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和幾年前的男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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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沒人在,她也不客氣,抬手啪一聲打掉莊臣的手。
“你別這樣!”司雪梨立刻轉身,雙手在自己的臉蛋上輕拍,深呼吸。
天啦嚕,這男人到底有什麽魅力。
為什麽和他在一起,她的心髒總是輕易不受控製。
“這樣是哪像?”莊臣向前一步,縮短與她的距離,使壞問:“不如你示範一遍,好讓我明白?”
“……”
耍流氓呢!
司雪梨真玩不過他!
“不說了,我要出去!”她與他擦肩而過,想出去,可手腕隨即被他抓住。
“雪梨,你在逃避我。”莊臣說的是肯定句:“我給你發短信,為什麽不回?”
那天他被她趕出家門,因為惦記小寶,給她發過很多信息。
但她回複十分簡潔。
隻說一句小寶醒了,謝謝他之外,其他短信,一概不回。
司雪梨這次沒有逃避,她旋身,麵對他,直言:“我聽大寶說,你的未婚妻回來了,要搬進家裏住。”
未婚妻三個字聽的莊臣眉頭直跳,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為自己澄清:“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也不會搬進家裏!”
以前他不澄清,不阻止,是因為他沒有遇到雪梨。
既然默認一個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可以替他擋掉更多的女人,何樂而不為?
讓女人搬進別墅,也是他之前一廂情願的以為,莊霆需要母愛。
可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女人的出現,會讓莊霆有壓力,不開心。
所以此後,這些事不會再發生的。
“可是大寶……”司雪梨有點生氣,這男人怎麽能睜著眼睛說謊話呢,大寶都那樣說了。
“雪梨,你就信莊霆,也不信我?”莊臣覺得受傷。
怎麽在她那裏,莊霆的可信度比他還高?
“有些事我一時半會很難跟你解釋。”莊臣無奈。
畢竟當中一些起因,連他自己也沒弄清楚。
那女人信誓旦旦的說莊霆是她生,還拿出一係列的證據。
這些年他也派人去查過當年的事,但件件吻合,就算他的身體,他的感情不願承認,可在種種證據麵前……
但,就算鐵證如山又如何。
莊臣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
就憑他對那個女人隻有厭惡,她就一定不是當初與他夜夜纏綿的女人,自然也不會是莊霆的媽媽!
司雪梨沒想過,原來看似無所不能的莊臣,也會有被煩心事束縛的時候。
聽他的語氣,真像是蘊含了天大的無奈。
她的心,突然就軟了。
同時想起林悠悠說的那一番話。
悠悠說她就算生了小寶又如何,可感情方麵還是母胎單身。
成人世界太多無奈。
所以設身處地,就算莊臣有大寶又如何,也不代表他心裏就有愛人。
最簡單的是,她願不願意相信他。
相信他是一個不會玩弄感情的人,相信他對感情認真。
這答案。
早在她心底很清晰呈現。
她相信。
“雪梨……”莊臣見她一直沉默,竟然覺得心慌。
對一切事都運籌帷幄的他,頭一次出現這種感覺,很不是滋味。每一秒都像被調慢許多倍,讓他備受煎熬。
“別說了。”司雪梨打斷他。
莊臣繃不住,反問:“為什麽不能說,你不信我,我就要解釋給你聽!”
司雪梨被他幾近孩子氣的舉動弄的愣了一下,她想了想,把話和他講清楚:“因為我信你啊。”
所以,不用說了。
就像他,也從來沒有問過她的事,似乎對她人品擁有百分百的信任。
其他人,一見她這個年齡就有個四歲大的萌寶,第一念頭就是她私生活肯定很泛濫,或者是被男人拋棄但她死不要臉非得生下想借此纏住男人之類的,總之有多惡心就想的多惡心。
隻有他,和別人不一樣。
莊臣聽明白她的意思後,張開雙臂就想把這女人擁入懷裏。
他向來都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可唯獨她的,他很在意,很想證明清白!
但被司雪梨毫不客氣的伸手推開。
司雪梨靈敏的從他手臂底下鑽出去,去拉門:“談太久了,出去吧。”
“嗯。”莊臣在她拉開門那一瞬間,恢複麵無表情高高在上的樣子。
司雪梨注意到他這小舉動,抿唇偷笑。
看來大寶的性子真是百分百隨他呢。
司雪梨突然很期待,如果和他關係再親近一點的話,會不會看見他更多孩子氣的一麵?
