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公子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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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綻放,映紅了夜空。
馬兒撞倒了那些泥塑、木胎神像,直接衝出了第二重幔帳。
這時身後已經喊聲四起。
“快抓住他們……”
“不得走了奸細。”
“是鷹爪孫!”
陳源隻聽得耳邊嘈雜的人聲越來越遠,耳邊俱是呼呼風響……
馬陳源是會騎的,但是這樣兩個人騎馬,不管前生還是後世這都是頭一遭,這馬兒又跑得飛快,前麵又沒有韁繩可以握住。
無奈之下,陳源隻能抱住了女校尉的腰。
王詩嬌怔了一下,也沒有作聲,卻是催動馬兒。
陳源隻覺得耳邊的風聲更大了,雙臂抱得更緊。
衝出第一重幔帳,卻見前麵卻突然出現了大片的火光。
放眼望去,正是一隊大明的兵士,兵士多是步卒,拿著各式兵器,為首一人則騎在馬上。
看著王詩嬌衝出幔帳,陣中為首之人策馬而出,迎了上去。
走進一看,那人一身紮甲,頗為精悍,火光之下看年紀約莫三十餘歲。
來人衝王詩嬌拱手一禮道:“王校尉神勇!且請退後,我們去剿滅這些妖人!”
王詩嬌聞言,淩然道:“戚守備,我們王家的人什麽時候退後過?你們找一隊兵士,看住這個俘虜,順便護住這幾個廢物,姑娘我隨你們去殺敵!”
戚守備聞言,便衝隊列中一揮手。
一名什長出了隊列,接著一隊穿著戰襖的兵士便跟著走了出來。
這些兵士行動如風、令行禁止,果然不凡!
和陳源平日裏在京城和城廂看到的衛所兵士強了何止十萬八千裏!
就是比起親軍二十六衛也要強上許多。
陳源看得不禁一呆。
“小子,還不鬆手!下馬!”王詩嬌叱道。
說罷,隻見王詩嬌手臂微動,陳源便覺得人一下子騰了起來,接著便掉下馬去。
好在兵士們見機得快,要不,源公子怕是要在女校尉麵前來個元寶翻身了。
說話間,沈煥和韓忠也騎馬跟著跑出來了。
“這邪教尊者,就算是你的功勞,當是答謝你。”王詩嬌對陳源說道。
“這……姑娘大可不必!”
“本姑娘從不欠人情,我說如此,便是如此,眾位兄弟,隨我殺敵!”
說罷,王詩嬌便一馬當先,衝入了幔帳。
兵士們轟然應諾,戚守備也是一揮手,兵士們便散開了隊形,前後有序地衝進了幔帳,卻並未一哄而上。
陳源立在當下,有些呆呆地看著。
“公子?”
“公子……”
“何事?”
“公子流鼻血了!”
韓忠卻在一旁扔下了捆成粽子的邪教尊者,一邊嚷道。
陳源衝大嘴巴的韓忠翻了個白眼,轉頭對沈煥說道:“少見多怪!最近天幹物燥,上火!回去弄點菊花豬肺湯喝一下!”
這時隻見,幔帳之內,已經燃起了火光,也傳出了兵刃相交的聲音和喊殺聲。
看著搖曳的火光,不時傳來的喊殺之聲,隔著幔帳,又是夜裏,看不清裏麵的情形。
卻不知道那位女校尉有沒有危險?想到這裏,陳源又有些愣神。
一個時辰之後。
幔帳已經被清理完畢,邪教的法器、劣質的神像已然被清場,燃燈佛舍利塔再次完整地呈現在眾人麵前。
所幸,古塔安然無恙。
王詩嬌和戚守備並轡而行緩緩地走了出來,兵士們押著一隊隊俘虜跟在後麵。
一行人都是滿麵煙火之色,不少人臉上還有血汙,隊伍中還有人相互攙扶,卻未見兵士們抬著擔架。
“你怎麽還不走?”
看著陳源三人,王詩嬌一蹙秀眉問道。
“在下是想看看邪教的其餘妖人是否成擒。”
“這你就多慮了,戚家軍什麽時候打過敗仗?何況這些草寇妖人。”
王詩嬌有些自得地說道,。
陳源還準備客氣兩句,卻見王詩嬌已然恢複了冷峻神色。
再一看,周遭的戚家軍都是軍容整齊,一片肅然,包括那些傷兵,俱是麵容冷冽。
當下也不好插科打諢,便隻能退到一邊。
隊伍緩緩走過,剛才那一什的兵士,也已像溪流一般匯入了隊伍。
兵士們列著隊、舉著火把,漸行漸遠。
回到百戶所已經是黎明時分,這一趟有驚無險,還居然誤打誤撞的中了個頭彩。
“崔校尉還沒消息,想是還在南邊查探!”
一見到陳源,孫梧便恭謹地回稟道。
“好的,讓百戶所的兄弟們守好值司。”
“沈煥和孫梧,馬上弄好公文,衣服就不要換了,等城門開了之後,我們直接把這妖人押解到西司房。”
陳源衝眾人吩咐道。
到了西司房一番交割,一直忙到午時方才辦好。
郝僉事原本這差事也就是拉這小子來填坑的,沒想到年輕人這般火力壯、運道猛!
一不小心,居然拿了邪教通州的分壇壇主。
“陳百戶真是後生可畏!”
“不不,卑職不敢居功,此事都是駱指揮英明決策,郝僉事運籌帷幄,還有戚家軍鼎力相助……”
“唉,現在像清流這樣的年輕人真是太少了。”
“那是僉事禦下嚴格。”
雙方你來我往一番互吹,最後俱是相視一笑。
最後陳源又悄悄奉上在邪教妖人那裏的若幹繳獲,方才在郝僉事慈祥而又意味深長的目光中離開了西司房。
陳源和沈煥、韓忠出得西司房,剛說回百戶所,正在門前牽馬,卻見崔應元風塵仆仆策馬奔來。
“卑職從百戶所來,百戶爺當真智計無雙!這一晝夜便擒獲妖人通州分壇壇主,卑職這裏還有要事稟告!”
崔應元滾鞍落馬躬身稟告道。
“找個地方歇一歇,從前天到現在,大家都還沒好好歇一歇,上吊也要喘口氣嘛。”
陳源笑著對崔應元說道。
陳源說休息可不是敷衍崔應元,這幾天可真把兄弟幾個累壞了。
加上自己昨晚又留了鼻血,得好好放鬆放鬆,舒緩一下緊張的情緒。
說罷,四人便來到附近的“清華池”澡堂。
大家坦承相對,赤誠相見,正好休息,也可以談事情。
“崔兄一路辛苦,這麽急著回來可是有所發現?”
大水池裏,泡了一陣,已經恢複了元氣的陳源衝旁邊的崔應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