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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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萱自來了太後這邊一直被刁難,這又被太後當眾訓斥,臉色也不好了,硬邦邦地道:“太後娘娘有令,臣妾等人豈敢不從詩詩小小一個婕妤,臣妾病著都來了,她哪敢不來就如太後娘娘讓皇後和賢妃入內,讓臣妾與詩詩站在門外受凍,我們也不敢不從。”
    “放肆!”太後用力拍在桌子上,“德妃,你這是指責哀家故意刁難你”
    “是與不是,臣妾不清楚,隻有太後娘娘心裏最清楚。”容萱委屈道,“太後娘娘素來不喜臣妾,也不知臣妾哪裏做錯了。太後娘娘怪臣妾哄著皇上往永秀宮去,臣妾可真是冤枉,您大可挨個審問永秀宮的人,臣妾哪次不是勸著皇上少去些不言其他,臣妾待皇上的心可昭日月,最怕過了病氣給皇上,怎敢哄他過去”
    她倒是一副委屈的樣子,可這話把太後三人都氣了個倒仰。合著還是皇上硬往上貼,趕都趕不走皇後和賢妃日夜盼著都見不著皇上,偏皇上就要去看一個病秧子,擱誰不氣這人占了便宜還賣乖,明明把心腹推出來借腹生子,哄著皇上給立為太子、王爺,這會兒還跟她們麵前裝委屈!
    三人本是想整治容萱的,沒想到先被皇上的到來氣了一回,又被容萱這副樣子給氣得夠嗆。
    太後當即怒道:“好、好啊,哀家今日是見識到什麽叫‘伶牙俐齒’了。德妃這般會說,這般關心皇帝,那就去小佛堂誦經為皇帝祈福吧,抄佛經百遍供奉於皇家寺院中!”
    她們都等著容萱違抗命令,與太後爭執,反正怎麽都能尋個罪名罰她便是了。
    結果容萱隻是露出些許不高興的樣子,就福身道:“太後有命,不敢不從。但詩詩懷著小王爺,平日裏皇上也關心得緊,還望太後允她回去歇息。”
    “這些不必你操心,哀家自會安排。”太後聽到什麽“小王爺”就來氣,哪有人在孩子沒出生就封為小王爺的,聶容萱敢勾著皇上這麽做,就別怪她心狠。
    有嬤嬤來引容萱去小佛堂,容萱一點抗拒都沒有就離開了,隻臨走時把賢妃的暖爐還給了她,親近地笑道:“多謝賢妃姐姐,今日沒能多說說話,改日妹妹去找姐姐賞花飲茶。”
    當著眾人的麵,賢妃自然是笑著應了。皇後略帶審視地掃了她們兩眼,心中懷疑起來,賢妃不是一向偏向她這邊嗎若這兩個有皇子的妃子聯合起來,她這個皇後就難做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宮中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容萱的養子已經是太子,又要多一個小王爺,皇上的意思很明確了,賢妃退讓一步,站到容萱那邊,將來等太子繼位,一定會重用賢妃的兒子,善待賢妃,這也是聰明人的選擇。
    皇後決定叫人仔細探查探查,最近針對容萱的動作就先停了。剛巧賢妃也是這麽想的,她不知道怎麽一個暖爐就讓容萱釋放了善意,但是好是歹可以觀望看看,暫且先不對付容萱,多看幾日再說。
    容萱走後,太後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詩詩身上。這是詩詩第一次單獨麵對她們,她一直都知道她們是怎麽對付容萱的,下意識有些害怕,不敢抬頭。
    太後不甚客氣地說:“聶婕妤倒是好命,跟了這麽個主子,一朝飛上枝頭,生的兒子都走了大運道,你要恪守宮規,謹言慎行,好生服侍
    皇帝,知道嗎”
