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中自然不會允許他們放肆，老警員示意年輕警員安撫幾人。硬抽出被科思死死抓住的手臂，對他善意的笑了笑，出門去取防護裝備。
    年輕警員側身擋住，還要拉扯老警員的科思。在他的眼神注視下，將對方逼退回座椅上。為三人泡上速溶的熱茶，拿了些糖果請他們吃。
    甜蜜美好的事物總能讓人放鬆，吃上一顆糖果科思心中的急躁消散了一些。對於剛才急躁下的失態，科思頗有些不好意思。瀟灑放鬆多年他波瀾不驚的本事倒退了不少，心中的想法難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蛇那種東西確實嚇人，更別提是蟒蛇了。我也挺害怕蛇的，不過更害怕蜘蛛。”年輕警員察覺到對方的尷尬，還以為他是因為一個大男人害怕蛇而羞愧。
    巨蟒的消息有些是巴國的機密，科思作為一個巴國人自然是不能泄露。他不好解釋的太過清楚，含糊其詞便顯得話語漏洞百出。幾人進入赤蕉國警局，隻是想找個能保證生命安全的地方。
    沒多久老警員捧著一箱子裝備回來，在年輕警員的幫助下穿戴上。加厚款的防火橡膠手套，護臂能一直延伸到肩膀上，帶著笨重不便影響手指靈活，勝在防護能力強，任由蟒蛇撕咬也不可能咬透。
    “船是停在門口嗎？我現在就去抓蛇，放心很快就能結束。”
    老警員走在最前方，年輕警員拿著素色編織袋跟隨。蟒蛇抓住也不能直接殺掉，還要到野外進行放生。
    科思的老婆被留在了警局內，兩人跟著出來。萬一出現意外的狀況，及時發現說不定能救下兩名警員。不過當然還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兩人選擇遠離前方警員一段距離。
    四人鬆散的排隊走出警局，剛見過一麵也不能說熟，基本是沉默著互相都不聊天。年輕的警員有一搭沒一搭的提問，兩人挑能說的簡潔回複。
    出了大門對麵的河邊碼頭，根本沒有一艘船隻停靠。兩名警員不由回頭看著兩人，年輕警員的表情更是怪異，帶著難以遮掩的懷疑，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麽。
    老警員的養氣功夫倒是到家，依舊笑嗬嗬地與兩人交談。
    “不知二位開來的船在哪呢？”
    被對方一問兩人猛地回過神來，肯德裏克更是飛奔出去，到停船的位置四處查看，嘴中不斷地大吼著。
    “利雅，利雅，我的利雅呢！”
    年輕警員的表情更加怪異，壓低聲音在老警員耳邊嘀咕幾句。“這兩人是不是精神病呀！做事瘋瘋癲癲，說話顛三倒四，這點事都講不明白沒有邏輯性可言。”
    “別瞎說！”
    船當然是葉光紀取走的，光天化日之下收取船隻。警局附近人員流通較小，但不小心也會被人發覺。做出這種事他廢了不少心思，監控攝像頭損毀等事，做起來麻煩又得小心。
    科思唯一能想到這麽大艘船消失的辦法，就是被小偷偷走。不然那麽大一艘快艇，還能憑空消失嗎？
    “我們的船剛才就停在那，是不是被人偷走了？”
    “應該還沒有小偷敢在警局前偷東西吧！不過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這裏到處是監控攝像頭，我們可以回去調監控。”
    老警員態度依舊溫和，仿佛沒有事情能讓他破防。他也覺得可能是小偷作祟，不過在警局作案的小偷，不是太蠢就是想挑釁。
    肯德裏克聞言能找回船，急不可耐的衝了回來，急促的催促道：“還等什麽，快去查監控啊！我的利雅，沒有你我可怎麽活呀！”
    “好，請你們先回去等候。監控我需要通知一下上麵，我才能有權利查看監控。”老警員想表達的意思很簡單，他都需要向上匯報，才能查看局內的監控。他們這些外人還是老實地等著吧。
    科思接受到對方的意思，表達他們急切的需求，便拉著肯德裏克與妻子匯合。“請盡快幫我們找回船。我們的錢物證件都在船上。沒了它，我們今晚隻能睡大街了。”
    等兩人消失在視線中，年輕警員以正常聲調，問向老警員。“我覺得他們是從那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師父，你怎麽看？”
    “三句話裏有兩句有問題，不過不像是壞人，有些無傷大雅的問題不用深究。你是去陪著他們，還是跟我去看監控。”
