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但聖人們就不一樣了;最大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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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原本眾人也覺著這些妖怪要投降的行為,有什麽不妥之處。
畢竟麵對他們這樣的陣容,還是在大唐境內,也很難有什麽勢力能夠頂住壓力,反抗到最後的。他們之所以等到現在才投降,無非就是在等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是現在經過李淳風這樣一說,就讓眾人覺著他們是不想為自己此前的行為負責,從而想要以投降來達成脫罪的目的。
畢竟一般來說,似他們這樣擁有不小力量的勢力投降時,都會得到一定的禮遇,以此來告訴那些想要同大唐為敵的人,他們並不會對投靠大唐的勢力,做出什麽卸磨殺驢出爾反爾的事情來。
而以這樣“招安”的方式,來安撫各方勢力,其實也是人類朝廷一貫的方式即便對方有些問題,那在一段時間之內,也並不會選擇輕易去動他們,而是會等到風聲過去之後,用另外的方式將他們處理掉。
一般來說,讓他們死在正常的任務過程之中,是最常用的方式.這一招叫做借刀殺人。隻不過有些人死得毫無聲息,而有些人還能鬧出些動靜來。
而那些太過份的,則被查得“證據確鑿”之後,明正典刑,昭告天下.意思是,不是我們朝廷不善待他們,而是他們自己不爭氣,明明朝廷已經接受了他們的投降,給了他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但是他們不珍惜。
對於這樣的人,民間當然也會有相應的語論配合,基本上都是不識好歹,辜負朝廷的期望,死不足惜等等。
李淳風的性子,其實頗為耿直。
對於這樣的行為,他雖然沒有明確表示自己反對,但也從來沒說過支持。
況且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要不然李世民沒有選定李淳風來作為不良人的不良帥,正是因為李世民知道,比起更像個謙謙君子的李淳風來說,還是不擇手段的袁天罡,更適合在黑暗之中行走,而且他顯然也樂得於此並且在其中尋到了樂趣。
所謂眼不見為淨。
尋常時候李淳風雖然知道大唐朝廷也做這樣的事情,並且在袁天罡的操控之下,這種事情還沒少幹但這件事情畢竟是不用他來負責,故而他也並沒有因為自身的意誌與喜好,就非要去出手幹涉.畢竟對於李淳風來說,還是國家的利益,更加重要一些。
甚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李淳風也漸漸的將大唐地位,上升到了人教之上。
李淳風身為人教在三界的代言人,這無疑是個大忌。
隻是老君也並沒有因此而剝奪李淳風的身份地位,用老君話來說就是:與其老道出手幹預,不如順其自然.人教的存在,本就是為了教化百姓,保護人族而現在正在做這件事情的,卻並非是人教,而是大唐。
那麽,李淳風身為人教在三界的代言人,就算是完全站在大唐的立場上,又有什麽錯呢?
