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夫妻兩個早點回去吧。”
    “媽，太晚了，不安全啊。”
    “得了，你媽我還沒老糊塗呢，這幾步路有什麽可不安全的。”
    才出門，劉雪琴就把兩個後生往前推。
    “媽，還是讓我們送你吧。”
    文永曆顯然也並不放心，一步路的功夫，回了三四次頭。
    “快走吧。”
    勉強走過順路的一段，劉雪琴就急著揮手。
    “你們年輕人，有的是想聊的，和我待著有什麽意思？”
    到底，葉雲清還是沒有拗過自家母親。
    “你說，明天幾點起床熬藥膳合適，按今天這個意思，恐怕還要多做兩大桶。”
    “今天賣的多，可不一定往後生意都好，這萬一要是賣不出去……”
    “怎麽會賣不出去呢，你看看今天有多少人沒買到啊。”
    回家的路上，葉雲清和文永曆還在討論著藥膳的事，剛到家開了門，葉雲清和文永曆身後就突然站了個人。
    “顏瑾慧？你怎麽來了？”
    還沒等葉雲清開口，文永曆就已經皺起眉頭來。
    明明之前已經三番五次的和顏瑾慧說過，讓她離自己遠點兒，怎麽又來了。
    “雲清姐，文大哥，我，我……”
    話還沒說完，顏瑾慧就顫抖著嘴唇，走近了過來。
    “有事就說事，哭哭啼啼的幹什麽。”
    文永曆心裏已經猜到這事兒八成和二傻子有些關係，可還是耐不住厭煩。
    顏瑾慧也不是什麽小孩子了，怎麽什麽事情都不會處理，遇事就隻知道哭。
    “別哭啊，你倒是說說到底又發生什麽事了？”
    葉雲清也冷著臉，一天的生意忙下來，她身心俱疲，實在是沒心情照顧這位嬌小姐。
    說話間兩人進門，顏瑾慧也緊緊跟在後麵。
    “雲清姐，那個，我去報警了，警察，不管。”
    “什麽？”
    瞬間，葉雲清就瞪起眼睛。
    “什麽不管，警察不應該守衛人民財產和生命安全的嗎，怎麽出了這麽大的事還不管？”
    文永曆順手倒了碗水，一飲而盡，站的離顏瑾慧遠了些。
    “你真的去警察局問過了嗎？”
    顏瑾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葉雲清卻聽得憤懣。
    雖說她也反感顏瑾慧這個人，可再怎麽說，顏瑾慧也就是個小姑娘，平白無故被玷汙，她也不好受。
    “問過了，他們說，沒證據。”
    一句話，噎住了葉雲清後麵的千言萬語。
    這是，當時又沒人，一沒證據二沒證物的，確實沒辦法。
    “那……警察還說什麽了？”
    “警察說，這事兒隻能和二傻子家裏人商量。還說什麽，從法律上講，精神病人的家屬有責任和義務對精神病患者的行為加以約束。”
    好容易複述出這一句文縐縐的詞，顏瑾慧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更慘，葉雲清實在是看不下去。
    “那也不能就這麽算了啊，總要有個說法的。要不問問住在附近的，沒準兒真有人瞧見了呢。”
    “算了吧。”
    還沒走出院子，便被文永曆攔住了。
    “二傻子那人你不知道，他就是脫光了躺在路上，大家也習以為常，誰會多看一眼啊。”
    “那也不能就這麽算了啊。”
    葉雲清一跺腳，語氣幾分堅定。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萬一二傻子以後做出更過分的事情怎麽辦？萬一欺負的人越來越多怎麽辦，就這麽忍著？”
    文永曆頓了頓，搖搖頭，沒吱聲。.
    顏瑾慧哭著被葉雲清拽走，臨出門的時候，還委委屈屈的回望了文永曆好幾眼。
    文永曆隻顧著拿手巾擦脖子上的汗，裝沒看到。
    “愣著幹什麽，一起啊。”
    葉雲清一回頭，發現文永曆沒跟上來，不禁有些著急。
    “哦。”
    放好手巾，文永曆慢吞吞的跟上去，卻始終和顏瑾慧保持著幾步的距離。
    “雲清姐，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還哪兒有臉活著啊。”
    顏瑾慧站在原地，怎麽也不肯動。
    葉雲清也站住了，這年頭，一個女人的清白比命重要，這要是挨家挨戶的問，無疑是要了顏瑾慧的命。
    “要不然還是和劉大嬸說說吧，劉大嬸那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我看行。”
    既然警察解決不了問題，葉雲清也隻能帶著顏瑾慧親自找上門去。
    “那劉大嬸要是把我們趕出來怎麽辦？要是覺得我胡扯呢？”
    顏瑾慧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不一會兒連手絹都濕透了，眼神還一個勁兒的往文永曆身上瞟。
    葉雲清看著能擰出水來的手絹，隻覺得更加心煩氣躁，隻恨不得衝上去給顏瑾慧澆上一盆冷水。
    “這村裏人來人往的，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一聽這話，顏瑾慧漸漸止住了哭聲，隻敢小聲的啜泣。
    那兩隻眼睛腫的像核桃一般，讓人看了就生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