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卓反問道：
    “我來問你，人們開照相館，一般拍什麽類型的照片比較多呢？”
    張芸思索一下，回答道：
    “嗯…應該是拍全家福最多吧。畢竟，全家福相對來說還是更有紀念意義嘛，拍的人也會比單人照片更多一些。”
    說到這裏，張芸忽然明白了趙卓這個問題的意義：
    “你是說，並不是今天的反響不夠熱烈，而是大家都回去叫自己的家人了？”
    “沒錯。”
    趙卓點點頭道。
    “好，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張芸不置可否的笑道。
    看樣子，她是不太相信的。
    但是很快，現實就印證了趙卓的說法。
    兩個人從旁邊飯館叫了午飯，還沒吃完呢，便有人上門來了。
    一家三口，夫妻二人帶著一個小女孩。
    “老板，我們來找你拍照了。”
    男人笑著說道。
    看樣子，男人便是早上看到了趙卓的宣傳。
    “歡迎歡迎！”
    趙卓笑著迎接。
    一家三口的照片，成為了今天的第一家全家福。
    這時，張芸還沒有什麽感覺。
    但是這一家三口的照片剛剛拍完，便又有兩家人前後腳上門來了。
    “我今天看了老板你的宣傳之後，回去跟我老婆說拍張最大的全家福隻要十塊錢，她還不相信呢。”
    男子得意洋洋的指著店門口的橫幅說道。
    聞言，趙卓笑了笑：
    “哈哈哈，那我可得好好的給你們拍一張。”
    頓了頓，趙卓蹲下身看著小女孩問道：
    “小姑娘，你喜歡什麽樣的背景呀？”
    “我要大草原。”
    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說道。
    “沒問題，那就給你們免費加一個大草原的背景！”
    趙卓一口答應下來。
    這家一家三口拍完，另外一家三口同樣送了一個背景。
    很快，又是這兩家還沒忙活完，又來客人了！
    趙卓說的話真正的成了現實。
    從中午十一點開始，陸續有人來拍照，趙卓和張芸愣是沒有休息一下。
    很快，門口便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擦黑。
    趙卓等到一個終於沒有人排隊的機會，趕緊在門口掛上了“休息”的牌子。
    “我估計，如果不掛上牌子，一會兒又該有人來了。”
    趙卓苦笑著說道。
    聞言，張芸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
    “沒錯，我估計按照今天的陣勢，咱們就算是忙活到十點都還有人來！”
    拍完剩下的幾個客人之後，趙卓趕緊關上了門，算是結束了一整天的工作。
    ……
    “怎麽樣，今天賠了多少？”
    趙卓調侃道。
    按照現在的成本以及製定的價格來說，本身就是一個賠本賺吆喝的狀態。
    對此，趙卓和張芸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等到張芸算完賬之後，不禁有些驚訝的說道：
    “咱們今天…”
    “怎麽，賠的有點兒多嗎？”
    趙卓見張芸有些猶豫，下意識的問道。
    誰知，張芸卻搖了搖頭：
    “不是，是我們今天除去成本，竟然賺了三十多塊。”
    張芸有些驚訝的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趙卓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咱們價格定在了成本價上，靠什麽賺的錢？”
    頓了頓，趙卓忽然一拍腦門：
    “我想起來了，我們賺的是背景布的額外附加費用！”
    雖然每張照片都是按照成本製定價格，但是如果要使用背景布，那麽就需要加錢。
    僅僅通過這一項，二人竟然都能賺到錢，可想而知今天的生意到底是好到了什麽程度。
    雖然趙卓並沒有將這三十塊放在眼裏，但是按照現在的工資水平來說，三十塊已經是一個普通人十天的工資了。
    因此，實際上二人賺的錢一點兒都不少！
    “走，吃個宵夜慶祝一下！”
    趙卓當即拍板。
    張芸也是欣然同意。
    出了門，二人隨便找了一個燒烤攤。
    “本以為要賠一段時間，沒想到咱們竟然還能夠盈利。來吧，為此慶祝一下。”
    趙卓舉起酒杯道。
    張芸見狀，也舉起杯子和趙卓輕輕碰了一下。
    頓了頓，趙卓正色道：
    “說到底，我們現在是小賠還是小賺，意義都不是很大。
    最重要的，還是從蘇聯那邊搞到足夠多且便宜的相機和膠卷。”
    “沒錯！”
    張芸鄭重的點了點頭。
    支撐卓雲照相館連鎖計劃的重點，就是趙卓接下來的蘇聯之行。
    果然，隻見趙卓緩緩說道：
    “既然今天的反響這麽熱烈，那我就要抓緊時間去去過了。”
    頓了頓，趙卓接著道：
    “臨走之前，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
    “你是說招人的問題吧？”
    張芸問道。
    “沒錯。”
    趙卓點點頭。
    “現在的工作，基本上需要兩個人配合才能夠完成。所以我如果馬上走的話，你自己一個人我不太放心。
    但是，從哪兒能夠找到合適的人選又是個問題。”
    聞言，張芸思索一番，忽然有了主意：
    “我有個同學，也正在家裏找工作呢。可以讓她來，剛好我們熟悉。
    我可以一邊工作一邊教她，基本上不會耽誤事兒。”
    趙卓聽完，也點了點頭：
    “那這件事情你自己安排就好了。”
    ……
    兩個人都喝了點兒啤酒，吃完燒烤，夜已經深了。
    一想到馬上就要去蘇聯，趙卓和張芸都有話想說，又好像都沒有話要說。
    二人慢慢的溜達，不知不覺就到了張芸家樓下。
    聊了幾句照相館工作上的安排，趙卓目送張芸上了樓。
    回到家後，趙卓仔細算了算自己手中的本錢。
    一條生產線賺了六萬塊。
    趙卓計劃，留給趙父趙母三萬塊，再留一萬塊應急用。
    其他的兩萬去掉各種花銷，還剩下一萬八千塊左右。而這筆錢，就是趙卓此次蘇聯之行準備的資金。
    計算完之後，趙卓不禁有些感慨。
    想來前不久之前的第一次蘇聯之行，還是空手套白狼的階段。
    沒想到短短幾天的時間，情況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身無分文到懷揣上萬，趙卓不由得感歎一句命運的奇妙。
    同樣的，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之後，趙卓對這一次的蘇聯之行，有了更加強烈的自信。
    這種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甚至讓趙卓不由得開始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