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腐屍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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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他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虎隨虎”,敖芊芊一臉認真的回答。
“開什麽玩笑呢,趕緊回家去,哪有爹把自家女兒往火坑裏推的”,
無名似乎還很開心。
“我叫敖芊芊,跟姐姐是孿生姐妹”,她笑著道。
這下可好了,又多了個麻煩,還是一個姑娘家。
“你爹知道你跟來了嗎?”,
麵對這個長得和敖青青一模一樣的女孩,她自稱是敖青青的妹妹,我懷疑她這是在騙我。
“好吧,我承認你實力很強,可我們要去的地方非常危險你明白嗎”,
我還是不想讓她一個姑娘跟著我們上戰場。
“我知道,去對付神宗嘛,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我早就想去了”,她反而還激動了起來。
看來是勸不動了,那就讓她跟一陣子吧,之後再想辦法把她給弄回去。
“停船,停船”
敖芊芊吩咐了船家將船停到了一處岸邊,這裏有好些個穿著蠶絲衣裙的女子正在樹林采摘桑葉。
她下船在樹上采摘了一些黑褐色的桑椹,夠不著的她就用控冰術弄下來,完了之後就給了對方一些銀子,對方也很感激的提了裙子彎膝行禮。
“來來來,來嚐嚐我們這裏特產的桑椹”,她滿臉開心的回來了。
“等一下!”
於秋苒叫住了她,然後仔細觀察了她的手。
“你剛剛是不是接觸了那個女子的手?”,於秋苒問。
“給銀子的時候碰到過,怎麽了嗎?”,敖芊芊一臉疑惑。
“有瘟疫的氣息,趕緊服下這枚丹藥”,於秋苒拿出了一顆綠色丹藥給了敖芊芊。
“瘟疫,那豈不是這些人都有危險了!”,
敖芊芊突然看向那群即將回去的采桑女。
“可有辦法幫幫她們,萬一瘟疫傳開了,會死很多人的”,敖芊芊擔憂道。
“按我說的做”
於秋苒吩咐了我們在身上塗抹了一些藥酒,然後預先服下解毒丹,用紗巾捂住了口鼻才去到了那群采桑女身邊。
“你們接觸了什麽東西,怎麽會有瘟疫氣息?”,於秋苒上前詢問。
“什麽,瘟疫!”
女子被嚇了一跳,在她們眼裏這種病是非常可怕的。
“大人,村裏最近的確有人患病不起,而且越來越多,但巫醫說是中了邪,隻要跳跳大神驅驅邪就好了”,那女子如實的回答了。
“什麽巫醫,真是庸醫害人!”
於秋苒突然生氣了,讓采桑女帶他去村裏看看。
於是,我們也跟著來到了她們村裏,這裏充滿了一種刺鼻的味道,很難聞,還有些令人犯惡心。
叮叮當當,叮叮當當
有鈴鐺聲,還有念著亂七八糟咒語的聲音。
我們走進了一家門院,見到生病之人睡在草席上,一個臉上畫的花花綠綠的老者,穿著稀稀拉拉和用五顏六色鳥毛拚成的衣服,在那又唱又跳還不時跪幾下。
“嘛哩嘛哩,阿拉,阿拉,吽……”
嘴裏還一直念叨著些聽不懂的東西,然後他點燃了一把艾草,在病人頭頂以致全身都用煙熏了一道。
嘔嗚……
病人突然嘔吐不止,滿眼憔悴。
“巫醫大人,當家的怎麽越來越嚴重了?”,那婦人哭著給丈夫擦拭。
“邪氣太重,還需要更加誠信才行”,他伸出了手,意思是還要給錢。
“看不下去了,這個混蛋”,
無名一腳將那所謂的巫醫踢飛了出去,掉進了雞窩。
“誰敢褻瀆巫神大人,必將遭到巫神的懲罰!”。
那巫醫滿臉雞毛的爬了起來,還非常憤怒的看著我們。
“懲罰,老子今天就懲罰你”,
說著無名一把將他整個人直接吸了過來,像小雞仔一樣被抓在了手裏。
見狀,巫醫滿臉寫滿了恐懼,他自然是有些眼力見的,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修行者啊,不然怎麽會有這種手段。
“大人饒命,我隻是混口飯吃,請不要殺我啊!”,巫醫連忙哭著求饒。
“滾!”
