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雙層機翼戰機，好像是二戰時期的老古董，十幾架戰機組成空中隊列，怎麽算也不能稱呼為團。
    在葉光紀的眼裏，這些還沒飛鳥快的戰機，完全就是活靶子。承受完戰機炮火的洗禮，雞蛋大小的橙紅火球，在他的頭頂組成一張彈幕。
    心念移動火焰彈幕，直上天空向戰機追去。根本不需要提前預判，完全是依靠數量進行碾壓。每有一枚火球射出，空餘出的位置立刻有行動火球凝聚。
    數量繁多的火球組成彈雨，在空中拉出弧形的光線，好似防空機槍開火。葉光紀不理會其餘戰機的騷擾，火球緊咬住一架戰機不放，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其擊毀。
    一架又一架戰機被擊毀，僥幸還存活的飛行員驚懼不已。來自玻璃國的萊文蒂上校，在空中無能狂怒，要不是他技術足夠好，早就被密集的火球擊毀。
    “該死的，它也太強了！巴國給的情報簡直是狗屎，催促支援，難道是想讓我們送死嗎？”
    萊文蒂上校命令餘下的幾架戰機，先撤出巨蟒的攻擊範圍，他則撥打上司的通訊請求撤離。
    他難免分出一些心神，注意持續撥通空中的通訊，手上的操作也有了一些遲滯。通訊被人接通不等他回話，他駕駛的戰機就被火球所擊中，戰機損毀導致速度下降，緊接著被眾多火球所淹沒。
    老實說十幾架戰機造成的傷害，還沒有科倫斯指揮的部隊多。科倫斯察覺支援來的萊文蒂上校處於下風，立刻拋棄建立不久的防線，與士兵一起輕裝簡行，悄悄撤離到安全區域。
    持續施法下，葉光紀的法力值消耗大半。頭頂最後一架盤旋的戰機被擊落，僥幸存留的幾架戰機作鳥獸散，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剛才阻攔他的防線不知何時消失，猜測可能死在了那場爆炸中。空氣中是爆炸、火焰過後的焦臭味，摻雜著濃鬱的血腥味，混淆了他對於氣味的探知。
    收取幾架重機槍，還裝了不少散落的彈藥。葉光紀重新回到了河水之中，走水路能盡可能不留下痕跡。他躲在玻璃國境內的自然保護區裏，複盤此次圍剿的經過。
    菲達爾湖圍剿相比於雨林圍殺，出動的人力物力都翻上幾倍。可總體來進行分析，卻能得出幾國的後繼乏力。
    武器裝備與幾十年前相比進步不大，葉光紀以一己之力遏製住世界的發展。打持久戰破壞後方的行動方針，得到了基本完美的成果。
    葉光紀對勝利很有信心。隻要拖延下去，幾國的圍剿力量，說不定會到用冷兵器攻擊的程度。當然這些都是他的遐想，再怎麽倒退也不會到那種程度。在那之前就已經死光了。
    在玻璃國境內安心養傷，當他再一次出現在外界，就是徹底結束幻想世界的時候。從以幼蛇的姿態出生，到現在已過近百年。要不是契約者想過的事情深深刻入靈魂，說不定他早就將之遺忘。
    四散逃走的戰機，在約定的地點匯合。商討過後決定回基地上報，在回去的路上他們遇到了其他援兵，他們隻是在拉練距離近，才順路被調遣過來先行趕到。
    來自其他三國的戰機群，隨便挑出一位都比他們強。玻璃國的飛行團級編製，不過是巴國的一個大隊。戰機的型號上不可同日而語，巴國的科技感最強，一眼就能分出個高下來。
    天空支援隻占很小的一部分，後麵還有水陸兩軍，在後方努力追趕。動用的力量極為豪華，麵對睡死病的培養者，還是位不屬於人類的異類，他們必要將其殺死，為死去的人類同胞報仇。屍體製作成標本供後世者參觀。
    機群中有玻璃國的戰機，消息自然要匯報自己人。他們所屬的萊文蒂上校犧牲，便歸入來人的隊列中。簡明扼要地講述經曆，說的都是重點也沒什麽好隱藏的，關於巨蟒的情報不準確，他們著重提及了一下。
    支援大部隊全力趕路，抵達菲達爾湖附近的矮山旁。矮山戰場一片狼藉，能察覺其中戰事的激烈。巨蟒早已消失不見，留下零星的火苗暗自燃燒。
    戰機分散出去搜尋幸存者，帶來的士兵跳傘落地，搜尋地麵留下的蛛絲馬跡。葉光紀留下的線索不多，不過能確定是走水路逃離。
    科倫斯所帶的殘餘部隊，很輕易地就被找到。他們是接受的通訊信號，自己從隱蔽的地點出來的。科倫斯的職位很高，支援來的人裏沒有一個比他高的。
