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出來了, 老婆美死我了！】
    【斯哈斯哈，辣死我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軟軟的狗！】
    【蛙趣！我的旗袍老婆！！】
    【老婆好會釣啊！釣死我了！！】
    彈幕像是瘋魔了一般, 比以往任何一次還要更激烈一些，盛阮掃了一眼這些觀眾小天使的虎狼之詞, 忍不住紅了耳尖。
    “不許這樣調戲我……”
    盛阮有點被驚到了, 睜著一雙宛如雪水洗淨的澄澈眼睛，呐呐地開口, 像是有些難為情，轉過臉去不敢再看光屏上的話。
    他這話一說出口，不知道是刺激到了直播間觀眾的哪根神經, 大家仿佛就喜歡看小美人這樣可憐巴巴卻又無力反抗的模樣，彈幕瞬間被一片汙.言.穢.語占據, 係統看著這些言論，都覺得自己內部發熱快要燒壞了。
    若按照這本書的標準來審核，這些新的彈幕大概全部都要被屏蔽掉！
    盛阮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有點臉紅, 畢竟他的的確確才剛剛給紀辭發了那樣的語音消息，這一點無可辯駁，他確實是存著釣男人的心思。
    盛阮腳下踩著細高跟, 有點站不穩，小腿微微打著顫，耳朵上墜著的一對小扇子也隨之搖曳, 垂絲的流蘇輕飄飄地撫在他頸側, 帶出一點酥麻柔軟的觸覺, 宛如被一隻透明的靈巧至極的手柔柔地撫摸著。
    像是過電一般的觸覺, 致使他整個身體都輕輕地晃著, 配合臉蛋眼尾上的一抹紅，仿佛微醺的醉人情態。
    盛阮扶著牆壁小步小步地挪到了椅子上坐下來。
    才不過十幾步的距離，便走得他整個人開始小喘氣。
    紀辭那邊遲遲沒有回複消息。
    盛阮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9點了，直播時間也已經到了，他是和紀辭約好了要晚上一起玩遊戲的，因此覺得有些疑惑：“紀辭是還沒看到我的消息嗎？為什麽不回複？”
    【純情小紀肯定被你迷暈了，太蠱了，我的軟軟老婆！！】
    【阮寶也給陸神發一張，發完之後再撤回，告訴他發錯人了hhhh】
    【樓上好損，我好喜歡哈哈哈哈】
    係統也看見這一條，特意圈出來，攛掇盛阮：“宿主要不要試試？反正就刷個存在感，似有若無地撩撩他，看看他反應。”
    盛阮偏著頭沉默了一瞬，他內心其實不太像玩弄別人的感情，但是身上又背著任務……
    他糾結了一瞬，這個女主播的劇情是這本書主角成長的必經之路，係統說的有道理，他不騙，也自然會有下一個人來騙。
    要不然……等完成任務他再想辦法好好補償一下陸昶和紀辭好了……
    盛阮點開陸昶的對話框，如法炮製地單獨給他發了那張美豔的照片，又同樣發了一條語音過去，隻是這一次語音裏沒有任何稱謂。
    他發完之後，便直接去將係統自帶發出的那條朋友圈刪除掉了。
    盛阮這個號上就兩個人，既然都私發了，就沒必要留存這個朋友圈了。
    陸昶那邊沒回複，盛阮便卡著兩分鍾的時間，將消息撤回，又發了兩條文字消息過去
    [不好意思陸神，剛才發錯人了心碎心碎]
    [打擾啦~玫瑰玫瑰]
    也不知道陸昶有沒有看見。
    但無論陸昶是否看見了，他這場直播都是要準時開始的。
    時間一到，盛阮便調試好攝像頭，直接開了直播。
    因為剛才走過來折騰出了一點汗的緣故，盛阮抽了一張紙巾想要擦一下額頭和脖頸。
    紙巾才剛觸及到臉頰，他便想起來自己此時是帶著妝的，害怕把狀弄花了，因而也不敢用力去擦，隻好對著鏡子，用細白的手指拈著紙巾，一點點地按壓在洇出汗的位置，從光潔的額頭，到挺翹的鼻尖，再到臉頰兩側，又點上纖弱的脖頸，最後終止在緊合著的領口位置。
    盛阮從小在富貴人家被被嬌養著長大，儀態自然是清貴漂亮，這個旁人做起來可能會顯得油膩造作的動作，由他做起來，卻是說不出的優雅好看，絲毫不顯得輕佻，像是對鏡整理妝容。
