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清溝大隊，養著水庫走，很快就到了北湖公社的張家鋪。直奔采購站而去。
    “你好，我是紅星軋鋼廠的采購員，我叫何雨天。這是我的條子。”
    “老叔，謝了啊。”
    “後生，別想了。
    “沒事。”
    小前彎大隊不在這次何雨天要去張家鋪的路上，隻能下次再來了。也不知道下次來還有沒有西瓜剩了。
    “老叔，能不能引薦一下你們村的村長，我想收到西瓜。”
    沙站長接過了何雨天的條子，看了看確實是軋鋼廠的采購科的公章，沒有問題。
    臉上立馬帶著笑容，說道，“你好，同誌，我是采購站的站長，我叫沙雲慶。”
    “你好，我是采購員何雨天。”
    “何采購，你們要的2萬斤棉花，早就準備好了。
    現在就在倉庫裏麵放著呢。”
    “沙站長，都是一等品吧？”
    “放心，村民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都是一等品。”
    “那就好。
    我這第一次任務，必須辦的漂漂亮亮的。”
    “那行，那我就安排人送貨了。
    你在這裏坐會，等好了，我讓人通知你出發。”
    “誒，好的。
    你去吧。”
    沙站長走了有10分鍾，一個年輕的辦事員跑了進來，對著何雨天說道，“何采購，一切已經準備妥當了。可以出發了。”
    “嗯。好的。”
    何雨天走了出來，果然看著一排木板車，足足有20多輛。
    這麽算的話，一輛車最少也有78百斤。每輛木板車的前麵都是一個壯漢。
    “出發。”
    隨著沙站長的一句話，木板車都動了起來。
    何雨天也推著自行車一起和大家走著。
    沙站長邊走邊對著何雨天說道，“何采購，你是城裏人吧？”
    “嗯，怎麽了？”
    “沒事，隨便聊聊。”
    “沙站長，我剛剛來的時候，遇到一輛運西瓜的牛車。
    你們這還種了西瓜啊？”
    “我們這種的不多，大都是門前屋後種上幾株自己吃。
    要說種的多的，要數青溝公社。
    那邊的山區種的西瓜又多又好吃。
    怎麽，何采購，你想吃西瓜了？
    這簡單，我去地裏摘幾個給你。”
    “不用。我不是想吃西瓜了。
    我這不是剛剛成為正式工嗎，想著多做點事情，可以在領導受到重用。
    今天不是看見西瓜了嗎，我突然發現，今年我們廠裏還沒有誰去收過西瓜。
    我要是收來了西瓜，那不是就鞥你得到領導的重視了。”
    “這樣啊。
    別的公社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公社，你要是下苦心去收的話。
    一個村子1萬斤往上的西瓜還是收得到的。
    你不知道，我們這村民種的西瓜不多。
    最多的也就幾畝地，更多的就種了一畝地，都是山腳的旱地。
    村裏的政策，自己開荒自己種地。
    如果種糧食的話，那就會被收走，統一管理。
    但是，如果是種菜種瓜果，反而可以留下來成為自己的私產。
    所以，我們這邊都是拚了命的開荒種菜種瓜果。
    最好賣、最好管理的就是西瓜了。
    大多都種的是西瓜。
    而且因為種的人多，賣的也便宜。
    很多城裏的商販都到這邊來聯係收購西瓜。
    不過，因為他們給的價格低，很多村民寧願自己推著西瓜進城去賣。
    你要是想去收購西瓜，我估計難。
    我們這邊的西瓜不是指標內的，村民們可以自由的處置。”
    “哦，我知道了。謝謝。”
    沙站長知道何雨天是正式的采購員，就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了。一看就是想收了西瓜自己賣，至於說的給廠裏麵。他是不信的。
    何雨天不是第一個打聽這事，也不是最後一個。
    何雨天聽了沙站長的話，有點無語了。我就是問你有沒有西瓜賣，你跟我說了一大堆。
    不過，何雨天沒有絲毫的不耐煩。這些話都是實在話，何雨天聽了對收購西瓜去賣的想法完全淡了。
    不過呢，收不到西瓜也沒事，大不了自己作弊。不過，何雨天現在不缺錢，沒必要去勞心勞力做這些事情。
    沙站長看何雨天問起了西瓜的事情，於是吩咐了一起來的一個辦事員回村去了。
    沒過多久，一輛拉著一車西瓜的木板車就追了上來。
    何雨天看見了也沒問，沙站長對著何雨天說道，“何采購，那車西瓜是站裏給你的見麵禮。
    你畢竟第一次來。”
    “這怎麽好意思呢。”
    “都是這樣做的，何采購你要是不收的話，那就真的不合適了。”
    “哎，盛情難卻。
    沙站長，真是多謝你了。”
    “何采購，你太客氣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後在一起工作，你多照顧。”
    “沙站長，那我可得和你好好聊聊了。
    畢竟我剛剛接手這方麵的工作，不太清楚你們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
    “何采購，我們采購站聽上去好像隻負責采購。實則不然。
    采購站，對上要完成各個部門、企業的采購需求，對下要保障村民們生產出來的東西能夠賣出去。
    這一來一回不但有損失，更多的是供需之間的逆差。
    你說，每年上麵都有任務指標下發，你說村民們生產了，結果不要了，或者生產多了。
    你說，我是不是要被下麵的村民們指責。
    你說，如果村民們受災了，或者壓根就沒有去進行生產，完不成生產任務，最後的結果是不是我們采購站完不成任務。
    你說，我這工作還做得下去嗎？上級領導怎麽看我？
    何采購，我難著啊。”
    “謝謝。”
    “你是紅星軋鋼廠的采購員？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哦，我原來不負責這個。現在才負責這個。”
    “謝謝。”
    何雨天順著女孩給的方向，往辦公室走去。門沒關，裏麵有一個中年男子。
    何雨天輕輕地敲了敲開著的大門，說道，“你好，我是紅星軋鋼廠的采購員。”
    “進來吧。”
    “坐。”
    “哦，我們站長在裏麵呢。”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坐在大廳裏麵值班。
    何雨天一邊想著，一邊往前麵走著。
    “哦。把你的條子給我看看。”
    “嗯。”
    “行吧，看你這年輕人鬥誌這麽足。那我就告訴你吧。
    我是小前彎大隊周嶺村的，我們那不少人都種了西瓜。
    你買不到西瓜的。”
    “老叔，不努力一下怎麽會知道成功不了呢？”
    不過，每年都有人來收購。
    一般人買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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