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不速之客攜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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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璿說道:“你的宅院裏,出了些事。”
本以為趙斯聽了以後,會為此感到驚訝,但沒想到他竟神色如常,絲毫沒有變化。
佟璿眉心微蹙,難道,他一早就知道此事了嗎?
隨後,趙斯柔聲回應了兩個字,“無事。”
佟璿心中驚訝,“趙公子,你不問我出了何事嗎?”
趙斯隻是淡淡地回應道:“那座宅院向來都不缺事。”
聽到這,佟璿還是不解。
不過想起先前在宅院時,老婆婆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從她口中得知,在很久以前,宅院的前身是戲院,自從戲台上出事,便再無演出,之後還改成了這樣一座宅院。
或許與當年那件事相比,後來的那些在他的眼裏或許都不算什麽。
兩人沉默半晌,佟璿接著開口說道:“婆婆她……”
提起老婆婆,佟璿的心裏就忍不住悲傷。
而悲傷的對麵,便是對任想想的恨怒。
一股悲傷湧上之時,佟璿也不由得輕微的哽咽。
趙斯平靜地說道:“我知道。”
聞言的佟璿當場又是一頓驚詫,“你……你都知道?”
趙斯說道:“我去看過她了。”
佟璿眉心微跳,“你何時看她的?”
此時,車簾子外的人聽見裏麵兩人的對話,下意識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馬車顛簸,路上的風吹過,簾子也隨之蕩起,掀起之時透過縫隙,可以看見兩人正四目相對。
趙斯說道:“數日前。”
佟璿聲音微沉,帶著輕微的愧疚問道:“你不怪我嗎?”
趙斯平靜地說道:“人各有命,遭遇如此之事,我也不願看見,如今事情已然發生,後悔責怪與否有何用,不如坦然麵對。”
聽到這些,佟璿心頭的愧疚有輕微放下。
趙公子果真是善解人意,其風度常人不可及,佟璿心中也感激。
這匹馬是南秦裏難得的好馬,到達長安所花的時間,正好是佟璿原先那一匹所花時間的一半。
馬車駛到長安城大門時,佟璿伸出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朝外看去。
長安城的動靜並不小,果然如她所料,從裏邊兒逃出來的人幾乎是一個接著一個,即便門口已經有護衛開始阻攔,他們也堅決要推開護衛,拖著一家老小匆匆逃離。
佟璿將簾子放下,回頭與趙公子對視了一眼。
趙斯的手下說道:“沒想到,長安已變成如此模樣。”
昔日的長安,安定且繁華,可如今的長安城,卻是滿城不安,人心惶惶。
在整一個大門口,除了這架馬車是在往裏走,其餘之人都是在往外走。
剛才佟璿掀開馬車簾子眺望前方時,有人已然在暗中悄悄觀察,隨即轉身回去稟報。
隻是此人行事之隱蔽,始終無人察覺。
……
不久以後,有人進宮,走到了趙婧妤身前,拱手稟報,“主人,趙斯進城了。”
嚴妝覆麵的趙婧妤轉過身,冷冷地望著他,“到哪了?”
他低頭拱手回應道:“屬下看見他們時,他們正在城門,準備往裏進。”
趙婧妤神色微變,顯然臉上的神色更嚴肅了起來,“他們?”
從手下的話語裏,她最關注的不是趙斯正在城門,而是他口中所說的“他們”。
能用上這個詞,便證明趙斯並非是一個人。
而在她的印象裏,趙斯很少會帶人一起走,哪怕是他的貼身隨從。
手下應聲道:“是,除了他,還有佟璿。”
“佟璿”二字,讓趙婧妤更加震驚。
她也來了?
她是怎麽會和趙斯一塊兒進長安的?
她不明白,這兩人,怎麽想都是八杆子也打不著的,可怎麽就偏偏走到一起了?
手下跪在原地,等待趙婧妤發出下一個命令。
但等待許久,也不見趙婧妤有何指示。
當他抬頭時,看見趙婧妤正坐在凳上,右手抓住毛筆,寫著東西。
他不知趙婧妤在寫什麽,當然,他也管不住。
趙婧妤想讓他知道他便可以知道,不想讓他知道,即便到了下輩子他也不一定能知道。
不久後,她將寫好的東西,卷成了一個小卷紙,隨後走到了窗邊。
窗外飛來一隻白色的信鴿,她將卷紙綁到了它的腳邊,隨後將它放飛。
等到信鴿飛遠以後,趙婧妤回頭,說道:“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都不可以讓他們二人進宮。”
手下微微一怔,隨後應答了一聲。
當他起身準備離開時,趙婧妤說道:“等等。”
“主人,您還有何事?”
趙婧妤說道:“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都務必讓他們兩人分開。”
手下拱手應答道:“是!”
等到手下離去許久,趙婧妤剛坐下,門外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趙婧妤抬眸望去,見到任想想走了進來。
趙婧妤說道:“誰讓你找我的?”
任想想說道:“我自己要找的。”
趙婧妤氣場固然強大,在她麵前,任想想被碾壓一頭。
不過,任想想心中有底氣,根本不擔心會失算。
趙婧妤並不喜歡被人不打招呼就上門,不過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這個人帶來了她想要的東西。
抓住了這一點,任想想便足以胸有成竹。
任想想繼續前進,走到桌邊,從衣袖口袋裏拿出了一樣東西。
趙婧妤望過去,見是一副被卷起來的畫。
任想想雙手將畫呈給她,“給你。”
趙婧妤眉宇之間閃過一絲疑惑,“這是何物?”
接觸過太多不安全的東西,讓趙婧妤對於他人送來的東西,都尤其的謹慎。
尤其這來曆不明的畫,作為長期與天下第一毒王接觸的人,她見過太多物品攜毒致使他人中毒之事,所以在還未確定任想想的目的之前,她不碰這畫分毫。
而任想想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唇角微微一勾,說道:“你放心,這畫很安全。”
趙婧妤用一種逼人的目光望著她,氣場也十分壓人。
任想想知道她心中所想,便開門見山道:“這畫,有沈儷莊的線索。”
聞言,趙婧妤心頭一跳。
她的眼神裏,略有不可思議的神色。
可是心中的警惕,還是沒讓她接下這幅畫。
任想想淡淡掃視周圍的下人一眼,示意她們都要出去。
趙婧妤揮了揮手,淡淡道:“都退下吧。”
“是。”兩邊的丫鬟應答一聲,便退了下去。
隨後,任想想很識趣地將畫放到桌麵上,緩緩地打了開。
趙婧妤看向這幅畫,上麵的女子穿著一身戲服,兩手掐著蘭花指懸在半空,腳下踩著的是一個戲台。
場景一看,便是一個女子在唱著戲。
可是,這畫怎麽看,也不過是一幅普通的畫,任想攜它前來,是為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