    “是,妾身謹遵太後娘娘教誨。”詩詩宮規極好,小心地福身應聲。
    賢妃心裏酸得厲害,微笑著說:“德妃待聶婕妤情同姐妹,事事惦念,若這姐妹情能長久下去也是一樁美談。本宮未出閣時也有過要好的手帕交,可惜後來為了一點利益,她便陷害本宮。如今看著你同德妃感情好,本宮羨慕得緊。”
    詩詩笑笑,覺得以她侍女上位的身份,應該怯懦一些,這時候說什麽都不合適。
    皇後開口道:“剛剛禦醫說讓你好生養著,若缺少什麽便叫人來本宮這說。本宮身為皇後,必然要照顧好所有的宮妃與皇嗣。德妃雖是好心,但到底從未生養過,缺乏經驗,像今日這般就極不妥帖。若你在永秀宮住得不順心,也要說出來,都是為了皇嗣好。”
    “是,妾身謝過皇後娘娘、賢妃娘娘。”詩詩很想趕快離開,屏住呼吸,讓臉色更難看了一些。太後見狀便擺手讓她回去。
    僅僅是一個清晨而已,詩詩就提心吊膽還凍僵了身子,坐轎子回去又顛簸一路,進門就吐了,氣得她想起容萱就牙癢癢。那三個明顯就是在針對容萱,看她過去都很驚訝,根本就沒她什麽事,就容萱事多,計較什麽規矩讓她跟著去,又沒照顧好她,害她這麽難受。
    詩詩當即就想讓容萱也遭一回罪,她叫小廚房多給她準備些美味佳肴,然後叫心腹鈴蘭去送一張字條給皇上。
    鈴蘭是皇上的人,知道詩詩和皇上的事,也能順利見到皇上,每次傳話都很隱蔽,隻有今日在寧安宮裝肚子痛去找皇上的舉動略顯眼些,但當時大家都在關注容萱,應該沒人注意到。總不能讓詩詩凍病了傷了身子和腹中胎兒。
    這會兒詩詩又讓鈴蘭去送字條,就是想讓殷治裝作政務繁忙消息不靈敏的樣子,晚些再去解救容萱,讓容萱多吃會兒苦。她心疼腹中胎兒,看不得容萱折騰了他們還那麽好過。
    殷治很喜歡詩詩這樣時不時吃醋、使性子,不像別的女人裝出一副善良的樣子,私底下比誰都毒。他也知道這樣對容萱並不公平,但誰讓容萱是聶久安重視的孫女他哄著聶容萱這麽多年,有時候也不痛快,既然有這個機會,那就如詩詩所願,晚點再去。
    反正今早他為了容萱耽擱上朝,政務比平時繁忙合情合理,他幹脆召見了幾個大臣,同大臣議事無人敢拿後宮瑣事稟報,簡直是完美的借口!
    這邊容萱進了小佛堂,隻身一人,她的宮人都被遣回去了。太後的人守在門外也是防備外人,不看她不和她說話。
    容萱抬眼看著莊嚴的佛像,笑了笑,這不是瞌睡來了就送枕頭嗎她正需要一個契機來扭轉乾坤,過去的德妃和將來的德妃,就需要這樣的磨難才能變個人,且她體內的藥也是時候解了。
    容萱跪坐在蒲團上,輕輕闔眼,低聲念起咒術。守門的人聽見一點動靜,看了一眼,見容萱乖乖念經,心裏有些不屑,再受寵又如何,對上太後還不是立馬服軟
    實則容萱念的是魔界一種咒術,可放大人的感受,讓身體對外界刺激異常敏感。這是在折磨人的時候用的,目的就是讓人加倍痛苦。容萱這時候用,是因為宮中危機四伏,她沒有藥、沒有金針,這麽好的機會她身上隻有金釵可用。既然金釵不能刺入皮膚,那就放大感受,讓
    金釵在皮膚之外也能最好地刺激穴位,起到金針的作用。
    魔界中人動用魔界的咒術,不會有失敗可言。咒術很快就發揮了作用,容萱連身上的衣裳都覺得是累贅,微風中飄過來的一點香灰更是像帶著炙烤的熱度。
    容萱知道時機到了,她拔下金釵,輕輕在多個穴位上點觸轉動。前朝秘藥沒有解藥,但將體內毒素逼出來的方法卻是真實存在的。容萱用金針刺穴法激發了那些毒素,並將它們聚集引向喉部。
    一點一點、一絲一絲,過程不算好受,但和結果相比,這點難受不值一提。群狼環伺時就是要狠一點,才能扭轉時局,反敗為勝。
    所有毒素都聚集在喉部之後,容萱將金釵重新戴回頭上,用力地一拍胸口,一口血猛地噴到了前麵的供台上!
