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隋離(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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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沒等隋離祭出那九條尾巴,烏晶晶已經先生氣地一步跨在前,把隋離往後擋了擋。

    當然,擋了也是白擋。

    隋離身量高出太多,站在她後頭,他冷淡的視線能輕而易舉地落在對麵的一幹妖怪身上。

    玉菱和她身旁四條尾巴的公狐狸,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一定是因為這人麵黑如炭,才叫人覺得害怕的罷。

    玉菱定了定神心想。

    隻聽得烏晶晶道:“他有幾條尾巴,關你何事?他又不是你的夫君。”

    玉菱心下輕嗤,隻當她這話是強撐著不丟臉呢。

    卻聽烏晶晶又道:“我且先問你,身上有幾枚靈石?”

    玉菱好笑地道:“幾枚?今日我與檀郎大婚,父親給了我足足一百九十九枚靈石作禮。”

    她將烏晶晶上下一打量,就跟看土包子差不多。

    烏晶晶:“哦,那你欠我的兩枚靈石,為什麽還不還給我呢?”

    大家一愣。

    玉菱頓時也變了臉色:“你胡說什麽?我何時欠你……”

    烏晶晶道:“那都是前年七月的事了,你來山裏問我拿走了兩枚靈石,說你打爛了族中的紫煙流光瓶,得去買一個來賠……”

    玉菱沒想到烏晶晶記性這麽好,她都快忘記的事,烏晶晶還牢牢記著。

    就兩枚靈石……

    就兩枚……

    烏晶晶既供出了時間,又交代了拿靈石作什麽用,再糊弄肯定是不成的了。

    玉菱不敢去看周圍人的臉色,怕他們譏諷她身為族中長老之女,卻這樣小氣,連兩枚靈石都舍不得還,比烏晶晶還要摳。

    玉菱咬牙道:“是我忘了,你隨我來,我先把靈石給你。今日你一定要,好好地,多喝幾口酒,才能解我心頭的歉意啊。”

    後麵那句話,玉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的。

    小妖怪竟然真是為了討兩枚靈石來的。

    沒有比婚宴更適合的場合了,對方為了臉麵,不管怎麽樣都會給。

    隋離眸光微動,又垂眸掃了一眼烏晶晶。

    小妖怪倒並不是那樣蠢的。

    對麵的玉菱本是借婚宴向她耀武揚威,到了卻是反讓自己落了麵子。

    烏晶晶此時驀地回了頭,恰好與隋離的目光相撞。

    烏晶晶小聲道:“你在這裏乖乖等我,我留阿俏陪著你。你莫要怕。”

    隋離沒有應聲。

    烏晶晶也並不在乎,她似是不大放心,還又與阿俏囑咐了兩句:“你要護著他呀。”

    阿俏木著臉,她心裏苦。

    這人哪裏需要她來護啊?

    但當著烏晶晶的麵,阿俏還是點了頭。

    阿俏害怕,若是就這樣不管不顧地點破男人的強悍,男人心下不快,將她們都殺了怎麽辦?

    倒不如先裝著!

    那廂玉菱忍不住催促道:“快些走了。”

    她還等著舉行婚禮呢。

    兩年前的玉菱是打死也沒想到,今日她會催著烏晶晶來拿靈石,而不是烏晶晶求著她來還債。

    烏晶晶:“那我走啦。”

    如此說完,她才跟上了玉菱。

    倒是一下讓隋離想了起來,伏羲宗曾養過的一隻粉花團獅。

    受限於品相和血脈,那獅子隻長得巴掌大,離開伏羲宗時,便是這樣一步三回頭的依依不舍。

    烏晶晶一走。

    玉菱的未婚夫,她口中名叫“檀郎”的公狐狸,一下便盯住了隋離。

    “你是晶晶的夫君,玉菱是她的堂姐,咱們之間自然是親近的。來,咱們到一旁去說話。”男子一邊說話,一邊隱去了眼底的狠戾之色。

    但這又怎麽會逃得過隋離的眼睛呢?

