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的時候看不出人的心性，但是虧錢的時候可以。
    原本約莫有九位的黃牛，此刻場中隻剩下了兩位。
    然而一下子失去了自己多年的積蓄，剩下的兩位黃牛也有些無精打采。
    而場中的局勢，則是逆轉了過來。
    原本黃牛眼中的肥羊成了割肉的刀，黃牛成了他們眼中的刀俎。
    黃牛最後的希望，無非就是梟提供的陰氣丹數量不夠。
    枚陰氣丹，根本不夠消耗的，所以他們還有最後的討價還價的餘地。
    黃牛中僅剩唯一一人，還在與他人議價，將價格死死地咬在130貢獻一枚。
    “其他人似乎也把我當成了急於脫手的黃牛了啊。”他看向周圍，發現不少人聚了過來。
    “你的陰氣丹，多少貢獻一枚。”戴著馬麵的人口中冒出清冷的女聲。
    陳符按照原本的劇本，開口的時候表演出了幾分無奈和強自鎮定。
    並且他也提前吞服了特殊的丹藥，讓自己的聲音音色產生了些許變化。
    貢獻一枚，五枚起購。”
    “告辭。”戴著馬麵的女人轉身欲走。
    等她走了三步，陳符才故作無奈地開口道。
    “其實還有別的方法，你再聽我說下。”
    等到馬麵麵具女人回頭，他開口道：
    “如果你能提供給我陰閣功法的手抄本，那麽我願意五枚陰氣丹隻賣300貢獻。”
    “五枚陰氣丹隻要300貢獻？”馬麵麵具女人不自覺地重複了一遍。
    然後她自覺似乎暴露了自己的心動，聲音又連忙恢複了冷淡。
    然而陳符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到了他人耳中。
    一時之間立刻就有更多的目光看向了陳符。
    而旁邊正在議價的黃牛，看向陳符的目光已經不是仇恨。
    反而是同病相憐的同情。
    他大概是覺得陳符真的沒有其他辦法，隻好想出此法來及時止損。
    至於為何同情。
    因為陳符若是真的是三手黃牛，按照這種方式止損怕是連褲子都得當掉還債。
    “我能看看你陰氣丹的成色嗎？”馬麵女人說道。
    陳符將陰氣丹交到她手中後，她立刻心中暗道。
    “這陰氣丹的成色不錯啊，藥力幾乎沒有泄漏。”
    然而她嘴裏說出的卻是“這陰氣丹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哪怕陳符此刻在扮演三手黃牛，也差點忍不住給她翻個白眼。
    他現在是黃牛，能出手的自然是過了一個月的陰氣丹。
    這女人處處都在扮演砍價老手，但卻又處處暴露出菜雞的味道。
    也對，能進入陰閣的人，平日裏順風順水，哪裏遇得到需要討價還價的情況。
    “你不要就算了，有的是人要。實在不行你去梟那裏搶陰氣丹，我不介意。”
    為了維持住自己黃牛的人設，陳符表現出一副心力交瘁但還是不願放棄利益的架勢。
    而馬麵女人看到周圍的人多了起來，似乎都有意動的樣子。
    她猶豫了一下，也不敢再多討價還價，直接將六枚功善牌丟了過去。
    “那麽說好了，下次我會帶手抄本來。至於這次，我先買五枚。”
    馬麵女人接過陳符遞過來的五枚陰氣丹，立刻鑽出了人群。
    “還是稚嫩啊。”他忍不住心中歎道。
    陰閣之內人人戴著麵具，但是來往久了，還是隱隱形成了地位差異。
    在梟那邊購買限量丹藥的，都是實力靠前的幾位大佬。
    而像是馬麵女人這樣的，可能真的是才剛進入陰閣不久的菜雞。
    當然，陳符也是菜雞，隻不過他目前裝出的老手形象唬住了馬麵女人。
    僅僅隻是幾分鍾的時候，陳符的20枚陰氣丹已經售賣一空。
    而另外兩名黃牛，依舊是死死咬著130貢獻一枚的價格，但也賣出了大半。
    “要是之前那些黃牛願意承受輕量虧損的話，說不定就能脫手了。”
    “可惜啊，哪怕寧可全部砸在手裏，也不願意低價賣出。”
    陳符莫名想起了之前那些咬牙離開了陰閣的幾名黃牛。
    趁著大多數人還在陰閣裏麵，他提前離開了陰閣。
    他注意了下，自己離開的時候身後沒有跟著任何人。
    而出了陰閣，就會被隨機傳送到藏經閣的附近。
    他意想之中出現的跟蹤並沒有發生。
    “一共24枚功善牌，正好是其他親傳弟子一年的收入。”
    功法越是往後練，需要的資源越是多。
    陳符前幾日發現，同期的師兄陸刑已經在外出執行任務。
    顯然是因為200貢獻已經不足以供養自身，需要外出行動。
    他很快就回到了院子裏，將這些功善牌藏在了隱秘的地方。
    這些功善牌他不可能一次性拿出來，隻能慢慢兌換。
    0的貢獻，看起來多，但距離兌換地品功法還有一段距離。
    “真正的收獲，還是得看那些弟子獲得的功法手抄本。”
    陳符製定的規矩，陰氣丹一次五枚起售，是有自己的考慮在其中的。
    五枚陰氣丹已經差不多能支撐他人進入陰閣較深處探險。
    獲得的功法中很多也都是頂尖的上品功法，或者是地品功法。
    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他人肯定是要盡力獲取更高品質的功法。
    而這些功法的手抄本，最終自然是會流轉到陳符的手裏。
    對於其他弟子來說，陰閣最大的吸引力在於功法可以自行練功。
    這相當於克服了練習地品功法的難度，省掉了多年的苦功。
    然而對於陳符來說，秘籍提供的那點熟練度，不過是消耗時間就能堆上來的數值。
    他怕的從來不是功法難練，而是功法不夠好。
    當然，兌換手抄本這種事情也有壞處。
    那就是獲得的功法是完全隨機的。
    獲得的功法完全看提供者手中有什麽。
    然而陳符之前也發現，第三層藏經閣的上品功法數量，遠遠少於陰閣外圍的功法數。
    這說明，陰閣的儲藏功法量，遠遠在藏經閣之上。
    並且其中出現更強功法的概率，也更高。
    “有一本能練的上品功法就是不虧。”
    “有兩本能練的上品功法就是血賺。”
    “如果有一本能練的地品功法，那麽就是究極大賺特賺！”
    陳符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在玩放置類遊戲。
    而購買陰氣丹的人，則是他放出去的旅行青蛙。
    旅行青蛙或許不虧，但派出旅行青蛙的人永遠血賺。
    “不要讓我失望啊，親愛的旅行青蛙們。”
    “讓我看看，你們能帶回什麽功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