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在說什麽啊？”
    藍啟辰聲線微啞，低沉中帶著磁性，極其悅耳。
    “是不是因為我沒給你送情人節禮物，所以不高興了？”
    情人節？
    記憶驀然拉回到六年前，那是他們一起過的最後一個情人節。
    當時白寧腹中還懷著藍世寧，依稀記得二月十四那天，她和蘭姨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把別墅裝扮了一番，掛上了粉氣球，買來了一千多紅玫瑰，極力營造出情人節該有的氛圍。
    她猜想他下班回家會手捧一大束花，會訂她最愛吃的那家店的草莓蛋糕，然後再一起去看場電影，度過這個浪漫的情人節。
    然而現實無情撕碎了想象的場景。
    當晚藍啟辰連家都沒回，更別提鮮花蛋糕了。
    更可氣的是，在白寧從天亮等到天黑，清醒等到困倦的最後，收到了一則匿名彩信，上麵照片展示的正是他老婆和夏暖冰共進甜蜜晚餐的畫麵。
    “啪嗒！”
    手機從她手上滑落到地，屏幕碎成馬賽克，卻難掩照片中男女的笑顏。
    淚水無聲滑落，白寧坐在窗前，寒意的涼風吹拂麵頰，她仿若無感，隻兩眼空洞無神的凝視著窗外如墨的夜色。
    大概從那時起，她的心就已經死透徹了。
    時光快進到當下，白寧眨了下幹澀的眼眶，淡淡說：“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是了，她該與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說再見才對。
    愛情中不忠誠的人是注定會失去真愛的，她竭力經營過他們的婚姻了，是他非要親手摧毀的。..
    他有什麽資格講後悔？
    白寧扯了扯唇，明明贏的人是她，可那抹笑卻顯得是那樣蒼白無力。
    “寶貝，你聽我說。”
    藍啟辰有些著急，迫切的想要澄清原由。
    “不了，”白寧拒絕的幹脆利落，“我不想聽。”
    已然發生的舊事就讓它隨時光的塵埃掩埋吧，沒必要再挖出來，重複在傷口上撒鹽。
    疼，太疼了。
    她經受不住。
    藍啟辰沉沉長歎一口氣，白寧被他禁錮在懷，鼻間淨是濃濃的酒氣。
    那味道並不好聞，她不喜歡。
    “白寧，我愛你，很愛，很愛……”
    藍啟辰的聲音有些無力，像是疲憊不堪，又像是帶有絲慚愧與自責。
    “或許是習慣你的日日夜夜陪伴，我竟天真的認為你永遠不會離開……那些事我很抱歉，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
    白寧的指腹輕貼在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繼續往下說。
    她微微搖頭：“可惜沒有如果，我們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說的？
    曾經一往情深浸在愛情中的她又何嚐想過他們有朝一日會走到兩兩相望，唯餘失望的地步？
    “老婆，你不在的那些年，我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度日如年，要不是寧寧，我真的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了……”
    藍啟辰吸了吸鼻子，不知是酒精上頭還是發自內心的傷感，他的眼圈竟微微泛紅。
    這是白寧第一次見他如此頹然失神的模樣，與叱吒商場的那位神采飛揚的總裁大相庭徑，判若兩人。
    這場愛情的博弈，誰勝誰負，真的重要嗎？
    “嗯，我知道了。”
    白寧垂眸，平靜回應：“別說了，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