無名一把將他丟了出去,狠狠摔在了院門外,他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然後慌亂的逃命。
無名還是把握了輕重,若是真用力,那家夥可就要當場去世了。
於秋苒已經給病人做了處理,並且讓其服下了藥粉,可這裏的病人不止一個,手裏的藥也不夠了。
“其他人不要接觸病人,接觸過的全部到這邊用藥酒清洗雙手,服下解毒散”
於秋苒吩咐了村民們,村民們也看到了之前巫醫逃竄的場景,也自然明白了一切,很配合的行動了起來。
“還需要更多的藥,你們幫我去采一味很缺少的藥”,他把藥名寫了下來,更畫出了形狀。
我一看這不是霍香嗎,這裏卻是寫著清元草,原來這是叫“清元草”嗎?
“交給我吧”,無論它叫什麽都沒關係,關鍵是找到它就行了。
“我跟你一起去”,
無名留下來也沒什麽用,他又不懂照顧人。
咦?不用“本大爺”了嗎,看來在正經事麵前偶爾也會正經一下嘛。
然後我跟無名滿山遍野的找尋著這清元草,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幾棵,這東西就這麽稀少嗎,以前秦大夫家裏可是很多的,一片一片的長。
時間緊急,必須再快一點,無名聞了聞這草的味道,而後拍了拍胸脯表示交給他了。
他這鼻子真的不得了,果然找到了一大片,這回應該足夠用了吧。
我們將其全部采摘了回來,於秋苒見到之後點了點頭,而後開始了複雜的製作工序,搗碎、煮沸、剔除藥渣、添加輔料、放入其他藥材,右手還沒好,全都是左手一隻手完成。
最終製成了粘稠的藥液,這藥液一些給病人直接服用,一些被他弄成了顆粒狀,逐漸形成了一顆顆丹藥。
我不由得佩服這小藥師,果然靠譜。
“病情算是穩定下來了,但這瘟疫的源頭還沒找出來,這瘟疫就無法根除”,
於秋苒又提出了問題的關鍵。
“或許,村民們應該會知曉一些”,我覺得村民應該更有發言權。
“離這裏有十幾裏路的一個沼澤地,那地方因為太過危險所以沒人敢去,但這些個病人幾乎都近距離接觸過那裏,我們也都以為他們是沾染了那裏的邪祟”,
一個看上去輩分較大的老者道出了事情的緣由,這倒是讓我們有了線索。
“我估計那地方有東西”,
於秋苒也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那裏出的問題。
“那就去看看吧”
一致同意了,決定去往那片沼澤地,如果不解決了這瘟疫,傳播開來可就不得了了。
越是靠近那片沼澤,就越發聞到了熏天的臭氣,猶如死老鼠的氣息和樹木腐爛的味道,以及泥沼的腥味。
雖然是捂住了口鼻,但看到敖芊芊那難看的表情,就知道有多受不了這個地方了。
“唔,我快要吐了”,結果她退了回去。
一連退了十幾裏路,而後傳來哇哇、嗷嗷的嘔吐聲,簡直就像是龍叫……
也難為了這麽個城裏的大小姐跟著我們來這種臭氣熏天的地方,不過,眼前我們又遇到了問題,這裏的泥土越來越濕滑,而且還容易陷進去。
“那是個什麽東西?”
隻見一隻老鼠模樣的東西從泥沼枯枝上走了過去,沒錯,它是用兩條腿走過去的,速度還很快。
它從泥沼裏叼出了一條腐爛的魚,用前腳拿著放在嘴裏啃吃著,不時回頭提防著我們,還一副我們會搶它東西樣的眼神。
咻
那隻老鼠轉過頭啃吃著腐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長針刺穿,而後口吐白沫而死,最後肉眼可見的腐化成白骨。
“不能放它活著跑出去,它會帶著瘟疫四處傳播的”,
於秋苒拿著笛子道,剛剛的長針是他用笛子吹出去的,顯然是抹了劇毒,在這種事麵前他表現的很果斷,絲毫沒有猶豫。
“一隻也別放過了”
黑霧的吞噬腐蝕也絲毫不遜色於他的毒針,我也很同意這樣的做法,這裏同樣還有其它的老鼠,於是我們展開了滅鼠之戰。
可這也不是個辦法,畢竟老鼠的確是太多了。
“我要用毒了,你們先服下解毒丹”,
說完,於秋苒直接釋放了毒氣,很快就聽到了無數淒慘的鼠叫聲。
這片沼澤有很多枯木,也同樣有樹林和野草,於秋苒放完了毒,接著又開始放起了火,非常問題用非常手段,這小子十分謹慎。
我們看著這熊熊的烈火燃燒了方圓十裏的沼澤地,此時,不能去可憐這些弱小的生命和無辜的樹木,對他們仁慈就是對其他更多生靈的殘忍。
烈火燃燒了一天一夜,我們隔離了沼澤之外的樹林,以防無法控製住火勢,還好,除了沼澤之外的地方也並未受到多少損失。
“沼澤成了焦土,現在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我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不,這沼澤下麵還有東西”,於秋苒很肯定的道。
這熱氣騰騰的焦土下邊還有東西?