    盛阮側身將紙巾拋入垃圾簍裏。
    他剛才全神貫注著看鏡子，並沒有注意到直播間已經湧入了極多的觀眾。
    因為坐下時將椅子往後帶了一些的緣故，有點看不清彈幕上的話，盛阮便拉著椅子傾身往前探了一點，他身體前傾，半塌著腰，便顯得這一節腰肢格外細軟。
    烏黑的碎發順著潔白的側臉垂在他紅唇邊上，顯得誘人極了，偏偏他眼神又純粹得要命。
    這兩種極致的反差感在他身上巧妙而和諧地融合到了一起。
    盛阮湊到屏幕前去看彈幕，平時他發型總是會帶著一層薄薄的齊劉海，這次卻不一樣，除了臉頰邊卷著一些額外修飾臉型的小碎發之外，便再沒有額外的遮掩。
    女主播一張漂亮得驚心動魄的臉在鏡頭下完全展露出來，和平日裏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情美豔。
    盛阮抬手將垂到唇邊的一縷發絲勾到耳後。
    分明是十分正經的動作，卻引得彈幕瘋狂尖叫。
    ——老婆！我的旗袍老婆！！
    ——中國風的軟軟，老婆美貌鯊我！(狂掐人中！
    ——旗袍老婆嘶哈嘶哈，天鵝女主播唯一，每天期待軟軟老婆的變裝。
    天鵝直播間的彈幕和係統光屏上的倒像是一撥人一般，隻是要更克製一些。也有彈幕還在吃軟軟和陸昶的瓜。
    ——軟寶，你和陸神真的沒關係嗎？
    ——軟軟，嗚嗚嗚我真情實感磕你和陸神的qaq。
    盛阮盯著夾雜在這其中的幾條畫風格外不一致的彈幕，手機上前後收到了陸昶和紀辭的消息。
    她低頭去看手機。
    陸昶剛從訓練室出來，第一時間便看到了軟軟的的消息。
    是一張旗袍美照和一段語音，這張圖片看起來隻是隨意的一張對鏡自拍，並沒有刻意去擺弄什麽姿勢，卻一眼將他的魂都要勾走了，陸昶險些握不住手機。
    “沒事兒吧？”宋河奇怪地看了一眼陸昶，抬手想搭上陸昶的肩，湊過來看他屏幕，嘴上調侃道，“真像黑子說的年紀大了手抖了？”
    陸昶輕巧地躲過去，冷淡地掃了宋河一眼，將手機息屏揣進兜裏。
    這是軟軟主動發送過來的自拍。
    陸昶心裏湧動著隱秘的歡愉，幾場訓練賽帶來的微弱疲憊感一掃而空，他覺得自己腳下格外輕盈，像是踩在柔軟的雲朵上，也懶得和宋河瞎扯：“剛才你那幾個下飯操作，想好怎麽和教練解釋了？”
    宋河哀嚎一聲，陸昶沒理他，徑自越過宋河拐入自己房間，他掏出手機解鎖，將照片存入手機，才小心翼翼到帶了一點虔誠地意味去點開了語音。
    軟軟說話時應該湊得離手機極近，略帶羞澀的好聽聲線，詢問他這件旗袍是否好看，陸昶戴著耳機，這聲音播放出來，仿佛耳畔情人的低語。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間停滯之後，又開始劇烈跳動，如擂鼓一般。
    軟軟她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難道她是喜歡自己的嗎？
    這個念頭令陸昶的心也跟著一下子飄到了雲端，像是被香甜的蜜糖浸泡著，令他立即萌發出來一股衝動，想要和軟軟表白清楚一切真相。
    他沒有被盜號，他隻是想要保護她，他也的確是想要追求她……
    陸昶正欲重新聽一遍，這兩條消息卻突然被撤回去。
    他正愣怔著，軟軟那邊又發過來新的消息。
    居然是發錯人了……
    原來是發錯人了。
    陸昶指尖還停在屏幕上。
    心髒仿佛一下子從飄乎乎的雲端徑直跌入到幽暗無底的深淵一般。
    他被最後兩條消息幾乎要砸暈了，香甜如蜜的糖水一瞬間變成要人性命的□□，一絲難以言說的艱澀從心髒蔓延到他肢端。
    宋河一言成讖，陸昶這會兒倒是真切地覺得自己手有些抖了，就像那些等著他墮下神壇的黑子們期盼的一樣。
    陸昶想問一問她，這條消息原本是想要發給誰的？
    但他又想不出來，現在的他又有什麽立場去問呢？
    就連“追求者”這個身份，都被他親手摘掉了。
