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看在眼裏。
    想起了下午那通電話裏聽到的內容。
    他不想熱芭尷尬，故意沒在眾人麵前提及。
    隻一杯接一杯地跟所有主創還有張天謀導演表達感謝。
    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盡興了。
    他才坐到熱芭身邊低道：“怎麽不高興呢？”
    “啊……凡哥我沒有，我挺高興的。”
    熱芭衝他微微一笑。
    可那笑容一看就是強行擠出來的。
    “今天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跟我說？什麽事？說來聽聽，我能幫的一定幫。”
    聞言，熱芭精美容顏上閃過一道感激。
    卻欲言又止。
    秦凡更加好奇，什麽事能將當紅女明星愁成這個樣子。
    “你想借錢？”
    “……我不缺錢。”
    “那……你想找男朋友？”
    “……我現在的任務是搞事業，不像那些雜七雜八的。”
    “我也想不到其他事情可發愁了啊。”
    熱芭的反應倒是難住秦凡了。
    熱芭思忖片刻，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這才開口道：“凡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說。”
    “這幾天蘑菇屋綜藝邀請我去擔任一期飛行嘉賓。”
    “這是好事兒啊。”
    蘑菇屋是芒果台常駐的一檔綜藝節目。
    已經連續錄製好幾年了。
    別說是常駐嘉賓了。
    哪怕是在這檔綜藝裏擔任一期飛行嘉賓，都能得到不少關注。
    在這個圈子裏，新人輩出。
    有些本有些名氣的藝人，沉寂一段日子就被觀眾忘記了。
    所以保持曝光度十分重要。
    “好是好，但是……”熱芭眉眼間又滿是難色。
    秦凡看她說一句停頓半天的樣子。
    心知這件事大概沒那麽簡單。
    “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麽為難，熱芭，難道這件事比當初你答應出任我影片的女主角都難？”
    幾個月前，所有人都反對熱芭加入秦凡的新片。
    但她硬是頂著壓力堅持下來了。
    就連在公司層層施壓的情況下都沒有放棄。
    所以在秦凡心中，熱芭是個獨立自主、不會輕易被他人影響的人。
    一般的困難根本不會難倒她。
    更別提錄製蘑菇屋綜藝的事，本就是好事。
    隻見熱芭深吸一口氣，終神色忐忑道：“凡哥，如果我去錄製蘑菇屋，你能不能陪我一起？”
    “和你一起擔任飛行嘉賓？”
    秦凡驀地沉默。
    若跟他提出這樣請求的是不怎麽紅的小明星。
    他為了助人也會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但熱芭根本沒這個必要。
    這件事怎麽看都還有隱情。
    但看熱芭如此為難的樣子，他也不想主動發問，隻道：“我還以為什麽麻煩事兒呢，原來就是這個，沒問題。”
    聞言，熱芭喜道：“真得？”
    “當然，哥沒必要騙你。”
    “太好了，謝謝凡哥！”
    因著欣喜，她竟忽然抱住了秦凡。
    本交談甚歡的餐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所有老戲骨、包括張天謀在內都一副吃瓜的神色看著二人。
    倒讓秦凡不好意思了。
    “你們這群老家夥怎麽都這個表情？”
    “哎喲，秦凡，學會過河拆橋了？”黃雷一邊衝他擠眉弄眼一邊道，“這麽快就稱呼我們為‘老家夥’了？”
    “黃老師我錯了，我真沒那個意思，喝喝喝，我再罰三杯！”
    哄堂大笑中，秦凡連幹三杯。<..
    其中必有內情。
    但具體原因，怕是隻能等到他參加節目錄製時才揭曉了。
    熱芭成功邀請秦凡後，拿著手機走出了包廂，第一時間給韓冰打了電話。
    “冰姐，可以幫我跟節目組說了，我參加下期蘑菇屋的錄製。”
    “熱芭，這個消息放出去，那邊的人可能會立刻跟上，這段時間他這麽瘋狂的追求你，如果在節目裏騷擾你怎麽辦？”
    “你放心，這次凡哥跟我一起參加錄製，實在不行我隻能讓凡哥當我的擋箭牌了。”
    說著，熱芭滿眼愧疚。
    “好，我知道了，看來這次的護花使者又隻能是凡哥了，你可是欠下他不少人情了，最後不會以身相許吧？”
    “哎呀冰姐你又在說什麽啊，好了我先掛了。”
    熱芭匆忙間掛斷了電話，忽覺雙頰滾燙。
    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是自己喝了太多酒，還是真得因為怦然心動……
    是夜。
    秦凡從飯店返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周奇的電話。
    “秦先生，有個緊急消息要通知你。”
    “怎麽了？”
    “投資方那邊忽然提出提檔的要求。”
    “提早錄製？”
    “沒錯，他們說趁現在網上有熱度，最好趁熱打鐵，最終經過一直決定，明天將錄製第一場節目試水，如果效果不佳，他們可能會撤資……”
    聞言，秦凡酒醒了一大半。
    他不假思索道：“明天就明天，我沒問題。”
    “多謝秦先生，稍後我將錄製時間和地點發給你，那個秦先生，你知道我們節目資金捉襟見肘，所以也沒準備什麽妝造師，麻煩你來的時候自己捯飭捯飭。”
    “這都是小事，我也從來都不在意外貌，既然咱們是打個節目，我把最好的音樂帶給大家就行了。”
    周奇很是感動。
    雖然秦凡說出這樣的話他並不意外。
    但縱觀整個娛樂圈。
    能做到這一點的藝人屈指可數。
    更別提秦凡正當紅。
    隻說“藝德”這件事，秦凡就甩開了旁人一大截。
    “秦先生，謝謝。”
    “客氣，你也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第一場仗。”
    放下電話，秦凡迎風而行。
    溫和的夜風帶來幾分清涼。
    使他更清醒了一些。
    這世上總有人要做第一隻吃螃蟹的人。
    周奇這檔節目，就是他麵前擺著的螃蟹。
    他深吸一口氣，攔車回家。
    一進家門就衝進了練歌房。
    琴台前，放著厚厚一遝紙。
    上麵寫滿了他之前的種種靈感。
    和劇組夥伴的聚餐令他感覺到無盡的力量。
    心底也吟唱著段段旋律。
    秦凡奮筆疾書，在草稿紙上譜下一首新曲。
    歌詞更是脫口而出。
    皎潔月色透過明鏡落地窗灑了進來。
    一道照在手稿上。
    另一道照在了秦凡身上。
    此時的秦凡，像是被籠罩在華輝之中。
    半小時後，大功告成。
    他鄭重在手稿上寫下了這首新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