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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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清幽無比的幽靜山穀,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喧鬧。
    四麵八方,皆是讚歎柳擎生,以及質疑陸澤的聲音。
    在許多人眼中,柳擎生要陸澤成為他的追隨者,完全就是對他的恩賜。
    而陸澤居然不識好歹地拒絕,簡直是不識好歹!
    陸澤原本舒展的眉宇,再度皺成一團。
    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要個自由之身,居然會跳出來一群人來質疑自己。
    “哼,小子,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知道錯的話,馬上隨我到柳師兄麵前,朝他磕頭認錯,表達歉意!”
    “柳師兄大人大量,必然會不計前嫌收了你!”
    五人中的藍袍青年,見到周圍弟子如此反應,滿臉高傲地仰著腦袋,對陸澤冷嘲熱諷起來。
    在他們看來,陸澤之前之所以拒絕柳擎生的邀請,完全是不知道柳擎生的強大。
    現在知道柳擎生身份,必然滿心後悔。
    自己等人隻要給他一個台階下,這小子一定會感恩戴德地跟在他們身後。
    “錯?我何錯之有?你們這麽想追隨別人,那就去追隨好了,何必扯上我?”
    陸澤聞言,隻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邁步離去。
    盡管從眾人的表現來看,這個柳擎生或許真的很厲害。
    可陸澤對成為其追隨者之事,著實提不起什麽興趣。
    追隨者,說得好聽點叫追隨者。
    實際上不過是他人的隨從,替別人打工的傀儡。
    打架的時候,不僅要衝在最前麵。
    在秘境中得了什麽重寶,還要在第一時間上供。
    甚至連自由活動,都有可能受到限製!
    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活!
    陸澤雖無什麽野心,但並不想過這種處處掣肘的生活。
    “小子,好膽!”
    聽到陸澤的話,藍袍青年頓時怒火萬丈:“柳師兄看中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居然敢不識抬舉!”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幾斤幾兩,居然敢拒絕柳師兄的好意!”
    說罷,藍袍青年腳掌一踏地麵,瞬間騰空而起,朝陸澤撲殺而去。
    右拳重若泰山,撕裂空氣,發出沉重的破嘯音,直取陸澤的胸膛。
    這一幕,看得無數新生震驚不已,顯然沒想到藍袍青年會一言不合就出手。
    哪怕藍袍青年這一拳,並沒有展露出他全部的實力。
    但他畢竟是神通境強者,氣血滔天。
    一拳之威,哪怕是十個蛻凡境九重都未必扛得住!
    陸澤會是他的對手嗎?
    “啊!”
    在眾人驚疑之時,一道淒厲慘叫聲,赫然響起。
    藍袍青年勢若猛虎的一擊,頓時落在陸澤身上。
    一道白影一閃而過,“砰”的一聲,那道白影頓時重重砸落在地,掀起陣陣塵埃。
    “這,這麽快就倒、倒了?”
    藍袍青年和他身邊的小夥伴,在看見這一幕後,微微一愣。
    因為被打飛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澤。
    四周的新生見之,也傻眼了。
    一個個都不願相信陸澤會這麽容易就失敗!
    盡管他們之前懷疑陸澤是不是此人的對手,但並不懷疑陸澤躲不過這一拳。
    畢竟,三個月前,陸澤幾拳打殘神通境強者,並與墨規殿弟子對峙的一幕。
    不少人仍曆曆在目,對陸澤的實力十分認可。
    而藍袍青年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敢對他出手。
    卻沒料到,陸澤居然這麽弱,連他一拳都承受不住!
    媽的,這麽弱的家夥,之前哪來的底氣和他們說話?
    “咳咳!”
    而在他們驚疑之時,陸澤從坑中“搖晃”著身軀,掙紮著起身。
    他氣息紊亂,臉色蒼白,嘴角溢血,看上去極為狼狽至極。
    “你,你!”
    陸澤原地踉蹌晃動了幾下,又驚又怒地看著,前方正一臉茫然看著他的藍袍青年,臉色忽地露出一絲悲慟之色,仰天吼道:
    “救命呀,來人呀,玄天聖地沒天理了!”
    “內門弟子又來打新生了!”
    “救命呀,墨規殿的,你們還管不管了?”
    少頃間,飽含陸澤悲慟的嘶吼聲。
    在陸澤蘊含靈氣的聲音下,瞬間傳遍千裏之地。
    “你!”
    一旁的藍袍青年同他的小夥伴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轟!”
    遠處,墨規殿中。
    一股股可怕的血煞之氣,從大殿之中噴薄而出。
    “媽的,好像又是之前那小家夥,那小家夥又遭到內門弟子的暗害了?”
    “內門那群混蛋,真是越來越不長眼了,三個月前,剛剛收拾了一批人,現在又去新生區域惹事!”
    “這次抓住了別帶回去,先拎著他們在聖地溜達一圈,不然隔三差五有人去新生區域找麻煩,我們非得被煩死不可!”
    緊接著,十幾道黑光衝霄而起,猶如閃電般,劃破長空,向著陸澤聲源的方向飛掠而去。
    片刻後,十餘名身著黑袍,帶著猙獰麵具,渾身繚繞著濃鬱血腥味,猶如煉獄走出的身影,就降臨到了新生山穀之中。
    一股股可怕的血煞陰寒之氣,從他們身上散發而出,瞬息就籠罩方圓百裏。
    原本清幽寧靜的山穀,刹那間變得陰風陣陣,鬼哭狼嚎,仿佛有惡魔要從地府中爬出來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墨、墨規殿……”
    四周的溫度陡降,一片寒冷刺骨。
    望著突然降臨的墨規殿弟子,無論是新生,還是駭然色變的藍袍青年五人,神色無不充滿驚恐。
    “該死,還真的出事了!”
