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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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萱欣慰地對聶賢說道:“能讓父親與娘見麵,也不枉本宮向外祖父討一回畫。父親,你可一定要備上厚禮去秦家致謝啊。端康,你說呢”
殷治仿佛在聶賢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有心想為聶賢推脫,卻又看見聶久安。他此次來還想安撫好聶久安,令其多多處理政務,聶賢這點小事根本不足為道。
於是他笑著道:“萱兒說得沒錯,很該重謝。對了,祖父身子可好些了萱兒一聽祖父舊疾複發,急得立刻就要回來,我們將宮中最好的藥材都拿來了,盼著祖父早日痊愈。”
容萱立即又道:“我們一同去看看娘親吧,我一幅畫都沒留下,甚是想念,端康”
“好。”殷治無所謂地應下。帝妃開口,誰敢說個不字聶賢聽聞詩詩在宮中不太好,更加不敢放肆,隻能恭敬地引他們到自己房中。
容萱讓殷治和她一起拜了母親,還叫人擺上供台供品上了香。臥房中瞬間變得肅穆,但對聶賢來說也更加壓抑,讓他透不過氣來。
接著容萱同家中女眷去未出閣時住的院子說話,聶久安、聶賢和聶峰陪著殷治說話。聶賢迫不及待地問起詩詩遷宮之事,他實在不知道殷治到底喜愛他哪個女兒,對詩詩又有多少真心,隻能試探道:“皇上,聽聞婕妤晉封昭儀,遷居麗雲宮,可是之前在永秀宮後殿吵到娘娘了”
這話不偏不倚,對旁人來說是父親關懷女兒,怕一個宮女上位的騎到女兒頭上,對皇上這知情人來說,既可以理解為擔憂詩詩,也可以理解為擔憂聶容萱,誰都不得罪,可他和殷治都不知道,詩詩姓聶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了,所以他一開口,聶久安和聶峰的臉色就難看許多。
殷治見了,以為他們是想起他前陣子緊張詩詩,惹容萱生氣的事,在懷疑他對容萱的真心。他急忙表態,“萱兒身子弱,本就不該照顧她,熟料她又摔了跤動了胎氣,更需人精心照顧。如今麗雲宮那邊有太後,想來應是無恙,朕瞧著萱兒的氣色一日好過一日,很是後悔沒早些令其遷宮。”
整句話都在表示他重視容萱,沒將詩詩放在心上,尤其是“應是”二字更體現他根本沒過問過麗雲宮的事,對那邊一無所知、毫不關心,倒是容萱這邊“一日好過一日”,自然是日日見麵才能留意到。
這回臉色難看的輪到聶賢了,話中唯有“無恙”二字算是告知他詩詩沒事。可他哪裏能放心他更信不過殷治那點心意。看看殷治十歲就當了皇帝,當了十餘年竟還要看聶久安的臉色,他就無法樂觀。
好像他自己,被聶久安管了一輩子,即便弄死秦氏又如何聶家以後還是秦氏的兒子繼承,聶家還是會傾盡全力護著秦氏的女兒,讓他心愛的女人和女兒吃盡苦頭、受盡委屈。如今,就像一個循環,殷治又在重複同樣的事,那是不是最後詩詩也和她娘的下場一樣!
聶賢意識到這一點,再也坐不住了,隨意找個借口退了出去,立刻去容萱的院子裏求見。
容萱的嫂子試探道:“娘娘,爹他……有些不妥當的事您可知曉同宮中那位有些關係。”
容萱抬了下手,“我盡知曉,嫂子安心,往後同哥哥好好孝順祖父,親近秦家便是。”
嫂子鬆了口氣:“娘娘放心,外祖父身子健朗,舅舅、舅母也很慈愛,前些日子臣婦還去秦家吃了宴席,將來有機會,臣婦再帶表嫂、表姐等人入宮拜見娘娘。”
“好,你們先回避吧,讓本宮聽聽這位父親想說些什麽。”容萱微笑著擺弄手邊的茶盞,嫂子等人默默離去,很快,聶賢就步入廳中,步伐中透著焦急。
他進門剛要說話,綠蘿嗬斥道:“大膽!見到娘娘還不行禮”
聶賢一愣,下意識看向容萱。聶容萱待家人至親,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從來不讓人行禮,這兩次容萱回娘家更是不許他們行禮,怎麽這會兒一個下人跑來訓斥他了
綠蘿的父母就在聶家做管事,正巧她母親找了機會過來看她,見她竟敢這般訓斥聶賢,當即嚇了個激靈,不停地對綠蘿使眼色。綠蘿差點板不住表情,隻得上前兩步避開母親的視線,再次喝道:“聶大人莫非忘了禮儀規矩來人,教聶大人行禮!”
