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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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十分不平靜,但所有人都默契地秘密進行著,避免消息傳到殷治耳中。興許是殷治已經習慣了由聶容萱護著詩詩,一時間還沒想起要派人盯著各宮動靜,正巧朝堂上近日有些不太平,他必須集中精力查清楚是不是聶久安在暗中推動。
要說最平靜的地方,非容萱的永秀宮莫屬了。詩詩剛遷宮,容萱就叫綠蘿去禦膳房挑了手藝最好的禦廚和做事最麻利的班底回來。還有禦膳房最機靈的那個小太監小安子,容萱直接給他改名叫福安,叫他近身伺候。
以後福安負責永秀宮裏的事,福德負責對外的事,福順也就是小順子就負責養容萱的寵物,和容萱在一處講話本故事,琢磨好玩的事。
福安心細如發,機靈體貼;福德最會鑽營,人脈極廣;福順天性樂觀,笑口常開。容萱身邊安排了這麽三個人,太監這邊完全不用操心了。宮女中則有綠蘿、紫蘇和春夏秋冬管著,整個永秀宮迅速成為鐵桶一塊,讓想要針對她的人連見縫插針機會都沒有!
容萱隔兩天就叫福德去殷治那邊送湯,反正吩咐一聲,她什麽也不用做。福德是從殷治跟前要過來的,和那邊的人熟得很,常來常往,再幫點小忙,這關係就越來越熟了。
殷治雖忙,但每次喝到容萱送的湯都會來永秀宮,至少也要陪容萱吃頓飯再聊一會兒,這樣他空閑的時間不多,就沒時間去其他地方了。
詩詩剛遷宮的時候還滿心高興,就算覺得沒了擋箭牌,好歹還有太後護著,旁人也沒為難她,日子顯然要好起來了。可半個多月過去,隻聽人說殷治三天兩頭地往永秀宮跑,一次都沒來看過她!
為什麽她已經有兩個兒子被封昭儀了不是嗎還有太後做靠山,如果皇上明確表示要優待她,難道別人能傷害她嗎後宮其他嬪妃甚至地位分的人家都活得好好的,沒怎麽樣啊,為什麽隻有她需要個擋箭牌
多思多慮是養病大忌,詩詩不想有什麽誤會,冒險叫鈴蘭想辦法給殷治傳字條,她迫切地想見殷治一麵,她有太多的疑問想弄清楚,有太大的不安全感想要擺脫,隻有聽到殷治親口保證才能安心。
皇後、賢妃和太後的釘子一直密切觀察著她,鈴蘭一有動靜,她們立刻就發現了,各自找理由外出,遠遠地跟蹤鈴蘭,確認她去找了皇上。不過這次她們冒險跟蹤,意外發現了彼此都是釘子,緊張又警惕,最後默契地誰也沒說什麽,等鈴蘭回去,快速給主子傳遞了消息。
她們沒注意到的是,在她們都離開之後,就有人去了針線房,然後消息提前一步傳到了容萱那邊。
紫蘇給容萱剝柑橘,低聲道:“那位沉不住氣了,恐怕皇上會想辦法見她一麵,娘娘,那她豈不是又要舒心了”
容萱吃了一瓣橘子,不在意地道:“那就讓他們沒機會見。等著,天色暗了之後派人去找皇上,就說太子不肯好好吃東西,餓瘦了,讓他來看看。”
紫蘇和綠蘿相視而笑,到了傍晚,當真把殷治給找來了。他一進門就見容萱沉著臉躺在軟榻上生悶氣,腳步一頓,將關切太子的情緒壓下去,才上前哄道:“萱兒,誰惹你生氣了”
“還有誰不就是你的好兒子整天哭哭哭,吵得人心煩得很,飯也不好好吃,簡直就是個討債鬼,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投胎的!”容萱冷哼一聲,提起太子就沒好氣。
殷治臉色微變,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沒有嗬斥出聲。太子是他和心愛之人所生的孩子,是他們的珍寶,什麽“討債鬼”什麽“什麽東西”聶容萱這是罵誰呢!