老君這番話,李淳風當然是不知道的,這是老君在同玉帝下棋閑談時所言。
說實話,當時就連玉帝都沒有想到,老君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但又非常符合老君的性格。
有些時候玉帝甚至會想,如果太清師兄,能夠同老君一樣好打交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隻是,即便是他身為玉帝,在見到太清師兄的時候,偶爾也會為其深不可測的修為而感到心悸.如果說三界之中,實力最接近道祖的一位是誰,那無疑就是太清師兄了。
太清聖人實力最強這件事情,也是三界公認的。
尤其是當年天道讓聖人退出三界時,太清聖人則是硬生生的留到了最後一位,還逼著準提聖人留在三界的化身優婆羅陀佛坐化,這件事情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不愧是太清聖人,輕易不出手,出手就是要害。
也幸虧是聖人們都離開了三界,不然玉帝他們在三界之中,恐怕也很難有什麽作為。
三界之中還有一個傳言,那就是太清聖人已經有了合道的實力,隻是因為道祖尚在,故而他隻能是停滯不前.如果他繼續修行的話,那就不是如同道祖一樣合道了,而是會徹底同天道化為一體。
不僅僅是太清聖人,三界修士們的修行,本質上就是感悟天道.對天道感悟越深,那麽自身的實力便會越強大可也正是如此,對天道感悟越深,那就證明自己是無限向天道靠攏,最終的盡頭,便是同天道化為一體。
而真正能夠看透這一點的修士,其實並不算多.甚至很多修士即便是能夠意識到這一點,也不可能放棄對天道的感悟,因為就以他們的水準來說想要被天道同化都還遠遠不夠格,遠不到為此而擔憂的地步。
但聖人們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太清聖人,以他這樣精深的修為境界,即便是對於天道來說,恐怕都是難得的養料“食之大補”。
或許也正是因為聖人們意識到了這一點,故而才順勢離開了三界.混沌之中的那些域外天魔,已經基本證實了混沌之中,不止一個“天道”的存在,在天道之上,更有大道。
想要不被天道束縛,逃脫被天道同化的命運,或許機緣就在混沌之中。
而對於這一點,那些已經去到了混沌之中的強者,當然就算是占據了先機。
玄都大法師,便是表率。
否則,即便是他的天賦再出眾,縱然是由太清聖人親自調教也很難單憑修為便已經追上了玉帝、冥河、鎮元子等一眾老牌大能。
要知道他們縱橫三界的時候,玄都大法師還沒有被女媧娘娘捏出來呢。
其實李淳風這個人教代言人的身份,也是被玄都大法師甩鍋甩到他身上的,畢竟在大唐氣運崛起之前,李淳風的卦算之法雖然獨步三界,但他本人的修為其實也就相當於一般的仙人,放眼整個三界之中,那都不太夠看。
不僅僅是李淳風,袁天罡也是一樣。
他們兩個能夠趁勢崛起,其實也是沾染到了人族與大唐的雙重氣運,這才能夠在短短二十多年的時間裏一飛衝天。
這樣短時間之內就能夠完成的大境界跨越,對於人族來說,或許就是獨有的天賦異能了放在外族修士的身上,根本想都不敢想。
尋常時候的李淳風,他的氣質一向都是溫文爾雅,如果他不是出家當了道士,那一定是個優雅俊秀的貴公子。但是現在,在他皺起眉頭的那一刻,便有一股讓一眾小妖難以承受的壓迫感,橫壓下來。
一些小妖甚至已經站不住腳,半跪在了地上。
不過為首的四位大王還是有些修為在身上的,雖然身體會感到極度的不適,但還能是勉強站穩身體。
一旁的八戒也沒想到李淳風也有鑽牛角尖的時候,不過想想八戒也覺著正常,人性如此,每個人都有自己喜好與厭惡的事物,這一點就連師父都不例外。
甚至就眼下來看,李淳風道長還是過於謙和了,就連生氣時候的樣子,都顯得十分有禮貌。
如果是師父的話,這會兒已經開始招呼他們來做善惡的甄別工作了。
畢竟這樣的場麵,八戒跟著師父可沒少見,而師父對於妖怪一向缺少“仁慈”之心.但凡是作惡的妖怪,師父也會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戒,絕對不會漏判任何一個惡行。
正如當年觀音菩薩所言,師父看不到的善由觀音菩薩來渡;而觀音菩薩忽略掉的惡,則由師父來報。
見李淳風陷入糾結,與自我懷疑之中,八戒當即開口說道,“投降不投降,或許是你們張張口的事情,但接受不接受你們的投降,我們當然也有考量在我們做出決定之前,你們都是俘虜,不是降卒。”
小妖們聽到悟能禪師之言,似乎還有什麽不滿,正要發作而一旁的藍采和顯然已經明白了悟能禪師的言外之意,當即就冷笑道:“我勸你們最好乖乖配合,如果連許些的紀律都無法保證的話,我很難相信你們投降的誠心而對於別有用心之人.”
鏗鏘!
