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要李朝陽去查的，正是林氏集團老總，林青陽。
    慌亂中，李朝陽的聲音再度傳來。
    “剛手滑，手機掉下去砸到腳了。”
    “李總是覺得我胃口太大？”
    林氏集團財大氣粗。
    隻說娛樂圈裏，不少人都要給林青陽半分薄麵。
    秦凡雖正當紅，但說到底，也隻是一個沒什麽靠山、單打獨鬥的新人罷了。
    可聽他這意思，卻像是要跟林青陽硬剛。
    李朝陽驚詫於秦凡的堅決。
    心下一橫道：“你放心，我這就去查。”
    “林總，我不止想要他那些明麵上的信息，我也想知道他背地裏都做過什麽，但凡是能查到的，我都要了如指掌。”
    “我懂你的意思，調查人這種事情，我還是有些手段的，一旦查到，立刻通知你。”
    “謝謝李總。”
    放下電話，秦凡像是一台上了弦的機器，準備跟秦雲柔致謝。
    因此事天色已晚。
    他擔心秦雲柔睡下了。
    特意發了信息表達謝意。
    哪料信息剛傳過去，就接到了秦雲柔的答複。
    “我需要盡快跟你見一麵。”
    秦凡一怔，下意識生出幾分擔憂。
    前一晚秦雲柔怒闖酒店的畫麵也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是又出了什麽麻煩？”
    “不是，是我有求於你。”
    看到這條信息，秦凡更加驚訝了。
    他很難想象在這個圈子裏，自己能幫到秦雲柔什麽忙。
    但當即痛快應了下來。
    翌日一大早，秦凡特意給劇組放了假。
    權當彌補之前為了抓奸細耽誤的一天假期。
    他先是上網看了下輿情。
    大家對於影片的看法依舊和前一晚一樣——支持秦凡，支持《不要和大叔談戀愛》。
    有才的網友還衍生出不少爆笑梗。
    算是變相幫影片做了二次宣傳。
    秦凡快速洗漱一番，就按照約定來到了時光咖啡廳。
    他一進門，不小心跟一個人撞了滿懷。
    “不好意思。”
    秦凡下意識表達歉意，待抬眸看清對方，卻感意外。
    因為眼前的男人看起來看落魄了。
    胡子拉碴、一件不知穿了多久的外套領口已經摩得泛白。
    腳上那雙鞋也像是穿了很久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他神情疲倦，一雙眼睛中更像是看不到分毫光芒。
    秦凡疑惑多看了他一眼。
    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麽會出現在時光咖啡廳。
    畢竟跟平日裏的常客比起來，這男人根本不像是來光顧的客人。
    秦凡狐疑落座，環視一周，看到秦雲柔正在收銀台後跟員工交代著什麽。
    他抬手示意。
    秦雲柔衝他微微一笑，隨即優雅而來，坐在了他的對麵。
    “找我什麽事？隻要我能幫的，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秦凡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率先表態。
    秦雲柔“噗嗤”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說罷，衝員工招了招手，點了三杯冰美式。
    “三杯？”秦凡詫道，“還有別人？”
    “正是，他已經來了，有事出去打個電話，很快就回來。”
    秦雲柔纖細手指在眼前的水杯杯壁上輕輕摩挲，似乎在思考如何開口。
    見狀，秦凡越發好奇。
    按照秦雲柔的為人處世之道來看，她絕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
    可眼下看她這幅樣子，秦凡倒是拿不準了。
    難不成她當真會強人所難？
    “那個……”秦凡吞了吞口水，環視一周壓低聲音道，“你不會跟花姐一樣是那種心思吧？”
    聞言，秦雲柔眸色一斂，拿起手邊的咖啡勺就在秦凡腦袋上敲了一下。
    “哎喲——”
    秦凡吃痛叫出聲。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膽兒肥了，”秦雲柔哭笑不得道，“老娘把你當弟弟，你竟敢這麽揣測我，看你下次羊入虎口的時候我還救不救你！”
    “姐你別生氣，我開玩笑呢。”
    秦凡作勢連連閃躲。
    二人之間的氣氛倒是融洽之至。
    忽聽一聲輕咳。
    秦凡斂笑循聲看去，發現自己身邊站了一個人，且正是方才他在咖啡廳門前不小心撞到的人！
    哪料那人竟一副恭敬模樣主動跟秦雲柔打了招呼。
    “秦總。”
    “坐。”
    秦雲柔欣然應允。
    兩個人看上去竟像是老朋友。
    秦凡愣在原地，心下稱奇。
    雖說他從不以貌取人，但眼前這男人看起來也太邋遢了。
    正常人都難以將他和光鮮亮麗的秦雲柔聯係在一起。
    “秦凡，這位是周導。”
    “導？”
    “沒錯，我今天請你來，其實就是為了他的事情。”
    原來這個男人叫周奇，也曾是科班出身，頗有幾分才華，早期導演廣告片時和秦雲柔相識，逢年過節都會出於尊重和感謝給秦雲柔送一些不怎麽貴、但是花了心思的禮品。
    可近兩年，周奇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待秦雲柔再撞見他時，正是在時光咖啡廳。
    那一天周奇來到咖啡廳內，盯著價位牌磨蹭良久，最終竟隻跟店員要了一杯水！
    秦雲柔難以相信一個富有才氣的藝術工作者竟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特意拉著他詢問一番。
    才知道原來周奇家境平凡，寒窗苦讀終於考上了大夏最高的傳媒學府。
    大學期間，他埋頭學習的時候，同學們已經在忙著社交搭建人脈網了。
    而畢業時，他拿著全a的成績四處投簡曆，卻碰了一鼻子灰。
    “秦先生，不怕你笑話，我至今都忘不了那個製片主任跟我說的話。”
    周奇回想剛步入社會時的窘迫，慘淡一笑。
    “年輕人有抱負是好的，但製作綜藝節目這種事，手上有幾分真本事就夠了，更多的是人情世故，你懂嗎？”
    周奇神色黯淡重複著當初給他當頭棒喝的這句話，眸底劃過一道隱忍。
    “那之後我就打算從基層做起，也算是有了個安身立命之地，可哪想到某次幫上司背黑鍋，連工作都丟了，隨後隻能靠自己個人的力量做一些打下手的工作。”
    “要不是之前有幸跟秦總結識，也不會有手上的這檔節目要問世。”
    “節目？”秦凡恍然大悟。
    看樣子是秦雲柔又閑不下來要出手助人了。
    “姐，”秦凡笑道，“你直說，需要我做什麽？我能做的一定做。”
    “我想——”
    秦雲柔眉梢微挑，看向了旁邊的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