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洛特有點懵，暗黑版本的伊利亞，自帶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惡魔氣場，讓人有點喘不過氣。
    “請問，你見過伊利亞小姐嗎？”他幹咳一聲，沒話找話。
    我那萌萌噠的金發雙馬尾紙片人老婆呢？
    王座上的伊利亞，漆黑的眸子剮了夏洛特一眼。
    “怎麽，剛才還和我在鍾塔上作戰，說了那麽一堆肉麻的台詞，現在就裝作不認識了？”
    與之前軟萌的奶音不同，暗黑伊利亞的音色有股女王係的高冷，但依然悅耳動聽。
    夏洛特頓時覺得腦子有點亂。
    麵前這位黑長直版本的少女，確實臉型和身材與金毛傲嬌伊利亞一致，如果把頭發染回金色，衣服一換，那確實就是同一個人。
    但雙方在氣場上天差地別，現在的伊利亞有著不屬於她外貌的老成，氣質出塵，眼眸充斥著洞悉世界的淡然和不以為意。
    而且，那看雜修的眼神，就好像夏洛特虧欠了她長達數萬年的貸款似的。
    似乎看出夏洛特的困惑，暗黑伊利亞慵懶地打了個嗬欠，腦袋上的黑發呆毛隨意動了兩下，解釋道：
    “我擁有「那個孩子」的全部記憶，因為我就是她。
    但「那個孩子」卻沒有我的記憶，這是為了保護她。
    她的靈魂太純粹，也太脆弱，無法承受我的記憶。”
    “……”
    夏洛特覺得有點繞。
    “我們倆簽訂契約以來，所經曆的一切，我都可以準確和你說出來。但我目前沒辦法親自用這副身體離開幻璃界，一旦離開這裏，我的力量就會失控。
    所以我封印了自己的力量，誕生出另一種人格分身，和你一塊行動。
    至於什麽時候讓你見到我，取決於那孩子的心情，當然，這對你也是一種考驗。不過既然你能出現在這裏，說明你通過了考驗，她很喜歡你。”
    夏洛特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每次他向伊利亞小姐申幻璃界，伊利亞總是說，要考慮「她」的想法，這個她，估計指的是暗黑伊利亞。
    也就是說，純白伊利亞僅僅知道暗黑伊利亞的存在，她並沒有暗黑版本的記憶，但暗黑伊利亞卻有她的全部記憶。
    剛才進入這片「斷罪魔女領」後，伊利亞就變身為暗黑版本，在這裏坐著等他。
    似乎為了說服夏洛特相信這些真相，她慵懶地抬手打了個響指。
    很快，她臉上的冷漠和成熟迅速褪去，替換成了稚嫩和蠢萌。
    “哼，夏、夏洛特先生是大笨蛋，人家這麽解釋，你、你都聽不懂，真是的……”
    伊利亞哼地一聲，別過小腦袋。
    夏洛特頓時眼前一亮，熟悉的感覺回來了，就是這個味兒！這下他再無懷疑。
    重新轉回頭，伊利亞恢複高冷的氣場和看雜修的眼神。
    黑絲褲襪的美腿翹起二郎腿，翹起的腿上，高跟鞋趿在美足上，腳趾和足弓透過絲襪隱隱浮現。
    夏洛特沉思道：“也就是說，另一個版本的伊利亞，隻是你臨時做出來的偽裝？”
    似乎對“偽裝”這個詞很不滿意，伊利亞黛眉微蹙。
    斷罪魔女領的天幕隆隆作響，原本還晴空萬裏，轉眼間就電閃雷鳴。
    “你這樣說，對我很失禮！「那個孩子」同樣是真實的我，和你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隻是……”
    她說到一半，戛然而已，眼神重新平靜如深潭，充滿玩味的清冷聲音道：
    “嗬，算了，隨你怎麽想吧。果然你還是更喜歡那種性格麽。也對，聽說單身的宅男就好那一口……”
    你再罵！
    夏洛特有種無力感，在和純白伊利亞相處時，無論是戰鬥還是日常交流，他總是節奏的掌控者。
    但現在，他感覺自己完全被暗黑伊利亞拿捏得死死的。
    到底是哪個策劃這麽無聊，設計出如此矛盾的角色？
    想到這裏，他忽然腦袋刺痛起來，塵封在腦海深處的部分記憶解鎖。
    ……
    日光燈在頭頂閃爍，又是一個不眠的深夜，辦公室裏隻剩下寥寥可數的幾個開發人員還在加班。
    夏洛特頂著黑眼圈，把新卡池六星角色「伊利亞」的設計方案，發給製作人。
    同樣頂著黑眼圈的製作人，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歎道：
    “這角色沒什麽大問題，但現在不比十年前，傲嬌已經退環境了，恐怕受眾不多啊。話說你不也喜歡黑長直麽？”
    製作人看了眼他桌上的霞之丘詩羽手辦。
    “這就是我糾結的地方。”他感歎，“如果可以的話，金毛傲嬌和黑長直高冷，我全都要，但製作排期有限，我隻有一個製作名額。”
    他既喜歡學姐，也喜歡英梨梨，如何把理想中的紙片人老婆合二為一呢。
    苦思冥想間，他看到自己桌上的那台sitch，靈光一閃。
    “對了，直接把她們做成一個角色，頭發會變顏色就行了唄！”
    “玩家不會有意見嗎？”
    “怎麽會呢！”他當場反駁，“玩家花一次抽卡池的錢，就能得到兩種老婆，怎麽想都血賺。”
    反正業界也不是沒這麽幹過，你說是吧，光和焰？
    ……
    夏洛特扶額，原來一切的罪魁禍首依然是自己。
    造孽，造孽啊……
    但夏洛特還有個疑問，聽暗黑伊利亞這意思，似乎她已經存在於這片幻璃界很長時間，然後分身出了純白伊利亞，和夏洛特簽訂契約。
    但魔女都是自魔女之繭誕生的，暗黑伊利亞這番操作，是怎麽瞞過魔女評議會的？而她本人的過往，又成了新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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