說道:“你說的這兩個人,我似乎見過。”
    黃秀兒是個安分不住的人,雪妖肆虐的情況下,它都敢在山中獨自行走,想要引出對方在雪妖出現之前,就更別說了,整個長白山之中,除了那天池它不敢隨意上去,那些厲害邪修的洞府,他可都是去拜訪過的。
    邪修們的脾性各不相同,各有各的古怪刁鑽.隻是黃秀兒當年也沒在怕的,對那些叱責,甚至是動手趕它的邪修,少不了在他們的洞府門,學著大聖寫下到此一遊字樣,且同樣留下一些特殊記號,作為驗證。
    五大仙家同氣連枝,邪修們看到名號,知道是黃家族長的三公子,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也不是沒有尋上門來的時候,如果識時務的話,那就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對方一番,黃夏叫出自家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向人家賠禮道歉雙方化幹戈為玉帛,說不定還能因此套上交情。
    但邪修.那還是“沒眼色”的居多一些,像是這樣找上門的,基本上都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也有一些太過分的,進來就沒出去的。
    五大仙家雖然有祖訓在,不會對凡人出手但可不代表他們就是善類。
    尤其是在長白山這“一畝三分地”上,除了那天池之外,那可都是被他們當成是自家的地盤,在自家家裏,還能吃虧?
    這也是在長白山修行的邪修,普遍法力並不算高深那些別的仙山福地,他們實在是擠不進去,否則輕易也不會選擇來長白山“受凍”。
    長白山之冰寒,並非是尋常之寒氣。
    即便是修行者,想要抵禦這樣的寒氣,那也是一項法力消耗。
    五大仙家之所以能夠在長白山中站穩腳跟,其實也是他們的血脈特殊,天生就不害怕這樣的寒雪之地。即便是長白山的柳家與白家,那也是完全不需要冬眠的存在胡、黃、灰三界,更是如魚得水。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句話放在長白山生態圈中,那顯然就是真實寫照。
    黃秀兒是什麽德行,山神那也是一清二楚的,說它見過這一對兒夫妻,山神也是絲毫不意外。
    八戒聞言向黃秀兒看過去,但黃秀兒卻撓撓頭,道一聲:“我也就是在他們進山的時候打了一個照麵.而且自他們當年入山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們第二次若非今日山神提起,我恐怕都記不起還有這一對兒夫妻入了長白山呢。”
    “現在想來.恐怕他們兩個是凶多吉少了吧?”黃秀兒說完之後,就看向了山神。
    山神點點頭,“那個男修,當夜就死了。”
    說著,山神還指了指黃秀兒所站著的那個位置,“他就死在你現在所站的這個位置。”
    黃秀兒對這個倒沒什麽忌諱,還在低頭環視了一圈兒,用鼻子認真嗅了嗅.但事情已經過去了二百多年,自然是沒有什麽收獲,便好奇問了一句:“是重傷不治身亡?還是仇家追殺?”
    “都不是。”山神搖搖頭,“他傷到了元神,法力正在漸漸消散,即便是日後痊愈這一身的修為,也基本上保不住了.既是邪修,那麽他結下的仇人必定不少,否則也不會受那麽重的傷.如果法力盡失,成為一個‘廢人’,那麽跟殺了他也沒什麽區別。”
    “所以,他當夜就強行激發自己的元氣,連帶著僅剩下的法力修為,全都灌注到了女修的身上,最後油盡燈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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