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一老一少的目光對視著，愣頭青的鳴人沒有害怕，因為在他看來猿飛日斬一直都是個和藹的老爺爺。
    很小的時候，整個村子都厭惡他，隻有作為火影的這位老爺爺看他的目光裏沒有恐懼與厭惡。
    但是現在……
    佐助說的……原來都是真的啊。
    根部團藏……已經死去的人，同樣也是大樹的腐朽。
    “火影爺爺……”
    “嗯？”
    “我會找到佐助，讓他回來的！”
    沉悶的氣氛被打破，猿飛日斬笑了笑：“這裏麵還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並且佐助的實力已經很強了，另外木葉對宇智波……”
    話沒有說完，便被鳴人堵了回去。
    “對不起宇智波的從來都不是木葉，鹿丸幫助過佐助，井野和小櫻都喜歡佐助！對不起木葉的是已經死去的團藏，還有……”
    “我一定會成為火影的！到那個時候，佐助就一定能夠回來！我們是兄弟！他一定會回來幫我的！”
    此時的猿飛日斬，在鳴人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波風水門的影子。
    一樣的金發，一樣充滿了自信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這樣的自信來自於哪裏，但這樣的笑容卻能夠感染人心，能夠讓人不知不覺的產生信賴。
    至於鳴人沒說完的那個還有……
    自然是作為火影的自己，等自己死去之後，一切就能回歸正軌了嗎？
    ……
    商業街。
    低著頭漫無目的的卡卡西朝著慰靈碑走去，雙目無神的看著自己行走的腳麵，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卡卡西！”
    一旁的章魚燒店鋪裏，邁特凱抬手喊了一聲。
    然而卡卡西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從店鋪門口走了過去。
    “卡卡西。”
    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並且這個聲音他沒辦法不理會。
    微微抬起頭，夕日紅的眼眶依舊有些浮腫。
    “對不起。”
    猶豫了良久，依舊隻有這樣的一個抱歉，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些什麽。
    阿斯瑪和夕日紅在戀愛，這是他早就知道的。
    不然的話以幻術為長的一個特別上忍，又如何能夠成為日向宗家長女、犬塚、油女這三者的指導上忍呢？
    可是現在，因為自己弟子的原因，阿斯瑪死了，甚至隻留下了兩柄查克拉刀和一捧灰燼。
    “我想要知道宇智波佐助的所有情報！”
    夕日紅的雙手攥緊著。
    然而卡卡西微微搖頭，沉聲回道：“火影大人既然囑咐了鹿丸不告訴你，其中是有原因的。你的幻術，贏不了他。”
    夕日紅緊皺著眉頭：“三勾玉？就算是三勾玉的寫輪眼，我也……”
    “不是。”
    卡卡西與其對視：“是萬花筒，四年前便讓寫輪眼達到了這樣的程度，僅僅隻是瞳術，就已經達到了精英上忍的戰力。”
    一時間夕日紅沉默了。
    作為特別上忍，她並不會衝動，原本想要知道是因為宇智波佐助隻有十二歲。
    但現在……這個十二歲的宇智波，卻造孽到了這種程度的天才。
    歎了口氣，卡卡西扭頭看了一眼章魚燒店裏的阿凱後正準備離開，但下一秒他就僵直在了原地。
    站在阿凱身旁，一支手正拿著章魚燒吃的人影，是他牢記了四年之久的身影。
    此時他正和阿凱聊著什麽，見自己看過去，就像是讓自己確認一樣，招了招手。
    “呼……”
    呼出一口氣，卡卡西看了一眼夕日紅，轉身向店鋪裏走去。
    這樣的存在沒道理是衝著夕日紅來的，就算是，誰又能阻止？
    “卡卡西，剛剛叫伱沒聽見嗎？你這樣可一點都不青春……”
    沒有理會喋喋不休的阿凱，卡卡西直接將目光看向宇智波雲。
    “閣下又出現了。”
    雲抬了抬手裏的章魚燒：“抽空吃點好吃的打打牙祭，畢竟木葉的美食還是挺多的，商業發展挺好。”