容萱淺嚐花茶,垂著眼沒半分阻攔的意思。
聶賢大怒,心中痛罵這個不孝女,可規矩就是規矩,眾目睽睽,他隻得咬著牙恭敬行禮,字正腔圓地高聲道:“臣拜見德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容萱慢悠悠放下茶盞,抬起眼,“免禮。不知父親此時求見,所為何事”
聶賢醞釀了一路的話含在口中,見容萱如此態度,沒法直接說,換了個由頭說道:“方才臣聽皇上說尚未出世的小王爺有些……動了胎氣,小王爺是娘娘的第二子,至關重要,娘娘,可否屏退左右”
容萱看了綠蘿一眼,綠蘿便命春月、夏月帶眾人退出房門,她與紫蘇一左一右陪在容萱身邊。她們是容萱的心腹,聶賢也是知道的,等其他人一走就神情凝重地勸道:“恕臣直言,娘娘實不該讓太後將詩詩挪走,詩詩與娘娘一同長大,自是全力幫助娘娘,如今她封了昭儀,也是娘娘一大助力,讓娘娘應對後妃之時不至於身單力薄。
更重要的是小王爺,太後護著出生的小王爺,恐怕會由太後養著,那娘娘想要兩個孩子傍身的計劃豈不是毀了”
容萱淡淡道:“本宮從不需要孩子傍身,是父親幾番勸說,才有了詩詩生子之事,本宮實在不知,父親為何對子嗣如此看重。回想過去二十餘年,本宮同兄長也並未體會過多深厚的父愛啊。”
聶賢表情微變,歎口氣道:“是臣的錯,是臣太沉浸在與你母親的回憶中,疏忽了你們兄妹,是以臣如今想要彌補,想為娘娘多多籌謀,思慮周全。也想孝敬你祖父,讓聶家有太子和小王爺做靠山,讓你祖父能放心些,輕鬆些,好好養好身體。”
他一向知道這個聶容萱對聶久安的感情,知道聶家對聶容萱的重要性,故意這樣說想讓容萱心軟。同時他心裏也在不停思索,到底哪裏出了錯,為何容萱對他態度大變,詩詩又到底是因為什麽遷出永秀宮的。
容萱就是不想讓他弄清楚,輕笑一聲道:“父親逍遙多年,不擅長思慮這些事,便不要操心了。本宮便是聶家的靠山,有本宮一日,就算是皇上也要對聶家客客氣氣。至於應對後妃,嗬,太後都不能奈我何,更何況她們,實不用那不忠之人幫本宮什麽。”
“不忠之人”顯然是指詩詩,聶賢心裏一驚,又聽綠蘿沒好氣地說:“那位昭儀娘娘可是張狂得很,仗著親自撫養太子殿下,仗著娘娘寬厚,越來越放肆,再不遷宮怕是要做整個永秀宮的主人了。”
聶賢忙道:“這怎麽可能你不要胡說,惹娘娘心煩。以皇上對娘娘的寵愛,昭儀絕不敢如此做。”
紫蘇上前一步,“聶大人同昭儀少有接觸,奴婢等人卻是同她一起長大的,此人心胸狹隘、陰險狡詐、最擅偽裝,往日她討好娘娘隻為求些吃食、首飾、衣裳,娘娘心善,不同她計較,奴婢等人也不同她一般見識,任她占些小便宜便算了。
可自從她養育太子又懷了小王爺,骨子裏那卑賤之象便露了出來,如今宮中誰不知她是什麽東西不過是太後想和我們娘娘打擂台,才故意升她為昭儀罷了,待太後發現她沒用,自會收拾她。”
綠蘿笑道:“總之,如此不忠不義的東西是絕對沒好下場的!”
