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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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的時候就要集合排練了, 九點的時候上台一起演奏,而這會兒已經七點半了,那個把她小提琴的琴弦剪斷的人, 估計就是想著時間這麽短她肯定來不及再去買一把新的來了!
不過幸虧程荔月提前有準備, 她總共有三把小提琴,一把放在家裏,一把放在這邊學校的櫃子裏, 還有一把被她放到了爸媽租來給她中午休息的那個房子裏。
之前便說了,那個租的房子離少年宮特別近,出了門兩三分鍾就能走到了, 這會兒去把那把小提琴拿回來,來回也不過是五六分鍾的事情。
那個人不就是想著讓她上不了台演出嗎?她偏不如他的意。
程荔月放下這個已經被剪斷琴弦的小提琴, 然後快步走到了少年宮的門口,去找在門口那邊等著的哥哥幫忙。
裴立戎聽了,臉色一變,立即道:“你先在這邊等著, 我騎自行車過去幫你拿。”說著就拿著妹妹遞過來的鑰匙趕緊出發了,然後不到五分鍾, 就帶著小提琴回來了。
裴立戎嚴肅道“知道是誰幹的嗎?到時候可以報警。”
“我已經有了一個懷疑的人選了, 一會兒我就去詐詐他。”程荔月握拳道。
程荔月懷疑的那個人就是之前一直對她有敵意的劉軍, 她覺得這事很有可能是他做出來的。這會兒她特意是從後門抱著琴進的教室, 這麽一來,坐在前麵的劉軍便看不到她懷裏的這把小提琴是從外麵帶回來的,隻會以為這就是後麵櫃子裏的那一把。
程荔月抱著小提琴, 從劉軍麵前緩慢走過, 而且一邊走一邊對前麵坐著的孟林珍笑著說道:“我剛剛去拿小提琴的時候真的是嚇了一跳呢。”
劉軍聽到了這句話, 在位置上暗喜。
孟林珍她轉身道:“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
程荔月繼續道:“我第一眼看到小提琴的時候,還以為琴壞了呢,這樣我就沒法上場了,到時候就隻能去找老師幫忙了,老師要是知道我這麽粗心,肯定會批評我的,而且這個小提琴還是老師他們發的呢,讓我們好好愛護著。
還好是我看錯了,小提琴沒有壞,隻是琴弦鬆了一點,我給它調了一下,現在就又好了。”
“那太好了,隻是琴弦鬆了一點沒事,小提琴沒壞就行。”孟林珍感歎地說道。
“對呀,虛驚一場呢,現在我拉一下,你幫我聽聽音調好了嗎?”程荔月故意就站在劉軍不遠處拉了一下小提琴。
“嗯,調好了,音沒有問題。”孟林珍聽完之後肯定地說道。
而這會兒劉軍他有些慌了,自己明明就是把那個琴弦給剪斷的,剪刀還在挎包裏呢,怎麽可能隻是琴弦鬆了,他情不自禁地道:“不可能,肯定是斷了的,怎麽可能是鬆了呢,這肯定不是原本的那把小提琴。”
程荔月聽到之後上前說道:“我剛剛隻說小提琴可能壞了,可沒有說我的小提琴琴弦斷了,請問劉同學是怎麽知道的呢?難道是未卜先知嗎?”
劉軍有些慌張,眼神有些飄忽地說道:“我隻是隨便一猜,隨口說一說罷了。”
程荔月她把手裏的小提琴收好,冷著臉道:“劉同學一開始還真的說對了,我的琴弦的確是斷了,還是被人故意弄斷的,隻不過這事估計也就我這個當事人和那個弄斷我琴弦的人知道,劉同學這會兒卻知道了,還能一口咬定我手裏的這把肯定不是原本的小提琴,這就不得不讓我多想了。
或許,劉同學就是那個把我小提琴琴弦弄斷的人?”
因為這會兒班裏的同學大多數都來齊了,程荔月和劉軍的話,也都被周圍坐著的同學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這會兒看著劉軍也都有些懷疑。畢竟程同學說得對,她一開始也沒說自己琴弦斷了,劉軍這個外人是怎麽知道的?而且還是在程同學小提琴的琴弦被人故意弄斷的這個節骨眼上說出這樣的話,不得不讓人懷疑。
劉軍他這會兒冷汗都要嚇得流出來了,他原本做下這件事的時候,也是想著反正沒人看見,隻要他不說,別人就算是懷疑他做的也沒辦法,反正也不能給他定罪。
可是剛剛他程荔月那麽一激,他沒忍住就不小心說出了她琴弦肯定斷了這件事。劉軍知道,這會兒自己要是承認肯定就慘了,所以不管程荔月怎麽說,他就一口咬定道:“我剛剛隻是隨口說說,聽你說琴壞了,猜測一下是琴弦斷了也犯法嗎?你憑什麽咬定是我把你的琴弦給剪斷的?”
