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毛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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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淩晨四點,東京某公寓中,處理完警視廳事務的安室透,剛剛把自己扔到床上,就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破聲,老舊的公寓樓都隨之顫抖。
安室透:!!!
恐怖襲擊?組織行動?安室透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好幾種可能。
他隨手從旁邊抓起衣服套在身上,抓起枕頭下的槍,貓腰悄步跑到門邊,凝神聽門外的聲音,隔壁的夫婦打開門查看情況的開門聲,樓下的醉鬼罵罵咧咧的聲音。
安室透收起槍,垂下眼皮推開門,眼睛中已經從清醒的凶光變成了柔和的迷茫。對麵那個叫山口介之的男人也正叼著一支沒點燃的煙,在往樓上看。
安室透略略皺眉:“發生什麽事了?”
山口介之唔了一聲,點燃了嘴上的煙,含混不清的說:“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樓上的新鄰居在研製炸、彈?”
炸、彈?安室透轉身上樓,眉頭皺起,日本公安的管轄範圍內竟然還有人敢在居民樓研製炸、彈?
樓上搬來了新鄰居他是早就知道的,那大約是一個月前的事情開始裝修,有時他回家早還能聽到叮當砸牆的聲音。不過屋主是個很神秘的人,一直也沒見到像是屋主的人來監工或是搬行李。他一度以為屋主是想簡單裝修一番就租出去呢。
安室透走到一半停住,轉身又回到家中,拿了在咖啡廳做多的抹茶冰激淩蛋糕,這才重新折返上樓。
差點忘記了,如果樓上真的入住了新住戶,今天就是和新鄰居見麵的第一次,如果什麽都不帶,可是十分失禮的行為。
樓上新鄰居的鞋架放在走廊上,上麵隻有一雙棕色運動鞋,看起來應該是獨居的年輕男性,不過……安室透敲門的手停頓了一下,總感覺這雙鞋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安室透按動門鈴後站在原地等待,隻聽門裏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還有什麽東西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難道新鄰居真的在家裏做違法活動,現在正在藏匿罪證?安室透暗自戒備,掃視周圍環境,默默模擬如果罪犯襲擊,他該如何在樓道快速製服對方。
“馬上就來!”
安室透一愣,等、等下,這個聲音不是……
不等他作出反應,防盜門猛地拉開,淺棕色頭發的青年俊秀的臉露了出來,看起來也很意外看到他,臉上也露出幾分錯愕。
果然,這個聲音不就是他的新老板嗎。
安室透的詫異隻是一瞬間,很快調整好表情,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把手中的蛋糕遞上去:“原來您就是我的新鄰居,這是……”賀禮。
門外的安室透看起來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頭發淩亂像是炸毛的大狗,隨手套的襯衫微微敞開,露出線條流暢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左手上拎著一盒蛋糕。
烏丸嵐臉上的錯愕也隨即變成了巨大的驚喜,一把把安室透從走廊拉近了家裏:“安室!你來的正好,快快快!救命救命!”
安室透:?
一隻黑色的毛球平地竄起,撲在他臉上,毛絨絨的毛擋住了他的全部視線,隻聽到烏丸嵐養的那隻叫烏漆的貓瘋了一樣喵喵直叫。
萩原研二:“小降穀啊!他想殺人……殺貓滅口啊!!!就因為我不讓他摸肚皮,就要用壓力鍋和我同歸於盡啊!!”
烏丸嵐把安室透往廚房推去,安室透一隻手把臉上掛的貓提下來,終於能看清屋子裏的景象了,就算是沉穩如他也禁不住微微張大了嘴巴。
這廚房……經曆了什麽??
隻見一共兩個灶台上一個上麵放著蒸鍋,鍋的蓋子掉在地上,鍋內放著幾隻……呃,碳化的螃蟹,甚至還隱隱冒著炭火的光,真的是那種隱隱發紅的火光。
安室透不理解,這是怎麽做到這種程度的,蒸鍋難道不是加水,點火,然後時間到了取出來就可以嗎?這要燒多長時間才能達到這種像是進了窯爐一樣的效果?
安室透:不理解,但大為震撼jpg.
“啊……”烏丸嵐發現安室透注視蒸鍋的目光有些呆滯,解釋道:“我忘記加水了,就變成那樣了。”
萩原研二四隻爪子抱住安室透的手臂,扯開嗓子喵喵:“他是不加水嗎?!他是不僅不加水還把旁邊那桶豆油倒進去了啊!小降穀,從前說你炸廚房是我不對,你隻是做飯難吃,他、他是真炸啊!!!”