    “咳咳、咳咳咳——”容萱劇烈地嗆咳起來,在守門人驚慌推開門的時候,又吐了一小口血,念念有詞地軟倒在地,隻不過她聲音太低,沒人聽得清她在說什麽。
    守門人嚇壞了,驚慌大喊:“來人!快來人!德妃娘娘吐血了!”
    七八個宮人快速衝進門,全都冷汗直流,有的去稟報太後、有的去找太醫、有的急忙去通知永秀宮派宮女帶衣服來,總是是一團混亂,而容萱也在吵鬧聲中悄悄結束了咒術,閉上眼等待著。
    紫蘇和香檀拿著衣物不管不顧地往這邊跑,叫綠蘿跑去找皇上。綠蘿性子急,敢吵敢鬧,不管皇上在做什麽肯定都能見到,豁出去也不能讓容萱在太後那出事。
    太後心裏也打起了鼓,皇後她們都回去了,她正聽人唱戲呢,離早上都沒過去半個時辰,德妃就吐血了她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但等人把容萱抬到偏廳,她親自過去看後就慌了。
    這德妃和皇帝青梅竹馬,被皇帝當成心尖尖一樣,早上在外麵站了一會兒,皇帝還特意來護著。如今她罰人去佛堂變成了這樣,皇帝還不得和她離心
    紫蘇和香檀趕到時上氣不接下氣,有些失禮地給太後行了禮就撲到容萱窗邊,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娘娘、娘娘……”
    太後怒道:“把她們拖出去,什麽時候還來添亂太醫呢怎麽這麽慢”
    容萱握住了紫蘇的手,微微睜眼,故作虛弱地說:“我不、不想死……我還……沒等到離開、離開皇宮那一天呢……端康、他、他答應我的,答應我的……”
    “娘娘!娘
    這邊容萱進了小佛堂,隻身一人,她的宮人都被遣回去了。太後的人守在門外也是防備外人,不看她不和她說話。
    容萱抬眼看著莊嚴的佛像,笑了笑,這不是瞌睡來了就送枕頭嗎她正需要一個契機來扭轉乾坤,過去的德妃和將來的德妃,就需要這樣的磨難才能變個人,且她體內的藥也是時候解了。
    容萱跪坐在蒲團上,輕輕闔眼,低聲念起咒術。守門的人聽見一點動靜,看了一眼,見容萱乖乖念經,心裏有些不屑,再受寵又如何,對上太後還不是立馬服軟
    實則容萱念的是魔界一種咒術,可放大人的感受,讓身體對外界刺激異常敏感。這是在折磨人的時候用的,目的就是讓人加倍痛苦。容萱這時候用,是因為宮中危機四伏,她沒有藥、沒有金針,這麽好的機會她身上隻有金釵可用。既然金釵不能刺入皮膚,那就放大感受,讓容萱之前用了咒術,舒服和疼痛都是加倍的,此時心跳仍舊飛快,脈搏也十分紊亂,太醫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根本說不清楚容萱為何突然吐血,隻能根據容萱以往病情和路上打聽到的情況說道:“回稟太後娘娘,德妃娘娘的脈象很亂,像是心緒激動所致。平日裏德妃娘娘的調養方式便是寬心,如今心緒波動太大,忽然之間受了刺激才會如此,情況十分危險,以微臣之見,最好請李禦醫診斷一番,李禦醫昨日才為德妃娘娘診斷過,他是最了解德妃娘娘病情的人。”
    太醫不敢擔責,直接推了出去,太後一聽心裏都發堵,合著是不服她的懲罰,把自己氣吐血了整個後宮就隻有德妃一個人敢忤逆她,可她再氣又能如何眼看德妃奄奄一息地躺在這裏,難道還要繼續懲罰等下皇帝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麽發火呢。
    殷治已經知道了,他同大臣議事,交代了沒有重要的事不許打擾,外麵太監總管等人守得好好的,綠蘿跑來求見不成,當即跪到地上哭著大喊:“求求您就向皇上稟報一下吧,我家德妃娘娘吐血暈倒了,求皇上救救我們娘娘啊,吐血不是小事,哪一步耽擱了就完了,我們娘娘身子再不好也從來沒吐過血啊,她吐血了——”
    殷治在裏麵就聽見她說“吐血”、“吐血”的,其他事還能不理,吐血怎麽能不管他騰地一下站起來就往外走,對大臣擺手道:“今日就議到這裏。”
    他眉頭皺了起來,這才多久大臣才剛到呢,離他想去的時間差了大半天,容萱居然吐血暈過去了,要說裝的,以他對容萱的了解也不像啊。
    他冷聲嗬斥,“德妃當真吐血了若你誇大言辭,朕治你欺君之罪!”