“媽咪,你們終於聊完啦!”小寶見門被拉開,仰頭雀躍的問。
終於。
額……
這個用詞,好像聊了很久似的。
司雪梨見道路沙石多,怕小寶會摔跤:“媽咪抱你。”
但有一雙更大的手,橫空而出先一秒把小寶抱起。
“我來。”莊臣將小寶撈入懷起,緊緊護著,往地盤裏頭走去。
司雪梨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心底生出一絲很微妙的感覺。
因為一向孤軍奮戰的她,頭一回,有了被人深深嗬護的滋味。
雖然陸勳也待她很好,可是……
不一樣的。
真的很不一樣。
司雪梨跟著莊臣往裏走,這地方她還是第一次進來,因此忍不住四下張望。
想到不久以後滿地沙石會變成富麗堂皇的商場,真驚歎人類的創造力。
“爹地,怎麽大家都不動了?”被莊臣抱著的小寶,問出司雪梨心中的疑問。
司雪梨也發現了,自他們走動後,所有的機器都止運作,全場寂靜,似乎是特意停下。
莊臣答複小寶:“爹地怕機器誤傷小寶,所以讓他們停下的。”
“爹地好厲害。”小寶拍打一對小掌,衷心感歎。
司雪梨低頭認真走路,她則覺得莊臣這作風,好暴君。
好似這裏是他的王國,他想讓停就停,讓動就動。
不過他初心是怕誤傷小孩,這一個細膩的出發點,使司雪梨忍不住抬眼看向他。
呲!
呲呲!
旁邊一處,有人突然焊起鋼鐵,刺眼的光迸發而出。
小寶看呆了,小嘴驚歎的變成o形,感覺火光像煙花一樣四濺,十分璀璨。
但莊臣反應則不對勁,在火花閃起那一瞬,他快速低下頭,用兩指揉捏鼻梁,似乎剛才的強光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雖說那光是很刺眼,可也不至於能對一個成年人造成這麽深的影響吧……
有問題。
司雪梨向前:“你還好嗎?”
“沒事。”莊臣回她,隻是眼睛並沒有睜開,雙指還在揉鼻梁。
“小寶你下來,牽著大寶的手走。”司雪梨將小寶抱離他的身,放落地上,減輕他的負擔。
小寶仰頭,用手扯莊臣的西褲,關心的問:“爹地你還好嗎?”
“爹地沒事。”莊臣依舊安慰,隻是那雙眼還睜不開。
尾隨的負責人發現這不妥的一幕,連忙跑上去。
當知道是旁邊一處焊鐵塊的工人不聽指使,竟然不等莊臣走過後就擅自提前開工,氣的牙癢癢:“莊先生,他們不聽指使,我馬上過去教育。”
莊臣手一揮,不耐的把人趕走。
司雪梨伸手攙扶他左臂,小心翼翼:“能看路嗎,我扶你過去吧。”
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可以。”莊臣眼睛的不適感已經消退一半,他嚐試著睜開眼,然後任由雪梨觸碰他。.
這一路,因為莊臣刻意放慢腳步,短短一段路,硬是被他磨的花了時間。
因為司雪梨可是難得對他這麽溫柔,令他想多享受一會。
司雪梨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以為他是眼睛還沒有好,就陪他一起慢慢走,最重要是他不要再受傷。
烈日當空,這一段路走的十分炙熱,但因為身邊的人是他,司雪梨一點也不覺難受。
終於,一行人走到建築內。
就算沒有空調風扇,但好歹不被烈日直射,還是舒適不少。
司雪梨收回扶住他的手,見小寶滿頭大汗,她從口袋裏抽出紙巾,替小寶擦拭:“很熱吧?”
小寶點點頭,嗓音脆生生:“小寶不怕!”
