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兩小兒辯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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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螭吻城內居住著各色各樣的人,服飾裝扮也各不相同,形形色色的衣服圖案也讓人眼花繚亂。
    這裏的人都很喜歡龍啊,衣服上有魚龍圖案,刀劍刻有龍紋,房屋也雕龍畫鳳,房簷上更是有龍頭魚身的雕像。
    突然街頭有兩個孩子嚷了起來。
    “你說自己是龍族,可有證明?”
    一個紮馬尾的少年指著對麵紮了兩隻衝天揪的孩子。
    “無需證明,我母親就是龍族,我自然也是龍族”,紮衝天揪的孩子自信滿滿的回答。
    “龍族可是貴族,你家那麽窮,怎麽可能是龍族”,馬尾少年嘲笑他。
    “窮怎麽了,你家裏有錢,但你也不是龍族,不過是依附龍族嫁為贅婿的門戶,你有什麽資格嘲笑我”,衝天揪孩子可不是吃素的。
    “你說誰是贅婿,有種再說一遍”,馬尾少年生氣了,似乎“贅婿”二字是他的逆鱗。
    “說你怎麽了,贅婿,贅婿!”,衝天揪孩子不肯退讓,反到越發的意思來。
    “看我不打死你”,馬尾少年氣的就要抓對方的衝天揪。
    衝天揪孩子反應很快,一把抓住了對方的馬尾,二子相互揪著頭發打了起來。
    “住手!”
    有巡邏衛經過,喝止了兩人。
    “你們兩個是要造反啊,敢在本大爺管轄的街道打架,要知道這可是老子的地盤”,
    巡邏衛挽起袖子就要教訓這兩個不聽話的孩子。
    “啥?本大爺,誰喊我”
    無名豎起了耳朵,聽力可真是敏銳,他剛還在罵罵咧咧說城門守衛不厚道,這一刻偏偏讓他給聽見了巡邏衛的“本大爺”那三個字。
    這貨跟著就過去了,我暗道不好。
    當我趕過去之時,隻見那巡邏衛已經被無名一腳踢飛。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用謝”,
    無名把兩個孩子摟住,笑著露出了虎牙,可把兩孩子給整得愣住了。
    “虎子,你是真傻還是沒腦子!”,於秋苒都傻眼了。
    “大爺的,誰偷襲我?”
    此時,那巡邏衛也爬了起來,灰頭土臉的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抱歉,這是誤會,誤會”,我連忙致歉。
    “什麽誤會,你們幾個敢偷襲城衛,我要捉拿你們上公堂,定你們襲衛之罪”,
    明顯那巡邏衛已經生氣了。
    “你還定本大爺的罪,你可真不要臉啊,一個大男人欺負孩童,你還有臉嗎你”,無名跟他吵了起來。
    “好,你有種,老子可是城衛,你是不想在城裏混了是吧”,巡邏衛說著就要拔刀。
    “啥,你就是城衛,昨天關城門的是不是你?”,無名還在對昨天被拒之門外的事耿耿於懷。
    “老子就是城衛怎麽了,老子昨天可沒值班啊,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城衛被問的一臉懵。
    “本大爺一看就是你,打的就是城衛”,
    無名朝著他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城衛忙不及拔刀,被一腳踢在了胸口,胸口一大個腳印,他怒了,抱著無名的腿就是一個旋轉,而後狠狠將無名砸在了地上。
    地上被砸出了一個人形的坑,看來這城衛也不是好惹的,身手敏捷,實力也相當可以。
    “好小子不錯,再來!”
    無名反而笑了起來,他那好戰的性子完全被激發了出來。
    二人對轟,拳拳到肉,無名被打得鼻青臉腫,城衛也沒好到哪去,一時間鼻歪眼斜。
    “你有種,敢打城衛”,
    城衛按住了無名的頭,使勁按在地上。
    “本大爺就是有種”,無名笑著掐著城衛的喉嚨,城衛使勁的仰著頭。
    這兩人完全扭打在了一起,拉都拉不開,加上兩人扭曲的表情,這個畫麵實在是不要太美。
    “發生了什麽事?”