    陸昶打在聊天框裏的“好看”兩個字，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麽發出去了。
    他打開天鵝直播，軟軟絕地逃殺直播間剛剛上線。
    女主播看起來比照片還要更美豔幾分，或許是因為動態的畫麵顯得她整個人更靈動，一雙漂亮的杏眼，眼尾上挑，目含秋波。她分明是在一本正經地擦拭汗珠，幾根纖纖細指卻仿佛隔著屏幕撥動了陸昶心底的弦。
    他用小號刷了10個飛船過去。
    才重新切換到微信頁麵，鼓起勇氣將“好看”兩個字發過去。
    他猶猶豫豫，心髒像是泡進了醋壇子，糾結了半天，還是裝作不在意地樣子問了出來：
    [陸昶：好看]
    [陸昶：上麵的消息我看見了酷酷，你是打算要發給誰的呀？]
    剛剛打完隊伍磨合的訓練賽，和整個隊伍的適配程度要比紀辭自己預估的更好一些。
    複盤之後，教練又單獨和他叮囑了幾句，才滿意地放他離開。
    時間已經要到9點，紀辭從訓練室出來，打開手機，便看見軟軟的消息。
    他沒多想，便直接打開微信。
    入眼便是一張極漂亮的圖片，漂亮的姑娘穿著暗紅色的旗袍，美得勾魂攝魄。這樣一張好看的臉，似乎每一種風格她都能駕馭得極好，尤其是這身旗袍造型……
    不得不說，漂亮得讓人呼吸都要停滯。
    “你怎麽了？”
    宋河正要進去找教練挨訓，卻見到剛來的新人隊友像是丟了魂一樣呆站在訓練室門口，便忍不住拍了一下紀辭的肩，“你也手抖了？”
    紀辭原本就有點放空的狀態，被他這突然一拍，手指點到
    “紀辭哥哥，你覺得這件旗袍好看嗎？”
    好聽的少女聲音通過手機聽筒傳出來，是刻意壓低了的腔調，便仿佛帶著少女心事一般的羞羞怯怯。
    “我草？”
    宋河被驚到了，他眼睛飛快地瞟了一眼紀辭的手機屏幕，旗袍美人一閃而過，便被紀辭遮住了。
    “好漂亮！”
    即便是隻看到了模糊的一張縮略圖，也能看得出來是個頂尖的美人，宋河看了一眼臉色微紅的紀辭，好奇問道：“你女朋友？”
    紀辭也被這聲甜美的“紀辭哥哥”弄得暈暈乎乎，他用僅存的理智回答：“現在還不是。”
    宋河狐疑地打量著他：“這是你說的那個‘還在追’的小美人？”
    都這麽甜甜蜜蜜地喊哥哥了，還用追？
    這不是妥妥的雙向奔赴嗎？
    “嗯。”紀辭點點頭，他和盛阮約定好了晚上雙排打遊戲，眼看時間要到了，他急著脫身，便說道：“教練在裏麵等你，那我先走了，宋河前輩。”
    “……行。”
    可能這就是現在小年輕的情趣吧，宋河舔了女神好幾年，經驗老道，一眼便看出紀辭這是急著要去找小女朋友談情說愛去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他也不再纏著新人隊友。
    看著紀辭背影消失，宋河立即掏出手機，開始跟陸昶八卦“”
    [宋河：你猜我剛看到了什麽？]
    [宋河：紀辭他估計跟你一樣，墜入愛河了。]
    他想了想這這兩人的區別，又給陸昶補了一刀：
    [宋河：但據我觀察，紀辭和他的旗袍小女友是雙向奔赴，雙雙墜入愛河哦~]
    “謝謝唯愛軟寶送的10個飛船~”
    盛阮照例感謝完禮物，低頭看著陸昶的回複，照片和語音他應該都點開了，那他這兩條消息，到底是不是被觸動了呢？
    盛阮在心底問係統：“這個我要怎麽回？”
    係統也不明白：“你在刺激他一下。”
    盛阮思考了一下，於是回複道：[是心上人。]
    他又反問了一下，[陸神有喜歡的人嗎？]
    “！”係統驚呆了，“阮寶，你好直接！”
    盛阮奇怪：“不是你讓我直球一點嗎？”
    紀辭的消息就是十分直白的誇獎。
    [紀辭：非常漂亮，這身旗袍特別襯你。]
    [紀辭：美到讓人不敢直視。]
    紀辭的這幾條消息才像是見到漂亮姑娘該有的反應，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不喜歡美好的東西。
    隻要紀辭是個取向和審美正常的男人，盛阮便覺得自己拿下他的概率還是蠻大的。
