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夫說的輕鬆，那姐可怎麽辦。我瞧著姐那下可撞的不輕啊。”
    “曉麗，站那兒幹什麽，還不快過來幫忙？”
    “來了！”
    曉麗撅著嘴，一邊幫葉雲清寫病曆，一邊嘟囔著。
    “剛剛那老頭真過分，砸了那麽多東西，還不付藥錢。我和葉大夫說，葉大夫居然也不幫姐說兩句。”
    “這有什麽好說的，”葉雲清把鬢角的碎發捋到耳後，“你看那孩子都燒成什麽樣子了。做長輩的，哪兒有不心急的啊，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邊葉智信也開始診脈，兄妹兩個一起，速度頓時加快了不少。
    到午飯時間，醫館裏就已經沒有來看病的患者了。
    葉雲清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又揉了揉仍舊不自在的後腰。
    “二哥，咱們去醫院看文永曆吧。”
    “我看行，那醫院食堂裏的飯菜做的不合胃口。妹夫正是胃炎，最該吃點合口的東西。”
    時間還算富裕，葉雲清煮了一鍋白粥，待到白米已經煮的綿軟，粥軟爛可口的時候，她才加了少許的鹽。
    葉智信煮了塊雞肉，細細的剁成小塊又撕成了絲狀，添進白粥裏。
    一鍋熱乎乎的雞絲粥就做好了，送到醫院的時候，文永曆正呆呆的看著窗外出神。
    “想什麽呢？如此專注？”
    葉雲清走過來，打開了保溫盒，雞絲粥的香氣頓時彌漫到了整個病房。
    “從前身體好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麽，如今突然病倒了。整日隻能待在床上，隻覺得日子從沒這麽無聊過。”
    文永曆接過熱騰騰的白粥，笑意依然很勉強。
    “妹夫，聽哥一句，這胃炎啊可不能不當回事。胃病無小事，也最難調養。你安心養病，過幾日徹底痊愈了再出院也不遲。”
    葉雲清當然明白自家丈夫不是靜的住的性子，可二哥的話也確實是她想說的。
    她隻能將勺子塞進文永曆的手裏，跟著勸。
    “你也別覺得我和二哥小題大做，等醫生覺得你可以出院了，我和二哥自然不會反對。”
    文永曆這才將注意力放在粥上。
    “嗯，這粥雖然看著寡淡，可聞著是真香。”
    “永曆，快快趁熱喝上一碗，我和你娘剛剛吃了些。你別說，雲清這雞絲粥做的是真不錯。”
    “是是是，這雞絲粥最是養胃的，你多喝幾碗。”
    醫院食堂裏的大鍋飯哪裏比得上自家小火慢燉煮的好吃，沒一會兒，文永曆就幹掉了兩大碗熱粥。
    他摸著微微鼓起來的肚子，滿足的歎了一口氣。
    “倘若此刻是在家中，並非這消毒水味嗆鼻的醫院，可就好了。”
    “文永曆是吧？”
    話音剛落下去，就快步走進來一個端著托盤的護士。
    “是，文永曆。”
    “年齡。”
    “家屬。”
    一項又一項的核實，末了，護士從口袋裏拿出筆，幹淨利落的在各個單子上打了一個勾。
    “行，今天是你最後一天吊鹽水了啊。一會兒這瓶滴完就可以出院了。”
    “可以出院了？”
    文永曆大喜，猛地坐直了身體，可飽腹的肚子又逼迫他躺了回去。
    護士倒是沒注意這些，她隻是嘩啦啦的翻動著手裏的病例，不知是在看些什麽。
    “對，一會兒你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不過出院以後也要注意身體，雖然現在是胃炎，再發現下去也有可能會更加嚴重。以後一日三餐注意飲食，少吃辛辣刺激性和生冷的食物，不可以喝酒。盡量要吃清淡的，有營養的。”
    “好的好的。”
    文永曆一個勁兒的點頭。
    護士抬頭，似乎是對文永曆敷衍的態度非常不滿意。
    “這位患者，你年輕，可以不把胃炎當回事。可再過兩年，你就知道這病的厲害了。我再重申一遍，不要吃辣椒、大蒜、生薑之類的，不吃冷的東西，注意保暖。抽煙喝酒的話，需要都戒了。”
    “您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葉雲清上前一步，接過了護士遞過來的各類檢查結果單。
    “行，那你們記得去辦理出院手續。”
    護士手腳麻利的將剛剛滴完鹽水的針頭拔下來，“按壓三分鍾，不出血就可以了。”
    文永曆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住院了一段時間，他感覺自己的關節都像是生鏽了一樣，動哪兒都嘎吱嘎吱作響。
    病房再寬敞，也比不上自己的家。
    “妹夫出院是好消息啊，我們先收拾東西一同回去，我再去醫館給妹夫開上兩幅藥，保證把妹夫的身體調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