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你們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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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朔回到定遠侯府, 心裏還想著蘇邀月跟他說的迷路林之事。
到底是蘇邀月在說謊,還是……洛川在說謊?
“迷路林的事情?”洛川定定盯著蕭朔,“可是蘇邀月跟哥哥說了什麽?”洛川慘然一笑, 雙眸蓄著眼淚看向蕭朔,“哥哥也寧願相信外人,卻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嗎?”
【迷路林內, 洛川對陸枕有救命之恩, 就是因為這份恩情,所以兩人才得以結緣。】
腦中突然冒出這麽一段話來,蕭朔神色一怔,然後機械般地點頭,“相信你。”
洛川露出欣慰的笑,“還是哥哥最好。”
蕭朔從洛川的院子裏出來,站在水池邊使勁晃著自己的腦袋。
路過的家仆看到這個模樣的蕭朔,以為自家這位小侯爺又喝醉酒了。
蕭朔扭頭看向那家仆, 神色怔怔, “我腦子壞了。”
家仆:……這麽多年,您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了。
“哪能呢, 小侯爺能英明神武,整個京師城內誰能比得上您呀?您昨兒不還獵了一頭鹿嗎?”
蕭朔隨手扔給那家仆一兩銀子打賞。
蕭朔回到自己的院子, 從床底下搬出來一壇酒, 喝了半壇子之後,踉蹌著站起來, 決定再去試試。
現在大概是淩晨一兩點的樣子,正是人類最困倦的時候。洛川本來身體就不好,硬撐著招呼了蕭朔一次,正要睡了,不想她這位哥哥又回來了。
“怎麽了,哥哥?”洛川隻好再重新穿戴好衣物出門去,如此一番折騰,麵色更白。
“就是,我想再問問你,迷路林的事。”
洛川蹙眉,眸中露出不耐之色。可很快,她就變成了一副悲切表情,“哥哥還是不相信我?”
【迷路林內,洛川對陸枕有救命之恩,就是因為這份恩情,所以兩人才得以結緣。】
蕭朔聽清楚了,他呐呐道:“相信。”
洛川輕輕吐出一口氣,她這位哥哥還是很好利用的。
洛川走到木施邊,剛剛褪下身上的外衫,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誰?”
“我。”
洛川:……
又是蕭朔。
男人又回來了。
洛川隻得再穿上衣物,然後走回來開門。
晚間風大,洛川折騰地身上浮出一層薄汗,被風一吹,更覺得頭暈腦脹。
“我想問問關於迷路林的事。”
洛川:……
“哥哥你是不是喝酒了?”
蕭朔點頭,“喝了一點。”
洛川深吸一口氣,努力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道:“我知道哥哥是關心我,迷路林的事情我已經不怪蘇邀月了。畢竟她出身如此,為了自己謀取利益也是正常的。”
“好。”蕭朔點頭,轉身走出幾步,然後又猛地回頭。
洛川就站在那裏盯著他看。
蕭朔朝她點點頭,終於轉身走了。
完了,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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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蕭朔一人在京師城內策馬,然後鑽進了煙花柳巷內。
他該去喝點真酒了。
蕭朔在花街裏喝了三個時辰,一直到早上六點,才懵懵懂懂的起身,然後準備回定遠侯府,不想曲曲繞繞,自己竟然走到了永寧公府門口。
蕭朔望著永寧公府的角門,抬腳踹了上去。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和身體裏好像住進了另外一個人,他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一樣,跟著那道聲音撥一下,動一下。
“開門,開門!”