    綠蘿連續磕了好個頭,哭著說:“真的吐血了!吐了好大一口血,人都迷糊了!求皇上快救救我們娘娘吧!”
    這下殷治不敢耽擱了,一邊趕去寧安宮一邊叫人將禦醫和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叫去。他這時候想的已經不是讓容萱吃苦頭了,而是想著怎麽向聶久安交代。那老頭子脾氣又臭又硬,聶容萱在娘家就病弱,進了宮繼續病著還有情可原,怪不到他頭上,但要是真出事了,聶久安必定不再支持他。
    早知道,他一下朝就去接容萱了,也不會發生這麽棘手的事。他連太後都惱上了,他前朝後宮多少事要忙太後好好享清福不行嗎非要找事兒給他添麻煩。他愛寵誰愛封賞哪個兒子都是他的事,太後操這麽多心做什麽真是沒事找事!
    殷治匆忙趕到,對太後沒了好臉色,直奔床前握緊容萱的手,紫蘇這才退開。容萱聽到殷治的聲音,好半天才微微睜眼,眼角一滴淚恰到好處地滑落下來,她將那時對紫蘇說的那句話又對殷治說了一遍。
    他們說好的要離開皇宮,要去遊山玩水,要一起攜手到老,一起白頭啊。
    容萱此刻的樣子不止委屈,還淒涼,帶著對殷治的深情和濃濃的不甘心。
    即使是渣男也會有動容的時候,更何況他們真的是青梅竹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殷治從來不懷疑聶容萱對他的感情,因為那是他小心十幾年騙來的,他相信自己,自然也對聶容萱愛上他深信不疑。
    此時看到這樣的容萱,都快不行了還心心念念著他們的未來,殷治第一次對感到心軟,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別怕,
    朕是真龍天子,朕保佑你,你一定會沒事的。我答應過你要帶你去看遍萬裏江山,怎麽會食言呢禦醫馬上就來了,你堅持住,等你養好了身子,想去哪裏我都陪你。”
    容萱輕輕扯動唇角,像是想要微笑都沒有力氣一樣,微微點了下頭,“好……”
    太醫院所有人都趕了過來,輪番為容萱看診,可容萱的脈象就是非常亂,他們研究這麽多年醫術,都沒見過這種現象。要說是將死之人,脈象還很有力,要說沒什麽大礙吧,那不可能,至少也是重傷的感覺。
    沒一個人敢下定論,最後商量一番,禦醫上前稟報說容萱目前很危險,要小心醫治,日夜守著,若三日後情況轉好,那就沒事,若情況繼續惡化,恐怕就無能為力了。
    殷治可能會失去一個很愛他的女人,很重要的棋子,壞了整個布局,怒氣壓都壓不住,一腳踹開禦醫,大發雷霆。
    所有人立即跪地請罪,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連太後都有點嚇到了。就是個寵妃,哪個朝代沒有寵妃,太後年輕時也吃過寵妃的苦,尤其看不慣寵妃。可殷治這架勢未免太在乎容萱了吧當真就這麽放在心上嗎
    太後已經後悔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和容萱計較。就是個病秧子,說來也沒耽誤皇上生兒子,她身為太後,怎麽都影響不到她,她針對容萱做什麽呢容萱這要是死了,她以後的日子絕對不好過了。
    能爬上太後之位的人,比起別人更不相信親情,這個時候她可能是最希望容萱平安的人了,否則皇上和她離心,她這個太後做的還有什麽意義
    殷治不想這時候和太後對上,直接叫人把容萱抬回了永秀宮,命禦醫帶人親自照料,熬藥都要親自熬,不能假他人之手。下令叫他們必須治好容萱,否則要他們的命!