莊臣見狀,有點後悔自己假公濟私,因為貪圖她的觸碰就讓小寶受苦了。
莊霆適時遞給莊臣一個眼神,莊霆額上同樣沾著汗,那眼神隱藏無聲的控訴。
莊臣挪開眼睛,當作沒有看到兒子的控訴一樣。
司雪梨給小寶擦完後,又抽出一張給大寶擦,最後才顧上自己,至於莊臣……
額,這個男人就跟神仙一樣,明明同樣在烈日底下走了,但他還是一身幹爽。
仿佛不是她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上去吧。”莊臣重新將小寶抱起,這樓梯還隻是毛坯,階麵不平,太危險。
司雪梨跟上,確定他的眼睛完全沒有問題後,她吱唔:“你的眼睛……”
莊臣剛才的反應一看就是不正常的,所以他這是天生出現的問題呢,還是後天的?
這回是莊霆搶答。
因為莊霆知道莊臣很不願談起那樁事,可既然是要成為一家人的,那雪梨是有知情權才對。
莊霆道:“莊……爸爸以前被人陷害過,導致眼睛出了問題,現在都不能見強光。”
喊名字喊習慣了,差點釀成大錯。
莊霆立刻改口,免得招惹殺身之禍。
“陷害?”司雪梨看向莊臣。
突然明白他能走到這一步,是很不容易的,這樣的陷害一定不止一樁。
“嗯,現在還好,就算還有人敢對爸爸不敬,但爸爸的人可以保護他,不像以前,一切都沒有成立之前,哎……”莊霆歎氣。
這些事,莊臣的貼身保鏢會經常給他說起。
他們一點也不在意他隻是一個四歲小孩,應該無憂無慮的活著,而不是應該洞悉現實,盡快學會自保。
司雪梨的心髒早就不受控製亂跳!
因為……
幾年前那個男人……
其實司雪梨也不確定,因為她每次進男人的房間,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窗簾應該是經過特殊設計的,她每次醒來,亦是摸黑走,哪怕外麵已經是日上三竿太陽猛烈。
但那間房,永遠隻有漆黑與冰冷。
那種黑與冷,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加上那時夜夜受辱,也沒多餘的心思去想額外的事。
但現在想想……
司雪梨仍記得,有好多次她手指不小心摸到男人的臉,都能摸到一塊像綢緞一樣材質冰涼的布料,好像是搭在眼睛上。
是不是代表,那個男人也是眼睛受傷,所以房間內一定要保持在無光狀態?
而莊臣也是被奸人所害眼睛受過傷,並且時間是幾年前……
這想法一出……
司雪梨感覺後背涼了一片。
這巨大的巧合感像恐怖片給她的感覺一樣,讓她不寒而栗。
如果是真的話,不,她不要。
她好不容易過上平常人的生活,她絕不要和以前的事扯上關係,哪怕對方就是莊臣,她也不要。
絕不!
“小心。”莊臣見她失神,陷些就要栽在台階上,伸手扶了她一把,語氣帶些指責:“在想什麽?”
“哦,沒,沒什麽。”司雪梨抽回手,自個扶牆走。
不過,她覺得自己純粹是多想了,哪有那麽多的巧合。
就算大寶和小寶有許多相似,就算莊臣和幾年前的男人有一點相像,也不能代表什麽。
按大寶的年紀,即使那時莊臣眼睛真的有問題,也理應有他的未婚妻在身旁陪伴,而不是孤零零一個人在那間房。
重要的是,就算他真有那方麵的需求,以他的警惕,也絕不可能連女人的容貌都不知道,所以,一定不是的。
所以,不可能是他,就算可以選擇,司雪梨也不希望是他!
幾年前那個男人對她來說是夢魘,是惡夢,是魔鬼一樣的存在,出賣她的人是司家,但夜夜對她施暴的卻是那男人!
司雪梨一想到那段日子,連炙熱的天氣都像寒冬臘月,讓她不寒而栗。
莊臣見她吐氣,像受驚似的,很想關心她,問她以前是否經曆過什麽沉痛的事。
但直覺告訴他,此刻最好不要問。
於是莊臣便沒有問,隻是刻意走在她身側,樓梯的外側,將她護在裏頭。
登上建築最高層,能眺望極遠的遠方,司雪梨心情被這寬闊的景色治愈,內心的陰鬱頓時一掃而光。
果然,人還是得向前看,前方的景色多好啊。
她寬心的想。
莊臣走到她身邊,雙手背負在身後,看景色看出一種帝王巡視自己江山的君臨天下感,隻是嘴裏說的話,多了幾分繾綣:“剛才莊霆說的那件事,知道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