    許多人圍了上來,一看到這場景都驚呆了。
    “城衛居然被打了”
    一個胖子手中雞腿都掉到了地上,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應該是城衛在打人吧,對吧”
    其他人可不覺得如此厲害還橫行霸道的城衛能被人給打了。
    “讓開!”
    一聲令下,此處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看,幾個城衛裝扮的人走了過來,他們一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先是吸了口氣,而後將二人拉開了。
    “叫人是吧,本大爺照打不誤,來啊,繼續啊”,無名還在不服的喊著,這貨還真不嫌事大。
    “老子怕你啊,來就來”,說著城衛又要掙脫著過來。
    我使勁拉著無名,這貨還對著空氣拳打腳踢,城衛也同樣如此。
    “這事鬧大了呀”,於秋苒與我皆是搖頭。
    最後我們被帶到了公堂,這是四海門管轄的城池,城主自然是四海門之人,然而這裏也看到了兩儀宗的服飾,果然兩儀宗是無處不在的。
    “鬧事之人何在?”
    公堂之上,一位執法者怒目而視,炯炯有神。
    “帶鬧事者上堂”
    眾人讓開了一條路,我們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公堂。
    “這柱子不錯啊”,無名順手摸了摸柱子。
    “注意分寸”,我輕聲提醒。
    “肅靜!”
    執法者拍了桌案,對我們的態度極為不滿。
    “被告者姓甚名誰?”,執法者問向我們。
    “無名”
    “無情”
    “無所謂”
    頓時,公堂一度寂靜。
    “好啊,襲擊守衛,帶頭鬧事,還藐視公堂,這案子不用審了,押進深牢,改造兩年”,執法者直接拍案,就這麽定了。
    “什麽狗屁公堂,不分青紅皂白,本大爺乃是北方白虎族人,你有什麽權利給我定罪”,
    無名性子直,可不會怕了這小小的公堂,更不會隨隨便便給人拿捏了。
    “沒錯,我乃兩儀宗弟子,你有何權利審判我”,
    於秋苒突然拿出了一個宗門玉簡,我早該想到這小子姓於,也是於采然的同族,必然是兩儀宗來的。
    嘶!
    公堂之上,執法者吸了口涼氣,分別打量了我們,我就算了,穿著十分破爛,可另外二人就不一樣了。
    兩人身份不一般,北方白虎族,看著那白色的頭發和穿著,的確是白虎族人,這可是和龍族不相上下的種族,不可得罪,另一個是天下第一大宗兩儀宗弟子,更不能輕看和怠慢了。
    “那個,我看此案還需要繼續審核一下”,執法者又回到了座位上。
    “我來說一下吧,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們初來貴城,先是被貴城守衛拒之門外,露宿城外一夜。而後待到天亮進到了貴城,見有人欺負孩童,所以出手阻止,怎奈那人自稱巡邏守衛,還仗著自己的城衛身份要給我們定罪,於是與我們白虎族人無名大爺切磋了幾個回合,最後稀裏糊塗被帶到了這裏”。
    我上前“如實”的敘述了整個案件過程,好不詳細。
    “胡說,分明是兩個孩子打架,我不過是秉公執法,勸導而已,你這是顛倒是非”,
    那守衛自然不可能不反駁,被氣的眼更斜了幾分。
    “那你說,你有沒有欺負人家小孩子”,
    我一句話讓他不敢再開口。
    “既然如此,可有證人?”,執法者並沒有聽信守衛的言辭,而是看向了我。
    “把兩個孩子帶上來不就知道了”,我看著門外的兩個孩子。
    馬尾少年和衝天揪孩子走進了公堂,他二人看到那麽多人凶煞的目光直打哆嗦,而後漸漸適應後挺直了腰。
    “二子可是親眼見到事件過程?”,執法者嚴肅的問話。
    “回稟大人,我是葉家葉無為,此子是元方,我倆人本在探討上古龍族血脈以及對真龍的見解,怎奈意見不合所以起了爭執,城衛大哥過來勸阻,而後被無名大爺誤認為我們被人欺負,所以,所以此事其實是場誤會”。
