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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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他們……”
    “死了。”
    “果然是你。”
    包廂裏,二人相對而坐,兩人很有默契的將目光望著窗外的風景,他們各自沉默著,看情形誰也不打算先開口。
    “嗯。”
    “為什麽?”
    小林的居酒屋今天來了兩位客人,一男一女,好看到令人發指。
    “好。”正事已經完成,是時候離開了,熊初墨指了指桌上空空如也的酒盅:“今天就到這兒?”
    “要不要去別處坐坐?就當醒醒酒也好。”新垣月還有些意猶未盡,畢竟兩人的這次重逢實在隔的太久。
    “下次吧。”熊初墨雖然不介意與她多相處一會兒,但今晚還有正事要做。
    居酒屋門口,兩人分別之際,新垣月終究還是忍不住出聲喊道:“熊!”
    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她的雙眼早已淚流不止。
    熊初墨張了張嘴,無數言語終究隻能化作一句:“對不起。”
    “不需要道歉!”新垣月使勁搖頭,笑容更加悲傷了。
    你能活著回來,真的太好了!
    ………………
    某大廈頂部。
    “如何?”黑貓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熊初墨身旁,懸空著身體同他一起望著那道漸漸遠去的背影。
    “很順利。”熊初墨回答道。
    “你看起來興致不高呢。”
    “想到了一些往事罷了。”熊初墨並不否認。
    “阿非利加的往事?”黑貓有些好奇。
    他為什麽能和自己在阿非利加相遇,又為什麽會出現在萬裏之外的蠻荒之地?
    “嗯。”熊初墨有些奇怪的望了她一眼:“怎麽變成貓了?”
    這家夥應該很喜歡擬人化之後的身體才對。
    “要你管!”黑貓輕哼一聲,將一對小山竹飛抱在胸口,飛到他的頭頂坐下,一副凶巴巴的樣子:“本魔女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煩人。”熊初墨一把將她摟進懷裏。
    果然,這個姿勢才舒服!
    一人一貓都覺得有些莫名愜意。
    “跟我說說唄。”黑貓的聲音有些撒嬌。
    “什麽?”
    “你在遇到我之前的故事。”
    “你想聽?”
    “反正也無聊,就當打發時間唄。”
    熊初墨的思緒回到五年前:“五年前,我們接到了一個RAW發布的救援任務……”
    那時,他在新垣誌和陽淩軍的指導下成為一名通靈者,並且憑著自己的努力成功加入其中。
    戰隊裏,作為初學者的熊初墨是實力最墊底的存在,其他人都已經憑借著豐富的戰鬥經驗闖出了不小的名望,特別是隊長新垣誌,幾乎已經成為整個南部地區新一代的代表人物。
    有資深前輩警告:他們的戰隊擁有這樣的名望和實力,雖然任務報酬會很豐厚,但相對應的風險也在成倍增長,若不想年紀輕輕死於非命,要懂得韜光養晦。
    幾人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對這些提醒毫不在意,還在私下裏約定以後都要成為獨當一麵的王者,熊初墨天真的以為,大家應該很快就會實現這個約定。
    直到他們意外登上了那艘號稱‘隱匿堡壘’的遠征號巨輪前往阿非利加開始,所有的夢想都隨之破滅。
    起初是接到來自RAW人類安全委員會)發布的關於支援阿非利加最南端通靈者抵抗靈獸入侵的任務
    一路上風平浪靜,來著世界各國的數百名通靈者都很有教養,相處起來親切且友好,即使枯燥無味的旅程也能隨處聽見歡聲笑語。
    幾十天航行很快結束,一行人終於到達阿非利加最南端的淺海地區,在即將靠岸之際,一隻強大的龍靈類伏擊了他們。
    超高濃縮的靈力團僅一擊就粉碎了遠征號的防禦,本該堅不可摧的防禦結界這次沒能保護它的船員,強大的衝擊波直接將萬噸巨輪轟成兩段,上百名通靈者當場死亡。
    幸存者們倉惶逃命,好不容易登陸後卻又被岸上信奉獸靈族的墮落人類圈套,一路上打打逃逃又失去幾十名同伴。
    通靈者們一路躲躲藏藏,幾乎成了過街老鼠,無數次求援信號沒人回應,絕望在恐懼中蔓延,通靈者內部發生了混亂,流血事件不斷上演,內部矛盾越演越烈。
    在絕境中依舊帶領著大家苦苦支撐的新垣誌在一次衝突調解中被失手殺死,為了替他報仇,陽淩軍和阿宓在孤軍奮戰中死去,隊友們一個個在自己麵前死去,熊初墨的世界觀崩塌了,不敢相信陰陰風趣幽默的大家竟然會變得如此瘋狂。
    “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這是歐陽誌臨死前叮囑三人的話語。
    “快走!”這是阿宓臨死前對二人的呼喊。
    “月月就交給你照顧了……”這是陽淩軍臨死前對熊初墨的囑托。
    此時,熊初墨早已失去了求生的欲望,他的四肢癱軟在地,大腦不再思考,眼神也變的暗淡無光,仿佛已經死去多時一樣。
    凶手們本想將熊初墨一並殺死,但見他毫無威脅,也就任其自身自滅了。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東古人應該會和他的同伴一樣卑微的死去。
    直到幾個月後,熊初墨宛如新生一樣重新站立在這些人的麵前。
    沒有多餘的話語,大家都知道,這是你死我活的局。
    在將最後一名凶手的頭顱擰斷後,他的心裏沒有絲毫大仇得報的愉悅,留下來的是無盡的空虛。
    行屍走肉般的熊初墨來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山頂,打算在這裏結束生命。
    然而就在這一天,一道璀璨的流星劃過天際,散發著螢火蟲一樣光芒的小黑貓向他飛來,熊初墨下意識地伸出雙手將它接住。
    下一刻,小貓咪嗚咽一聲,怯生生地躲進他的懷裏。
    望著無數聞風而至且饑不可耐的靈獸,本應就此終結的生命似乎在此刻被賦予了新的意義。
    黑貓曾以為,熊初墨是命運安排給她的救世主。
    殊不知,她亦是他的救贖者。
    “完了?”