看守角門的人聽到聲響,趕緊跑過去開門,就見蕭朔搖搖晃晃的推開他往裏麵去,一邊走,一邊撞牆,一邊大喊,“君聞呢?我找君聞!君聞呢!我的君聞呢……嗝……”
蕭朔打了一個奇臭無比的酒嗝,看門的攔不住,趕緊叫人過來,一起把蕭朔架到了一旁的花廳裏去。
“小侯爺,您自己坐好,奴才去給您端一碗解酒湯來。”管家將蕭朔安安穩穩地放到太師椅上,然後轉身出去給蕭朔拿解酒湯。
管家走後,蕭朔迷迷糊糊的起身,左右看看,嘟囔一句,“君聞不在這……我去找他……”
等管家端著解酒湯過來,隻見大廳裏哪裏還有蕭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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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昨天晚上吃多了鹿肉,肚子飽腹感極強。繞著小院子跑了一圈之後又跳了十幾個繩,然後又扭曲著身體做了三分鍾瑜伽,最後選擇放棄。
明天再美麗吧。
能用錢堆出來的美麗都不是事。
蘇邀月大概是淩晨一點的時候睡的,現在是早點六點多,才睡了五個小時,蘇邀月就被人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床帳外麵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型高大挺拔,穿了件深藍色的袍子,隱隱還有一股臭臭的酒味湧來。
蘇邀月嫌棄的用被褥蓋住鼻子,然後又想著陸枕什麽時候有寶藍色的衣裳了。
“君聞,君聞……”
蘇邀月閉著眼睛睡了一會兒,她以為很久,可實際大概隻有一兩分鍾,然後她聽到一道聲音,第一反應是為什麽陸枕的嗓子變得這麽粗?
然後猛地一下驚醒,站在自己床邊的根本就不是陸枕。
蘇邀月一下坐起來,就見蕭朔站在床帳前,抱著那件陸枕掛在木施上的衣服,一邊蹭,一邊喊,“君聞,君聞……”
蘇邀月:……變態啊你!
“還給我!”小娘子猛地一下起身,一把扯過陸枕的衣服抱進懷裏。
咦,太惡心了!好臭的酒味!
“你幹什麽?把君聞還給我!”蕭朔伸手去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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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枕從翰林院出來的時候大概是六點,長泉已經架著馬車在外麵等著他了。
陸枕伸手揉了揉眉心,臉上能看到明顯的疲憊之色。
可不是嘛,從來不爆肝的自律型老頭作息男二突然進入了高速運轉996工作單位,怎麽可能不累。
陸枕上了馬車之後走到馬車裏間,裏頭置著毛巾和臉盆,還有漱口用的茶水和鹽。
陸枕收拾完自己,臉上那股熬夜的疲憊感終於消失。
很快就到了永寧公府,馬車駛入角門,陸枕在院子前下馬車,路過甬道的時候腳下踩到一塊東西,他低頭將其撿起來,這是一塊心形的鵝卵石。
“這好像是昨日小侯爺拿過來送給蘇娘子的。”長泉覺得這石頭眼熟,恍惚間想起這事。
陸枕眸色微動,他下意識握緊這塊鵝卵石,然後抬腳往屋內去。
屋子裏的戰爭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狀態。
蕭朔喝了酒,行動遲緩,像隻老年喪屍。
蘇邀月仗著自己年輕靈活,對著蕭朔猛踹,然後一不小心,踩到地上陸枕的衣物,連帶著蕭朔,兩人紛紛倒在了床鋪上。
厚實的床帳籠罩下來,蘇邀月壓在蕭朔身上,撲鼻就是一股酒臭味。
“嘔……”
陸枕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麵。
小娘子身穿褻衣,跟身形高大的男人倒在一起,兩人手上還各自拽著半截衣服。
看姿勢,是曖昧的。
可如果換一個方向看,就能看到蘇邀月幹嘔的臉。
陸枕抬手,手裏的鵝卵石朝前砸過去,精準地砸到蕭朔臉上。
“咚”的一聲,蕭朔額頭迅速浮起一大塊青腫痕跡。他睜大眼,定定盯著帳子頂部的青色繡紋,依稀記起,在蘇邀月沒有來之前,他時常喝醉了之後往陸枕這裏跑。
兩個人躺在一起,睡覺。
蘇邀月感覺到身後來人了,她扭頭一看,發現竟是陸枕。
等一下,陸枕喜歡男人,蕭朔正好又是個男人,剛才蕭朔還抱著陸枕的衣服像個變態一樣不放,難不成……他們兩個竟然互相暗戀?
隔著一層床帳,蘇邀月看不清陸枕的臉。
她隻能看到他逐漸逼近的身影。
“你們在幹什麽?”男人冷著嗓子,帶著春日的陰寒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