但比起對容萱的寵愛,他怎麽都不該偏向太子,當即皺眉道:“那些下人是怎麽伺候的小孩子不懂事,他們也不懂嗎從我那邊調人手過來,要麽直接把太子打發到詩詩那邊去,總不能讓他吵到你。”
容萱騰地坐起來,“你的意思是我沒詩詩會養孩子她是孩子的生母,我怎麽都比不上她是不是”
殷治一愣,“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
“多少人背後嚼舌根說太子沒良心你不知道我才是他的母親,唯一的母親,結果他和我一點都不親,就知道找詩詩,那這孩子給我有什麽用還不如換個人給我生,換個人當太子!”容萱氣道,“你說得對,就該把他送回去!幹脆將賢妃的兒子抱來好了,隻要賢妃願意,我認她的兒子當太子!”
“胡鬧!太子豈可說換就換”殷治拂袖而起,臉都青了。
容萱上下打量他一眼,“你這麽生氣做什麽都是你的兒子,一個不行就換一個,有什麽區別把賢妃的兒子給我,以後他就有聶家和梁家保駕護航,說不定十歲就能像你一樣當皇帝了,那再等三年我們就可以走了,豈不兩全其美這麽好的事,改個聖令又如何你當初立我的養子為太子有那麽多人反對呢,你還不是不顧規矩就立了莫非如今你對我的心意已經變了”
麵對容萱的質問,殷治做什麽反應都不對。太過強調規矩,他在容萱身上早就破了許多規矩,其他的理由更不值一提,有什麽比哄心愛之人高興更重要一個小孩子的哭鬧就把他逼得進退兩難,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換太子的。
殷治深吸口氣,勸慰著說:“小孩子不懂事教教就好了,這樣吧,從我那調人手過來照顧太子,讓他住後殿去,離你遠些不吵你。或者收拾個太子殿出來,讓他搬進去,我找文武師父給他啟蒙,教他孝道禮儀。”
容萱橫了他一眼,“那他不是更不親近我了不成,我就不信我擺弄不了一個小孩子,我的人也不比你的人差,你等著看他什麽時候對我服服帖帖!不過我方才的提議始終作數,立賢妃的兒子為太子,你且仔細考慮考慮。”
這話丟出來,容萱根本沒給殷治反駁的機會,起身道:“走吧,去看看那討債鬼,你是他父皇,我是他母妃,我們一家人合該多相處相處,我也讓你看看他有多討厭!”
容萱一臉厭惡,要是換成別人,殷治保管以為是那人太惡劣,可那是他最寶貝的兒子,私下裏他不知道多喜歡,恨不得親自啟蒙教導,哪有半分討厭他如今隻覺得容萱麵目可憎,可恨他還要站在容萱這一邊。
兩人到了偏殿,太子正在鬧騰,之前晚膳太子不肯吃,容萱就叫宮人撤了,就等這會兒太子又困又餓脾氣上來了才給他吃,果不其然太子就發了脾氣,把桌上的碗盤都摔了,拍著桌子說要斬了那些宮人。
殷治從來沒見過兒子這般,站在門口愣了愣都沒反應過來。容萱冷臉走進去坐下,輕飄飄地說:“常言道‘子不教父之過’,端康也試試他有多難管,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太子本來看見殷治就露出驚喜的模樣,跳下椅子想朝他跑過去,誰知聽到容萱這話,再看殷治才發現殷治臉色難看,眉頭緊皺,十分威嚴嚇人,頓時停住了腳步。
殷治不能不出聲,他對眾宮人嗬斥道:“還不收拾幹淨傷到太子你們擔待得起嗎”
他怕容萱的態度讓宮人疏忽太子,第一時間幫太子立威,結果容萱緊跟著就不高興了,“我讓你來教兒子,你來訓我的人他們辦差都辦得好好的,不信換個太子來試試”
殷治現在聽不得換太子的話,也知道太子這般肯定是突然和詩詩分離的原因,想到詩詩那邊還等他過去,他心情更煩躁,走到太子麵前皺眉道:“你可知自己是太子儲君,將來的皇帝怎能如此任性,吵到你母妃”
太子已經發脾氣鬧騰好些天了,好不容易等來崇拜的父皇,父皇居然聽那壞女人的話來訓他,頓時刺激得他大發脾氣,扯著嗓子喊道:“她不是我母妃!她是壞女人!我隻要我母妃,我要去見母妃!”
