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了。
    身後的海陵島越來越小，快要中午了，風浪變大了好多。
    5米的大風帆，對陳遠來說控製起來還是有難度。主要是風大，不好壓板子……
    陳遠轉向了，見周升過來，喊道：“回去了。”
    “再浪一會兒。”
    “中午了。”
    “我再耍一會兒，你先回去。”
    陳遠調整了板子重心，順著風，揮著浪……
    快要回到沙灘了，陳遠追上了一個較大的浪頭，就將帆板玩出了衝浪板的感覺，可一個沒控製好，重心失去控製，陳遠一頭栽了下去。
    海浪卷動著海水，陳遠憋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岸上，彥小兮看著陳遠，說：“那個人掉下去了。”
    “看到了，淹不死的。”何歡說：“帆板有安全繩，套腳上的，會遊泳的話，通常就沒什麽危險。”
    “你不說你不會帆板麽。”
    “沒吃過豬肉，還沒有看過豬走路。”
    “我想玩帆板，衝浪板也行。帆板多少錢一個？”
    “幾千塊錢吧。”
    彥小兮看著陳遠那邊，見他又站了起來：“想買一個。可是我不會遊泳……”
    “不會就學。島上有遊泳館……”何歡話沒有說完，就見一個浪頭過來：“小心~！”
    彥小兮在海岸線上，何歡在沙灘上，兩人隔著有幾米遠。
    半米高的海浪，彥小兮毫無防備的被海浪拍倒，隨著海浪衝了幾米遠，又被海浪裹挾卷著拖進海裏。
    “小兮。”一瞬間，何歡整個人懵了，等反應過來連忙上去……
    何歡是海邊長大的人，會遊泳，水性也就一般。
    此時海麵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平靜帶，何歡看到了彥小兮的手，正要過去拉住她，海底有浪渦卷動，何歡也控製不住身體，被浪渦卷了下去。
    這種離岸流，不說水性一般的人，就算水性很好的人，也很難掙脫出去。
    陳遠看到有人落水，連忙調整方向，向出事的地點趕去。
    距離不遠了，陳遠解開安全繩，一躍跳了下去，順帶著將身上的救生衣脫掉……
    今天大風又大浪，近海，海水渾濁，能見度低……
    陳遠潛入海裏，使勁睜開眼，在這看似平靜的海麵，水下卻是暗流湧動。
    陳遠先看到了個短發女生，她在水下掙紮，陳遠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拖拽著浮上水麵……在腳下有著力後，陳遠將她抱了起來。
    一個看著二十左右的女生，咳嗽著，嗆出幾口海水。
    “咳……快……快救人，我朋友也落海了。”何歡焦急的快要哭出聲來。
    陳遠幾大步上了岸，將她放在沙灘上，小跑著返回大海……
    “注意安全。”何歡麵色發白，雙手抱住膝蓋，身子輕微顫抖，看到陳遠跳入海裏，她緊張極了……心髒砰砰砰的劇烈瘋狂跳動。
    十幾秒，二十幾秒……半分鍾……一分鍾。
    何歡腦子裏嗡嗡作響，空白一片，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終於反應了過來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喂，我報警……有人落海了……”說著，她就大聲哭了起來。
    海水的能見度太低了。
    眼前的海水泛著黃，陳遠以前看著沙灘渦流介紹，從落水到現在……應該快四分鍾了。
    另一個女生有可能被卷到了深水區。
    陳遠上浮辨別了一下方位，再次下潛……
    時間一分分過去，陳遠用盡全力尋找，同時在默算著時間。
    陳遠在遊艇駕照的時候學會溺水救助，以前考潛水證的時候，更是比較係統的學習過。
    五分鍾了，陳遠還是沒有看到另一個女孩的身影，在強迫自己冷靜後，陳遠再次尋找起來。
    六分鍾了，陳遠終於看到一個人影，快速的遊過去，抓住她的手浮出水麵，回到岸上。
    溺水後快速救治非常重要。
    人體在呼吸完全停止後，體內儲存的氧氣極少，隻能維持生命5~6分鍾時間。如果這個時間還沒有恢複呼吸，那麽心跳就會停止，由於缺氧而導致大腦死亡。所以溺水後如果在4分鍾之內搶救，成功幾率非常大。
    溺水6~9分鍾，死亡的比例就是65%。
    陳遠抱著她回到岸上，開始急救。
    此時陳遠才看清楚，救起來的這個女孩就是昨晚遇見的彥小兮。她此時已經沒有了心跳……
    從落水到現在，算起來差不多七八分鍾的樣子。
    陳遠趕緊將她的腦袋偏向一側，給她送了一口氣，跟著胸外按壓。
    兩次送氣後，開始按壓……
    “小兮。”何歡哭著喊道。
    “叫救護車。”陳遠喊道。
    何歡雙手顫抖著，拿出手機：“我手機黑屏了。”
    “去叫人。”
    何歡慌張的跑開。
    陳遠繼續搶救……
    好一會兒，彥小兮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口海水。
    陳遠再給彥小兮送兩口氣，繼續按壓。
    送氣和按壓按照2比30。
    陳遠確定彥小兮恢複了心跳，再送一次氣，這小女孩睜開了眼，陳遠沒看到……接著又一口懟了下去。
    ‘嗚嗚……’彥小兮睜大了雙眼，看到的陳遠是兩個重影。
    “醒了。”
    彥小兮還說不出話，此時的她，感覺控製不住身體……麵前的重影慢慢融合成一個人。隨後意識又昏迷了過去……
    這個時候警察終於趕來。
    “這小女孩落水了，我救起來的。”陳遠說。
    “她怎麽樣了？”
    “剛才心跳停止，我給她做了心肺複蘇，已經恢複了心跳。”陳遠說：“救護車什麽時候到。”
    “警察叔叔，是他救了我們。”何歡站在警察旁邊，說：“我朋友沒事吧？”
    “她溺水的時間有七八分鍾，具體有沒有事，要去醫院看了才知道。”陳遠說。
    幾名警察麵麵相覷了一眼。
    “你懂專業急救？”一名年輕的警察說：“我就是問問。”
    “我有潛水長證件，學過急救。”陳遠道。
    “今天幸好有你。”
    “她要快一些去醫院。”陳遠說。
    “馬上。我們出警的時候叫了救護車……”
    陳遠幫著將彥小兮抱到公路邊，也就是一分鍾左右，救護車過來了。
    周升也回來了，將陳遠丟在海上的帆板和救生衣一起帶了回來：“咋回事啊？”
    “有兩個女孩落水了。”陳遠說。
    “救上來沒有。”
    “肯定救上來了。”陳遠說。
    “那就好……”
    一個中年警察等著陳遠聊完，走了過來：“你沒有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陳遠擺擺手：“我沒事兒。”
    “行，你要方便的話，能不能留一個電話號碼，後麵如果有事情，我好聯係你。”
    “我朋友不是救人麽，後麵還有什麽事情？”周升說：“萬一有麻煩……”
    中年警察看到這，笑著說：“放心吧。剛才第一個女孩也說了，你是下水救人，不會有麻煩。留下你的電話是為了給你頒發熱心市民獎。”
    “這個可以。”陳遠說了他的電話號碼，轉過頭和周升收拾起帆板。
    “那兩個女孩漂亮不？”
    “滾。”陳遠懶得和周升掰扯，收拾著風帆，就想起彥小兮那張精致到幾乎完美的臉蛋。
    希望她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