    紮馬尾的少年比我還會撒謊,把事情說的跟真的一樣,全全避開了要點,兩方也都不得罪,是個人才,孺子可教也。
    “原來如此,元方你怎麽看?”,執法者問向了衝天揪孩子元方。
    “啊,我,對,葉無為與我其實是好朋友,我們這樣打鬧慣了……”,
    明顯,元方這孩子比較老實些,說謊都有些顫抖。
    “既然如此,城衛羅陽,你怎麽看”,執法者問向了那個巡邏衛。
    “我,我無話可說”,羅陽隻能吃啞巴虧了。
    其實他也的確是準備要嚇唬兩個孩子的,奈何莫名其妙被人給打了,更何況人家來頭還有些大,算了吧,反正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行吧,那我就宣布最後結果,誤會一場,無罪釋放”。
    這個鬧劇就此畫下句號,當然更多的是因為我們來頭太大不敢得罪,顯然這裏並不包括我,可其實,我的來頭才是最大的那個。
    二子相視一笑,而後又各自扭頭,兩個小傲嬌。
    出了公堂,我走上前問了那個葉無為:
    “你們談論的上古龍族血脈和真龍見解,我很是感興趣,可否討教一二”。
    葉無為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可是胡說八道的,他又沒真的談論過。
    “元方,你怎麽看”,
    葉無為對龍族並不是很了解,於是求助了衝天揪。
    “其實,我真的是龍族,隻是血脈已經很稀薄了而已,這上古真龍也是以人形態出現的,他的九個兒子各自與人族婚配,經曆了數萬年的繁衍,血脈早就不純了,所以龍族是很難感受出來,可我母親是龍族,這是毋庸置疑的”,元方很篤定的道。
    “我不這麽認為,既然龍族血脈早就不純了,那麽就與我們人族毫無區別了,血脈什麽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怎麽看,龍族是尊貴的象征,隻有貴族配得上龍的氣質,畢竟你也無法證明你就是龍族”,葉無為也分析的頭頭是道。
    他的話也的確有道理,分析了元方所述的觀點,然後結合實際提出了自己不同的見解。
    “胡說,龍族不是象征而是刻在血液裏的榮耀,更不是他人的眼光,你不是龍族根本就不會明白這代表著什麽”,元方對葉無為的說法極為不讚同。
    “所以呢,你是龍族,沒有證據,那我也可以說我是真龍天子,反正不需要證明”,葉無為攤了攤手,表示說個話誰不會。
    “大膽,竟敢自稱真龍天子!”
    此刻,一個貴公子模樣的男子迎麵走了過來,此人一身紅袍,繡有蛟龍出海之圖,一看就是有錢人。
    “大哥,我說錯話了,我不是真龍天子,我不過是耍耍嘴皮子而已”,葉無為似乎很懼怕這位大哥。
    “我已經聽說了你上公堂之事,以後不許你再這樣丟我葉家的臉,尤其是與一些不明身份,不三不四之人混在一起”,
    他用餘光看了我們,還順帶瞥了一眼元方,很是不屑的眼神,這種態度讓我非常厭惡。
    “穿的人模狗樣,怎麽這嘴巴比吃了狗屎還臭”,
    無名粗人一個,說話也粗俗不堪,但此時我心裏卻感到莫名的爽快,對這種人就該這樣。
    “真是粗鄙之語配粗鄙之人,無為我們走”,
    他帶著葉無為離開了,表現的很不在意,根本不屑與我們爭吵的模樣,此人未免太過於傲慢了。
    “本大爺真是……”
    無名忍不住想跟上去,被我攔住了,這種爭吵並沒有任何意義。
    “敖家贅婿而已,鼻子還翹上天了”
    “那也是人家的實力”
    “沒錯,你以為個個都能有那樣的長相和氣質,能被龍族敖家大小姐看上”
    “攀龍附鳳之輩而已”
    ……
    人們意見層出不窮,有羨慕也有不屑。
    無所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種奇葩的存在也沒什麽稀奇,我也是奇了怪了現在的龍族小姐們眼光都這麽差的嗎。
    “走吧,去買身衣裳”,我也正好改頭換麵一下,不可能總穿著這破破爛爛的一身,好歹給兩個有來頭的兄弟撐點場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