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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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久久地看著李默,令李默有片刻恍惚,仿佛兩者身份互換,自己是美少女的一邊。
    難道自己其實穿越的是霓虹日常後宮輕劇本?
    李默受不了她的目光,答應嗎?答應了那自己豈不是和誘拐未成年的變態一樣了,可不答應似乎又顯得太絕情。
    “我讓大叔為難了嗎?......真對不起,我這就回到應該屬於自己的地方去。”鬆子不安地起身鞠躬。
    彎腰的刹那,李默看見她眼眶裏彌漫開了大霧。
    “戀愛這種話題,等你長大之後再說吧。”李默無奈地說。
    這並不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動向他表白。
    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裏有什麽不對。
    漫長的修道之旅中,他絕對稱不上一個好人。
    好人也活不了2000多年,也活不到最終的飛升,盡管失敗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都會仔細想想。
    仔細想想,他便覺得自己人生中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劇本。
    就算這具身體並不難看,可這樣的劇本,他還是覺得,很荒誕。
    “嗯嗯,那我就當大叔同意了哦。”
    她害羞的低下頭。
    “那我算大叔的待年媳了吧。”
    “你這節奏有些太快了吧。”一向冷淡的李默竟被她發自內心地給逗笑了。
    “嗯呢,以後鬆子隻是你的了。”
    這對話的風格使李默不由自主聯想到20世紀80年代的日劇,他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哪裏荒誕了。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穿越到了某部霓虹80年代的偶像劇裏,而身為穿越者的他,自然是這部片的主角。
    可是他了解的日劇都是悲劇,要麽女孩子因為意外死掉,要麽就是各種困難,導致他們最終無法在一起。
    “那,那戀愛了,是不是要接吻?”
    “哈?”
    “是要接吻的吧?”
    此刻的她,雙眼格外熠熠生輝,就好像先前的淚水,變成了類似於水晶般的東西。
    “額,按照程序應該是先牽手吧。”
    “噢噢,是這樣嗎?”
    說著,她就把雙手輕輕貼在自己手上。
    “唔,就是這樣吧。”李默幹巴巴的回答。
    “好開心。”
    “唔...”
    雖然還是有些不對。
    “話說,你為什麽會喜歡我?”李默問,他隻想用這個話題來不使自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因為...因為...”
    “?”
    “這個隻能靠更進一步的接觸才能感受到吧?”
    說著,她就將自己的雙手,放進了她那...
    “.......”
    陷入到的刹那,她的心跳就如同沸騰一般劇烈的跳動開來。
    由於霓虹的桌子都是榻榻米配著矮小的四方桌。
    李默躲無可躲。
    無法躲避她抓住自己的手,無法躲避她身子的靠近。
    將自己整個身子的重量順勢的依偎。
    她緋紅的臉是那麽的鮮嫩可口。
    她用實際行動的。
    身體溫軟濕熱,還有些因為濕汗的散發出來的滾燙情愫不言而喻著。
    現在的女孩膽子都這麽大了嗎?
    不,並沒有。
    李默能夠感受到,她強撐著的羞澀。
    宛若小心翼翼靠近的貓,小心翼翼觀察著自己的情緒,但凡自己流露出一丁點抗拒和厭惡,她就會立馬跳起來逃掉。
    “好吧,不過,不過就這樣吧,進度太快不太好。”
    然而,李默不得不將她扶正,不得不硬著頭皮移開了目光。
    不得不忽視她那含苞待放的柔軟,忽視她硬著自己抿成一條線的水嫩唇瓣。
    理智失守的感覺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呢。
    他終究修煉多年,神清目明。
    到底還是站了起來,“這對我們來說還太早,傳出去的話,我們可能永遠都不能在一起了。”
    “抱...抱歉。”
    看著她因為自己幾乎瞬間卑微到塵埃裏的樣子。
    李默不得不承認,這種像小動物一般可愛的生物,對於任何男人都有一種致命誘惑。
    但是——
    點快到了,你婆婆估計又要來找你了,快回去睡覺吧。”
    “時間,過得好快。”
    “...等等。”
    “嗯?!”她幾乎跳著轉身,期待的望著自己。
    “馬上00點了,既然我們是情侶了,就待滿最後一刻吧。”
    這話是脫口而出的。
    說出來李默就眼角抽搐的想給自己一巴掌了。
    但沒辦法了。
    望著重新坐會座位的她,身子繃得筆直。
    如同正在乖乖上課聽講,而他怎麽樣都可以,且發出重重的“嗯嗯。”聲。
    因為這姿勢因為這聲線,她衣服下青澀卻凹凸有致的酮體越發散發著。
    和隻要李默開口,她就願意和自己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公然到她婆婆不隔音的房間隔壁,或者店裏的盥洗室去...
    一幅幅滋生的欲念,令他口幹舌燥之際,不得不隨口找了個話題,打破這曖昧瘋狂拔節的寂靜。
    “你小時候為什麽會自閉啊?先天的嗎?”
    鬆子點了點頭,“我從記事起就能夠看見很多奇怪的東西,很可怕,可本能告訴我,如果說出去的話,它們就會吃掉自己,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說話。”
    李默眼角一跳,“那後來呢?”
    “後來有個小女孩告訴我,如果我願意和她契約,在以後自己死掉,把身體借給她的話,她就幫我把那些嚇人的東西都趕跑,然後,我答應了,然後我就恢複正常了。”
    “......”
    這一刻,李默終於明白。
    原來,原來荒誕感在這裏。
    最開始這個女孩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李默就注意到了。
    旁邊的女孩開朗得如同向日葵,可即便頭頂沐浴著夏日豔麗的陽光,卻依舊無法照亮她呆呆的目光。
    她就那樣默默的走著。
    對旁邊女孩兀自滔滔不絕的聊天,隻會不時“嗯”“啊”的點頭。
    她那麽卑微,卑微到,散發著雪一般的味道。
    因為小時候曾孤獨置身於最可怕的世界中。
    所以即便在最熾熱的夏日陽光中,都帶著近乎透明的寒意。
    之後因為在街邊陷入狼狽境地的自己,似乎也成為了她眼中的風景。
    作為一個一直生活在孤獨世界裏努力看著人世間的她,忽然之間,遇到了一個和她似曾相識的人。
    李默並不是不能理解她對自己的依戀。
    如果換做其他人,那指尖上殘留的,那緊繃布料以及布料之下的柔軟觸感。
    估計沒有人能按捺得住。
    何況連他都同樣內心久久無法消散的。
    縈繞心間的,不散氤氳。
    當然這並非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是,他聽見了體內穢物在自己耳邊發出的一聲聲警告的血肉蠕動聲。
    零居然在害怕。
    從鬆子告白的那一刹那,從感受到她急促跳動心跳的刹那。
    也是這份害怕。
    使他沒有一如自己所偽裝的普通人設那般,順勢陷入不可自拔的溫柔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