聶賢張口想再替詩詩說話,卻發現說什麽都不合適。他一個做父親的,怎麽可能比她們還了解女兒身邊的婢女她們都這樣說了,他豈能再為詩詩說半句好話這讓聶賢左右為難,忽然發覺這些年沒努力往上爬很對不起詩詩,如今他想保護詩詩都沒有辦法。
他也有些心慌,怕容萱知道了詩詩的真實身份,知道了殷治對詩詩的感情。隻是以他對聶容萱的了解,若知道這些事必定大鬧,不可能像這樣隻是鬧鬧別扭的樣子,看剛剛在外麵的時候,容萱不就沒同他疏遠嗎說明容萱隻是怪他提議的生子之事惹出這麽多麻煩,並不是知道了什麽。
可再怎麽說服自己,聶賢還是感到忐忑不安,連日來總見到秦氏的鬼魂,無法安眠,如今又心煩意亂,讓他越發難受起來。
聶容萱在識海中恨恨地說:【不夠!還不夠!這個男人……他該死!】
【慢慢來,別急。】容萱微笑道,【不然你還沒學會如何掌控人心,我就將一切都擺平了,你要如何重生】
最重要的永遠不是逆襲翻身,而是在這個過程中教委托者掌控人生。否則幫她們逆襲一萬次,她們還是會失敗,所以容萱不急,也教聶容萱要沉住氣,人生還長,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容萱又喝了口茶便不再給聶賢說話的機會,起身帶眾人去前麵尋殷治他們。她走到殷治身邊,問他是否與祖父相談甚歡,實則是在問他是否說服祖父盡力幫忙,殷治遺憾地說祖父身體欠佳,回去要派禦醫過來看看。
這時容萱便提出單獨與祖父敘敘舊,殷治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就知道隻要他願意哄著容萱,容萱就能讓整個聶家為他所用,也能讓聶久安將之前的事揭過不提。
於是容萱光明正大地同聶久安去了書房。
聶久安思索片刻,驚訝道:“萱兒,你是故意去後院,讓皇上在我這碰壁,再順理成章同我密談”
容萱同他一起落座,笑言:“總不能每次都用同樣的借口,換換方法才不會讓他起疑。方才聶賢找我,想讓聶詩詩給我當幫手,讓我護著小王爺出生呢。”
聶久安冷哼一聲,“那個逆子!他帶回來的外室女,我不會認,我不管那位昭儀將來何等高貴,都同我聶家無關!”
“祖父放心,有我在,她也高貴不了多久了。”容萱提起另一件事,“是時候讓太後家中生事了,由小及大,日漸倒黴。祖父不妨與梁家多多走動,不用避開皇上,隻當能臣之間的惺惺相惜,多一個友人。”
聶久安遲疑道:“莫非你真想讓大皇子當太子,由我們兩家共同輔佐”
“非也。我體內的毒素已經驅除幹淨,如今我與常人無異,想要太子和不自己生”容萱冷不丁丟出這麽句話,聶久安都沒反應過來。
容萱繼續道:“祖父想什麽呢當然不是和皇上生,皇家不是還有那麽多青年才俊嗎祖父幫我尋一個樣貌好、性格好、潔身自好、會寵愛我的人,如此,待換了皇上,我就能做我的寵妃,讓我真正的兒子做太子了。”
如果說剛才聶久安是吃驚,現在就是大大的震驚,驚得他猛地站起來,瞪大眼看著容萱,指著她久久說不出完整的話,“你……你、你……”
容萱起身道:“祖父認為我大逆不道,還是太過出格他殷治能背叛我,能私會我的婢女百般算計,我為何不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如此這般,才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隻是要辛苦祖父與兄長,再將聶家撐上十年,待我兒年滿十歲,我定讓他成為新皇!”
“你!快些收聲!”聶久安神情大變,緊張地去門窗處看了看,才回來斥責道,“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你呀你,唉!”
聶久安不知該訓容萱什麽,背著手焦躁地走來走去。容萱重新坐了回去,喝口茶露出笑來,“祖父想想,哪裏有什麽不妥最難的不過是尋一個符合我要求的皇家人而已,這就拜托祖父多費心了。”
聶久安腳步一頓,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什麽最難的就是找個男人合著廢掉皇帝令立新皇不難安撫朝堂不難以後培養個出色的太子繼位不難就找個寵你的男人最難”
“對啊。”容萱理所當然地說,“祖父你就是男人,你說這世上找一個寵我入骨一輩子不會背叛我的男人難不難我可沒那麽大度容他擴充後宮的,他要是敢,幹脆就躺進皇陵,讓我早些當太後去養男寵好了。”
“你,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聶久安按按額頭,越聽越覺得離譜,偏偏容萱那態度就讓人指責不起來,還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聶久安擺擺手道,“且容我想想,事關重大,不是那麽容易決定的。你也不要亂來,我雖勢力不小,卻也不能同皇家硬拚,不一定護得住你。”他就怕孫女被複仇迷了眼,昏了頭,最後害人害己啊。
容萱笑道:“我信得過祖父,這段時日聶賢沒精力做什麽,祖父這邊應當事事順利吧”
聶久安愣住,心中一動,“莫非,你送聶賢那些畫是故意擾亂他的心神,讓他無暇他顧,以便於我做這許多事我還以為……你隻是單純想氣他。”
