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別在這兒待著了，我看，我們先去食堂坐著吧，檢修還需要一段時間呢。”
    文永曆說的話自然有效，馬上有人呼朋引伴的往食堂走。
    “走走走，今天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也不知道食堂這點兒有沒有吃的，折騰了一下午，我都餓了。”
    “你就知道吃，中午吃了兩個大饅頭還不夠啊。”
    說話聲越飄越遠，文永曆抬起酸痛的胳膊，用冷水洗了把臉，剛才在裏麵真是驚險，所幸他一向命好，還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工廠的食堂裏頓時熱鬧起來，不少吹牛的聲音，文永曆也不在意，隻是暗暗猜測廠房的電路出了什麽問題。
    醫館內還有幾個病人瞪著抓藥，曉麗好奇的張望了一下，透過幾個病人，看向坐在那裏聊天的葉雲清和院長。
    院長還是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是個很樂觀開明的老爺子。
    “院長，你說的這些對我很重要。您大概也看出來了，我有點醫術，很想做出點成績來，不然也不會費盡腦汁的研製新東西。”
    院長點點頭，葉雲清繼續講下去。
    “實話實說，能夠在醫院食堂賣藥膳是我求之不得的，有這樣的機會我是真的很開心。但是相應的條件還是要講好，您具體打算怎麽分成呢？”
    葉雲清已經在心底籌劃好，隻要維持在三七開，那醫館就還有利潤可拿。
    誰知院長搖搖頭，說出的話幾乎驚掉了葉雲清的下巴。
    “算啦。分成什麽的，我不在意，在醫院食堂賣東西，正常交攤位費就可以了。和做生意不一樣，醫院的賬目還是很單純的，你就安安心心的賣藥膳，定期交錢就可以，別的不必顧慮。”
    “這……不好吧。”
    葉雲清咬著下唇，仿佛剛剛大腦裏有一場海嘯席卷而過。
    “既然您也說了，會有醫生為我的藥膳做宣傳，那我就理應支付一些酬金。借著醫院的名聲賣我們的東西，肯定是要做分成的。”
    “雲清啊，醫院，不是菜市場，醫生，也不是販子。大家推薦你的藥膳，是因為它值得，至於其他的，我們不太想考慮。”
    咳嗽了兩聲，院長接著道。
    “如果是為了掙錢，那醫院會有很多的選擇，但這樣的黑錢，昧了良心，丟了我們做醫生的本心和原則。”
    說起這些的時候，院長的臉色是葉雲清從沒見過的嚴肅。
    雖然院長從頭至尾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可葉雲清還是感受到了壓迫力。
    很明顯，分成這件事，是沒得聊了。
    “感謝院長和醫院的信任，我會努力把藥膳做到更好，讓患者早日康複。”
    “這就對了嘛，花心思在藥膳上，服務好病人，剩下的事情，不重要。”
    院長並沒有久留，囑咐完這些，也就離開了，留下葉雲清和那杯已經散盡熱氣的水。..
    工廠的食堂從沒向今天這麽熱鬧過，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著天，從廠裏哪個女人好看聊到自家的孩子，從小時候上樹掏鳥的事，聊到怎麽打野兔烤兔肉。
    文永曆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腦子裏還不停的惦記著廠房電路的事兒。
    突然，文永曆透過窗戶，看見廠長和王師傅帶著一個背著工具箱的男人回來了。
    男人步子很快，一身深藍色的衣服，踩著橡膠鞋，工具箱一晃一晃的，一看就是個電工師傅。
    “廠長，咋樣？”
    等了好一陣，都沒等到消息，文永曆有點坐不住，幹脆跟到了食堂外麵。
    “不知道，正一個一個排除可能呢。”
    廠長皺著眉，想來今天的事他也後怕的很。
    “電工師傅怎麽說？”
    “悶葫蘆一個，剛剛問半天了，半個字都不講。”
    廠長鬱悶的很，要不是廠房有規定，他真想抽根煙冷靜冷靜。
    “誒，王師傅，是不是快到下班的時間了？”
    王師傅瞥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鍾。
    “可不嘛，平時這時候，也該收拾東西下班了。”
    “今天是開不了工了，跟食堂裏的工人說，今天就先下班吧。”
    “好嘞。”
    好一陣，廠長一回頭，廠子裏早就空了，唯獨文永曆還站在自己身後。
    “我留下待會兒人，看看有什麽可幫忙的。”
    文永曆還是一貫憨厚的樣子，廠長動容的拍拍文永曆的肩膀。
    “永曆，今天這事兒全靠你了，現在有電工師傅，你就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處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