他走到了最深處,正在感受著什麽,突然他又走到了另一個地方繼續感受著。
“就是這裏,把此處破開”
他吩咐我們道,無名直接跳躍過去,雙腳狠狠踏下,大地龜裂開來,他又躍至空中再一次狠狠踏下。
大地又裂開了,此時深處傳出了一股臭味,這味道比之前還要難聞。
我們將此地刨開,一具腐屍浮現在眼前,這是一條腐爛大魚,頭頂上還有一對犄角,足足五丈長,還長著橫七豎八的牙齒,這皮開肉綻的腐爛模樣極為瘮人。
嘔!
我已經忍不住吐了,接著是無名,他也同樣受不了這惡心的味道。
“這是腐爛很久了”,於秋苒對著這東西研究了很久。
“趕快處理了吧,本大爺已經受不了了”,無名催促道。
“這可不是一般的魚啊,這犄角有些似龍角”,
於秋苒拿出了鋸子,咯吱咯吱的鋸了起來。
這小子怎麽還隨身帶了這麽多東西,是隨時可以將人大卸八塊的節奏啊。
他用藥水處理了這對犄角,而後收了起來,之後才在魚屍身上撒了些閃亮的粉末,而後魚屍被腐蝕液化,最後化成一具魚骨,但這也並沒有就此結束。
他又拿出了大錘,將魚骨頭敲碎,直至敲成了粉末狀,我和無名就這麽默默的看著,已經震驚到無以言表。
“這小子還真是殘忍啊”,無名摸了摸額頭的汗。
此時,我才領略到什麽叫做死無全屍,挫骨揚灰,雖然隻是一條魚。
做完這些之後,他滿意的收集了骨灰,而後笑著看向我們,隻是他現在這眼神,比釋放詭異黑氣時的我還要可怕。
此時,敖芊芊才跟了過來,她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情景,沼澤變成了焦土,大地龜裂出了一個大坑。
“發生什麽事了嗎?”,她疑惑的看著我和無名。
無名一臉難看道:“這小子是真狠”。
“是嗎”,我怎麽有點不信呢。
“你看”
她說著手中就凝聚出了一條冰龍,冰龍飛上九霄盤旋了片刻就沒入了水中,的確是玄級實力,還修的控冰之法。
“這話說的,本大爺怎麽就成了火坑了嘛”,無名卻是不樂意了。
“一邊呆著去”,
我真是懶得理他。
“我爹可放心了,其實我實力很強的,比姐姐還厲害呢”,
敖芊芊舉了舉拳頭。
說著我還白了一眼那不靠譜的無名。
可想了想,這麽個姑娘家的可不能一直跟著我們瞎混呐,我們可是要去戰場的人,那危險自不必說。
啪啪啪……
無名和於秋苒很配合的鼓起了掌,這兩貨突然在這瞎湊什麽熱鬧。
等等,這麽說的話,姐姐嫁給了葉無雙,妹妹可以繼續履行婚約,那敖老頭子也並不算毀約啊。
這無名原來一直憋著的是這麽個事,難怪人家葉無雙搶了他媳婦也一點不生氣,好吧,就他這暴脾氣怎麽可能會這麽好說話。
眼神很純淨,不像是在說謊,跟敖青青那母老虎的性格也完全相反,就衝這性格我敢肯定了確實不是一個人。
“孿生姐妹?”
“好你個虎子,還挺能憋的”,我抓著他就是一頓揉孽,於秋苒都忍不住來幫忙了。
“好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