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蒂凡酒店。
    秦凡應約抵達最高層旋轉餐廳。
    行至門前，餐廳內悠揚音樂聲入耳，惹人陶醉。
    可秦凡一隻腳剛踏進大門就被攔下。
    “先生您好，我們餐廳是預約製，請問您的預約姓名是？”
    秦凡一怔。
    陳導隻說了如果想找他，就晚上八點來旋轉餐廳，可沒說什麽還要預約的事。
    “我是來見陳導的。”
    “陳導？”服務員凝神打量了秦凡一番，微笑道，“您是陳導的朋友？”
    “算是。”
    秦凡說著，心下卻是打鼓。
    自己有求於人，陳導是否答應還不好說。
    先將名聲賣出去，怎麽都不合適。
    “不好意思，您大概需要跟陳導聯係一下。”
    服務員沒再多做解釋，微微欠身轉頭離開。
    什麽意思？
    秦凡聽她話裏有話，卻又一頭霧水。
    他隻好朝邊上讓了讓打電話給陳導。
    “陳導，我已經到了，是先進餐廳等您還是？”
    “哎呀，”陳導歎氣道，“小秦啊，你怎麽這麽早就到了？”
    “不是八點嗎？”
    秦凡出門前特意掐著時間，不敢遲到，也不敢太早。
    “是十點，我還約了其他朋友，他們臨時有事，要不你看……”
    秦凡忽然明白了服務員方才那番話的意思。
    他思忖一瞬應道：“陳導，這次是我有求於您，千載難逢要跟您麵談的機會怎麽能錯過？我在附近等就是，十點我再來。”
    “好，那我們十點見。”
    秦凡不敢確定陳導是不願幫他這個忙、還是有心考驗。
    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以高標準完成這部導演處女作，今日就算陳導故意為難，他也要咬著牙做到。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晚十點，秦凡再度抵達餐廳時，服務員已是笑臉相迎。
    “秦先生好，我帶您去陳導預定的包廂。”
    秦凡恍然大悟。
    看來陳導已經特意囑托了。
    “多謝。”
    秦凡隨服務員來到餐廳內部的一間隱秘包廂內。
    抵達時，包廂裏還空無一人。
    一麵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將城市夜景盡收眼底。
    站在窗前，竟令他產生一種睥睨天下的錯覺。
    “小秦。”
    身後忽然傳來陳導的聲音。
    秦凡回身一看，陳導身邊還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才俊。
    “坐。”
    落座後，秦凡才得知和陳導一起來的名叫文木葉，是就讀於海外一流電影學院的導演係博士生，今年就能回國發展。
    跟他相比，秦凡的履曆似乎相形見絀。
    “小秦，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但我也有自己的顧慮，畢竟我手中沒出過爛片，如果你這次失敗，我身為你影片的製片人，豈不是晚節不保？”
    陳導笑眯眯說著自己的顧慮。
    話中深意令人愁悶。
    “陳導，”秦凡深吸一口氣道，“我不允許自己的處女作失敗。”
    “話是這麽說，但市場形勢可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一部影片從籌備到上映，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那不如我們來個對賭。”
    “對賭？”
    陳導忽然來了興致。
    就連他身邊的科班出身名導預備軍也是眸心一亮。
    “沒錯，”秦凡鄭重道，“我會保證這部戲每一個環節都嚴格遵循高質量影片的要求，而您就是我們戲的定海神針，我可以簽一份票房50億的對賭協議，如果最後無法達到，我個人賠償全款票房給您。”
    “50億？”就連文木葉都不禁驚道，“如今華夏影史上票房超過50億的影片可是屈指可數，秦凡，你這麽玩是不是有點太自信了？”.
    “沒有絕對的自信，我是不會開啟這個計劃的。”
    秦凡目光堅定。
    “好！”方才一直打太極的陳導竟斬釘截鐵道，“有你這個決心，我願意為你做背書，明日我會派助理跟你聯係，對賭協議簽署之後，你可以拿著我的名號招兵買賣，秦凡，這次我押寶就押在你身上了，不要讓我失望。”
    秦凡和二人共用晚餐後，來到地下車場才發現自己後背竟被冷汗濕透了。
    50億的對賭協議不是一筆小買賣。
    他這次隻能贏，沒有輸的退路。
    正想得出神，一道電話鈴聲入耳。
    竟是熱芭。
    “喂，怎麽這麽晚給我打電話？”
    “凡哥，你明晚可有時間？”
    “怎麽？”
    “有一個慈善舞會要舉行，今天我才得知每個女藝人都可以自帶男伴，之前主辦方竟然沒跟我提起過，也不知哪個女明星背後使絆子，想要我明天故意出醜。”
    秦凡當即明了。
    “你不會想要我做你的男伴吧？”
    “怎麽？不行嗎？論身材、顏值、氣質，你哪一點都不比那些當紅男星差，既然有人想背後搞我，那我明天就玩個大的，看以後誰還敢惹姑奶奶。”
    秦凡哭笑不得。
    熱芭自打進入娛樂圈就順風順水。
    平日裏行事低調，並不願和那些女星撕來撕去。
    但每次娛樂圈混戰，總有人想要將她拖下水。
    “行吧，那我就‘勉為其難’陪你去參加舞會。”
    “凡哥，我請你做我的舞伴還有別的考慮。”
    “怎麽說？”
    “這次是一個慈善舞會，所以會有不少德藝雙馨的老戲骨來參加，你不是在籌備新戲嗎？如果能趁這個機會請到兩位德高望重的大咖保駕護航，豈不是一舉兩得？”
    秦凡稍一琢磨，覺得熱芭的建議很是在理。
    “果然是一線女星，腦子都比別人轉得快，那就當我欠你一份人情，想要什麽禮物跟我說，我立刻派人送到你家門口。”
    “凡哥你就別打趣我了，那明晚見。”
    “沒問題。”
    放下電話，秦凡立刻找了一位相熟的媒體拿到了第二天晚上舞會的出席名單。
    果然如熱芭所言，一些早就隱退、在圈中如鎮山石一般存在的老戲骨竟也在舞會名單上。
    “可以啊……”
    秦凡這才仔細查看了舞會的信息。
    發現主辦方是圈內頂尖的時尚集團。
    傳言這個集團的老大明年將易主。
    如今的掌舵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士，手中人脈資源無數，混跡圈中二十餘載屹立不倒，隻是最近萌生了退意。
    秦凡挑眉低道：“看來明晚的舞會，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