    妖怪和他攀親戚。

    倒也新鮮。

    隋離一言不發地跟著檀郎走入了旁邊的林子。

    阿俏張張嘴,想攔,最後又放棄了。

    算了吧,這個凶惡的男人哪兒輪得到她操心哪?

    而其餘大小妖怪也權當沒看見,各自到一旁談天說地、推杯換盞,聯絡起了往日的情誼。

    那頭檀郎一路走到了一棵老樹下,那老樹參天,枝葉繁茂得過了分。

    再加上周圍的樹影婆娑,他們的身影就這樣被掩藏住了。

    “怎麽連衣裳都是爛的?”檀郎嗤笑一聲,轉過了身,“怎麽?你與烏晶晶窮到這等地步了?”

    隋離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是先前被他撕了布條作傳信物的衣擺。

    隋離本就對這婚宴沒甚興趣,當然不會在意衣裳缺沒缺一塊兒。

    何況這些妖物也不配他整衣冠。

    見隋離始終不搭腔,檀郎隻好麵色一沉,道:“你不是狐狸。你一條尾巴也沒有。”

    隋離掀了掀眼皮,依舊沒有接他的話。

    檀郎沒想到這人還穩得住,當即冷笑一聲,屈指成爪,朝隋離攻去,口中喝道:“就讓我看看,烏晶晶到底找了個什麽東西?”

    狐族靠尾巴來確定階級。

    九尾自然是最強的,血脈也是最尊貴的。

    檀郎這四條尾巴,並非是靠修煉得來,而是靠先天的血脈遺傳。

    因而要說他有多麽厲害,那也不過隻唬唬沒見過世麵的小妖怪罷了。

    隋離臉色平靜,沒有絲毫變化。他隻輕輕一抬手,格擋住了檀郎的左臂。

    檀郎左臂一麻,仿佛瞬間失去了知覺。

    他身後的尾巴瞬間狂舞而起,在空中劃過淩厲的弧度,然後齊齊朝隋離裹了上來。

    隻聽得樹葉沙沙,狂風嗚嗚。

    有什麽東西“咻”地飛了出去,而後深深插入了隋離身旁的泥地。

    隻見那是一麵巨大的幡。

    幡體烏黑。

    唯一雪白的,便是上頭懸掛的九、九根尾巴?!

    檀郎背脊一麻,渾身汗毛直立。

    那是血脈等級間天然的壓製與本能的臣服,哪怕那九條尾巴的主人早就已經死了,可它殘留的妖氣,仍舊可怕。

    與此同時,林子外暢快飲酒的妖怪們也突然僵住了。

    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突然間感覺到了極強的壓迫感。

    “發生什麽事了?”

    “不、不知道……”

    修為落後的小妖怪一個控製不住,就跪倒在了地上。

    狐族的族長這時也察覺到了,他當即派了族中幾位長老前去:“你們去查看山中禁製和我狐族大陣,是不是有強敵攻來?”

    長老們不敢耽擱,連忙前去。

    誰也沒有往隋離的身上想。

    “你、你是獵狐人?”檀郎艱難地從喉中擠出聲音。

    他轉頭想跑,但因為離那九條尾巴實在太近了,他渾身血液翻騰,四肢凝住,跑都跑不了。

    烏晶晶瘋了嗎?

    怎麽敢找個這樣的夫君?!

    檀郎在心中止不住地咒罵。

    “你不是要看尾巴嗎?”隋離淡淡道,“夠多嗎?”

    檀郎咬著牙,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說不夠?

    萬一男人再拿出更多的尾巴怎麽辦?

    說夠?

    那也太挫自己的氣焰了!

    隋離往前踏了一步。

    他要幹什麽?