    卡卡西問道：“所以是閣下讓佐助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一旁的阿凱有些懵：“是敵人嗎卡卡西？可是我剛剛和他聊的挺好的。”
    說著阿凱也戒備了起來。
    聊得來和一輩子的朋友，他很顯然不會選擇相信一個剛剛認識聊得來的陌生人。
    伸出手將阿凱擋住，卡卡西很清楚對這個人而言，出手沒有任何意義，哪怕這個人是阿凱。
    而宇智波雲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的猜想。
    “別這麽緊張嘛……因為你們緊張也沒有任何意義啊。”
    宇智波雲吃完最後一個章魚燒，看向擺出起手式的阿凱：“八門遁甲死門這個禁術邁特戴用，能夠把忍刀七人眾打成吉祥三寶。你用，能夠在力量方麵短暫的達到六道層次，但僅僅隻是一層求道玉，你都突破不了。”
    “這是生命本質層次的差距，你改變不了。除非你的層次同樣達到這一步，將單純的體術力量更進一層。”
    這話讓邁特凱愣住了，目光看向雲：“你這家夥……到底是誰啊？”
    雲攤了攤手：“我隻是個旅客而已，說不準多久就離開了，所以你不用在意。”
    說著雲看向卡卡西：“宇智波佐助叛逃可不是我安排的，根部的團藏為了得到那九顆眼睛，準備借雲隱這把刀殺人，並且還許諾除了出去了一顆寫輪眼。”
    “不過雲隱想黑吃黑，四代雷影和二尾人柱力親自出手，根部安排的保險措施自然同樣有去無回。泉有危險，我也就出現了。”
    “根部對泉動手，你認為在佐助那裏會是一個怎樣的訊號？”
    卡卡西一言不發。
    根部對宇智波泉出手，自然代表著木葉想要對宇智波再次清除，畢竟火影沒有阻止，就代表了他的態度。
    不想死，隻能夠叛逃。
    但哪怕是萬花筒寫輪眼，以十二歲的身體駕馭這種力量，很顯然直接離開是不可能的。
    哪怕殺了木葉大門的看守，後續的逃離中也會被安排的追逃部隊幹掉。
    自然……他想到了鳴人體內的九尾妖狐。
    “你這樣的情緒……是因為猿飛阿斯瑪對嗎？火影那個老梆子僅存的兒子。”
    宇智波雲笑了笑：“作為火影的兒子，他倒確實沒有像自己老爸那樣，他是個真正看重木葉未來的人。”
    卡卡西皺眉：“那為什麽……”
    雲回道：“因為他姓猿飛啊……不是這個姓氏，他的火屬性查克拉和風屬性查克拉哪裏來的？他的查克拉刀又是哪裏來的？”
    “得到的同時已然也要付出代價，猿飛日斬作為火影，團藏覆滅宇智波他真的一點沒有查覺嗎？隻不過宇智波覆滅對他而言不失為一種選擇，一件好事。”
    說到這裏，宇智波雲直視卡卡西的眼睛。
    “還是說你覺得……宇智波一族上至七老八十，下至一兩歲的嬰孩可以死，他猿飛一族死一個猿飛阿斯瑪就不行？”
    沒有任何瞳力爆發，但卡卡西卻接連後退了兩步。
    這樣的問話他沒有辦法回複，因為他的左眼不允許，那是帶土的眼睛，也是宇智波帶土的眼睛。
    而說到這裏，宇智波雲玩味的笑了笑。
    “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你的父親木葉白牙，戰爭中功勞太大了，當時同樣作為四代火影的候選之一。我記得你被團藏授意潛入檔案室看過這些機密文件，並且被猿飛日斬發現，隨後他很大方的讓你看對嗎？”
    “讓你看的確實是真相的一部分，但不讓你看的才是真正想要隱藏的東西。”
    卡卡西沙啞問道：“真相……又是什麽？”
    雲回道：“聲望與呼聲來自於戰功，那麽自然讓輿論轉向，木葉白牙便當不了火影。依舊是團藏做事，猿飛日斬後知後覺，你覺得這種場景熟悉嗎？”
    熟悉嗎？當然熟悉！
    作為受命監視宇智波一族的暗部分隊長，年複一年的監視，這一幕他當然熟悉。
    那個被稱之為忍界之暗的男人，一直都是陰暗的代名詞。
    “木葉白牙自盡很讓人意外，這樣的心形也確實不適合擔任火影，但這可並不是事後始作俑者沒有任何懲罰的理由。”
    宇智波雲說著輕笑一聲：“九年前，雲隱威逼木葉交出日向一族的人，那件事你應該同樣清楚吧？”
    “在那之後，火影自絕於家族，木葉在那兩位的手裏已然接近分崩離析，你覺得他們有罪嗎？”
    卡卡西漠然，一旁的阿凱聽的雲裏霧裏，但其中的關鍵點他卻聽了三分，正皺著眉頭思索著。
