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鋪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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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幹脆把尷尬丟給斐堇召,“腿疼。”
    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和不知所措,暗著眸掃過她身上留下的那些記號,彎腰將人抱起走入浴室。
    家裏到處都有她的東西,昨天的衣服及時脫在地板上也沒弄髒,今天還能穿,斐堇召都給她收好放進了浴室的置衣架上。
    床上的蘑菇四件套晚上就換過一次,這會都已經從洗衣機裏出來,在烘幹機裏翻滾。
    薑暖暖餘光瞟到裏麵轉圈圈烤著的床單,趕緊走了出去。
    八寶飯正好蒸出鍋,斐堇召將筷子遞給她,“身上有不舒服麽?”
    她臉熱,“又沒真的做。”
    斐堇召看她這樣,淺笑,“你現在知道羞是不是有點晚。”
    薑暖暖在桌下踩他的腳,作的不行,“我現在覺得腿疼。”
    “是,昨晚都在我肩上放著。”他麵色如常的說:“等會吃完飯,到沙發上我幫你揉揉。”
    薑暖暖驚掉了筷子,麵紅耳赤,“斐堇召!都是你在占便宜!”
    他控製不住笑,“真的麽?”
    她喜歡他穿牛仔褲,醉酒還躲桌底下欺負他這事,他忘不了。
    她是個饞他身子的貓。
    薑暖暖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睛,重新拿起筷子狠狠戳下一塊八寶飯啃進嘴裏。
    吃完飯,斐堇召當真到沙發上給她揉腿,他之前服侍外婆有點手法,薑暖暖舒服的眯起眼,神態饜足的很。
    他說:“下午我要回一趟鄉下。”
    薑暖暖一下沒反應過來,睜開眼睛,“做什麽去?”
    斐堇召回:“看外婆,給她拜個新年,再燒點錢過去。”
    她點點頭,可今日說好要去翟蘅那要紅包,她不能不去,便委婉說道:“可我今天得回家。”
    舟車勞頓,昨晚到黎明她幾乎沒睡,斐堇召也沒想讓她去,“嗯,你昨晚也沒回去,今天回去吧。”
    ...
    傅家的年初一,傅詩柳就和周琦回家拜年了,兩人私下關係不好,婚後的周琦依然改不了愛美女的毛病,老婆睡幾天就膩了口味,轉而去找下一款,傅詩柳對此除了恨,沒有一點辦法。
    她和周琦隻有明麵上裝的關係不錯,兩人踏入家門,帶回許多價值不菲的新年禮,籠統加起來也有幾十萬。
    反觀傅穎和葉航帶來的東西,一箱牛奶一盒腦白金,以及一桶油。
    這些東西早被傭人不知堆到哪個角落裏了,大家一起吃飯,聊得話題傅穎二人也一句插不上嘴,直到葉航被周琦無意問起家裏做什麽的,殺魚販三個字一說出口,對方眼裏明晃晃的譏諷與嘲笑,讓葉航倍感臉上無榮,連同傅家兩老都覺得尷尬。
    “殺魚也好,都是靠手藝生活的。”傅穎蒼白解釋,試圖替未來丈夫挽回點麵子。
    周琦笑說:“等下飯後,我帶你老公出去見見世麵,讓他看看什麽叫靠手藝生活。”
    話裏有話,傅詩柳撐著笑說:“你別帶他去亂七八糟的地方。”
    周琦看她一眼,“我是那種人?”
    傅詩柳不再說話,葉航卻真的有了心思想去看看‘大世麵’,兩人吃完飯一合計,周琦還真就帶著葉航出門去了。
    傅穎有些擔心的看著門外,“他們會去做什麽?”
    她忽略了傅詩柳眼底的詭譎,隻聽那溫柔的聲音說:“大概也就是去喝喝酒,唱唱歌吧,周琦人還可以的。”
    事實上,這強上她的男人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而據她調查,葉航平常沒事也喜歡賭博,但賭的都不大。
    傅詩柳期待周琦會按她所想的那樣,把人帶去賭場玩。
    那裏,可就玩的大了。
    “我帶你去翟霖家裏拜個年怎麽樣?”傅詩柳拉住傅穎的手,“當年他愛你到什麽都為你做,現在翟家還養著你最喜歡的兩隻杜賓狗,要不要去拿回來?”
    傅穎是挺喜歡狗的,特別是手機上見過的杜賓種,隻是跟葉航在一起,一隻寵物狗和動物用品都屬於超金錢負荷了。
    她猶豫著,也不知什麽心思驅使,點了點頭。
    翟家老宅比傅家的別墅還要誇張,占了足足一座山頭,萬平的綠油油青草地和造型景觀,甚至假人工湖,令傅穎一路嘴巴沒閉上過。
    “哇。”
    “他家,這麽大。”
    她再次被刷新了有錢人的有錢程度。
    傅詩柳握著她的手,“你以前經常在這玩,他甚至有一間專屬畫室,裏麵全是你的人物像。”
    一個足夠有錢足夠帥氣又足夠癡情的男人,斷條腿又或者狂躁症的弊端都顯得不那麽重要。
    傅穎盯著外麵如同宮殿般的房子,內心五味雜陳,說不出話。
    她隱隱明白傅詩柳一直在誘導她走向另一條路,但那條路的一切又是真實發生過的,隻是被她遺忘。
    年初一,翟蘅的家裏空空蕩蕩,不見當時熱鬧一家子的場景。
    王叔跟薑暖暖解釋:“年前一天老夫人回來發了大脾氣,把人趕走了。”
    所以過年的時候也隻有他們三個人和一堆傭人。
    這個戲劇性的進展,側麵一思考又很正常,翟老夫人很寵愛翟蘅和翟霖,一直都是如此。
    翟蘅在湖泊邊喂魚,翟霖在接受心理開導,王叔說他最近發病的頻率很高,視線還有意無意的往她身上瞥。
    薑暖暖當不知道,從旁邊的花瓶裏抽出一支綻放漂亮的百合花,去找翟蘅。
    她的身影從窗外路過,靠窗而坐的金發男人被心理師問煩了,腦袋一偏,視線就此定格。
    接受這份高薪工作的林霞,同樣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與這家大少站到一起去的女孩。
    她心中暗道不好,企圖扭轉回他的注意力,“二少,你的前任心理師治療你足有一年,你把壓抑在潛意識中的情緒轉向她,把她當成發泄對象,或許覺得自己現在很喜歡她,自己都解釋不清楚這類情感的來由,是你所認為的依賴或愛情並不真實,這是心理學上隨著醫療進展很容易出現的問題。”
    這是首次以心理師的專業角度,有人直白的告訴翟霖。
    他根本不喜歡薑暖暖。
    薑暖暖這時候將百合花塞到了翟蘅的手裏,歪頭笑著跟他講話,嬌俏的麵容喜氣洋洋。
    翟霖瞳孔陰森,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那麽,你是怎麽作出判斷的?”
    他的情緒悄然起了變化,一張俊臉側著,林霞沒及時關注到他的表情狀態,誤判之後覺得他能聽進去話了,隨而解釋:“她治療你的時間太久了,導致你可能在某段時間裏將心理師帶來的安慰當作自己的一切,事實上,我更傾向於你們是一種美好的友誼關係。”
    友誼關係。
    四個字,足以讓翟霖咬緊後槽牙。