程荔月聽了劉軍這話簡直要笑了,她沒忍住諷刺道:“我剛剛隻說琴弦是被人為弄斷了的,可沒說是怎麽斷的,琴弦可能是崩斷的,可能是被拽斷的,這會兒除了我可沒有人知道是剪斷的,劉同學怎麽就又知道了?
先是在我說小提琴壞了的時候,劉同學就未卜先知的知道是小提琴的琴弦斷了,然後我還沒說是怎麽斷了的時候,劉同學就又未卜先知的知道了是被剪斷的。
這麽多巧合,劉同學你想否認這事跟你沒關係,好像也有點不可能吧?”
周圍的同學聽著劉軍這不打自招的話,也都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了,看來程同學的小提琴琴弦就是被劉軍剪斷的,而且還挑在了這麽一天,實在是居心叵測。
於京和另外一位男同學道:“程同學,這事我們一定要報給老師知道,我們小提琴班上不能有這樣人品低劣的人。”
程荔月她當然是要告訴老師的,不然難道還要大發慈悲把這個劉軍給放過去嗎?留他繼續在班上,是要繼續礙自己的眼嗎?
而這會兒正好薛會薛老師先進來了,程荔月立馬就把這件事情報了上去。
薛老師聽到這個,臉色一變,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情。在現在才剛開始練小提琴,都還沒正式入行的時候,這個劉軍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會兒要是不管,以後指不定還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
而且退一步講,就算劉軍他天分出眾,最後培訓結束被留下了,然後分到了不同的院團那,可是同樣是小提琴手,誰敢跟這樣的人在一個樂團裏?保不準在哪次演出之前,因為嫉妒你,就在小提琴上做手腳,到時候演出途中小提琴出了問題,那才是事故。
薛會他在樂團這麽多年了,這樣的事情也是見過的,之前樂團裏隻要發現一出這樣的事情,最後都是直接開除了,從來都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少小提琴手因為害怕自己的琴被做手腳,每次上台前都是習慣性地把小提琴檢查一遍的,隻不過總是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讓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的最好處理辦法是,從一開始就不要讓這樣的人進入樂團內。
所以對於薛會來說,這個叫劉軍的可以說是踩了大雷了。
薛會直接道:“劉軍同學你一會兒不同上台了,後麵等候處理。”這麽多同學剛剛都在劉軍旁邊聽到了他說的話,薛會並不覺得他會是被冤枉的。
而劉軍他哪裏就能這樣認命,一個勁地說道:“我沒有做這件事,剛剛隻不過是隨口一說,憑什麽給我定罪?”
隻不過班上聽到他最開始說的話的同學們可都不信,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情?
而這還不算完,程荔月繼續道:“我的那個小櫃子是鎖著的,劉同學能把我的小提琴的琴弦剪斷,肯定是先把鎖撬開的。劉同學連撬鎖都會了,還有什麽不會的?以後放在櫃子裏的東西還安全嗎?”
薛老師沒想到這個劉軍居然還會撬鎖,這就越發不能容忍了,不管是什麽單位,都不會想要一個疑似會撬鎖的小偷的。
“除此之外,我猜測劉同學用來剪斷我琴弦的剪刀應該還是在的,要麽是藏在了教室,要麽是藏在了宿舍,肯定是不會丟了的。到時候老師可以讓人去搜一搜,這也可以算是證物了。”
程荔月清楚,這個時候的剪刀可不便宜,就是買也需要票呢,要是劉軍敢把剪刀丟了,回去之後被他爸媽發現,指不定就吃不了兜著走,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是要把剪刀再帶回家的。
劉軍聽到程荔月這句話,臉都白了,他的確是把剪刀藏到了挎包裏,放在了宿舍枕頭下,剪刀他是不敢扔的,家裏就這一把,沒想到程荔月她居然會想到這個。
程荔月說完,一個和劉軍同宿舍的男同學道:“今天早上劉軍起得是我們宿舍最早的,他說今天就要上台演奏了,想要去練琴熟練一下,後來到了大概七點左右,他又回來了。
宿舍離教室那麽遠,平常我們沒有要緊的事情,早上出了宿舍都是不會回去的,而今天早上劉軍破天荒又回宿舍了,那個時候他應該就是帶著剪刀回來的吧。”
薛老師這會兒直接道:“這事我馬上讓少年宮這邊保衛科的人去查,今天你們先安心上台,不要打亂你們的節奏,後麵老師們肯定會給大家一個處理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