然後就是兩道仙劍出鞘的劍鳴之聲。
很顯然,這是來自李白與呂洞賓的默契配合。
如今這樣的局麵,就顯得最開始李淳風的變臉,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恐嚇
但不論事實如何,小妖們顯然都放棄了抵抗,降卒也好,俘虜也罷.隻要能夠保住性命,現在給它們的定性是什麽,並不重要。
這些小妖們之所以敢投降,也正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殺過人,吃過人而在大唐的政策之中,對於他們這樣的妖怪,一向都是拉攏的。
而那些吃人害人的,剛才就已經被他們的幾位大王親自拿下了.自然就沒有什麽太大的阻礙。
而李淳風這會兒也緩和了心緒,他向著身邊兒的悟能禪師行了一禮,道:“多謝禪師,否則貧道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麽事情來。”
“阿彌陀佛。”八戒念了一聲佛號,笑道:“以道長的心境修行,隻要能夠勘破其中迷障,這一時的波瀾,恐怕也並非是什麽壞事。”
“那就借禪師吉言了。”
很快。
費長房就領著玄甲鐵騎趕到了現場,他們最開始剛入山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推進但是在經過費長房對現場環境的分析之後,便知道梁山妖怪一方是潰敗而走的,基本上都沒有什麽抵抗的痕跡。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實力上的差距,確實能夠摧毀弱勢方的抵抗意誌。
這一點,費長房就在師父的身上深有感悟。
既然勘察了破陣的痕跡,費長房便直接下令全速前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
等他見著一個個束手就擒的妖怪們時,卻並沒有覺著高興,反而在內心深處,還有些失望畢竟他們在梁山憋了這麽久,當然是希望能以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拉下帷幕。
可現在,就好似一拳打在了空氣中,眼前的不勞而獲,並不能讓他們感到痛快。
但玄甲鐵騎們的素質還是非常高的,並沒有因此產生什麽情緒,一切行動都聽費長房的軍令。
費長房也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將領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平複了自己的心境,並且接受了眼前的這個局麵是此番前來梁山,也不能說沒有得到曆練.最起碼在性子上,是得到了驗證的。
況且,還有李淳風與三聖母開路破陣,也能免於他麾下的士卒,承受無謂的傷亡與損失。
此前破陣的時候,費長房也是去觀摩過這陣法神妙與威力的,就憑他們這一營兵馬,若是當真陷落在這梁山大陣之中,費長房還真不敢保證能夠將自己麾下士卒,全都解救出來即便是衝破了大陣,一路殺到了妖穴如果這四個妖王之中兩到三位來聯手對付,那麽騰出來手來的妖王,一定也會對軍隊造成不小的損失。
費長房已經從藍采和這裏,知道了這裏發生過了什麽事情,他當即下令,讓麾下的士卒先將這些小妖們綁,同時也將那些吃人害人的妖怪羈押。
至於四個大王,則是被壓入了妖洞之中.因為李淳風與費長房,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他們。
“你們幾個的師父是誰?”
六耳獼猴不至於什麽事情都聽不到,而這四個大王口中的師父,就被鎖定成為了梁山背後的幕後黑手劫了囚車救走大野澤水神,且導致一隊玄甲鐵騎失蹤的罪魁禍首。
既然在那些水泊之下的凶獸身上得不到答案,那麽眼前的這四個弟子,或許就是最大的突破口了。
如果這一次還不能得到什麽有效的線索,恐怕再想要找出這個“梁山老妖”的身份,就更難了。
果不其然,師兄弟四個聽到李淳風的問話支支吾吾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還是大師兄開口說道:“我們一直都稱呼師父為師父,至於師父姓甚名誰,亦或是道號是什麽,我們是真不知道,也不敢問啊。”
大師兄的話,得到了三個師弟的一致認可。
“可能畫出你們師父的相貌?”
“能!”
師兄弟四個齊齊點頭,表示他們都見過師父的真容,畫出師父的容貌,根本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