平時他一直記得有些話不能說,他是比同齡的孩子聰明很多的,但再聰明也是小孩,這些天容萱都沒見過他,他麵對一群陌生的宮人害怕極了,此時更怕再也見不到母妃,自然什麽都顧不得了。
殷治瞬間看向容萱,剛好對上容萱的視線,容萱什麽都沒說,卻像在說:看,是不是討厭是不是該換
殷治必須打消容萱這個想法,也必須給容萱出這個頭,當即大怒,“誰教你說這些話的德妃是你唯一的母妃,從前照顧你的隻是聶昭儀,還不配你叫她一聲‘母妃’!向你母妃認錯!否則朕今日定狠狠罰你!”
太子嚇了一跳,隨即大哭起來,“你不是父皇,你是壞人!母妃還說你好,你和壞女人一樣,是壞人!我要見母妃——母妃、母妃你在哪——”
容萱挑挑眉,“皇子辱罵皇上,是什麽罪”
若論罪,那這罪就大了。可說到這種罪,也要看皇上本人想不想定罪。殷治被架在那裏,不能什麽都不做任由一個宮女生的孩子這樣放肆,畢竟這隻是借腹生子讓容萱和聶家有依靠的,他不該對這個孩子有太多感情,如今太子當麵罵他和容萱,他再不發火豈不是惹人懷疑
殷治坐到容萱身邊一揮手,命總管太監打太子十戒尺。
總管太監瞬間冷汗都下來了,他可是知道這是皇上的寶貝兒子,今日他聽令打了太子,將來皇上想起來還不得收拾他替寶貝兒子出氣可容萱就那麽事不關己地看著,也不阻攔,他想找台階都找不到,隻能硬著頭皮打下去。
太子再聰明也就是五六歲的智商,自出生這兩年備受寵愛,說是被寵上天也不誇張,突如其來挨了打,震驚之後就是嚎啕大哭,但他終於知道害怕了,再不敢胡說八道。
聶容萱在識海中看著太子挨打,生不出半點同情心。就是渣男賤女生的這三個孩子在關鍵時刻撒謊,才令她受千夫所指,再無翻身的餘地。也許他們剛出生的時候無辜,但被教養兩年,能脫口罵她是壞女人的太子,不無辜,他們也永遠都會是對立的敵人。
殷治心疼地看著太子哭喊,轉頭對容萱道:“可消氣了”
容萱詫異道:“我把他丟給你的時候就消氣了啊,你一直在發火,我都沒敢出聲。要我說,這麽小的孩子,你打他做什麽你也太狠心了,就不能用你的君主才智好好教嗎你那麽多大臣要管,總不能哪個不聽話就揍哪個吧你得用智慧啊。”
殷治差點氣吐血,合著他忍著心痛打太子還是他莫名其妙了,容萱壓根沒想收拾太子,是讓他來講道理的。
容萱看了兩眼太子,嫌棄地轉過頭,“髒死了,帶去洗幹淨。”
總管太監如聞仙音,急忙想在殷治麵前表現,但容萱不給他私下說好話的機會,直接點了綠蘿的名。綠蘿現在是出了名的潑辣了,不管麵對誰,直接過去叫人抱起太子就走,都沒讓殷治的人近身。
偏殿裏總算安靜下來,殷治舒了口氣,看看天色道:“不早了,不如早些休息,你身子不好,不能晚睡。”
容萱意思意思地咳了幾聲,倔強道,“不成,你好不容易陪兒子,幹脆給他講幾個孝敬母親的故事,教教他道理。你可得好好教啊,我就指望你了,我要在旁邊監督你,他學不會孝敬我,我就找你算賬。”
殷治聽這話音像是開玩笑了,想想聶容萱的性格,覺得這次鬧別扭應該算過去了,便無所謂地答應下來。
這一晚容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殷治躺在軟榻上,容萱說為了讓太子知道什麽是孝敬,要把床讓給母親、軟榻讓給父親,而他自己則應該打地鋪。