    上麵的意思是由他繼續指揮，不過被他以受傷頗重婉拒，葉光紀的強大刻入他的身心，他可不想再對上那種怪物。交接完事宜就帶著殘部，坐上要來的軍車回國。
    援軍陸續趕到注定撲空，來了都來了不能白跑一趟。以菲達爾湖為中心點，在四周搜尋清繳一遍。
    後被各國上層撤回了本土，他們本是巴國與三國聯盟戰場，暫停後對峙的部隊。睡死病徹底結束了戰爭，國內人手不足，調他們回去製止睡死病的傳播。
    哪怕如人口過億的巴國，此時也無比缺乏人手。巴國人多預示著感染者多，感染者多管不過來，也就代表死亡的人多。
    巴國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沉睡中一睡不起。他們不僅缺乏管控的人手，還缺乏破解治療的醫療、科研人員。這類人幾乎全部損失在第一批睡死病上。
    睡死病的溫和表現，起到了很好的偽裝作用，躲過了散播初期被根治的可能。生病了第一時間去醫院，也代表著醫護人員在第一批感染。在醫院勞累工作了一周後，在家中、崗位一睡不起。
    缺乏人員對睡死病研究，四國聚集幸存的相關人員，在安全的環境進行研究。在大量經費的燃燒下，研究睡死病的進度依舊緩慢，歸根結底還是缺少人手。
    現在四國采取拖延的策略，盡力保證更多人的存活，堅持到研製出特效藥與疫苗。
    睡死病的重複性最為難產，被感染過的人還會被感染，沒有產生抗體那一說。這代表所有人都要進行防護，整個國家形勢滯澀起來，消耗本就薄弱的積累。
    葉光紀離開藏身地，順著河流進入玻璃國內陸。蛇軀上的傷勢全部愈合，隻是受傷的蛇瞳成為萎縮的黑洞。沒有血肉再生的藥物，碎裂的瞳仁不能自已長出來。
    沿路遇到的村莊盡皆死寂，內裏空無一人隻有皚皚白骨。走了一路沒見到一個人影，顯然人們都躲在城市裏龜縮。去了幾處布置病菌池的地點，三處裏麵有兩處被破壞。
    走了很遠終於遇到一座位於水邊的城市，大街上靜悄悄的，大白天也沒有人類活動。平時敞亮的商店牌匾，廣告燈、監控之類的全部熄滅，不僅是節約資源更因為沒人看。
    到飯點的時候會有卡車進入城市，有穿著生化服的士兵，卸下整齊的全密封箱子。用推車搬運到各處樓房下方。不用打開樓房的大門，由吊籃送到樓頂，中途還要讓風吹一會。
    密封箱到達天台，還需要進行外表的殺毒。由樓內值守人員，將食物分配到每一家。底下幾層的房間是沒有人住的，接近地麵窗縫透氣也有風險。
    人們大多住的不是自己的房子，暫時全部混在一起，隨機分配家庭住房。自家合適的可以住，有多餘的也要先讓出來，等一切過後會有補償。
    每天風夥食清淡無比，隻能保持基本的營養。不會感覺餓肚子，也不會感覺吃飽有多餘精力。每一份食物都是從，密封的大棚、養殖場送出。正常種植的作物容易攜帶睡死病。
    哪怕做到如此嚴密的防護，還是有感染睡死病的存在，一人感染全樓跟著遭殃。因為空氣中全部是睡死病的病菌，當年葉光紀的布置實在是太絕了，每座城市附近的合適地點，必然會有他布置的細菌池。
    壓抑的環境會有人想不開，認為是毫無意義的活著，仿佛是被喂養的肥豬。砸破窗戶大吸幾口氣，一切煩惱都將遠離。不過那可苦了同樓的人，你想不開還有別人想活著。
    葉光紀初到城市邊緣，沒有貿然進入其中。通過氣味一時間他還以為又是死城，幸好他時間充裕等上一天，見到了送飯車的蹤跡。
    一路尾隨著送飯車，發現城市空曠地區的食物生產基地。整座基地建設不久，內部無菌的養殖環境，專門用於供應邊上那座城市的飲食。
    基地都是四國合力建造，不論城市大小隻要有人，邊上必定會有一座。遠程運輸食物存在風險，也沒有那麽大的地方生產食物。
    巴國在其中出的力氣最多，隻憑玻璃國可做不到如此。不過巴國高層也不心疼，四國合並的事情已經確定下來。隻等民眾堅持不住，就頒布出來用來提振精神。
    通過食物基地的職能，葉光紀沒用上多久，就相處個輕鬆的法子。派出獵犬小黑趁著夜色，在基地不起眼的角落挖出個小口。
    將葉光紀存留的睡死病原液，順著開口弄進去，經過一晚上的揮發，基地內遍布睡死病的病菌。任由外包裝處理的在幹淨，內部的食物有問題，怎麽躲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