    盛阮心底安心，麵上便不自覺帶了笑，低頭回複紀辭：
    [你訓練結束了嗎？]
    [我開直播了！]
    紀辭回複很快：
    [紀辭：我正在看你直播。]
    [紀辭：上號。]
    盛阮心滿意足放下手機，看著屏幕微微一笑，回答彈幕之前的問題，“我和陸神之前隻是偶然排到，我也很喜歡陸神的操作哦~”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今天還是打遊戲，前兩天一直唱歌，都快不想個遊戲主播了。”
    彈幕一片彩虹屁，紛紛表示無論軟寶做什麽都喜歡。
    軟軟這話說得沒什麽毛病，滴水不漏的一句廢話。
    陸昶心情有點低落。
    他視線落在宋河新發來的消息上，他向來不愛八卦。
    別人談戀愛有什麽好看的，那個新來的紀辭愛跟誰談就跟誰談，隻要技術過硬，戰隊也不會管那麽多。
    陸昶一下子聯想到自己，心底又忍不住泛起一點酸意，
    真好啊，初出茅廬籍籍無名的小孩兒……
    他視線落在“旗袍”兩個字上停頓了一瞬，目光微沉，旋即將宋河拉入黑名單。
    陸昶看見屏幕裏的女主播低著頭，像是在回複微信，眉目微斂，眼睫濃密卷翹，細細的純黑眼線落在眼尾，向上彎出好看的弧度。
    緊接著他手裏便收到軟軟發來的新消息。
    “心上人”三個字輕飄飄落在對話框裏，卻像是將陸昶心底砸出來一個徹徹底底的大窟窿。
    他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直播間的旗袍美人還在垂著頭，手指頭在屏幕上戳著。
    陸昶看見旗袍美人唇畔漾出一抹明媚的笑意，或許是低垂著眉眼的緣故，使得她整個人顯得溫柔極了。
    她現在在跟誰聊天？
    陸昶酸溜溜地猜測，是那個所謂的心上人嗎？
    [唯愛軟寶送給主播軟軟絕地逃殺 飛船x10]
    陸昶忍著酸意，扣出一行字，點擊發送。
    ——唯愛軟寶：軟軟姐姐在和誰聊天呀，男朋友嗎？qvq
    盛阮看到了這行彈幕。
    叫他姐姐？
    盛阮疑心這是個小朋友，這孩子今晚已經刷了20萬的禮物，隻問了這個問題，盛阮當然是要回複的。
    “是朋友，約他上來一起打遊戲。”盛阮說罷，又有些語重心長地繼續道，“這位唯愛軟寶……小朋友，不用再刷禮物啦，未成年人的話，還是把心思放在學業上，免得父母擔心哦。”
    陸昶心底微動，軟軟真是個善良又溫柔的好姑娘。
    ——唯愛軟寶：姐姐，我上個月成年啦，現在在上大學，這些錢是我的零花錢qvq
    ——唯愛軟寶：姐姐要是不喜歡，那我下次不送了qvq
    好可愛的小孩，盛阮沒再多說，直接登錄了遊戲，雪色的賬號正在線。
    一上線便很快收到雪色的組隊邀請，盛阮毫不猶豫點了同意。
    他心底暗自開心，又是可以躺贏的一天，還能順便刷刷好感。
    盛阮帶著一點笑意，聲線便自然跟著柔和又動聽：“今天也和雪色大神一起雙排組隊~”
    雪色？
    陸昶忍不住輕嗤。
    他對這個人的操作還有點印象。
    愣頭青一樣，喜歡秀操作，實際上操作很一般。
    陸昶在心底暗自和自己比較了一下，倒是和他剛出道那會兒有幾分相似……
    他不覺得六年後的自己，會比不上六年前的自己。
    紀辭見軟軟進了隊伍，便開口打了個招呼：“軟軟，晚上好。”
    盛阮不知道雪色是否會介意暴露自己的真名，便還是在直播間裏叫他雪色這個昵稱：“雪色大神晚上好呀~”
    雪色的聲音溫柔極了：“我看了你今天的的直播，特別漂亮。”
    一對一微信上的文字並沒有什麽殺傷力，盛阮也隻是一看而過。
    但他現在以女主播的身份，當著直播間這麽多觀眾的麵被如此直白地誇獎漂亮，盛阮還是止不住有一點臉紅。
    他於是下意識手背貼上臉頰，感受著自己臉上逐漸升起來的溫度，抿著唇小聲地說：“謝謝。”
    軟軟原本今天就是偏美豔穠麗的妝容打扮，此時端坐著身子，被誇讚之後又含羞帶怯一般地半遮著麵，像是帶著一點嬌矜的小女兒情態。