    檀郎的十指已經全部變成利爪了,但凡他動得了,就要朝隋離撓上去了。

    隋離低頭看了一眼他的四條尾巴,然後抓住了其中一條。

    檀郎還沒反應過來。

    他的尾巴就已經先被撕下來了。

    慘叫聲生生堵在了他的喉嚨裏。

    然而這個惡毒的男人還沒有停下來。

    他的尾巴就這樣一根一根地全被生撕掉了。

    檀郎這時候已經疼得腦子都不太清醒了,隻能嘶嘶地虛弱地抽著氣,然後整個人倚著那棵大樹,栽倒下去。

    大樹的枝葉舞動,很快吸走了他身上流下的血。

    檀郎之所以將隋離帶到這棵大樹前的目的,也就很明確了。

    原來這大樹能如此繁茂,都是因為吸食了生靈的血肉。

    檀郎哆嗦著四肢並爬,企圖離大樹遠一些,也離那麵幡遠一些。

    他現在後悔得要命。

    他剛才就應該說夠了夠了。

    不,他剛才就不應該邀請烏晶晶的夫君和他一起進小樹林!

    “我不想報恩報成仇。”隋離低聲道,“你應該感謝烏晶晶。”

    檀郎艱難地抬起頭:“什……麽?”

    這抬頭一看,他才發現那九條尾巴已經不見蹤影了,顯然是被這個男人收起來了。

    隋離:“你該出去接著完成你的婚宴了。”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又撕了一塊衣擺下來。擦手。

    還擦得特別仔細,一根一根慢條斯理。

    檀郎看著他的動作隻覺得說不出的可怕。

    再看他破損的衣擺,也生不出半點輕蔑嘲諷之心了。

    他現在知道男人的衣裳為什麽是破的了!

    該不會之前也是這麽撕了幾隻狐狸的尾巴下來,再用衣擺擦手吧?

    “你先出去。”隋離又道。

    檀郎生怕再說錯話,做錯事,隻能按著隋離的意思,掙紮著爬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

    那廂長老們也正匆匆返回,向族長稟報道:“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族長年逾千歲,容顏長駐。

    他看上去眉眼年輕,模樣姣好。隻是妖便是妖,自有幾分妖邪之氣在。

    聽了長老匯報,他麵色不改,環視一圈兒,紅唇輕吐:“沒用的東西。”

    那些瑟瑟發抖的小妖怪們,聞聲將頭埋得更低了。

    “玉菱人呢?今日不是她的婚宴嗎?”族長又問。

    “她帶烏晶晶去取靈石了。”底下有妖怪答道。

    “誰請的烏晶晶?”族長冷聲問。

    “玉菱小姐請的。”

    “檀郎呢?”

    “同烏晶晶的夫君,到林子裏說話去了。”

    “烏晶晶的夫君?”族長眉心一皺,“她何時有了夫君?”

    “就、就前些日子的事,當時還有人說她未婚夫跑了呢,誰曉得今日又帶了個夫君上門。那個男人不似狐族中人,生得麵容焦黑……”

    族長朝一旁的林子看了一眼,最後什麽也沒說,轉身朝高階之上走去。

    長老忙道:“方才的動靜,興許是因今日狐族中人齊聚,驚動了族中古寶罷?”

    族長聽了話,什麽也沒有說。

    這時候玉菱帶著烏晶晶回來了。

    玉菱臉色發白,揪住一隻狐狸便問:“方才發生什麽事了?”

    狐狸搖頭:“玉菱小姐,我、我也不知。”

    烏晶晶這時候也揪著阿俏問呢:“夫君呢?”

    阿俏隻好道:“玉菱的未婚夫將人請走了。”

    烏晶晶苦惱地皺了皺臉:“那怎麽行?萬一動手打了他怎麽辦?”

