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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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著白色紗簾的貓房,微弱的清晨陽光照在貓房的榻榻米上,呈現出一種融融的暖黃色。
    鬆田陣平變成人身,腰間搭著一條米白色的薄毯,側臉:「你到底行不行?」
    烏丸嵐解開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挽起袖子,一把把卷毛腦袋按回了軟枕上:「放心,我有經驗。」
    烏丸嵐把精油倒到手心搓熱,順著他的背肌推抹開來,順便摸索了一下他骨縫的走向。
    他上輩子從孤兒院剛出來的時候,為了掙學費,曾經在按摩店打過工,所以雖然手法不正宗,但是亂七八糟的都學過一點,再加上對人體結構的了解,妙手回春做不到,但是簡單放鬆一下,至少讓鬆田陣平能正常行動還是能做到的。
    萩原研二也變回人的樣子,躺在旁邊,紫色的眼睛霧蒙蒙的:「嵐醬,hagi也需要按摩~」真是的,有點嫉妒小陣平了怎麽辦?
    鬆田陣平埋頭在軟枕上,感受著比他體溫更低一點的手掌從肌膚上撫過——有點癢。
    萩原研二也在看青年那雙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嘟囔:「其實hagi給嵐醬按摩也可以哦!」清晨,微風,精油按摩,這是多麽適合dokidoki的環境,如果是嵐醬趴在那裏,勁瘦的腰沒入單薄的毯子,柔韌光潔的肌膚,發絲下微紅的耳尖……
    萩原研二在這邊胡思亂想,鬆田陣平不耐煩地側頭,皺眉:「按摩不應該用力……嗷——」
    他話還沒說完,烏丸嵐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胛,另一隻手抓住他的左手,突然用力向後一掰,肩部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巴聲。
    鬆田陣平毫無準備之下,感覺魂都要被掰出來了:「這是按摩……啊!這是什麽按摩?」
    烏丸嵐用膝蓋頂住他的腰窩,兩隻手抓住他的肩膀抬起,脊柱發出一連串的喀拉聲:「差不多?好像叫中醫正骨?」
    萩原研二打了個哆嗦,默默地變回了貓的樣子,走過去推推鬆田陣平的側臉,別說心動了,他感覺小陣平心跳都要停了,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對方的嘴裏飄出去了。
    太可怕了。
    鬆田陣平抬起臉,眼尾發紅,一字一頓地說道:「活、著、呢。」
    「那我們繼續。」烏丸嵐滿意地拍拍他的後背。
    不愧是鬆田陣平,以前用手下人練手的時候,他們總是鬼哭狼嚎的,甚至還有人誤會他在用刑,嚇到把貪汙的實驗經費全都報了出來……一個兩個搞得他好像技術很差似的,這不還是有人能堅持嘛。
    「等……啊!哈,輕點啊混蛋!」
    「輕點就沒有用了。」
    「你這……嗷!比那個白毛男人打的都疼啊!你這是報複吧?報複我前天吃了冰箱裏的蛋糕?」
    「原來是你吃的!」
    「啊——」
    安室透迅速把烤魚、米飯、味增湯的早飯,替換成了兩份明治,然後用包裝紙包好,上樓敲門去了。
    他絕對不是因為好奇。
    安室透在門口頓住,他隻是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調查機會,能通過烏丸嵐接觸到的組織成員,一定是能接觸到中心機密的內部成員,從他們那裏他也能獲得更多的情報。
    他現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弄清楚,那天晚上偽裝成風見裕也給他打電話的人,究竟是不是烏丸嵐。
    如果是他,他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公安身份。安室透少見的感覺到了困惑,那他為什麽沒有向組織揭發自己呢?是拉攏?還是……他是他們這邊的?