    墨規殿弟子一來此地,頓時看見了重傷的陸澤。
    此時的陸澤,在呐喊一聲後,就已趴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這令他們心中怒火中燒,眸中閃爍著憤怒和凶戾之色。
    三個月前,就因為有人找陸澤這樣的新生鬧事,受到了聖地嚴酷懲罰。
    現在三個月而已,居然又有人前來上門,還將陸澤打成這個樣子。
    是活得不耐煩了?
    還是嫌他們墨規殿太閑了,想給他們找點事做?
    “臭小子,你沒事吧?”
    一名墨規殿弟子急忙收斂自身威勢,匆匆來到陸澤麵前,連忙給他服下一顆療傷丹藥,並為其灌輸靈氣,生怕陸澤出什麽事。
    陸澤是新生,三個月前,就因有人試圖陷害他,險些害得玄天聖地聲譽受損。
    現在,陸澤又被人弄得重傷垂危。
    一旦有個好歹,對玄天聖地聲譽,可是極大的打擊!
    雖然聖地弟子間,常有爭鬥,死傷例子不計其數。
    可剛招收的新生弟子,被內門弟子害死!
    這種事,傳到外界,可是極為不光彩。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玄天聖地是什麽魔教呢!
    而在他忐忑不安地等候中,陸澤終於“勉強”恢複了元氣。
    但他在恢複元氣的第一件事,卻是倚在墨規殿弟子懷中,悲痛地哭喊道:
    “師,師兄,為什麽?”
    “為什麽總是有內門弟子的人要來殺我們?”
    “我來這裏,就是想安靜地修煉,為什麽內門的人,總是喜歡來欺負我們!”
    “我們還是個新人,外門的師兄來欺負就算了,為什麽內門的師兄總是來找我們的茬?”
    “難道我們新生弟子,在聖地眼中都這麽不值錢嗎?若是這樣,為什麽還要讓我們進來?”
    說完,陸澤直接抱著墨規殿弟子大哭了起來。
    哭聲之中,滿含委屈,充斥著不甘,滿腹怨懟,仿佛是有無窮無盡的苦楚一般。
    四周的墨規殿弟子,神色都是微微一變。
    陸澤這話,若是傳到外麵,對聖地的打擊不可謂不重。
    但他們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開口。
    畢竟,陸澤說的都是事實。
    短短三個月,陸澤連續兩次遭到了內門弟子的針對。
    不過,也有些墨規殿弟子神色古怪。
    這些人都是當初和陸澤有過衝突之人,他們都曾親眼見過陸澤的實力。
    修為至少可以堪比神通境五重!
    前來挑釁他的人,實力雖然強大,但以陸澤的能耐,應該不會這麽狼狽才對呀?
    莫非這小子是在賣慘?
    想要借刀殺人?
    眾人心中暗暗疑惑,可見陸澤那仿佛受盡委屈,嚎啕大哭的模樣,又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放心吧,陸澤師弟,你放心吧,這事聖地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那名被陸澤抱著的墨規殿弟子,亦是神情古怪地拍了拍陸澤的後背,輕聲安慰了幾句。
    隨後,給不遠處的同伴遞了一個眼神。
    另一名墨規殿弟子見狀,頓時站出,渾身血煞縈繞,雙眸森冷看著藍袍青年五人:
    “爾等隨我們去墨規殿走一趟吧!!”
    這人的氣息十分恐怖,修為至少在神通境五重之上,比起藍袍青年五個人加起來,還要強悍數倍。
    藍袍青年五人見其站出,神色頓時大變,驚叫道:“師兄,誤會呀,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對他並沒有惡意!”
    “誤會?那你們就和我們去墨規殿解釋清楚吧!”
    墨規殿弟子冷“哼”一聲。
    而後,—條條猙獰的玄色鎖鏈從衣袍中飛出,猶如遊龍般飛射而出,向藍袍青年五人纏繞。
    “不好!”
    那五人見之,神色驟然蒼白,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這鐵鏈纏住。
    不然被帶到墨規殿,即便他們不死,也要脫層皮才行。
    於是,五人身上神霞噴薄而出,法則紛飛,一件件強大的靈寶被祭起,企圖抵擋那些玄色鎖鏈。
    可惜的是,這些玄色鎖鏈速度奇快,眨眼間就突破重重靈寶封鎖,並破開他們身上的神輝,將他們死死束縛。
    “師兄,我們是柳擎生師兄的追隨者,這一切,我們是奉柳師兄的命令,來尋這小子做追隨者的,求師兄明鑒呀!”
    玄色鐵鏈,擁有封印修為的力量。
    五人鐵鏈加身,一身修為被盡數封印,頓時嚇得渾身直哆嗦,滿是驚恐地朝墨規殿弟子說道。
    試圖用柳擎生的名聲,讓墨規殿弟子投鼠忌器!
    “是嗎?那就讓柳師兄來墨規殿尋你們吧!”
    但那弟子隻是冷笑一聲,就毫不留情地拖著他們騰空而起,朝墨規殿的方向飛去。
    若是換了平時時候,他們必然會給柳擎生點麵子。
    可此事事關新生安危,關乎聖地顏麵,他們豈敢因私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