    玉菱在一旁聽見這話,差點笑出聲。

    打死才好呢。

    方才突發意外時,玉菱也感覺到了那股壓迫的力量,她的臉色“唰”一下就白了,甚至不受控製地兩股戰戰。

    回頭去看烏晶晶,卻是站得穩穩當當,麵上沒有一點異色。

    那時玉菱心裏就不大舒服了。

    而眼下,瞧著烏晶晶為她的夫君著急擔憂,玉菱才覺得那口鬱氣吐出去了。

    玉菱張嘴便是風涼話:“你那夫君是瓷器做的嗎?這樣易碎。隻不過尋他說兩句話,你怕什麽?你若實在怕,你自己進去找吧。”

    不等烏晶晶動作。

    高階之上有長老突地厲喝一聲,道:“烏晶晶!見了族長,為何不拜?”

    烏晶晶這才分了點目光過去。

    但她隻輕飄飄掃了族長一眼,什麽也沒說,更別提躬身拜見了。

    她隻扭身往林子的方向走。

    才踏出去兩步,眾人就見檀郎從林子裏走了出來。

    檀郎見著族長,也是一驚,連忙先躬身拜見了。

    隻是等直起腰來的時候,身形晃了晃。

    玉菱還笑呢:“烏晶晶的夫君呢?你怎麽沒把人帶出來?”

    檀郎動了動唇,說不出話,額上冷汗直流。

    因他身上流出的血,都被那棵大樹吸走了耳,所以單看他此時的模樣,除了身上泥巴多一點,倒也沒別的痕跡。

    而眾人也隻當他是將尾巴都收起來了。

    隻聽得一陣踩在草地上的窸窣聲近了。

    再看林子的方向,是隋離出來了。

    有人發覺到隋離的衣擺又少了一截,心道,怕是剛和檀郎打了一架。

    再看檀郎,衣裳還整齊完好的呢。

    玉菱也這樣想。

    這廂烏晶晶飛快地迎上隋離,一把扶住了他的手腕。

    肌膚緊貼。

    “你沒事罷?”烏晶晶仰頭盯著他問。

    先前小妖怪與隋離親密,那是隋離還不能動彈。

    而眼下……

    隋離想推開她,可這小妖怪手上力氣本來也不大,好像隻是輕輕地攀住了他的手腕。就如花匍匐在葉麵上。

    “你怎麽跟著他走了呀?他要是拿尾巴抽你一下,都疼。”烏晶晶望著他道。

    這話一出,隋離依舊神色淡淡。

    檀郎卻是忍不住渾身一抖。

    尾巴,尾巴……別說了,一說他就疼。疼得恨不能當場去死。

    玉菱此時才走到檀郎身邊。

    倒還不如烏晶晶熱情。

    玉菱察覺到了檀郎的異狀,低聲問:“你怎麽了?”

    她話音落下,一陣風吹過,一股血腥氣就這樣鑽入了玉菱的鼻間。

    玉菱愣住了,她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出聲:“你……你受傷了?!”

    高階上落座的族長更早地看出了異狀,他叫住長老低聲耳語幾句。

    長老臉色微變,但又忍住了,隨後他疾步走下高階,來到玉菱和檀郎的麵前,沉聲道:“不管什麽事,都給我忍住了。趕緊將儀式走完,不得丟我狐族的臉!”

    來說話的是族中大長老,也就是玉菱的父親,他的話自然是有分量的。

    玉菱心下惶惶,不敢忤逆,隻能點頭應了。

    這時候她再回頭去看了一眼烏晶晶二人。

    烏晶晶的夫君長身玉立,身形穩當如鬆,和檀郎的模樣全然不同。

    她心底陡然有了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難道……難道是烏晶晶的夫君更厲害?