安室透雖然聽不到萩原研二講話,但也許是同期的心有靈犀,他的視線飄逸到旁邊空掉的豆油桶上,沉默。
“啊哈哈,我聽說油多一點不是應該更香嗎,所以就……”烏丸嵐從安室透手中接過萩原貓貓,丟到一旁,雖然知道安室透聽不見他說話,但他像是個相聲演員一樣在旁邊拆自己的台,他總是感覺心虛。
真是一言難盡,安室透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種情況似乎說什麽都像是嘲諷。真是想不到,波洛咖啡廳上一任老板還總會和他在郵件上探討菜譜,新老板卻是個連蒸鍋都不會用的新手。
如果自己真的是咖啡廳的員工一定會覺得這家咖啡廳恐怕再也開不下去了,前途黑暗,還不如另謀出路。
安室透在亂糟糟的廚房裏試圖找地方下腳,剛剛邁出一步,一個油唧唧的東西從天花板上筆直的拍在他臉上。
他從來沒想過廚房也會這樣危機四伏,所以他一點防備都沒有,被那東西“偷襲”成功。
安室透:……………
“噗……對不起。”旁邊烏丸嵐泄露出一絲沒憋住的笑聲,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安室透現在的形象真的很好笑,旁邊的萩原研二已經笑的從椅子上翻了下去,他作為人類還要辛苦憋笑。
安室透的臉上拍著一隻油汪汪的雞,雞頭搭在安室透的腦門上,雙翅伸展,兩腿叉開,
烏丸嵐一邊憋笑,一邊拿了一個幹淨碗把那隻雞放進去,雖然他並不想吃這隻雞了,但浪費食物可恥,他已經決定這隻雞是萩原研二的晚餐了,既然是拍在他同期臉上的雞,當然要由他來解決。
種花家從不浪費。
安室透額頭的青筋亂跳,平複呼吸:“為什麽這隻雞會在天花板上?”
說起這個烏丸嵐也不理解,他看別人用壓力鍋就是加水,加調料,開爐子然後好了。可是他從一堆鍋具裏翻出這個鍋,拆開包裝洗幹淨,把超市買的整雞扔進去,打算喝雞湯,結果這鍋不知道有什麽問題,加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炸了。
“壓力鍋質量好像有問題,炸了之後,雞湯裏麵的雞就飛到了天花板上……”
壓力鍋煮雞湯?壓力鍋炸了?
槽多無口。
壓力鍋炸開時飛出的鍋蓋擊碎了廚房牆壁的瓷磚,安室透從碎瓷磚裏撿出還有些燙手的鍋蓋,鍋蓋上有一層發黑的塑料紙,堵在出氣口上,看來正是因為這個導致壓力鍋內氣壓太大,導致壓力鍋爆炸。
安室透感覺頭一突突的疼,居然連壓力鍋的保護膜都沒揭開,還怪人家鍋有問題,真不知道生活技能差成這個樣子,他家裏人是怎麽放心讓他自己出來住的。
再看爐台後白色的瓷磚,被火燎成黑色,要不是壓力鍋裏還剩半鍋雞湯,安室透都要懷疑他是真的在用壓力鍋煉炸、藥。
這也不能怪烏丸嵐,上輩子從孤兒院出來後,以最高分進入a大學習心理學專業,後來一直到博士學位都是吃學校的食堂。這輩子更不用提了,烏丸嵐壓根就沒進過廚房,光是烏丸峰穀要求他學習的科目都忙不過來,更別提研究菜式了。
烏丸嵐,真正的廚藝荒漠。
安室透頭疼的撩起額發,撩了一手油:“…………”
烏丸嵐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樓上有全新的洗漱用品,要不要洗個澡?”
安室透無奈歎氣:“我就住在這棟樓,我還是回家洗澡……”
說到一半正對上烏丸嵐的眼睛,蜜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充滿了小動物一樣的懇求味道,安室透錯開眼睛,補上後半句話:“反正時間還早,洗完澡我就上來幫忙收拾,收拾好了再去咖啡廳上班應該也來得及。”
烏丸嵐衝到樓上,又衝回來把手裏的東西塞給他,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這是全新的洗護用品,安室可以拿回去試試看,據說控油效果最佳。”
安室透:…………謝謝你。
安室透在烏丸嵐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迷茫又被推出門,左手拎著有些融化的蛋糕,右手拎著全新的洗護用品。
直到拉開自己家門,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才反應過來本來是帶著蛋糕去賀禮,結果蛋糕沒送出去,還又拎回來一套……寵物用品??
安室透:???
他低頭仔細一看,瓶身上清楚寫著【控油去蟲,還寵物一身清爽柔順的毛發】。
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