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管束好你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在做一些事情的收斂些，現在畢竟還是索菲亞法典生效的時候。”男爵把報紙隨手丟在桌麵上。
    “男爵大人，那……他們的處分。”
    “隨便內部給些不痛不癢的小處分，自罰三杯過去就行了，這種事你還需要問我？”
    馬爾科心中大喜，趕忙點頭哈腰。
    “對了，王都那邊要求的物資，都準備好了嗎？”
    “秋糧的征收很順利，最遲在飛羽球節結束後就能準備好。”
    “飛羽球節……”
    弗蘭克男爵用手指叩擊著桌麵，思考片刻。
    “白薔薇內訌的這起命案，沒這麽簡單結束。我會寫信給內閣，要求彈劾尤金和他的頂頭上司安娜貝爾，估計過不了多久，尤金就會被調離士官學校，去王都領罪。
    弗蘭克領支部，剛剛損失了史考特和米洛斯兩個隊長，再失去尤金的話，那他們就是被拔掉了牙齒的獅子。屆時，「我們」多年的經營，就離攤牌不遠了。到時候，什麽天才新人，什麽白薔薇古訓，通通會被掃進曆史的塵埃。”
    男爵眼中閃過一抹銳色。
    “馬爾科啊，我看你經常被白薔薇的那些人攪得心神不寧，你還需要修煉。你會在意角落裏的蟲子是不是強壯嗎？反正都是被隨意轟成渣的弱者。”
    馬爾科點頭哈腰，連連稱是，心中卻咋舌：也不知道是誰，每次看到有關白薔薇的報告，都會暴跳如雷……
    不過弗蘭克男爵如今的心態變化，正說明，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除掉白薔薇了。
    他微微眯起眼，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弗蘭克領，注定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
    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夏洛特一直在士官學校的校園內轉悠。
    雖然史考特遇害案已經順利告破，但是他心裏還有個解不開的結：
    他曾經兩次通過幻璃界的探索，得到了破案的關鍵線索，但是卻沒有見過幻璃界的主人——魔女。
    這就導致，他手中的【光陰紀典碎片】隻有兩片，無法組成完整的光陰紀典，那神秘小女孩的身份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了。
    為此，他多次在曾經破案時去過的現場轉悠，但一無所獲，任何地方都沒有新幻璃界的入口。
    時間到了舉行轉正儀式的那天。
    尤金把夏洛特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在隻有兩個人的情況下，舉行了簡短的轉正授勳儀式。
    夏洛特把右手放在左胸，說出了《白薔薇古訓》：
    希雅在上，特此立誓。
    效忠陛下，團結兄弟。
    鋤強扶弱，善待婦孺。
    果敢忠義，坦誠正直。
    刈除奸邪，磐守正義。
    此誓既出，至死不渝。
    金色的烈日光輝投射到房間中，尤金把佩劍抵在夏洛特肩膀上，一陣溫潤的光芒閃過，夏洛特胸前佩戴的白薔薇徽章，發出鋥亮如鑽石的光芒。
    “授勳儀式結束了，你現在是正式的白薔薇騎士了。”
    尤金淡淡坐回了辦公桌。
    “請你見諒，這次儀式是如此的簡陋，沒有鮮花美酒，沒有掌聲喝彩。”
    畢竟，史考特和米洛斯接連身隕，很多同僚還沒從殘酷現實中緩過神來，甚至也有部分人，像之前的桑達那樣，遷怨於夏洛特。
    “他們……都隻是剛剛離開父母不久的孩子，忽然麵對世界的黑暗麵，還沒有做好準備。你雖然也不大，但我看得出，你比不少年輕騎士都要成熟，所以我代替他們向你致歉。”
    夏洛特搖頭笑道：“尤金先生能達成交易讓我轉正即可，其他小事我不會在意。”
    他話鋒一轉，悠悠開口：“上次，尤金先生和我說，真話不要全說，是不是那時候，你已經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
    尤金雙手托著下巴，這次他的臉並沒有埋在陰影中，而是被陽光照耀。
    他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你的做法才是符合白薔薇古訓的。”
    夏洛特並沒有對此多做糾纏，而是提出，他也要兌現承諾，告訴尤金以太流動的感知秘訣。
    尤金微笑道：“在這之前，我要先考考你，你知道「源質」、「靈覺」、「心神」這些概念的含義嗎？”
    這些基礎設定的知識，夏洛特自然手到擒來。
    源質，是這個世界的以太最基礎的存在形式。
    以太雖然是世界的本源力量物，但它隻是一種存在的稱呼，無形無神，大量的以太凝結成了源質，而源質的集合體，就是以太結晶。
    靈覺是靈魂對外界以太的感知，而心神則是精神和意念的集合體。
    對夏洛特的準確秒答很意外，尤金讚賞點頭：
    “沒錯，實際上我們神選者，修行以太，還停留在錘煉「身體」的層麵，並沒有接觸到心神和靈覺的層麵。我們的身體能承受的，隻能是低強度、純度幹淨的以太源質，所以我們需要導魔器這種東西。”
    他掏出自己的導魔器，背麵的以太神晶，閃爍著奪目光華。
    以太神晶，是比尋常的結晶更加精純的物質。它相當於過濾器的濾芯，當外界的以太源質進入神選者身體前，會先經過神晶的淬煉和淨化，直到神選者的體魄逐漸適應更高強度的源質。
    雖然導魔器這種東西，各國王室和政府也能組織生產，但以太神晶的生產，卻被希雅教廷所在的赫提斯教宗國壟斷。
    各國也曾組織科學家嚐試仿製，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製作工藝至今都是狄瑞亞最神秘的機密。
    這也是希雅教廷長盛不衰的另一個原因。
    尤金繼續道：
    “因為隻能借助導魔器，調整身體與外界以太的關係，神選者自身非常缺乏靈覺。
    在低序列的階段，這還不是問題，但是隨著序列的晉升，對外界的以太感知會要求越來越高，不然根本沒辦法吸收到足夠強度的以太。”
    夏洛特頷首，靈覺相當於礦工的探礦能力，探查不到外界的資源，那一切修行手段都是徒勞。
    “如此前提下，你又是如何能做到高強度感知以太流動？或者說，你不如現在就感受一下，這個房間內的以太流動，然後告訴我以太富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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