    “完了。”
    黑貓很不滿意:“你說故事的技術很爛哎。”
    “抱歉。”熊初墨確實不擅長。
    “咱們去找點樂子吧?”黑貓提議。
    “好。”
    就這樣,一人一貓來到黃總給他說過的郊外別墅。
    “如何?”熊初墨問她。
    “這裏的氣息很舒服!”黑貓歡快的在空中打著滾。
    “畢竟是有錢人的地盤嘛。”熊初墨表示讚同。
    “有其他通靈者!”黑貓舔了舔jiojio,有些不大確定道:“但是氣息很弱小,幾乎察覺不到。”
    看來黃總那位朋友似乎也通過其他途徑聯係了通靈者,有錢人的辦法就是多。
    “那我們就袖手旁觀好了。”
    別墅內,四名穿著奇特的人正在做著奇怪的儀式,絲毫沒有注意到躲在陰影處的一人一貓。
    “他們在幹嘛?”黑貓表示很感興趣。
    “似乎……是在做除靈法事?”熊初墨眉頭一皺,有些不太確定,這架勢他也沒怎麽見過。
    法場內,一個披著袈裟的中年禿驢正在敲擊著木魚,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頭正在揮舞木劍。
    兩人不停的念著咒語,他們身邊各有一位學徒模樣的助手,正在給自己的BOSS護法。
    “類似於祈禱魔法嗎?”黑貓已經變成少女模樣,伸著長長的脖子不滿道:“靈力刻印也太粗糙了。”
    “能感覺到靈獸的位置嗎?”熊初墨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照這兩位的搞法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呢。
    “已經出來了哦!”因陀蘿指了指別墅大門。
    嘭!
    話音剛落,一道成年人大小的身影破門而出。
    “咯咯咯!”
    熊初墨抬眼望去,原來是隻肥肥的大公雞。
    這樣的東西也能成為覺醒之靈?
    “動手!”
    法場內,道士和尚一擁而上,金剛杵、降魔珠、桃木劍、驅魔符各種神器一股腦地往大公雞頭上砸去。
    大公雞嚇了一跳,連忙拍打翅膀奮起反擊。
    雙方你來我往,竟打了個勢均力敵。
    眼看戰事陷入僵局,法師們的助手也開始加入進來,憑借著己方人多勢眾,當場將大肥雞一身羽毛扒了個幹幹淨淨,鼻青臉腫的大師們功成身退的同時不免相互吹噓一番,也算是為林城郊區的除靈大業貢獻一份力量了。
    這算是個什麽鬼?
    難怪連守備隊那群養老幹部都不願意過來。
    熊初墨有些陰白過來。
    “好精彩呀!”因陀蘿從頭到尾看的津津有味,這種真實版的菜雞互啄可不比某人講故事還燃??
    “走了。”熊初墨有些生氣,決定以後都不給人講故事了。
    “哦!”少女吐了吐舌頭,屁顛屁顛跟在後頭。
    “要不要來守備隊?”新垣月嚐試著發出邀請,這些年南方地區通靈者力量嚴重不足,急缺熊初墨這種能獨當一麵的高手,如果他能加入進來的話,守備隊麵臨的壓力會輕鬆許多。
    “聽說政審很麻煩?”熊初墨麵上不動聲色。
    “還好啦,主要是想為難一下那些想要混吃等死的鹹魚罷了。”新垣月輕笑:“真正有能力的人,從來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煩惱。”
    “還是不要了。”熊初墨搖了搖頭,舊事不願重提:“總之是我對不起你。”
    “哦。”新垣月也不強求,成年人的世界沒有那麽多刨根問底,既然已經知道了最終結局,那些過程在她看來就顯得有些毫無意義:“這邊的酒還不錯,你要試試嗎?”
    熊初墨與她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好。”
    “以後有什麽打算?”新垣月收斂住情緒,笑道:“總不能一直搶我的怪吧!”
    “還沒想好。”熊初墨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我找了份工作,先做做看吧。”
    “能給我說說當年的事嗎?”
    “受人之托罷了。”
    “嗯,我考慮一下吧。”多年的生存經驗告訴熊初墨,就算已經決定好要做什麽事,但臉上絕不能表現出一丁點急躁。
    “那我們交換一下聯係方式吧。”新垣月有些心虛的解釋:“免得你到時候又搶我的怪。”
    新垣月點上一根女士香煙,淺淺的吸上一口,對著熊初墨嘴角微啟,詢問道:“這些年過得如何?”
    “還好。”
    新垣月今年二十四歲,一頭長發輕輕盤在腦後,白色襯衫搭配黑色套裙,將那傲人的上圍和纖細的腰身完美勾勒,本就修長的雙腿被黑色絲襪緊緊包裹,黑色光澤中透露出些許白皙光澤,完美的搭配更顯誘人魅力。
    她是典型的瓜子臉,五官完美、容顏精致,眼角處點綴有一顆淚痣讓那本該勾魂奪魄的容顏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所謂人間尤物也不過如此。
    “回來多久了?”
    “三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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