這理由很無理取鬧,皇宮這麽大,隨時都能搬來許多床,或者換個大宮殿,怎麽也不至於打地鋪,但容萱就要這樣做,說這是教育太子,這誰還敢勸,隻得在地上鋪上厚厚的錦被。
太子第一次睡地上,從宮人的態度看,他敏銳地察覺睡地上是很屈辱的,又是鬧騰好一頓才在殷治的嗬斥中躺到地上。
接著殷治就十分別扭地講起和母親有關的故事,如臥冰求鯉等等,教給太子孝敬母親的道理。
容萱在旁邊插嘴道:“該讓他知道我為他做過什麽。”
於是殷治很不情願又要裝作十分嚴肅地告訴太子,容萱為了他,撐著病體與許多人周旋,為他遮擋風風雨雨,讓永秀宮如此安穩,讓他得以好好長大,隻因這樣消耗太多精力才無法陪伴他,害怕過了病氣給他,隻能讓聶昭儀暫時照顧他。
太子又困又累又生氣,忍了很久終於忍不下去,爬起來大喊:“母妃就是我母妃,是她生的我,我知道!德妃沒有生我!她不是我母妃!”
容萱在帷帳中輕笑一聲,隨意地說:“本宮是你母妃,你才是太子,若你不認本宮,從今以後,你就再也不是太子。”
“不是就不是!我隻要母妃!”太子不懂其中的含義,朝著帷帳的方向怒喊。
殷治一把拎起他打了他的屁股,嗬斥他不許再這樣說,然後又是新一輪的教導,幾乎在重複之前的狀態。這一晚他們這邊雞飛狗跳,誰還有心情去顧忌詩詩的心情
殷治準備來永秀宮的時候,就叫人悄悄去麗雲宮同詩詩說了,說他要到永秀宮看太子,怕是沒時間過去,改日再去。
那時候詩詩已經打扮妥當,因著之前風寒一直沒好徹底,她的臉色很不好,費了好大功夫才弄出麵色紅潤的感覺,沒想到殷治就這麽不來了,還去了永秀宮。看太子什麽時候不能看一定是去看容萱了。
詩詩不想生氣,想相信殷治一定有理由,但永秀宮那邊對皇帝隨叫隨到,這份潑天的寵愛,世上誰人能敵殷治說那是為了迷惑聶久安,可將來聶久安倒了,容萱也廢了之後呢輪到她做寵妃的時候,殷治會這麽寵她嗎不會!因為皇宮有皇宮的規矩,一個皇上在無所忌憚的時候,不需要這樣寵愛任何人。
她本就是心生不安才想見殷治,結果反倒更加不安,翻來覆去一夜未眠,心裏難受得厲害。
殷治教訓太子一事,容萱根本沒下封口令,當晚就傳出了永秀宮,第二天一大早,詩詩剛有睡意就見鈴蘭匆忙進門,告訴她皇上嚴懲太子的事,說皇上打了太子,還教了太子一晚上如何孝敬德妃。
詩詩沒休息好,聽到這消息眼前一黑,晃了晃才穩住,抓著鈴蘭的手不可置信道:“打了太子太子才兩歲啊!他怎麽能是不是德妃是不是她在旁攛掇的”
鈴蘭欲言又止,隨後低下頭,搖了搖頭,“不是,是皇上下令打的,聽說德妃還怪皇上對兩歲的孩子動手,所以才叫皇上給太子講道理。隻是太子他一直哭鬧,皇上又打了太子幾下,教訓了太子一夜……”
鈴蘭說不下去了,詩詩推開她就要下床,鈴蘭急忙阻攔,著急地勸道:“娘娘!娘娘您不能去啊,您去了說什麽呢德妃已經對您起了疑心,對您大不如前,若您此時出現,定會加深隔閡,您也要想想您腹中的小王爺啊。”
詩詩摸上肚子,停下了動作,但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恨恨地說:“我不去,誰知道太子還會遭受什麽你還要替他說話說他有苦衷嗎他不來見我、不關心我、還要打我的孩子、教我兒子孝敬別的女人,我看,他根本是騙我的,他心裏最在意的一直都是德妃!”