    不可能。安室透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根據最新情報,烏丸嵐很有可能就是組織的繼承人,猜測組織繼承人會背叛組織,就像是猜測boss背叛組織一樣荒謬……boss怎麽會選擇可能背叛組織的人作為繼承人?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他還是在心底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安室透曲起指節,抬手剛要敲門,就聽到門裏傳來一聲頗為熟悉的慘叫聲,他的瞳孔猛的一縮,瞬間血液逆流。
    隔著薄薄的門板,本來難以辨認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這個聲音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但是絕對不會認錯,因為無數次夜半驚夢時,都是這個聲音和另外個聲音糅雜在一起,帶著櫻花的香氣,最後被吹散在夜風中。
    是他的同期——鬆田陣平。
    不可能。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萬一是呢?
    安室透又緊接著想到某些可能,理智在警告他,這大概率是個為了試探他的陷阱,能模仿聲音的手段有很多,他張口就能舉出來不下五種,但是情感在尖銳的叫囂,像是燒開的水壺,沸騰的水撲濺出來,滾燙的溫度讓他不能多想,也不敢多想。
    如果是呢?
    那麽他的同期,現在就應該正在屋裏接受嚴刑拷打,可能是為了警視廳的文件,也可能是為了……他。
    臥底七年,安室透很清楚組織的審訊手段,藥物、催眠、電擊……每一種都是對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從組織審訊室走出來的人,都已經不能算作是人了,除去身體上的殘缺,精神上的打擊更為致命,如果鬆田他……
    安室透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用前幾天偷配的鑰匙,打開了麵前的門,站在烏丸嵐家的客廳裏,正對著蹲在餐桌上的布偶貓,布偶貓微微長大嘴巴,看起來有些吃驚的樣子。
    已經沒有時間後悔了。安室透反手把鑰匙扔出門,這把鑰匙作為罪證不能留在身上。
    「烏丸?門沒關我進來了?」他一邊喊著這話,一邊快步向聽到聲音的貓房走去,隻要咬死是大門沒關,在烏丸嵐沒有發現鑰匙的情況下,就還有辯解的餘地。
    「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我好像聽到你摔倒了?」安室透繞過地上的雜物,繼續向屋裏走去。
    布偶貓從餐桌上跳下來,就想從他的腿邊超過他,先一步進入貓房。
    安室透在知道這些貓咪是經過訓練,能夠通風報信的情況下,當然不會放它離開,他彎腰把貓咪抱起來按住。
    不行,現在還不能讓zero知道。諸伏景光張開嘴就要喊,被安室透一把捂住。
    「咪——唔。」
    諸伏貓貓:???
    他今天一定要看看屋子裏的人是誰。
    安室透一把拉開貓房的門,就看到烏丸嵐跨坐在某個人的身上,看到他進來後,臉上閃過錯愕的神色,手上動作很快的掀起米白色薄毯,蓋住了那個人的上身和頭。
    安室透隻看到了有些熟悉的卷毛一閃而過。
    心跳如鼓。
    他忍住上前一步的欲望,盡量把自己的聲線放平穩:「那是……」
    烏丸嵐沉默,旁邊的萩原研二偷偷摸摸的鑽進了毯子裏,毯子下擺那雙屬於男人的腳悄悄縮了回去。
    「喵喵喵……」小陣平,氣沉丹田……
    「喵咪!!」什麽鬼,我才不要!
    「喵喵喵喵喵嗚?」但是剛才zero已經看到被子下的人了,如果突然消失,不是更奇怪嗎?
    「喵啊。」你來。
    「喵嗚……喵嗚咪~」我是直發,差別很大的……反正又不會有人知道啦~
    「?」
    「喵喵喵咪。」這屋子裏除了zero都是貓啊。
    「嗚嗚嗚。」滾——
    很快薄毯鼓動,一雙柔軟白皙的手掀開毯子邊緣,露出一張少女明媚的臉,「她」頂著羊毛卷,眼尾泛紅,說話間虎牙在唇角若隱若現,語氣像是要吃人:「你這家夥是怎麽回事?隨隨便便就進到別人家了嗎?」
    安室透愣住。
    安室透:……
    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