    容萱看到事情全都朝著她想要的方向發展了,回到自己房中就安心睡了過去。殷治滿腦子都是聶家會如何,朝堂會如何,見到詩詩帶著鈴蘭過來也沒心情同她說話,直接叫她們回後殿去。
    當著眾人的麵,殷治保持著重視容萱不在乎詩詩的樣子,很不耐煩地說:“別添亂,回去!”
    詩詩低頭領命,再抬起頭時,就見殷治又一臉擔心地去內室了。她知道殷治在外人麵前必須這樣,但因為這兩天的事,她突然懷疑起來。
    從小到大,殷治說對容萱都是假的,但容萱沒看出來,她也沒看出來。真
    真假假到底如何判斷她今日站了那麽久挨餓受凍,回來也不舒服,一直在休息,如今出了這種事當然還很擔心很憂慮,可殷治看都不看她一眼,隻圍著容萱轉。
    得到實質好處的人,真的是她嗎還是那個什麽都有了的聶容萱
    一時間,詩詩都不知道是想讓容萱活下來,還是直接死掉算了。她心裏有股衝動,希望容萱死掉,她有太子和小王爺,還有殷治護著,不見得就有事。至少沒了容萱,她就不會再懷疑殷治到底對誰真對誰假了。
    可那樣的話,她明麵上和聶家就沒關係了,聶家一定不會支持她。皇上日理萬機,沒辦法對後宮保護那麽周全,沒有聶家做靠山,她帶著太子和小王爺在這後宮,還不被人撕碎了
    左右糾結讓詩詩心緒煩亂,連帶似乎肚子都不那麽舒服了,小廚房送來的東西也沒胃口吃,直接退了回去。小廚房為了她這一桌吃的可是忙活了一上午,雖說容萱那邊出事了,但小廚房這會兒正是最清閑的時候,大廚看著被退回的飯菜,直接招呼小廚房的人關上門一塊兒吃了頓好的。如果容萱沒了,他們肯定就要換主子了,說不定啊,這就是散夥飯了,吃口好的就當犒勞自己吧。
    深夜的時候,禦醫發現容萱的脈搏漸漸不那麽亂了,喜出望外。但等到天亮容萱醒過來的時候,他再把脈,卻有點笑不出來了。這脈搏怎麽沒有再好轉人是救回來了沒錯,可他不敢保證之後會不會反複啊!
    禦醫私下向殷治稟報,說也許是被前朝秘藥敗壞了底子,容萱的情況不甚好,往後就算沒有生命危險,身體也會很差,興許天熱天涼都要纏綿病榻了。
    纏綿病榻對殷治來說無所謂啊,容萱醒過來像是一下子解決了他所有的擔憂,他心裏高興極了,看到容萱醒來委屈的樣子,他一高興大方地說:“我補償你,你想要什麽就要什麽,一定補償到你滿意為止,這次就別同母後計較了可好”
    容萱橫了他一眼,“就隻是這樣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我不相信每次都能這麽幸運。我為了你進宮,為什麽太後要這麽為難我我已經盡力順從她了,我不知道還能怎麽做。”
    殷治立即道:“你不用怎麽做,我去和母後說,以後她一定不會再為難你,我保證!”
    “你說的,那下次她再這麽對我,我真的發脾氣,再也不會聽話受罰了,我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委屈。”
    “放心,我答應你,再也不會有下次。”
    容萱要到這句話之後,就笑著說:“那我就原諒你這次來這麽晚吧,不過剛才你說要補償我,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殷治笑笑:“你高興就好,隨便要什麽,不過我的好東西早就送來你這裏了,我看你都想不到有什麽喜歡的了。”
    “那有什麽,我沒喜歡的,可以送我娘、送我哥、送我爹和祖父啊,你要補償我的,可別反悔!”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容萱微微一笑,這會兒答應得這麽痛快,希望他事後別後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