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鏡中世界的江恒與器靈前輩並沒有察覺到，正是因為剛才的因果絲線，才給了玄陰上尊機會。
    而在觀天鏡中，隨著粉裙女子維真與維靈的講述，江恒也終於明白了這二者的關係。
    算起來，這二者本為一體，乃是觀天鏡的器靈。
    當江恒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被震得不清。
    觀天鏡的器靈？
    他曾記得器靈前輩曾說過觀天鏡是一件偽帝器，一件偽帝器的器靈便能有這麽強大的智慧？
    在武者的世界中，法寶功法共有九個等級。
    從黃級開始，到玄級，地級，天級，對應的便是武者從啟靈境到天人境。
    天人武者開天命，天級寶物凝器靈。
    不過這個時候的天級法寶還隻是初具靈識，便如江恒手中的魔戟。
    當法寶達到王級之時，靈識初開，便能配合主人施展出更為強大的法則力量。
    而在王級法寶之上的聖級法寶，便是完全凝聚了靈識，甚至已經誕生了自我意識。
    在聖者大道的加持下，聖級法寶如同生靈一般，能長存世間，再往後，便是帝者神兵。
    證道為帝的強者，其本命法寶在天劫之下，亦可退化為帝器神靈。
    此時的帝兵器靈便如同真正的活物一般，帝兵為其本體，器靈為其神魂，可真正的如同活著的生靈一般，打坐修煉……
    因此，江恒在聽到維真與維靈說她們是觀天鏡的器靈之時，江恒是明顯不信的。
    比起正常的生靈，法寶隻有到了帝器才能化出有形靈體來，這是天地間的鐵律，是無法被逆轉的。
    江恒不相信器靈前輩會看錯觀天鏡的等級。
    所以，現在不僅僅是江恒有些懵，就連器靈前輩都是無比的疑惑。
    大家都是器靈，在某種程度上便有這相同之處，可器靈前輩卻什麽都沒有感應到。
    眼前的這兩個女子，一個乃是有形的實體，而另一個，則是有形的靈體。
    便同江恒與江恒的逆命之靈身軀一般。
    “前輩，江公子，我們能有如今這種狀態，說起來……還要感謝一個人。”青衣的長裙的維靈道。
    “誰？”器靈當即問道。
    “北辰大帝！”粉裙的維真回道。
    “北辰大帝？”
    “蘇北辰？”
    器靈與江恒同時出聲。
    二人毫不掩飾聲音中的震撼。
    江恒還好，他已經見識過太多北辰大帝的恐怖手段了。
    十萬年前，在最後的天罰之下，他還能跨越時空長河與自己對話。
    在加上北辰大帝在東土本就是一個傳奇，江恒對北辰大帝能做到這一點是無比相信的。
    可器靈不同，他是天命羅盤的靈，伴隨著一代代逆命者成長，看著他們崛起，幾乎他們人生中所有的大事器靈都有參與。
    可在他記憶中卻沒有一絲關於此事的記憶。
    “難不成是被封印了？”器靈眉頭微蹙。
    在每一代逆命者隕落之後，天命羅盤會陷入沉睡，器靈關於上一代的大部分記憶也會被封印。
    不過這種封印會隨著新一代的崛起而慢慢解封。
    解封的程度乃是比現在的主人境界高出兩個大境界。
    比如江恒現在是超凡境，而器靈便會擁有高出江恒大境界的記憶來。
    這些記憶便是器靈跟隨上一代主人蘇北辰從器靈境到大帝境的所有經曆。
    而超越了帝境之後的一些記憶便被封存著。
    那麽現在看來，這維真與維靈乃是蘇北辰超脫帝境，踏入神境之後所布的後手了。
    就算是後麵的記憶被封存著，但器靈前輩卻清楚，北辰大帝的逆命之道，便是止步於神境，隕落在神罰之下。
    “你們修煉過《魄冥鬼道》？”器靈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問道。
    維真點了點頭。
    “是的，前輩，這功法正是北辰大帝交給我們的。”維靈道。
    “人形武靈？”器靈又問道。
    維靈與維真二人神色中閃過一抹驚色，她們沒想到這位前輩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沒錯，維真她便是我的武靈。”維靈苦笑著。
    “那你呢？怎麽又變成了觀天鏡的武靈？若是涉及你某種隱秘，你可以不做回答。”器靈道。
    維靈歎了口氣。
    “這其實沒什麽不好回答的，晚輩隻是在渡劫的時候失敗了，是靠著北辰大帝出手相助，才保下了這一絲真靈。”維靈低聲道。
    器靈點點頭，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大概。
    “前輩可還有疑問？”維靈問道。
    器靈搖了搖頭，要說疑問，他還有很多很多，可那些都不是現在能問的。
    “前輩，我有我有！”江恒趕忙道。
    “江公子請說。”粉裙的維真笑道。
    “就是觀天鏡真的隻是一件偽帝器嗎？”
    “不是！”維真道。
    “是神器？”江恒試探性的問道。
    維靈點了點頭。
    “那這地方是瓊顏宮嗎？”江恒繼續問道。
    “是也不是。”維靈道。
    這回答，跟菱悅告訴的江恒的簡直一模一樣。
    “鏡中花，水中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其實都隻是在一念之間……”
    “前輩，您說太深奧了，我不懂。”江恒道。
    “江公子不用擔心，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維靈道。
    江恒點點頭。
    “還有想知道的嗎？”
    “我能跨時空而來，是為了將這位維真前輩送到這裏來？”江恒問。
    “是！”維靈道。
    “那維真前輩既然被我送到了萬年前，那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豈不是能改變萬年後所發生的一切？如果萬年後的因果改變了，我還能將她送回來嗎？”江恒問道。
    他的心中還有一個更深的疑問，那就是如果現在因為維真的出現，未來的所發生的一切事都會因為今日的因而改變。
    那魔岩洞中被神主奴役的瓊顏宮弟子神魂，屍體就不會存在，而萬年後的江恒也就不會得到觀天鏡，更不會在第二次進入魔岩洞中來到萬年之後。
    那現在他與器靈算什麽？
    萬年後什麽都不存在了，甚至連天玄宗都有可能不會存在，那他與器靈前輩豈不是會因為這道突然出現的時光岔道而被抹除？
    現在，江恒心中莫名有點兒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