    “我當然是去看監控了，您上次教我的技巧，我選擇還不算熟練。”
    真話要分辨出來很難，假話分辨起來卻是很容易。一句謊話要用一百句謊話來圓，撒謊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顯然這門學問科思沒學明白，能被人察覺其中的違和之處，尤其是這些幾乎天天麵對犯人的警員。
    兩人走樓梯到地下監控室，進監控室之前想到邊上的一間房間。老警員敲了兩下門，沒等裏麵的人回答，就直接推開門把腦袋伸進去。
    “老李，我來查下監控。呦玩呢！玩完別忘了給我登記。”說完縮回頭順手帶上了房門。
    監控室內有個帶著厚鏡片的警員，在照看警局四周的監控。通過對講機與人交流，沒注意到身後多了兩個人。
    “四眼查個監控。”對於同樣在警局工作，還是同齡人的同事，有著更多的話題想要交流。
    “查那塊，有些監控攝像頭故障，我師父他們剛修好。”
    “正門對麵碼頭，大概在半小時之前。”年輕警員獨立負責此事。老警員有意靠效在邊上一言不發，優哉遊哉的摸魚，他隻會在恰當的時機用出。
    “好嘞，稍等。”
    眼鏡男手指亂舞操作電腦，沒過就分鍾幾調出幾個監控畫麵。示意年輕警員自己查看。監控畫麵的事沒什麽好說的，人來人往變化很少。
    畫麵重複播放幾次，年輕警員站起身來。“師傅並沒發現船隻失蹤，他們好像是走路來的。”
    “查仔細了，有些攝像頭邊緣能拍拍攝有用的東西。”
    老警員在邊上言語指導，畢竟是師徒關係，叫一聲師傅一輩子師傅，講述一些幹貨很正常。帶一名好警員出師，將手中的東西傳下去，也能算是死得其所了。
    “左側有一個主攝像頭在維修，另一邊的攝像頭角度稍微偏轉了一下。大體可以確定從始至終都沒有那艘船的痕跡，它應該根本就不存在。他們不會真是從那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
    “不排除這種可能，告訴他們之前，我先去聯係市內的醫院，看有沒有病人失蹤出逃。”
    老警員找到電話簿撥打過去，總共有三家相關醫療機構。兩家表示沒有病人出逃，最後一家還真就回答有。
    “精神病院的人很快就能到，堅持穩住他們，別讓他們有機會發瘋殺人。”
    老警員在大門口等候，年輕警員則進去安撫。見他進入招待室，科思站起身迎接，略帶焦急的問道。
    “警官，查的怎麽樣了，有什麽發現嗎？”
    “快了稍等一會，審批的過程還有一些麻煩。你們有什麽需求都可以提，我們會盡力的滿足。”
    與三個心目中的精神病人處於一室，年輕警官不似之前那般不屑。反而有一些諂媚的感覺，為了不刺激到三人可謂是煞費苦心。做事言語帶著一份小心，讓人頓時好感大增。
    “怎麽還能麻煩您呢，我們隻想快些回到船上。哎東西是一點沒帶出來呀！”
    “請放心，就算今天抓不住小偷。我們也會安排你們到有吃有主的地方，地方一般但免費。”
    “非常感謝，等我們安置好妻子，便回來幫忙略盡綿薄之力。”
    “不用，不用，我們人手充足，你們隻要安靜的等待就好。”年輕警員麵上微笑回應，心中確實吐槽道。
    老老實實的待著不好嗎？略盡綿薄之力，不會是想又偷跑出來吧，果然精神病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出來吧！有發現。”老警員招呼他出來，接著安撫屋內的眾人。“我們已經確定是那夥人所為，不過他們分不到比較廣，所以需要浪費一些時間。我為你們聯係了吃住的地方，想在哪裏生活，我會立刻聯係你們。”
    兩人走了出去關上屋門，走的稍微遠離防止有人偷聽。“他們已經來了，車就停在外麵。怎麽樣那個借口跟他們說了嗎？”
    “說了，讓他們到了包吃包住，找回船就接他們。走吧一起去送這三位大爺離開。”
    兩人回到屋裏，表情如之前一樣。“三位暫居的地方安排好了，有事可以隨時聯係我。請。”
    “我們先現在這裏等一等，可以嗎？”
    科思幾人剛來警局不久，本來是以尋求庇護我目的。突然就變成了一無所有的失主，才坐下多久就安排了吃住，對方還沒提問案件相關的問題。有些古怪但沒來過警局報案，流程這方麵還真就不懂。
    “可以是可以，不過接你們的車來了。那夥偷船賊很分散，要趕去各處抓捕，你們去了也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