“不是,絕對不是,娘娘您千萬不能這麽想啊,對,這是德妃的詭計,怪不得她要讓你搬出來,她就是想讓您見不到皇上,誤會皇上啊。”鈴蘭急切地講,“昨晚也是,皇上剛說要來,她就把皇上找去了,還讓皇上教訓太子。您想想,哪有這麽巧她安排了十幾個人給您,其中一定有她的人,是奴婢不好,漏了消息,娘娘您要怪就怪奴婢……”
理智上就是這樣,可詩詩沒辦法保持理智,甚至因為鈴蘭是殷治的人又一直幫殷治說話,讓她十分煩躁,覺得身邊之人無一人可信。明明從前殷治安排的人就是她的心腹,可如今,她卻對他們懷疑起來,這時也隻能躺回床上閉口不言。萬一她說的那些怪殷治的事傳到殷治耳中,誰知道殷治會不會介意呢她不敢賭,以後,她就隻能靠她自己了,她的孩子也隻能靠她。
太子是詩詩一手帶大的,更是她的第一個孩子、是她和心愛之人的珍寶、是她得意驕傲的底氣、是她榮華富貴的保證。她不可能龜縮起來看著太子受罪,她一定要想辦法,她要想到萬全之策,一舉扳倒容萱,成功成為妃子,讓太子回到她的名下來,做名副其實的寵妃!
鈴蘭以為詩詩想通了,也就沒再打擾她休息,出去審視麗雲宮的所有宮人,想要找出釘子鏟除掉,讓詩詩身邊更安全些,同時她也忍不住對來煎藥的李禦醫發了脾氣,質問他為何這麽久還沒治好詩詩,一點風寒始終不能痊愈。若詩詩身體好些了,不就能出去了嗎
李禦醫吊書袋說了一大堆鈴蘭聽不懂的東西,隨後道:“昭儀這一胎十分驚險,昭儀又思慮過重、怒急攻心,不日日靜養恐怕龍胎難保,爾等照顧昭儀定要盡心,莫說些惹她心煩之事。”
鈴蘭聽得提起了心,這麽說她這兩日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加重了主子的病情她猶豫許久,又聽李禦醫說這樣下去連詩詩也會傷到根底,於是咬咬牙,背著詩詩招來所有宮人,命令他們無論聽到什麽、見到什麽,決不能說一句讓主子不順心的話,否則直接把他們打發去洗衣服。
冬天洗衣服,不凍死累死也會毀了一雙手,就算是殷治派來的人,在這也是以鈴蘭為主,她都這麽說了,誰還會不長眼地觸黴頭詩詩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聾子瞎子,再也不知道外麵的消息了。
不過其他宮妃突然消息靈通得很,全都無意中秘密地知曉了皇上本要去私會聶昭儀之事,這下所有人都明白太子為什麽突然遭殃了,這分明是子代母償啊!
而賢妃還比旁人多知道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德妃想立她的兒子為太子,被皇上駁回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