    半響後……卡卡西依舊沉默，阿凱卻好像明白了。
    “啪！”
    兩手一拍，阿凱抬頭說道：“原來這兩個就是大壞蛋啊！”
    卡卡西抬起頭沉聲道：“你說兩個裏麵，有一個是三代火影大人。”
    呃！
    後知後覺的阿凱又懵了。
    宇智波雲則走上前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好好帶漩渦鳴人這個學生，他會是這個村子的未來。雖然傻是傻了點，不過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發現他的閃光點了。”
    “猿飛日斬活不了多久了，根部我也滅了。知道你經常去慰靈碑，記得有事沒事幫我踩幾腳那個老梆子。”
    “也就是不想管太多了，不然那種貨色也能進慰靈碑？簡直離譜！”
    說完宇智波雲走了出去，看其身影應該是準備換家店鋪吃東西。
    這個時候阿凱碰了碰卡卡西，低聲問道：“那個人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卡卡西想了想點點頭。
    這樣的回答讓阿凱也沉默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是敵人嗎？
    聽剛剛的說法，對方覆滅了根部，對村子裏的忍者出手，自然是敵人。
    但似乎也因為這樣的做法，木葉的未來會好起來。
    思索片刻後，阿凱看向卡卡西。
    “你是要去慰靈碑嗎？”
    “嗯。”
    “走吧，我也一起。”
    “你去做什麽？”
    “我想問一問老爸，青春的綻放是為了他們，還是為了未來。”
    ……
    木葉醫院。
    三代火影離開後，鳴人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
    但很快，病房的門就再次被打開。
    三個身影擠了進來，山中井野帶了一捧花，進來後放在了花瓶裏。
    四個人都沒有開口。
    過了許久，鳴人看向鹿丸道：“對不起。”
    鹿丸搖了搖頭：“你沒有辦法控製這樣的力量，誰也不知道他的寫輪眼會達到這種程度，不是嗎？”
    一旁的井野欲言又止，但還是問道：“真的是佐助……殺了阿斯瑪老師嗎？他……他應該沒有那樣的力量。”
    鹿丸聞言看了過去。
    他很清楚井野從在學校開始就喜歡著宇智波佐助，但現在對於他們來說，佐助是仇人，殺死老師的仇人。
    “我親眼看到的。”
    鹿丸的一句話出口，幾人都愣住了。
    井野緊皺著眉頭，雙手攥緊目光中有些不知所措。
    那樣一個平易近人的佐助，在學校裏經常會幫助身邊的人，她實在是無法知道，那樣的佐助怎麽會殺死阿斯瑪老師的。
    “嘭。”
    薯片的包裝袋被捏爆，丁次的眼眶紅了。
    雖然相處的不久，但阿斯瑪老師，是唯一一個會請他吃烤肉不限量，哪怕最後請求店主賒賬，都讓自己吃飽的老師。
    “鹿丸……你覺得佐助做錯了嗎？”
    鳴人的聲音響起，丁次和井野荒唐的看向他。
    阿斯瑪老師死了，難道還是對的嘛？
    然而半響後……
    鹿丸歎了口氣回道：“站在他的立場上沒有錯。宇智波一族死了那麽多人，隻剩下三個人，複仇罷了，何錯之有？”
    “但是同樣的。我們的老師被殺了，老師對我們很好，所以我們想要複仇同樣也沒有錯。”
    “我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我幫過他。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能活下來，不然的話一個剛剛畢業的下忍，我沒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
    鳴人看向鹿丸，目光逐漸堅定。
    “我會成為火影，把佐助帶回來的！你們和佐助的仇恨，我同樣也會擔負起來！相信我，一定！”
    一股莫名的東西環繞著鹿丸三人，無法言說，但荒唐的內心卻浮現出一縷信任。
    荒唐來自於實際，但信任卻來的莫名其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