    像是舊時代的貴族大小姐。
    雪色看著盛阮這模樣，忍不住想要招惹逗她一下：“怎麽不叫哥哥了？”
    ——？？？哥哥？什麽哥哥？情哥哥？
    ——老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已經和雪色大佬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
    ——啊啊啊啊我不允許，軟軟是我一個人的老婆qaq
    陸昶靠在電競椅上，一手搭在桌角，原本隻是一邊不屑地聽著雪色和盛阮對話，一邊又忍不住心底酸溜溜地盯著軟軟麵上的笑。
    雪色最後這句話一說出口，陸昶幾乎要將桌角掰下來。
    他怒視著屏幕裏頂著雪色id的男性遊戲角色，一頭燦爛的粉色頭發氣得快要豎起來。
    這廝怎麽敢的呀？
    讓軟軟喊他哥哥？
    他雙手已經搭在鍵盤上，嘲諷的話呼之即出。
    陸昶忍了又忍，一掌拍在桌上，將他手心都震得發麻。
    他總覺得，這個雪色的聲音，莫名有幾分耳熟，但一時又記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聽到過。
    盛阮怔了一下，臉上的溫度越發高了，暗紅的旗袍將他肌膚襯得如高山白雪，此時這捧白雪染上一層淡粉。
    他也沒想到紀辭會在直播間這樣發問，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呐呐地順從著喊了一聲：“雪色哥哥……”
    陸昶心裏一瞬間又憋又悶，他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快要被氣暈了，
    卻對此毫無辦法。
    分明是紀辭主動開撩讓軟軟喊的哥哥，此時盛阮直白地喊出口，他自己倒像是反過來被撩到了。
    紀辭聲音又帶著第一次語音時候內斂的羞澀，音調柔軟地詢問：“今天想玩哪個圖？”
    “雨林吧。”盛阮喜歡這遊戲雨林地圖的景觀。
    “好。”紀辭當然不會拒絕他。
    盛阮今天和紀辭一起打遊戲，是存著釣男人的心思，就自然不會像平時一樣，小廢物一般地等著躺贏吃雞。
    他於是換上了和雪色的遊戲角色外觀顏色接近的黑裙子，緊緊跟著遊戲裏雪色的腳步，送花花、放煙花這些都隻是基本操作，舔到的盒子裏有好裝備便甜甜地問雪色要不要。
    直播間的觀眾從一開始狂敲問號，到後麵居然坦然接受。
    這兩個人的組合。看著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嬌矜大小姐和青澀又厲害的溫柔大哥哥，遊戲裏又像是公主和為她仗劍的騎士。
    半遮半掩地有點曖昧，但因為兩個人都帶著一點矜持，所以這些互動甚至算不上互撩。
    像是學生年代情竇初開的愛戀萌芽。
    陸昶看得有些牙酸。
    他最終還是難以忍受，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去敲響了宋河的宿舍門。
    “？”
    宋河探究地看著陸昶：“你現在的表情，好像被帶了綠帽？”
    陸昶臉色不善。
    宋河識趣地換了一種更委婉的說法：“或者……被搶了老婆？”
    “……”
    陸昶忍住發癢的拳頭，挑著眉，下頜緊繃著，像是有點難以啟齒一般，半帶著威脅看向宋河，聲音又冷又硬：“你之前用的那個變聲器，給我借用一下。”
    “？”
    宋河頭頂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剛剛成功吃雞的主播軟軟，看著直播間驟然升起的絢爛特效有些頭疼。
    [唯愛軟寶給主播軟軟絕地逃殺送出飛船x10]
    ——唯愛軟寶：姐姐，可以帶我一起玩嗎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