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第十章 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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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裏的木柴發出劈劈叭叭的聲音,時不時還有點點火星飛濺出來。
張石生坐的穩如泰山,外界的變化絲毫不會影響他。
“如果隻是一兩隻野獸,沒什麽怕的,它們進不來。”張石生慢條斯理的說著。“再說你不是還有一支獵槍嗎?你在M國打過獵吧。”
雷近聽完覺得挺有道理,心略微定了一些,把地上的獵槍拿起來,打開槍膛看了看,把子彈裝了進去。
這是一支法夫裏20口徑的雙管獵槍,很多人認為這是世界上最好的獵槍。
雷近雖然在M國和朋友打過幾次獵,但從來沒有用過這麽好的獵槍。
情不自禁把槍身上的灰塵細細的擦了一遍,可惜手邊沒有洗槍油,不然可以給這把槍做個保養。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功能上應該一切正常,獵槍在手裏,心理上似乎也平穩了些。
拿著獵槍,走到窗前,透過木板間的縫隙,探頭往外看。
窗外的紅眼睛並沒有減少,而是越來越多,越走越近,眼睛的輪廓也看起來更為清晰。
剛才隻有零星的兩三對,突然增加到了十多對。
速度似乎並不算很快,但沿著山坡一直在往上爬。
“你是不是把剛才兩具屍體扔到了山穀裏?”
“是的,屍臭味太重了,我想扔遠一點......”雷近這時候突然明白了,一定是自己扔下去的屍體,引來了這群怪物。
“來的好像不少,大部分是喪屍。”張石生也突然來到了窗口,站在雷近邊上向外看。
“是喪屍嗎?天這麽黑你能看清嗎?”雷近有點不太相信。
“天黑嗎?我看的很清楚。”張石生語氣裏透著十足的自信。
“我們怎麽辦?這個小木屋能擋住這麽多喪屍嗎?”雷近心裏有點忐忑。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雷近看著張石生輕佻的態度,有點無奈。
雖然他手裏多了一杆獵槍,可是天這麽黑,他沒什麽信心能精準打中喪屍。
現在情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要不要把那張床搬過來頂住大門?”張石生問雷近。
這好像是個權宜之計,最起碼能加固一下房門。
“你不過來幫忙嗎?”雷近對著張石生說。
“隻是一張單人床,你一個人就可以了,我盯著外麵的喪屍呢。”
雷近有點無奈的動起了手,先把床上滿是灰塵的被褥疊了起來,然後輕手輕腳的放到角落裏,避免揚起太多塵土。
這是一張木製的單人床,做工顯得很粗糙,隻是用木塊釘在了一起,看起來像是小屋的主人手工打造的。
木床的用料倒是非常紮實,純原木製成。
雷近本以為可以輕輕鬆鬆的拖動,雙手一發力,木床竟然隻是輕輕動了一下。
即使原木的床也不應該這麽重啊,雷近心裏有些犯嘀咕。
手上又加多了一些氣力,木床卻還隻是輕輕動了一下。
雷近覺得有些奇怪,他趴下身子,爬到了床底下。
木床的四個腳竟然是釘死在了地板上,怪不得無法移動。
然而床底下還另有玄機。
雷近在把床底的一堆雜物清理完之後,床底中央露出一個把手。
把手藏得非常隱蔽,如果不爬到床底下並把雜物清理掉根本發現不了。
把手的鐵環看起來經常有人拉動,絲毫看不到鏽跡。
雷近輕輕用手一拉,地板上一塊木板被拉了起來,露出一個黑森森的洞口。
“張石生,快過來!”雷近沒有料到這個小小的木屋還另藏玄機。
張石生看到雷近鑽到了床底下也很奇怪,聽到喊聲也鑽到了床底下。
看到眼前的洞口,也是一愣。
兩人麵麵相覷。
異口同聲地說:“走!”