容萱走到窗邊看向窗外,“兩者皆有吧,還有為我過些時候要做的事鋪鋪路,總之我是給我自己和我娘出氣,望祖父不要插手。”
容萱頓了頓又道:“聶賢已廢,但聶家還有我和兄長,還有我們的孩子。我會親自教養我兒長大,他必不會將聶家視為眼中釘,當然,到時聶家也應主動送上兵權,我兒做下一任皇帝,與侄兒之間必定君臣相得,再保聶家三代昌盛。”
容萱的語氣平平淡淡的,可聶久安看著她的背影,聽著她這些話,卻感受到一種自信的篤定和掌控一切的氣勢。他不知這是為何,但這一刻,他心中的焦急消散許多,也許容萱說的這條路真的是最正確的一條路,真的能讓他們順利走下去吧
聶久安深吸口氣,沉聲道:“好。”
一字定音,兩人再沒說什麽,就那樣尋常地走出書房,仿佛剛剛做出逆天決定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聶久安按照容萱的意思,再出來對殷治就熱情了些許,表示有皇上送來的極品藥材,定能藥到病除,傾盡全力為皇上辦差,還提到兩件近日難解的政務,聶久安表態會派一位能力卓絕的學生去解決,讓殷治鬆了口氣。
回宮的路上,殷治一邊為政務上的難題解了高興,一邊為朝堂依舊依賴聶家感到憤怒。他不明白,之前一切都發展得很好,他的勢力也在聶賢的幫助下漸漸滲入到聶家的勢力中,怎麽最近想辦什麽事都不順利,他的人明明都好好的,沒一個出事的,偏偏就處處受到阻礙。
如今有聶久安幫著打理朝政,他也能有精力細查到底出了什麽事了,他明著暗著發展那麽大的勢力,可萬萬不能出問題。想起這些,他對聶家更為痛恨,對出身聶家的容萱也同樣痛恨,一眼都不想看見她,隨意找了個借口就回了自己的寢宮。
容萱無所謂,回去歇了個晌,起身後便命人給她打扮妥當,吩咐道:“帶上太子,我們去看看聶昭儀吧,好歹,今日回的也算她的娘家,想必她一定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太子知道要去見真正的母妃,高興不已,整個人都看得出很興奮,這時容萱瞥他一眼,輕飄飄地說:“你身為太子的威儀呢你是本宮的兒子,是堂堂太子殿下,聶昭儀見到你也要行禮問安,你如今還未踏出永秀宮就這番模樣,哪有半點太子的樣子”
太子惡狠狠地瞪著她,“等我見了母妃,再也不回來了!”
容萱笑了一聲,“好啊,你可以問問你的母妃她願不願意,沒有本宮,你什麽都不是。”她略彎彎腰,盯著太子的眼睛慢慢道,“記住自己的身份、記住禮儀宮規、記住上下尊卑,錯一點,本宮就讓你去小佛堂誦經,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你的母妃。”
太子打了個哆嗦,小佛堂是最可怕的地方,因為這麽厲害的德妃進小佛堂都差點吐血身亡,更別說他了。還有再也見不到母妃,那怎麽可以他還要和母妃一起對付這個壞女人,和母妃、弟弟還有父皇團聚!
太子老實了,雖然眼裏還是那種桀驁不馴的眼神,但容萱不在乎,她隻要這一天的太子是服服帖帖的。
一行人前往麗雲宮,早早就有宮人跑過去通知詩詩梳妝接駕。太後那邊留意到了,嬤嬤擔心地問太後是否要過去看看,太後想起她們就厭惡的不行,直接叫嬤嬤派了宮人過去盯著,出了事再叫她。
詩詩本來因皇上陪容萱回娘家的消息氣恨不已,飯都沒吃進去,砸了一屋子瓷器,最後累得氣喘籲籲躺在床上難受好久才入睡,誰知剛剛睡著就被鈴蘭叫起來,說容萱正過來,她得起來接駕。
詩詩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什麽時候容萱來她這需要她接駕了,最開始她做做樣子的時候,聶容萱就說她們情如姐妹不需這些虛禮,她都已經忘了容萱是比她高品級的妃子,還是寵冠後宮連太後都要避其鋒芒的寵妃,她必須恭謹地接駕。
眾宮人著急萬分地為她梳妝換衣,詩詩被這麽多人伺候著卻感覺很屈辱,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必須忍耐著裝扮好去給容萱行禮,去向她最討厭的女人卑躬屈膝,這都是容萱帶給她的屈辱!
詩詩早早被扶到門口等著,隨著一聲“德妃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詩詩同眾宮人齊齊行禮,即便她大著肚子也不能有絲毫懈怠,連頭都不能抬。
詩詩聽見了容萱和太子下攆車的聲音,滿心激動,她終於能見到兒子了!她以為太子一定也會激動地跑過來抱住她,怕她累著讓她不要行禮,可她隻等到容萱和太子在她麵前站定。
容萱笑著問:“皇兒,你可還認得眼前之人”
太子咬咬牙,說道:“回母妃,兒臣認得,這是聶昭儀,曾經照顧兒臣的那位婕妤。”
那一聲“母妃”如尖刀一般紮入詩詩心中,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就看見一臉冷漠的太子,還有容萱似笑非笑的眼神。
這一刻她才知道,她要遭受的屈辱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