    疼痛難忍的檀郎開口,一下坐實了玉菱的猜測。

    檀郎咬牙道:“長老,此事怎能忍?您是不知道,這人恐是獵狐人,若不下手除了他,他隻怕會要咱們的命……”

    “你懂什麽?閉上你的嘴。”說罷,大長老便轉身回去了。

    檀郎縱有百般不甘,礙於長老壓製,也隻能先將這口怨氣吞了回去。

    有族中大長老主婚,還有族長作賓客。今日婚宴,本該是相當風光的。

    但接下來,玉菱的心情卻再難撿起來了。

    她回頭再去看烏晶晶。

    烏晶晶正與隋離道:“你怎麽不說話?你一定是第一次見妖怪,嚇到了?那我們早早回去吧。下回我再來給你報仇。今日族長在,他太厲害了,我打不過他。”

    隋離默不作聲地聽完,突地道:“不是要吃酒,吃沙沙果嗎?”

    烏晶晶:“嗯?”烏晶晶:“是呀,但是你……”

    隋離:“那就吃完再走罷。”

    烏晶晶輕輕眨了下眼:“嗯,好吧。確實不吃就走的話,有些吃虧的……”

    說罷,她便與隋離一同在席尾落了座。

    烏晶晶自然也就不再抓著隋離的手腕了。

    隋離低頭掃了一眼。

    那小妖怪的力氣小到,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

    婚宴正式開始。

    烏晶晶提壺就飲,一手還抓了兩隻沙沙果。

    而隋離則坐在那裏,提起酒壺,用酒洗手。

    其餘族人見狀,敢怒不敢言。

    畢竟族長就坐在上頭呢。

    等到婚宴終於走向尾聲,烏晶晶也有些醉了。

    她輕輕打了個嗝,悄聲問:“咱們走麽?不然一會兒瞧見我們吃了這樣多,興許族長就生氣了。”

    隋離:“嗯。”

    那廂檀郎身上的喜服已經被後續流出的血浸透了。

    他再難忍疼痛與虛弱,一頭栽倒了下去。

    玉菱連忙和侍女將他扶起來,匆匆帶走了。

    等放到房中,玉菱掀開衣擺一看,差點被一片血肉模糊嚇死。

    “你的尾巴呢?怎麽一根都不剩了?!”玉菱驚恐地道。

    烏晶晶的那個夫君!

    好生惡毒的男人!

    自己沒有尾巴,便要讓別人也一條尾巴都沒有!

    而此時的烏晶晶呢?

    已經與隋離一同下山去了。

    天邊夜色如潑墨。

    烏晶晶趴伏在巨型王八的身上,醉醺醺地道:“我抓了四個沙沙果,我的手太小了,抓不了更多了……”

    隋離聞聲,不自覺地就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

    膚白,指纖細。

    確實不比他的手大。若是他的手,定然能一手抓上四五個。

    隋離的思緒一頓。

    他想這些無聊的事作什麽?

    隋離斬斷思緒,再轉眸看去,隻見烏晶晶一隻手遞到阿俏麵前:“阿俏。”

    阿俏看了看隋離。

    這會兒天黑,隋離的臉也黑,阿俏倒是窺不出他的臉色高興還是不高興。

    阿俏大著膽子拿了一個沙沙果。

    烏晶晶咬了一口掌心剩下的另一個,道:“我的。”

    然後才將另一隻手遞到了隋離麵前。

    隋離頓了頓。

    小妖怪分了阿俏一個,卻給他留了兩個。

    這東西不稀奇。

    也隻有小妖怪才視如至寶。

    隋離伸手將那兩個果子都拿走了。

    烏晶晶懵了一秒。

    嗯?

    還有一個也是我的呀。

    烏晶晶連忙去抓他的手腕。

    隋離:“……”

    小妖怪作什麽?

    他想掙開她,又怕他輕輕一推,她就從王八背上摔下去了。

    於是也隻能任烏晶晶抓住了。

    烏晶晶鼻尖輕輕抽動了下,忽地道:“你的手怎麽有股酒香啊?好香好香。”

    話音落下,她一口含住他的指尖,吸溜了兩下。

    隋離一下渾身血液凝固。

    醉醺醺的烏晶晶咂嘴心道。

    好家夥!

    你不僅多拿了我一個沙沙果!還背著我偷偷藏酒了!都不分我!這夫君不能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