雷近這時候並沒有匆忙,返身爬出了床底,用床單和木材做了兩個火把。
小心翼翼地拿著火把爬到床底下,真怕把木窗也點燃了,不過還好,木床受潮太嚴重,完全燒不起來。
借著火光,可以看到洞口有一把木梯直通到下麵。
張石生舉著火把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麵,木梯發出吱吱扭扭的響聲。
雷近等在洞口接應張石生,萬一張石生下麵遇到什麽意外,他也能隨機應變。
看著張石生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隻剩下一個火把還在黑暗中跳躍。
“怎麽樣?下麵有什麽?”雷近對著下麵的張石生喊。
“好像就是一個山洞,沒什麽危險,你下來吧。”
雷近聽到張石生的聲音,這才放心地往下走,返身還把木板也拉上,免得被喪屍發現。
洞似乎是天然形成的,看不到人工挖掘的痕跡,建造小木屋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好了。
走了四十多個台階就到了底部,洞深應該有45米的樣子。
張石生這時候正舉著火把在山洞裏四處查看。
山洞麵積也不算大,看著也就二三十平米的樣子,但是打掃的非常幹淨,看起來比小木屋更為整潔幹淨。
整個山洞內彌漫著一股嗆鼻的味道,味道與小屋內的惡臭不同,像是某些化學原料發出的味道。
順著嗆人的味道,連接著山洞角落的另一個小洞裏,發現很多白色粉末,以及一些透明的液體。
而在山洞的邊上,有一套複雜的設備,各種瓶瓶罐罐,很像是一個化學實驗室。
張石生正在這一堆設備中摸來摸去,自語道:“這應該是一套製毒設備。”
山洞的另一角裏還堆著一些製成品,一顆顆的白色藥丸。
“這裏是一個毒窩嗎?”雷近沒想到竟然會闖入到這樣一個地方。
“東海市靠近東南邊陲,本來這裏就比較亂,與多個國家接壤,而且這裏地理位置偏僻,人煙稀少,倒也不奇怪。”
“這些都是害人的東西,我們一把火燒了它。”
“我們還是先找到出口逃出去吧。既然有製毒設備,必須要預留氣體排放的出氣口,不然製毒產生的大量有毒氣體會死人。”張石生似乎樂觀起來。
兩人分頭舉著火把開始在洞裏尋找,找了半天沒找到。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雷近發現火把的火焰被一股風吹的微微搖晃。
抬頭一看,洞頂竟然還有一個洞,但是洞口僅手臂粗細,要從這個洞口爬出去毫無可能。
兩人相視苦笑,頹然地在山洞角落坐下。
這時頭頂上傳來劈裏啪啦的響聲,喪屍好像撞開了木屋的門,闖入了木屋。
雷近感覺到一陣頭疼,又來了,無數針在紮一般。
一個畫麵又突兀地闖了進來。
這是在副所長張偉的辦公室,張偉倨傲地坐在一張辦公桌後,雷近和導師原秉華坐在辦公桌的對麵。
張偉今天又換上了一身休閑裝,阿瑪尼的T恤,油光錚亮的頭發,看起來非常的精神,完全看不出已經50+的年齡。
據說張偉早年也是國內很知名的一位生物學家,也是從一線科研工作慢慢走到管理崗位。在業內的口碑也是非常的好。
原秉華對於張偉曾經在科研上的成就也是十分欽佩的。
兩人這時候正在討論著下一步的研究計劃,而雷近插不上什麽嘴,隻能在旁邊安靜地聽著。
本來像這樣的會議雷近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但是前段時間他的一個新發現,讓項目有了一種新的可能性,能夠大大加速項目的進度,也因此破天荒的被叫上參會。
“項目的研究方向需要做一些改變,現有方向已經花了很多時間,一直得不到突破,實驗結果數據與預期數據相比一直達不到理想結果。”原秉華對張偉說。
“我明白,但是米諾集團給到的壓力越來越大,我們必須盡快拿一點成果出來,不然他們對後續科研經費要做調整了。”張偉看起來有點無奈。
“我很清楚,可是科研就是這樣,不斷的試錯,不斷地驗證。現在證明我們之前的方向是有問題的,我們無法解決細胞進入人體後的快速變異。”
“雷近的新方向成功率有多少,有把握嗎?”張偉指著雷近說。
“這是一個可行的方向,最終結果怎麽樣,還需要進一步實驗驗證。”原秉華還是非常謹慎,在科研方麵他不敢貿然打包票。
“那能不能這樣,留一些人對現有方案繼續做改進,其他人轉向雷近的方案,我們確保兩條腿一起走。”
原秉華想了想,“這樣也可以,就是這兩個團隊人員怎麽分配?”
“你帶一個團隊往新的方向做探索,現有的方案我來帶隊完成,具體人選你來安排就行。把對現有方案比較熟的老人留兩個給我就行。”張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